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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全金属外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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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着前方,双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那一大群东西,正是在这附近第一次被催眠时,朦胧之中所见到的那种巨型蛤蟆。梦境里的蛤蟆尽管很大,但与我身高相差不多,而眼前正在密集压过来的蛤蟆体格大得多,个个体长都在三米上下!我的四周再次回荡起那种压抑沉闷,透露出杀机的喘息声!

缩在围屯核心的艾莉婕,注意到了反常,用柔软的肩头抵住我后仰的脊背,吃惊地问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还是又在使用第三瞳闪透?同时探出脑袋费力观察。其余人也甚是不解,直望着我发呆。

“你们难道都瞎了吗?那些东西,正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大家被包围了!”我不明白四周的黑衣人到底都是怎么了?面临危险处境,竟视而不见,依旧在原地东张西望。

“什么都没有啊,你怎么回事?”Alex啃着指甲皮,再次环视了一遍周遭的环境,摇着头问:“会不会你又像上次在罗马水道里,看见了在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等等,Besson,虽然这说不过去,眼下什么都没有,但我也有一种很糟的感觉。这四周有东西,而且数量极其庞大!”黑衣发言人让四周呱噪的人群安静下来,仔细辨析着环境,吃惊地说。

“好吧哥几个,我说,如果你们眼睛都瞎了,那耳朵总还管用吧?”我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指着前方,叫道:“屏住呼吸,仔细去听,身边岔道内传来的声音,有种像咳嗽老头粗重的喘息声,就是那个!老天,我昨天根本没被催眠,我一直听到的就是这种怪音!”

被我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停止喧哗,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很显然,声音由远至近,那样的东西正从周围各条岔道深处慢慢围聚过来,将我们密不透风地围在罗马式重木城壁下!

我曾记得,Alex说自己似乎见过一个穿发光涂料外衣的人,但这个并不是人类,而是那些巨大且奇怪的大蛤蟆。它身上有一些发红的硬甲角质层,就像一团渐渐冷却下来的炭灰里依旧透露出烧红的火焰。而那时的Alex并没有带着光学眼镜,它还尚在调试中。或者说,夜视眼镜才是真正的视觉障碍,导致了所有人成了睁眼瞎!

“都把眼镜摘了!再试着观察四周!”我大声喊道,恶心的大蛤蟆此刻已经距离我们非常近了,最近的一只快要爬到重木城壁的边缘,大概30米前后,正用粗短的前肢撑起上身,露出那满是圆圈灰点的肚皮。这是我最不堪忍受的一部分,所谓恶心之中的极限,也就是瞧不得这个。一阵昏眩,我双眼发黑,旋即倒在艾莉婕的身上。

众人这才将信将疑地摘掉眼镜,黑衣发言人马上让坦克罗利和速射枪,从铁箱里取出刚才的大功率灯,在机车外围排放了五个,拧开电源。顿时四周石壁被照得一片雪亮,同时人群的狂叫就响了起来!受到强光刺激,大蛤蟆们显然被吓楞在那里,暂时停止了前行。

“艹,果然是夜视眼镜在作怪!”帕顿的口水喷在我脸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倒卧在艾莉婕身上,浑身冒着虚汗,手脚痉挛,丝毫动弹不得。耳边传来速射枪的叫喊声,道:“瘦子?瘦子哪?赶快让它们滚蛋!你愣着干嘛哪?”

瘦子虽十分害怕,却不似在十六世纪水道里瞧见水老鼠那么恐惧,或许蛤蟆并不是他特别恶心的玩意儿,此刻正在大声狡辩,说:“没用,我刚才已经试了,这些生物太低等,无法沟通,一点沟通不了啊!要怎么办?赶紧喊老刀他们来增援!”

没用,沟通不了……这是我从瘦子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他有着通天一般的本领,却常常掉链子。从萨格勒布转战到罗马水道,再追击到雅钦浅沼,昆虫、飞蛾、蝙蝠,他一样都应付不来。让这样的人编在前期搜索队伍里,简直就是一个累赘!

相比这些大喊大叫的家伙们,黑衣发言人就显得镇静多了。这个一脸刻薄相的中年男子,的确是块当领导的材料,临危不惧。当初在萨格勒布老宅里,我们让漫天的火眠子围困在地下室内,当所有人都已绝望,唯独他坐怀不乱,冷静地进行指挥,这才挽救了众人的性命。

黑衣发言人思索了数秒,拍了拍身边的掐烟卷的,道:“老麦,准备火墙!”

掐烟卷的应了一声,提着M2,让其他几个大个纷纷拿起火焰喷射枪,跳出围屯,一挥手,顿时五道烈焰朝着四面八方喷射出去,整段洞穴里就像炸了锅,怪叫声连连,石壁被映照得一片通红,空气中满是各种呛人的焦臭和灰尘!

是啊,M2一直以来,就是克制住各种奇怪生物的最佳武器,自从让所谓的磷蛾和火眠子折腾得奄奄一息之后,掐烟卷的发誓,从此之后,不论去到哪里,火焰喷射器必须随身携带。而今,他们带进洞的还是五把,后备丰富的燃剂,再怎么危险的处境,也能从容应付。世上有哪种生物受得了高温灼烧?哪怕不死透也让火光吓得落荒而逃。

而谁又能料到,他们几个喷射了一波,非但没有乘胜追击,扩大以及撕开包围圈,相反一个个退回到了围屯里。个个面色变得极差,充满愤恨和沮丧。同时我耳边传来掐烟卷的声音:“失败,效果很不佳,嗯!”

我仰起头从围屯的缝隙里向外打量,只见四周的石道被烧得一片焦黑,那些垂滴下来的粪便被烤得干结发硬,空气里满是焦油烟雾,将人呛得半死。然而逼近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张牙舞爪的声影,仍在岔道口徘徊。在如此高温灼烧下,大蛤蟆仅仅是被烤糊了十来只,大批同类依旧踏过焦臭尸体,穿透烟雾,昂着丑陋的扁脑袋狰狞可怖地爬来。不过五分钟,这种东西的适应力极强,大功率灯的强光已不足以再能威慑它们!

不论M2是否有效,最起码还是能够烧死它们,尽管在这般强攻之下,所能杀毙的数量少得可怜。黑衣发言人让掐烟卷的带上几人,迅速补充燃剂跳出围屯,继续阻挡蛤蟆们逼近,争取宝贵的时间另谋对策。

跟随火光闪亮,Alex手中的巨枪,以及其他人手里的其他轻重武器一起打响,我很快听见他的咒骂,那把遇神杀神遇魔除魔的枪,这会不灵了,照样起不了什么作用。撑起身子,我放眼去看,只见他射出的达姆弹,纷纷楔入蛤蟆们铁甲般的表皮里,最多只能砸出一个弹孔,伤口往外“噗嗤噗嗤”喷着黄汁,想要一枪一只击倒完全做不到。

这些到底是什么?在遭受各类轻重武器的交叉火力射击下,大蛤蟆们就像表皮穿着一套特制铠甲那般,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任何生物的外甲再硬也硬不过钢弹。围屯里的黑衣人们虽然弹药充足,但几轮自由射击后,仅仅只是在四周堆积起四,五十只蛤蟆尸体,依旧无法击退它们,也挣不出包围圈。

M2-2的燃料耗尽了,掐烟卷的不得不端起突击步枪,和其他人抛去钢罐,退到围屯内点射。洞穴里烟尘蔽天,人们的叫杀声,枪械的轰鸣声,子弹铜衣掉落在地相互碰撞的金属声,以及Alex的咒骂声,混杂一片。

艾莉婕也抬手进行射击,她那把手枪刚甩出去一发铁莲子,远远地就听见“哒噜”一声惨叫,一只大蛤蟆翻倒在地,四肢抽搐,竟然死了?!黑衣人都好奇地看着她,疑惑得盯着手枪。刚才那一瞬,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有注意。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柯尔特,我们一干人等手里的任何一把枪威力都远超它,不论子弹口径还是射速。

她同样也感到不可思议,望着自己的手枪,回想着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不由抬起手又继续射击,但再没有那种效果。那把柯尔特和别人的枪械一样,效果甚微。虽然大家都十分好奇,但没人问她怎么回事。因为大家都知道,她那一击不过是碰巧击中蛤蟆身上的哪处,歪打正着罢了。

我试着从她的角度,抬手也打了一阵,除了勉勉强强将一只大蛤蟆打得浑身冒黄汁外,丝毫效果都没有。不久之后,身后的岔道也挤满了大蛤蟆,它们越聚越多,退路被彻底截断,已经无法再退回洞口去了!

这些大蛤蟆的数量,粗略计算,此时以达到上千只左右,石道的粪便碎石片地面已被填满。

当它们爬到罗马式重木城壁前的岔道口,就停在原地,不再继续前行,似乎忌讳这些老木头。它们在四周徘徊游走,有一些在相互攻击,有一些在吞吃自己同伴的尸体,不知所谓,消耗着彼此的时间。

围屯内已慢慢地停止了射击,虽然我们带进来的弹药充足,但经受不起大量效果极差的射击,哪怕是座军火库,按照这样的消耗,也终有用尽的一刻。十来分钟的猛烈攻击,我们已然用完了三分之一的枪弹,像掐烟卷他们,手里的步枪枪膛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止射击,数把步枪轮番使用,几乎打光一半随身携带的子弹;而像我、瘦子、口技演员等这种弱鸡,也耗费了将近四分之一弹药。虽然大蛤蟆们不再继续逼近,但一旦啃吃完自己同类的熟肉,难保会再次组织进攻。

而趁着这段暂时的歇兵,黑衣发言人观察起四周大蛤蟆们的动态,指挥着黑衣人扩大保护屏障,先从我们四周开始清除那些吸附在重木城壁老木头上的干化粪便,然后一点点往外扩大范围。因为这处老木头被粪便覆盖程度很严重,接近大蛤蟆围聚的边缘地带,几乎全被包裹在大量堆积的污物里。

黑衣人们做得十分小心,生怕惊动它们,慢慢十来个人分别从两侧清理出十三,四米左右的范围。黑衣发言人招招手让他们先回来,然后指示去清理头顶,也就是我误以为黄色邪恶眼睛的部分横梁,保不准它们会由洞顶沿着覆盖物爬过来。而我、艾莉婕、瘦子等等一批体力较差的非战斗人员,清理脚下的碎石片。我们往下刨出将近一米,除了细腻的砂泥外,老木头一条也没有找到。

这也就是说,整座罗马式重木城壁,主要是构筑了三面,洞穴的两边夹道和洞顶,当初的逃兵们并没有想过要在脚底也做板墙。

Alex叹了口气,掏出他的水果刀,从身边的老木头上弄下一片,揣在兜里。他打算一旦摆脱困境,带着这段残片出洞,让别人去调研这究竟是什么木材。

而黑衣发言人,则团着手,似乎在想着高深的问题。他很少抽烟,绝大多数的烟都是由他人孝敬的。此刻他接过掐烟卷的烟,自言自语道:“这样不行,往后这里要对外开放,对于旅游观光的人来说,实在太危险,要设法完全清除这些爬虫。”

闻讯,我不由愤怒起来,我们这批倒霉催的生死尚未有定数,他却在考虑有关未来公司盈利的事宜,也不看看周围情形,难道我们这些人的生命,还不如门票值钱?看来我起先高估了他们!任何公司、企业、集团组织都是以钱为第一,他身为负责人,兼公司财务总管,又怎么会不算计这些成本支出和盈利回报?

当我几乎要跳将起来大声骂娘时,他却神色黯然下来,朝着进来的洞口方向看了看,叹道:“这么看来,博纳多数是在折返过程之中,遭到了这种生物的偷袭。如此一来,洞外的人也会有危险,我们被陷在这里,援兵进来又毫无保障,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一边想着,一边暗暗在做着某种决定。

猛然间,黑衣发言人抛了烟蒂,恨恨地踩灭,大声叫道:“诸位,行动取消,我们要设法回到洞口。我现在很担心,留在那里的人也会遭到袭击!”说完同时,他打开通讯器,和第二梯队的头儿----刀疤脸,低声说起话来,讨论应对策略。

而就在此时,那些扩大清理范围的黑衣人,神色惊慌地往回奔逃回来,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我们似乎惊动到它们了!军校导教哪?人在哪?”说完的同时一把揪住我,往围屯外拉,要让我去看看。

惊动就惊动好了,我去又能干嘛?尽管大声喊着,但他们充耳不闻,只管死拽往前走。

“我不去,我绝对不去,我最怕的就是蛤蟆,你们不如一枪毙了我,总之我死也不上前。”我奋力挣脱,缩回到围屯里,任凭他们好说歹说,我都一律摇头。争执之中,我发现瘦子,蹲在不远处垂着双手,死死瞧着我,正有一些幸灾乐祸,又有一些惆怅,总之浮现在他脸上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我知道那是什么,从他开始展露出这种神态举止,我就知道这回该他嘲笑我了。过去在罗马水道里,他惧怕水老鼠,怎么都不肯配合,最终让帕顿抽了几耳光才发布指令,让大群耗子攻击阻挡去路的打不死怪人。这件事后,我们几个,尤其是我,常拿这事说他,讥讽挖苦,开过许多现在想想都特别过份的玩笑。瘦子被夺了气,只得缩着脑袋任由别人拿他开涮。

而今天,这个恐惧得移不动脚步的人,却成了我!那个对他伤害最深的我!他怎会不好好把握机会,大加挞伐以扬眉吐气呢?

童年时,我的父母长年累月在各地工作,完成一项接着一项工程,虽然十分辛苦,但收入却并不多。同亲戚几家比起来,不算最差但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每一次聚会时,亲戚之间都喜爱攀比。例如相互问你今年升职了吗?或是你的买卖做得如何?每一次这样的聚会通常三、五天,这小一周的日子对我们孩子而言,是最开心的时节,表兄弟们打打闹闹亲热非凡,但大人就不那么想了。所以,每一次聚会完毕,当家母因我在校表现不好被喊到校长室去训斥,回家途中,踏在枯黄的落叶间,家母就会点燃一支烟,慢慢地走在身后望着我的背影,淡淡地说:你要争气,一定要争气,别让人家看笑话。一回头,她的眼圈总是湿润的,微红的。

想着,我咬咬牙,站立起身,阴沉着脸让速射枪护驾往围屯外走,朝着远处的蛤蟆群徐徐靠过去。

“怎么个不妙法?”我虽然展现出一种壮士断腕的气概,但眼睛始终不敢直视它们,说:“我需要一个心理适应时间。”

速射枪点点头,表示他能够理解,道:“刚才,我们一圈圈清理木头上的粪便,大概清理到外围,接近它们八米前后,那些癞蛤蟆们突然纷纷转过身来,张开大嘴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嘶吼。你不要靠得太近,到时看了就会知道!”

此刻,我们已经距离大批蛤蟆群约摸十米上下,我站稳身子不再向前。靠得近了,我才看清这群东西的外形,它们全身皮肤颜色就和粪便一样灰褐发黑,在它们的前肢两侧,有两道从肉里透出红光的脂肪腺,远远看就像一个人的两条裤缝;在它们双眼之间,也有几道这样的发光腺,那就像人类的胸口;而在眼睛上端一直到它们的脊背,有着两道宽大的的发光腺,所以ALex会误以为是某人的衣服料子,例如运动装之类的发光条幅。总之,这些隐隐透着红光的腺素,活像蛤蟆体内燃烧着煤炭一样,感觉温度非常高。

此刻的它们,注意到了我和速射枪,转过身子正对着我,将嘴张得极大,纷纷发出“嘶、嘶”声,同时耳边像鱼类那般,出现了像腮一样半透明的东西,薄膜不断震动,似乎要发动攻击。

我努力克服着恐惧之心,又详细地看了一遍,这才发现,这些大蛤蟆的嘴里并无利齿!不,甚至说连角质物都没有。它们有一条细长宽大的舌头,在舌头上方,还有一个像男性生殖器官一般的东西,长条状,顶端就像人的嘴唇那般。那些“嘶、嘶”声正是从那里发出的。当我想进一步看个究竟,就感觉一阵劲风迎面而来!

我大喊一声“不妙”,随即拉着速射枪往后侧翻,避开这个快速到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攻击,撒开丫子连滚带爬地逃回围屯。

它们果然又要组织进攻,但究竟劲风是什么?我来不及看清,这种生物实在有着太多的未知性,我们一心以为洞穴里最大的威胁是那只大家伙,岂知还有这样的东西,并且数量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刚退回围屯,蛤蟆们就开始在四周不停发出“嘶、嘶”声。很明显,它们开始变得骚动起来。慢慢地,它们开始越过重木城壁外围那些无法清理的地方,又开始朝前涌动靠拢过来。

本来已经慢慢安静下来的人们顿时一惊,又纷纷举起各种枪械,瞄着大蛤蟆们,进行射击。黑衣发言人正在与洞外的人通讯,也被迫中断,转过身来吃惊地瞧着眼前的异象。我们面面相嘘,不知道它们又将要做出什么。才半支烟功夫,大蛤蟆们朝前又逼近了十米,到达清理出来的整段老木头的外围。靠得一近,我们几乎能够感受到它们喷出的热气,和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死水湖边的恶臭。

同时,空气之中,开始飘荡起零星的火烬,就像火山爆发后,流动的空气里席卷着各种微小燃烧物的飞灰,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即将要发生难以预料的大事!

大蛤蟆们纷纷停在那个档口,每一只都张大了嘴,耳孔边的腮状薄膜纷纷探出,正在高速振动!黑衣发言人啐了一口愤愤不平的唾沫,顿顿脚,指着黑衣人们搬来的两只箱子中一只,高声喊道:“打开,赶紧打开!”

帕顿和坦克罗利俩个立即手忙脚乱地启开箱子。我本以为这只大铁箱子里装的,不是大功率灯就是后备子弹匣,哪知根本就没有弹药,里头放着的,竟然是一块块如同防暴警察使用的大金属板。我一阵昏厥,显然把局势想得乐观了,现在除了我们自己带在身上的弹匣外,已没了弹药补充。

不过,这些大金属板子是干嘛用的?这东西能起什么作用?我和Alex看着它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黑衣发言人不管我们能否理解,就让大家人手一块,架到围屯外,建起了一道金属壁垒,活像盾牌阵一样。然后将每一块金属板四边的插销都启开,相互拴住,自己和掐烟卷的,口技演员们举着盾牌,严密封住头顶空隙。

这么一来,等于我们在迅速建造起一个全金属帐篷,将自己保护在里头。狭小的空间里,都是人们粗重的喘息,夹杂着各种气味,口臭、体味、还有艾莉婕的香水味,闷热异常。发言人说虽然这东西并非派这用处,但现在已到了最危险关心,不论有用没用,只能权且赌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