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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六章 最后的笑容

霍去病转过身为刘妍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因为爱你,我才会放手不让你为难。否则,以我霍去病的性格,我就是抛下一切,也要和你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不要再有眼泪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伤心流泪的样子,我会心疼。"

"去病,我们都不能再任性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答应我,尔后的日子,你我都要好好的过。你要好好对如意,我和平阳侯好好的,一定会让自己幸福的。"刘妍抽泣着,已经是泣不志声,笑容里尽是苦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去病和刘妍从后院走了出来,临离开之时,刘妍看向霍去病的眼神深情款款,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化作一缕永世的别离与感伤的笑容,离开了霍去病。

刘妍转过身那一瞬间,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再坚强,刘妍也只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再是满盘的算计,也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做不了主的傀儡。

刘妍最后的那抹笑容,让霍去病最是难忘。

霍去病看着刘妍渐行渐远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妍儿,尔后的日子,你我都要好好过,我要看着你幸福才开心。"

霍去病站在远处,看到刘妍离开时的眼泪,走到霍去病的身边。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霍去病知道了,会不会更感觉对不起刘妍,最后,霍光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妍阿姊今日是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文才我听水歆说,妍阿姊就要大婚了。为何妍阿姊不能与兄长在一起?"

霍光的这番话,果然不是明智之举,霍去病心里的那根刺又深了几分。

"是我没有那个福气娶她为妻,能得到她的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光儿,日后不要再称呼公主为妍阿姊了,让人听了去,不知又要生多少事端。"霍去病失落的一丝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心事。

乍凉的初冬,天上渐渐下起蒙蒙细雨,细水滴落在霍去病的冠上,衣裳上,脸上。雨水冰冷的温度,就像是霍去病的心一样。

一大早,宫里处处早就已经挂上了大红色的挂饰,一片天家气势的喜气。

刘妍沐浴更衣后穿着长公主的规制的黑红相间的大婚礼服,水歆和黛柔为刘妍盘发,可是用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盘好了刘妍的发髻。

刘嫫和刘娴跪坐在刘妍的两边为刘妍悉心挑选着发饰:"卫长皇姊,为个步摇不好看。"

刘娴拿起一个步摇给刘妍:"娴儿以为,这个步摇更好看,卫长皇姊觉着哪个好?"

刘妍本是无心去挑的,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果然刘娴的眼光还是更符合刘妍的心意,刘妍拿过刘娴手上的步摇吩咐了身后的黛柔:"黛柔,就戴这个步摇吧!"

刘嫫看着铜镜中的刘妍,不禁感叹:"卫长皇姊今日可真美。"

"我只有今日才美,往日就不美了吗?"刘妍看着刘嫫无忧无虑的样子,与刘嫫玩笑道。

刘娴立即就拉过刘妍的手臂说:"诸邑皇姊说的不对,卫长皇姊每日都美,今日只是更加的美了。"

刘妍也被刘娴那张会说话的小甜嘴说得心花怒放,看到刘嫫暗轻轻噘起嘴吃醋的小模样,刘妍拉过刘嫫轻哄着问道:"嫫儿也不小了,可有喜欢的人,告诉卫长皇姊。"

刘嫫只是笑了笑说:"喜欢又有何用,人家都已经了有婚约了,我还是听从父皇的天命好了。"

刘嫫看着刘妍和刘嫱痛苦的样子,纵然是心里有爱,也再不敢明言,只能隐藏。

刘妍猜想着,刘嫫说那人已经有了婚约,想来应该不是霍去病就是公孙敬声了。刘妍只希望,刘嫫所爱之人,不是霍去病或者公孙敬声,那样刘嫫就不会像自己一样痛苦了。

"只要有喜欢的人,就不要放弃,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你是大汉的公主,想嫁给谁不可以?不是还有皇姊帮你呢吗!嫫儿,你小声告诉皇姊那个人是谁,就我们俩知道,不让别人知道,卫长皇姊帮你心想事成。"刘妍凑近了刘嫫轻声说。

刘嫫一脸娇羞的模样,凑在刘妍的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刘妍听后有几分惊讶的神色,有意要缓和气氛,逗弄刘嫫一番,当着刘娴和一屋子的宫人说:"哦...原来是公孙敬声。"

"卫长皇姊真坏,说了不让别人知道了,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知道了。"刘嫫脸上着急又带着几分尴尬的样子,让刘妍和刘娴看了不禁相视笑出了声儿来。

刘妍故意向身边的刘娴问道:"娴儿,你方才可听见我说了什么?"

刘娴看着刘妍的眼色,十分配合的说:"卫长皇姊,方才有谁说什么吗?娴儿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刘妍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回头去问屋里站着的宫人:"你们方才可有听到本公主说了什么?"

屋子里的宫人也纷纷回应:"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刘妍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刘嫫的眼神里透着满满的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好嫫儿,她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刘妍原来还以为刘嫫喜欢的人会是卫伉,让刘妍没想到的是,刘嫫会喜欢公孙敬声。公孙敬声与卫灵惜已经有了婚约,这下子,刘妍可是犯了难。

公孙敬声与卫灵惜两情相悦,且已有婚约。那么,刘嫫该怎么办?

卫子夫走进长亭殿就看到刘娴捂着嘴在窃笑,而刘妍坐在铜镜前心事重重的样子:"娴儿在笑什么?也说来与母后听听。"

刘娴摇了摇头说:"母后,恕儿臣不能说,儿臣说了,诸邑皇姊该不高兴了。"

卫子夫站在刘妍的身后,拿过黛柔手上的梳子为刘妍梳头:"妍儿,母后知道你这心里不好受,都是母后对不住你。你若是想哭,此时便都哭出来吧!"

"母后说什么呢?今日可是儿臣的大婚之日,妍儿怎么会想哭。就是想哭,也是因为舍不得父皇母后。妍儿今日高兴,比谁都高兴。"刘妍牵强的笑容里,含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卫子夫看刘妍忍得这样难受的样子,也十分心疼刘妍的坚强。刘妍有什么不高兴的都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

不像是刘嫱,与刘妍相反,是个急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比刘妍要好懂得多。

"在母后面前,如果你还要隐藏什么,那得多累啊!你想说什么,就说给母后听,想哭,就在母后的怀里哭。"卫子夫为刘妍梳着青丝边说。

刘妍笑了笑坚强的说:"儿臣为何要哭?母后说了,平阳侯乃是万户侯,大汉开国以来就家世显赫,且襄表兄又那般喜欢儿臣,儿臣能有这样一个夫君,心里欢喜得很。"

刘妍的话有多违心,卫子夫是知道的。

卫子夫想,这一定不是刘妍的真心话。刘妍爱了霍去病那么久,爱得那样深刻。这样一个霍去病,在刘妍的心里,只顷刻间就荡然无存了吗?

刘妍是在忍,她在用自己刀在扎自己的心,忍耐着自己心里的痛苦,去安身边所有人的心。

"我不信,这一定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为了母后和据儿,为了整个卫家才做的这一切,这些母后都记在心里。这一次,是委屈了你,委屈了去病,你不要怪母后。"卫子夫说着说着,自己的心里也不禁泛起酸楚的味道。

刘妍看着卫子夫的脸上担忧的神色,她卫子夫确实是一个好母亲,好皇后。卫子夫做的一切,刘妍心里都很明白,刘妍没有资格去怪卫子夫什么。

站在卫子夫的立场上,就是刘妍,也不一定有把握能改变什么。

刘妍看着卫子夫,给了卫子夫一个放心的笑容:"母后,儿臣不怪母后,真的,儿臣也不觉得委屈。过了昨夜,一些前尘往事,妍儿都不愿再去想了,只将它封藏在心底就好。因为妍儿答应过一个人,尔后的日子,不会再有眼泪,妍儿一定要笑着过。"

"这样就好,倘若你不幸福,母后会一生自责,一生愧疚的。"卫子夫的眼泪缓缓落下,眼前的刘妍,是离卫子夫越来越远了。

刘妍拿着丝绢为卫子夫擦去脸上的泪水,自己也不禁落了眼泪:"儿臣一个就要出降的人都没哭,怎么倒是母后先忍不住了。母后,妍儿就是出降了也还在长安,妍儿会经常回宫来向父皇母后请安的。妍儿到什么时候,也是父皇母后的好女儿。只是妍儿舍不得,舍不得离开父皇和母后的。"

卫子夫握着刘妍纤细的手说:"你从小就由你父皇万般宠爱着,母后为了让嫱儿她们心里平衡一些,对你的疼爱是少了一些。可你是母后的长女,是这世上改变母后命运的人,母后心里永远都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