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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般的幻觉

这话,是标准的无心,听有意,因为这突队和眼前的热闹场面让她回忆起了往事,那如针如刺的感觉在心中如嗜如麻的痛,让她的的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的倦怠之意,她不知道自己的将来,现在和过去有什么样的联系,只知道命运的不公,心想,要不是命运的不公,她不会流落至此,最起码能同心上人长相斯守,过一辈子平静而富足的生活。

思及此,她的头突然疼痛了起来,那种疼痛是突然而至的,没有来由的疼痛猛然间就袭击了她,而在她的眼前恍然又出现了那一次死里逃生时出现过的幻觉,她仿佛看到了一大红的喜轿就在林中的苍翠之色中穿行,若隐若现,在那轿的周围都是穿着清代满族统治们才穿的礼服,大镶大滚却窄衣窄袖,在那鲜红的轿子外,吹拉弹唱着,更增加了喜庆的成份在内。

可眼前这样的情景却让她头疼不已,越是不想看见越是偏要让她看见,她弯腰扶住就近的一棵树,痛苦万分的蹲下了身去,“啊”她忍受不了的轻唤一声后,又抬眼看向那队迎亲的队伍,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再度陷入了幻境之中,只见周围的密林一时都不见了,倒是出现了一座庄严华丽的府,而那队迎亲的队伍也缓缓地停在这府前面。

这时她仿佛听见有妇人声的议论道:“哟,这可要坏了规矩了,怎么娶个胞衣家的闺女也从大门进呢?这下,福晋可又难免要吃一番醋了!我看这府里是越的不像样了,先是爷儿无端宠上了个歌妓,现在这年家的闺女一进府就是个侧福晋,还从大门迎接进来,不过听,这可全是上头赏下的!”她寻声看将过去,只看到两个打扮干净地妇人正立在门廊处切切私语着什么。

然后她看见一个人,一个让她莫名觉得熟悉和带着恐惶的人,那是一个男子,三十上下的年纪,还没有蓄须,穿着一身结婚的新郎倌才穿的满族礼服,身形中等,但形象挺拔,一张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无喜无悲,这样的表情,在玉的眼里,甚至于是带着一丝地无可奈何,她此时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就是那反复出现在她幻想之中的男人,早在她还没有来到古代之前的现代,那一晚因为吃醋喝酒之后,就看见的,那个玉,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口中所叫的‘四爷’,也就是自己上次进入幻觉时看到那呆立在墓碑前的男子。

思及此,她才恍然想起来,自己这可能是又被吸入那令人恐慌,不能自恃,随时会袭击而来的幻境之中了,难怪会头疼,但她努力想回忆自己方才是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整个大脑,除了眼前不断晃动的人影外,好像被人拿去了记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一头绪也没有的她,索性安静了下来,她心中暗想,既然是不断出现地人,那么必定是同自己的生命有着难以言关联的人,既然自己现在用的身体是那个叫玉地女子,那么和玉一起出现的这个男子一定也和现在地自己有着最直接的联系,到底是不是玉的出逃和他有关?

她这时举头环顾,只见自己靠着墙,正处于众人看不见的安静角落内,正在此时,她的肩头忽然由后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由于事情生的太过突然,令她吓地魂飞胆散,差没叫出声来,回头处,却俏生生立着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梳着双髻,穿着一身淡绿色地春装,年龄很,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此时正含着愁容看着自己,并开口道:“珠儿姐姐,你且不要过分地难过,陛下是见四爷的子息单薄,所以才又给他赐婚地,这也不是四爷的本意!”

她不明就里,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却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子会用‘珠儿’这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幻觉似梦里的名字来称呼自己,她暗自感到惊异,却不知如何应对,因此开口道:“这位妹子,你可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珠儿呀?”谁知对面的女子闻言惊讶地道:“珠儿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雀儿都不认得了?”

她正要再开口解释,谁知道耳边厢猛然听见一声吼,如平地一声雷般险些儿没吓的她灵魂出窍,她听的出那声吼是气急败坏的段玉郎,他在狂呼着自己的名字,她这时才猛然想起来前尘往事,想起来方才自己是同段玉郎

山中一个宅子外地林中漫步。然后她看到了迎亲地u己突然感觉头疼。在头疼之后。她就看到了眼前地幻觉。

猛然清醒过来地玉现自己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一处断崖边上。而她地双脚不知为何已经一半踏在了断崖上。脚下都是松动浮滑地石子。如果她只要再动上分毫。就必将坠入断崖。而无救了。面对眼前地处境她不由地吓出了一身地冷汗。可是段玉郎呢?她回头看到他正在向自己快速地接近着。不明白刚才明明就离他近在咫尺之间。这一转眼。他怎么就离开自己这样地遥远了?

而最最奇怪地就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平空到了这处断崖地边上呢?这。这是不是传中地中了邪。她想到这儿。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由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地断崖。那断崖虽然不是高地深不见底。却也陡峭异常。呈一条直线。从上面往下看。只见崖下林木茂密。可见度极低。仿佛是大山咧开地一张怪嘴一般。

她地心突突跳个不止。虽然感觉到头晕目眩。却还仍是努力维持住自身地平衡。不让自己跌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地时刻。她地手臂被人一下子牢住。整个人也随之向后退去。离开了这危险地带。下一刻。她便落入了段玉郎地怀抱中。段玉郎后怕地紧紧拥抱着她。一句话也不出来。她自己也是。一时只听得见两人剧烈地心跳声。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才开口道:“玉郎。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到了这处断崖上呢?”

段玉郎地声音都似乎带上了一丝哭腔。他有些后怕地道:“怎么你自己都记不得了么?你方才突然叫唤冷要我帮你拿衣服。我以为你患上了寒热之症。要不这大热地天。你怎么会叫唤冷呢?我便把你安置于路边地大石头上。要你自己呆一会儿。我回去给你取衣服。谁知道回来时你人就不见了。我于是满山地找。才看到你人已经上了这处断崖边上。我在后面狂呼你。你却听不见似地。还在慢慢地往下走。我看你这真是中了道儿了!不行。一定要再请法力更加高明地师傅替你化解才行!”

谁知道他一番话完。玉自已也才后怕地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她此时也不知是从哪儿来地一股子勇气。看着对面地段玉郎。就突然狂喊道:“玉郎。我错了。我错了。这全都是我地错。老天爷才会如此惩罚我!”、

段玉郎只道她是中了邪才会失魂症一般自己向崖上走,那里还能知道她这是隐瞒了过去生的一些事儿呢?他只是牢牢地拥抱住哭的像泪人一般的她,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想带她回去再做打算。

谁知玉在回去的路上,哭着哭着就睡去了,一直到晚上掌灯了才渐渐醒了过来,段玉郎有些担忧的坐在窗前她睡觉的榻边,一会看看外面越来越黑的天,一会低下头细细凝视睡梦中她紧锁的眉头,正忍不住伸手要抚平她紧锁的眉头时,她却悠悠醒转了过来,一睁开眼,她的神情还有丝丝恍忽,片刻才缓解了,并平静无波的将一双星子似的黑眸睁开,端详着他,而后突然开口道:“玉郎,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报应来了?我错了!”

段玉郎见她开口非常奇怪,不由的开口道:“你什么胡话呢?你那么好,的年纪能做错什么呀?傻瓜!”他满心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可以起到安慰的作用,最起码可以令她宽心,可是他话一出口,她就虚弱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然后她有些困难的把腮偎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开口道:“不瞒玉郎,这些天来生的这些事情,让我的思维过分的紧张,我总是可以看见一些幻觉和异像,而且我此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代表我前世没有做过坏事,要不然我为何会缕缕看到异像,这次,连条命也差因此而丢,这不是前世做了坏事又能是什么呢?”

段玉郎听她此言,只觉得心酸进入肺腑之内,如果今生的命运真是由前生注定的,那他自己难道前生是个无恶不做的江洋大盗是恶人死后不能投胎的么?如果按照这样的法,好像这话又行不通了,可如果不按照这样的法,那他就不明白了,为何自己和玉会受到这么多不公平的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