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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去病不读兵书

刘妍看了一眼霍去病,他与从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看上去,像是胖了一些。

"去病表兄说得也没错。"刘妍只是如此简单的说了一句,便给了霍去病满满的信心。

霍去病在刘彻跟前,虽然看起来,让人觉着是不懂分寸,与刘彻之间也不拘着礼节。可只有霍去病知道,刘彻与自己这等人相处,是要比那些个时时拘着礼节,又狂妄的人相处,要自在得多的。

"好在臣自创的阵法,在实战有了奇效。如若不然,陛下又该说臣,不知好歹了。"霍去病这话,是玩笑,却又不全是玩笑。

刘彻也被霍去病的样子给逗得笑了,一时间看着,哪儿还有什么君王的威严与气场。

只要刘彻高兴了,卫子夫和卫青两个极其谨慎的人,也就能放下心来了。霍去病说什么,做什么,是何用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原本还以为,去病从小就酷爱跟着卫青,长大了,会是第二个卫青。想不到,去病如今虽也的我的爱将,却与卫青截然不同。"刘彻拿着手上的酒樽,边喝着酒边说。

霍去病也不顺着刘彻的话,更不会随声附和:"陛下错了,臣自小不仅喜欢跟着舅舅,更喜欢跟在陛下身边。陛下可还记得曾经说过,臣就像是陛下的儿子一样。"

这话放在从前说还行,这个时候,刘据也坐在一边。霍去病说这话,这是要将刘据往哪里摆?

卫子夫立即便正了正神色,出言便指责霍去病:"去病说什么玩笑话,这等话,也是你能随意说出口的。陛下疼爱你,你也不能言行无状。"

卫青在霍去病身边,也拉了拉霍去病的衣袖:"去病,快给陛下请罪。"

霍去病正要起身请罪之时,刘彻摆了摆手,这边又拍了拍卫子夫的手,以示安慰:"无妨,去病说的没错,我是说过这话。去病年轻就是好,这记性真好。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也要老了。"

刘据此时特别讨的说:"父皇雄风依旧,正是风华正茂之年,哪里会老?"

刘彻开怀大笑,看着刘据的小模样,转眼都已经有十岁了,倒也十分喜欢:"还是据儿会说话,来,到父皇身边来。"

刘据与刘彻父子,从来都不生分,不似刘闳那般,每每见了刘彻,都会害怕得大哭一通。

刘彻抚着刘据的后背,十分亲切的说:"父皇不老,如何能让你来接父皇的天下。"

"据儿只愿父皇长生,据儿才能永远都有父皇疼爱,长大了,也好尽人子之孝道。若是减据儿的阳寿,能让父皇长生,儿臣绝无二话。"刘据对刘彻这个父亲,亲厚得很。这话,可不是卫子夫能教得出来的。

卫子夫做母亲的,哪里舍得刘据折寿。只要刘据将来在刘彻百年之后,能安稳的坐上皇位,自己也就能安心的随着刘彻到地下长眠了。

刘据跪坐在刘彻的身边,温和大气,却也纯朴可爱得很。

"还是据儿最是贴心。"刘彻做为这样一个帝王,想要长生不死,自然情理之中的。

刘彻的抱负太多,也太大,一般人一生的寿命,根本就做不完刘彻想要做完的事。

***后半生追求长生,结果不才四十多岁便归了天,刘彻可不想像***那般,留下一生的遗憾。

酒过半旬,刘彻瞧着也有些微微醉了,刘妍坐在一边,也只是偶尔搭了两句话,只听得霍去病与刘彻在那儿高谈阔论。不像君臣,倒像是多年的挚友一般。

刘据扶着刘彻起身,刘彻看了刘妍一眼,平淡如水:"妍儿,据儿,你们陪着父皇出去吹吹风,也好醒酒。"

"诺。"刘妍立即起了身,去扶着刘彻摇摆不定的身子。

"仲卿,你与去病,好好陪着梓童说说话,许久不见了。"刘彻只许是有了几分醉意,对卫子夫的称呼脱口而出,令卫子夫与卫青都感到十分惊讶。

"恭送陛下。"

看着刘彻走了,卫青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霍去病,放纵惯了,在椒房殿里,左右刘彻也不在,也不把这些个礼仪看得太重。

霍去病看向卫子夫,开口便问道:"姨母,去病没听清,方才陛下称姨母什么?"

卫子夫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霍去病的话。

"皇后陛下,臣可是听见,陛下像是称皇后为子夫..."卫青欲言又止,想要问的,也只不过是刘彻与卫子夫之间的关系如何。

卫子夫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不是子夫,是梓童。陛下兴许一时兴致,便这么叫了。"

"想不到陛下对姨母这么好,这看着不觉得,内里称呼竟如此亲昵。回府里去,我也来拿陛下这招,哄哄如意。"霍去病喝了些酒,说起话来,也是越发的没正形了。

卫青立即就否了霍去病的话:"去病可莫要胡言,这可是陛下对皇后陛下的专称,岂是谁都可以用的。"

卫子夫看着卫青与霍去病那般兴奋的样子,再说下去,自己怕是要脸红了吧!

"你们两个,可别笑话我了。我与陛下十几年的夫妻了,如今早已是容颜不再。陛下能敬我,信我,就已经很好了。不过,陛下对我的态度,大多也有些你们的原因吧!"卫子夫这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却又不点破。

卫青是与卫子夫一起吃过苦的人,卫子夫在宫里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卫青也是看在眼里的。

"阿姊这话是怎么说的,当初阿姊能在陛下身边,卫家能有今日,那靠的可全是陛下对阿姊的情谊。且不说陛下这么多年对阿姊一如既往,就是当初阿姊坐上这皇后之位,陛下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卫青那时还是刘彻身边的侍中,不是什么大将军,与刘彻之间的关系,可说是亲密无间。刘彻当时的那几分心思,自然都是会与卫青说的。

卫子夫想着,坐上皇后之间,不是因为卫青在前朝的地位,还有自己生了刘据这个儿子吗?

听着卫青的话,卫子夫隐隐觉着,定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颇费了一番心思?仲卿倒是与我说说,是什么心思,让你感念到如今?"

霍去病最是喜欢听这些自己不知道的陈年往事了,卫子夫这么问了,霍去病也在卫青的身边起哄:"舅舅,陛下当初究竟做了什么,舅舅也说来让去病与姨母知道知道。"

或许霍去病是有些醉了,可卫子夫和卫青却是没有一丝醉意的。

"阿姊也知道,陛下将近而立之年,阿姊才生的太子。这其中,阿姊就不觉得,有什么文章吗?"卫青如此有深意的问了卫子夫一句。

这不问还不觉得,卫青这么一问,卫子夫侧了头,眉间微蹙,颔首浅思。

"于陛下而言,将近而立之年才有的据儿,是有些晚了,可这前头,不生的都是公主吗?我不明白,仲卿你说的是什么文章。"

比起卫子夫,卫青的心思,可是深沉得多:"从建元三年阿姊复宠,到太子出生的元朔元年,有足足九年的光景。这九年里,陛下身边只有阿姊一人独得尊宠,为陛下生下三位公主。其后姬妾,并无所出,阿姊就不觉得奇怪吗?"

卫子夫如此细细想来,倒也真是如卫青所言:"那,仲卿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陛下有意而为之。"

"如若不然,当初陛下那般求子心切,又如何会只等着阿姊为他生下太子?"卫青的一个'等';字,触动了卫子夫的心。

向来只有女人苦等男人,民间如此,在宫里就更是如此。想不到刘彻对自己,竟还有这般心思。

"等...这些,难道不是因为当初陈皇后不容别人,陛下才..."

卫青走到卫子夫的身边跪坐下来,彼时,卫青只当卫子夫是阿姊,还如同从前一样:"阿姊可别记了,建元六年,窦太皇太后就薨逝了,陈皇后母女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那时陛下要宠幸谁不可以,还有什么可顾忌的?那陈皇后,不是在元光四年的时候,就已经退居长门宫了吗?那时,阿姊可还没怀上据儿呢!"

卫青一句一句,无一不是在提点卫子夫。打消了卫子夫心里,所有别的可能。

"可是..."卫子夫始终都不信,一个帝王,能有多专情。特别是刘彻,从来就不可能是个专情之人。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天下,女人,不过就是玩物而已。

看着这些年在刘彻身边得宠的女人,哪个不是昙花一现,再多的恩宠,说没也就没了。

"阿姊还有什么可是的,建元六年以后,陛下服完丧本是要**皇宫佳人的,为什么就没有采选?后宫也并非只有阿姊一人,为何除了阿姊,别人都没有身孕?"卫青所问,也正是卫子夫不解之处。

"仲卿你大概忘了,石邑公主和鄂邑公主,都是在据儿出生之前出生的。陛下可并不是没有宠幸过别的女人。"卫子夫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