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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意想不到的前奏

上次林希和莱斯沃一会,交涉下来的结果就是,双方合作,各取所需。

合作是什么,无非力量制衡,需要以妥协的姿态来瓜分大家共同看中的一块肉。

Bloody缺人,这一点,林希毫不顾忌,说得很明白,人手不足,蛇要吞象自然免不了自毁其身的后果;而另一方面,莱斯沃上岛,得益于乔白的帮忙,但乔白和他,其实不过两条道上的人,乔白的目的在于陆宗南其人,而莱斯沃的目的则赤\裸多了,他要的就是黑岛地下私藏着的摩尔原矿——一种价值堪比黄金的能源晶体。所以说,莱斯沃当初那套“亏本生意”的说辞完全扯淡,强盗作派才是他的真面目。按他的意思,乔白这条线是肖楚给他牵的,内应的义务也只限于助他上岛,剩下的全由他自己发挥。肖楚虽然是祭SAC的人,但他莱斯沃可没这种立场,他出人出力帮肖楚一把,保了肖家小少爷,再替他端掉陆宗南这个叛徒的老窝,说到底,生意人的目的无非一个字——财,撇开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他和Bloody其实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冲突,肉是一块肉,要能切得双方都满意,彼此都低姿态一点,事半功倍岂不省事多了?

Bloody缺的是人手,而莱斯沃对黑岛的情况顶多知道个大概,如此一来,双方谈笑两声,自然是一拍即合。

至于肖斯诺这个被林大代理人很看好的谈判筹码,莱斯沃Boss自然是以大局为重,轻轻一举杯,以相当慷慨的姿态果断放手。

“主的心与你同在。”对方出门时笑眯眯地对肖斯诺说了这么一句。

平平常常的祝颂词,听到肖斯诺耳朵里,却意味深长得叫人不得不深省再深省——通常莱斯沃说这话的时候,往往都有些变态的暗示,比如合作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了背信的打算。

当然,肖斯诺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早对这场强行将他拖进来的游戏厌烦了,按他的恶毒心思,全灭那是最好的了,不管莱斯沃还是Bloody,想将他当棋子耍弄,那就该死!

林希和莱斯沃的合作方案一敲定,双方立即有了动作,人手到位,兼之陆宗南被抓的关系,黑狱这边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被Bloody控制得彻彻底底,但黑岛的军力并不止黑狱这块,主力基本集中在了海防线一带,为免惊动那边的军队,黑狱内部的清扫行动极为迅速和小心,上岛挥金的豪贵们还在纸醉金迷的狂欢享乐中,整个黑狱的警卫就已经全数撤换了个干净。

从表面看来,黑狱还是黑狱,除了狱警换了批生面孔,哪里都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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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大亮,窗外天色还是青灰的,肖斯诺被突然出现在房间的千道忍一惊,蓦然就睁开了眼,瞪了对方十秒钟,太阳穴突突跳着,因睡眠不足引起的低血糖让嗜睡的家伙一下炸了毛,习惯性地从床头一抽刀,直接朝着人杀气腾腾地砍了过去!

他挥刀的速度快,对方夺刀的速度更快。

千道忍一把按住他的手,在手腕处狠狠一拧,迫得他不得不脱刀,然后猛地反扭了他双臂,下一瞬,直接扑着人压上了床。

“滚!”肖斯诺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浑身毛都竖了起来,长腿屈起,又快又狠的一脚朝着对方下腹猛地顶过去。

男人抓着人果断翻了个身,扭着脾气暴躁的小美人直接叫他背朝天地趴在床上,膝盖卡在对方双腿间,迫得肖斯诺不得不涨红着脸死死并住腿,在动真格的拳脚上,力量等于一切,他和千道忍的差距就那么让人恼火。

“你好像永远也学不乖。”千道忍压在那曲线漂亮的背上,一手反扭着他双臂,一手扣紧身下劲瘦的细腰,喷在对方耳廓边的呼吸热热的,然后肖斯诺忽然就喘了下,浑身都打起了哆嗦,男人湿热的舌轻轻一舔他的耳后,那极易感染热度的部位皮肤薄得通透,神经敏感得几乎不堪一击,就算是舌尖不经意地滑一下都能叫他忍不住蜷起脚趾。

他扭着身体想要挣开对方的压制,喘息叫嚣的声音掺了微不可察的轻颤不自觉就变了调子,喑哑低闷,像从鼻腔哼出来的,些微上挑的尾音听着竟然有些暧昧的味道:“混蛋!别碰我!……”

他身上就套了一件丝光睡袍,几下打斗几乎滑掉了一半,大半个肩背露出来,羊脂白玉的肤色衬着那散在床上的一头墨黑长发,极致的黑白激起的视觉诱惑,像根华丽的尾翎一下挠在了人心尖上。

千道忍冷峻的眸子里慢慢掀起旋涡似的黑影,仿佛某种沉淀太久的情感见了光,一下炽热暴烈起来,勒在对方细腰上的手情不自禁就探了下去,揉着黑色的丝光睡袍从敏感的大腿根部极缓极慢地滑进去。

肖斯诺一下就受不了了,身体像被烧红了烙铁烫着了,整个人往上弹了下,弧度美好的脖颈仰起又落下,脸埋进被子里咬牙切齿地挣扎道:“发情找女人去!老子不奉陪!”

千道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松了下领带,总透着冷酷气息的嘴唇吻在对方赤\裸莹白的肩背上,冷静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反抗我,只是你的习惯性反应,承认这种关系有这么困难?”

“是谁说的,被男人上这种事永远不该习惯?!”肖斯诺霍然回过头,怒得直冷笑。

“情人关系除外。”千道忍伸过手,强势地掐住对方精致的下巴,低下头就是一吻下去,不可抗拒的力道舔得肖斯诺牙龈都发疼,眼睫被迫盈出了生理性的泪意,“我想要你,从外面的身体到里面的心,你拒绝不了就只能无条件的接受。”

肖斯诺微张着口喘息半响,眼神灼灼地瞪着他,羞恼的红晕慢慢从脸上褪了下去,脸色冷白冷白的,突然很讥诮地笑了声,像认命了似地往床上一趴,也不挣扎了,甚至还动了动腰,蹭了下对方□的关键部位:“好,来吧,随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千道忍眼神闪了闪,手搭在对方线条流畅的后腰上,反倒没了动作。

肖斯诺哼了声,笑得浓长韵致的睫毛都抖了起来,冷冷一闭眼,嘲讽道:“怎么?没兴趣了?一次强\奸,一次迷\奸,乖乖配合倒让你没兴趣了?你他妈就是暴\力虐\待狂……唔……”

难受地呜咽一声,柔软莹润的下唇被咬了口,然后直接被堵了起来,水乳\交融的深吻,冰与火的对碰,激出的火焰一簇一簇烧到身上,情难自禁的沦陷感几乎崩毁了男人神志。

千道忍环住对方纤瘦的肩膀,咬着肖斯诺耳廓低低地笑:“情人和师弟的待遇是不同的,师弟可以被教训,但情人,我会好好爱……”

男人间的性,再温柔,也只是一方征服一方被占有,肖斯诺对这个认知深信不疑,心里厌恶得想去死,掐在被子上的手指骨节都捏青了,一张漂亮脸孔完全埋进了头发,眼睛穿过发丝的缝隙,模模糊糊地盯着落在床头的刀,忽然无声地笑了一下,冷冰冰的,甚至流出一丝玫瑰尖刺似的恶毒。

——无条件的接受么?绝不!怎么也要让你付出百十倍的代价来!

***

肖斯诺和千道忍走进会议室时,Bloody的人基本都来全了。

巴曼德老男人咬着一根没点着的雪茄,大敞着军装外套晃悠晃悠就转到了肖斯诺身边,挤眉弄眼地嘿嘿笑了两声,咬着烟小声道:“小绵羊,遭劫了吧?”

肖斯诺脸色紧绷地扫了他一眼。

巴曼德又嘿嘿笑了两声,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侧颈,茶褐色的眼珠盯在肖斯诺脖子上:“啧,这可不像女人能弄出来的。”

肖斯诺愣了愣,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一下就青了,瞪着对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衣领一翻,推开老男人,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人

巴曼德被推了个踉跄也不恼火,手叉在腰间,叼着烟哈哈大笑。

旁边戴辛格踢踏着军靴悠哉哉地走上来,随口问了句:“老巴,干什么呢?这么高兴?”

巴曼德啐地一口吐了烟,呲呲牙笑道:“没什么,有点兴奋。”

“兴奋个鸟!”戴辛格搓了搓手背,双手往兜里一插,“这一趟,老子们说不定就光荣牺牲了!”

巴曼德大笑:“操!你他妈还怕死?”

“哦!老子当然怕死!”戴辛格恶劣的本性显露出来,笑得格外血腥变态,咧着嘴道,“老子哪是一般的怕死!想到死,我简直怕得浑身颤抖啊!像这样,骨头都嘎吱吱地响起来了!哈哈哈……”

“你是想到能肆无忌惮地宰人,手痒难耐了吧?”巴曼德直接呸了一声。

戴辛格笑着舔舔唇,吊儿郎当地拍拍巴曼德的肩:“林医生说了,干完这票,活着就放咱们半年假。怎么样,回南美瞧瞧去?你家妞儿不会早跟人跑了吧?”

“滚你娘的!”巴曼德笑骂一声,“放心好了,我肯定先给你收完尸再回去!”

“哦哦!”戴辛格桀桀怪笑,“那多谢了!多谢了!别让我喂鲨鱼就好!”

就在这际,会议室大门一开,林希带了人走进来,笑闹着的众人一下都没了声音。

风流公子似的男人伸出细长颀秀的手指,随意撩了撩眼梢边的发丝,微微一笑,手指朝后一摆,然后,从他身后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叫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简洁利落的军装式白衣白裤,脚上蹬了双黑色长筒马靴,一手插在裤兜内,轻描淡写地一笑,那眉眼却像是抹了浓重丹墨的工笔画,透出一种尖利刻薄的秀致。

“来,重新介绍一下,安瑟,陆军长的首席参谋,Bloody的新成员,这次EVA行动的完全策划者。勇士们,对之表示一下热烈欢迎如何呢?”林希似笑非笑地扫了一圈,抬起手率先轻轻鼓起了掌。

世事总是瞬息万变,不看到最后谁都猜不到结局。

就像有些人,你以为他死了,其实他还活着;你以为他是敌人,而他却是潜伏得最深的盟友。

安瑟这人,真叫人连估摸的心思都省掉了,因为实在太难猜测。

无间玩到他这份上的,也算神奇了。

Bloody一众人,除了林希这个大代理人,估计谁都想不到,当初那个斯文秀气得甚至有些软弱的男人,竟然是陆宗南身边的一把手,更是监狱长安插\进七营用来监视Bloody却反被林希吸纳了的一名暗线。

林希这人,要说他对Bloody有多忠心,表面上是完全感受不到的,不然陆宗南也不可能放心让这样一个人物在禁岛待了那么多年;但要说他全凭兴趣行事,那他为Bloody做得又实在太多,步步为营,谋划布局至此,只说贪那么一个“乐”字,谁能信?谁敢信?

心思难懂,行为莫测,也就一个词能形容——神秘。

也许大概,也就这种人能和同样摸不清底细的安瑟打上交道,甚至还将对方收为己用。

这种开场前奏,似乎已经预示了Bloody的胜利曙光。

但,那也只是似乎。

作者有话要说:00有没有人觉得安瑟阴魂不散的?捶地,他就是阴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