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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谜之如意

"如意是如何入宫做了公主身边的侍女,公主心里应该比我更是清楚。外人以为,如意本是公孙府的婢女,由卫长公主看上了才带在身边的。可事实如何,公主心里也清楚。我记得如意是我从腰斩楚服的刑场下救回府里的,当年张汤也说过,如意的身世很有可能就是楚服的女弟。"卫君孺娓娓道来。

刘妍辩解道:"楚服的女弟不是早在元光五年的巫蛊之案中就已经被处死了吗?如意只是如意,与楚服没有半分关系。是姨母误解了如意的身份,如今说开了便好。"

可卫君孺以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今无论如意究竟是谁,是不是楚服的女弟,为了以防将来去病有个什么好歹,还是不能让如意嫁给去病。"

"是姨母多虑了,如意是不会伤害去病的。一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如若不是她真的值得我信任,我怎会将她送到去病的身边?我此生是不能随自己的心意与所爱之人有个结果了,我不想让我身边的人也如我这般。"刘妍一本正经的说。

卫君孺反问道:"这个如意,就值得公主对她这么好?在楚服腰斩之前,公主是如何认得如意的。公主久居深宫,如意一个民女,怎么会让公主为她做了这么多?"

"是,在巫蛊之案结案前,我的马车险些就撞了如意,这才有的一面之缘。有当年在公孙府上,我是第二次见如意,仅此而已。"刘妍的故事,编得也是越发的真的。

"可是,公主..."卫君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妍强势的阻止了。

"姨母,如意是什么人,什么来历,没有人会比本公主更清楚,就不劳姨母费心了。以如意为公主府之女,乃是父皇的圣意,姨母只需为如意添置嫁妆,让她风光出嫁便可。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卫君孺见刘妍不怒而威的样子,与刘彻是如出一辙,卫君孺也只好依礼颔首道:"诺。"

刘妍又转而微微一笑:"公孙府出个冠军侯夫人,有何不好的吗?莫非姨母以为,我这个为了卫家的大局与去病断情,去嫁平阳侯的人,会明知如意有鬼,还要置去病于险地吗?"

"不,臣妇不是那个意思。公主说的对,公孙府出个冠军夫人,乃是我公孙府天大的荣幸。"卫君孺见刘妍脸上又有了笑容,才松了口气道。

刘妍与卫君孺一起回到椒房殿,卫君孺正准备要离宫回府,同时也叫上卫灵鸢:"灵鸢,随姑母一同出宫,我让人送你回长平侯府吧!"

卫灵鸢正不想要出宫,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卫君孺。此时,卫子夫开口说道:"无妨,就让灵鸢今晚就留在椒房殿里陪陪本宫也好。"

卫君孺行礼告退:"那臣妇告退。"

卫君孺离开后,倚竹走进禀报:"皇后陛下,陛下到了椒房殿。"

刘彻心情大好的走进了椒房殿,卫子夫与灵鸢向刘彻行礼:"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免礼。"

刘妍走到刘彻身边就揽着刘彻的手臂:"父皇,卫长都好些天没见到父皇了。"

"你怎么知道,父皇是来椒房殿找你的?"刘彻对身边的刘妍宠溺的问道。

"那父母就是来椒房殿找母后的,卫长还是不在椒房殿碍眼了。"刘妍娇俏的做着要走的样子。

刘彻拉着刘妍好言哄着:"好了,父皇是来找你,一起去建章宫走走。"

卫灵鸢见刘彻对刘妍那般宠溺的样子,就知道在刘彻的心里,刘妍这个女儿有多重要了。

卫君孺回到公孙府,公孙贺就急切的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我去好意提醒卫长公主,可卫长公主十分相信如意,还说什么楚服的女弟早在当年的巫蛊之案中就已经死了,如意就是如意。"卫君孺心里憋着一股闷气,愤愤不平的说。

公孙思索着卫君孺的话说:"卫长公主就如此坚定,对如意没有半分疑虑?"

卫君孺点了点头说:"卫长公主说的很是坚定,还说如意做了公孙府的义女,公孙府上出个冠军侯夫人,有何不好的。"

"夫人,你说,卫长公主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如意就是楚服的女弟,只是巫蛊之案牵涉之人甚广,楚服的女弟在巫蛊之案中究竟有没有死,我们谁也不知道。当年张汤大人可是确实说过,如意应该就是楚服的女弟。"公孙贺猜测着问道。

"或许卫长公主什么都知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如意是楚服的女弟,她在宫里这些年,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害卫长公主和皇后陛下的事。许是我们多虑了也不一定。"卫君孺若有所思道。

公孙贺带着一抹笑容长叹道:"如意在宫里只是长亭殿的一个小侍女罢了,再有什么心思,她还能玩儿得过卫长公主。在长亭殿里,她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可如今却不一样了,如若真让她嫁给了去病,成了去病的夫人,再对去病下手,简单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说不定,她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卫君孺的思绪纷乱,眉头紧蹙:"公孙家能不能出个冠军侯夫人,这不重要,我还是找机会去跟如意聊聊,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公孙贺无奈的点了点头。

刘彻与刘妍在建章宫的已经枯黄的树丛里散步,走得累了,便在凉亭里坐着休息:"父皇,我们下盘棋如何?父皇也看看,儿臣的棋艺可有长进。"

刘彻点了点头,向身后的黄门吩咐道:"去拿棋盘来。"

"诺。"

刘妍与刘彻相对而坐,案几上放着棋盘,刘妍与刘彻各执黑白棋子。

刘彻一心二用,边下棋边向刘妍问道:"父皇很想知道,那日你受伤之时,阳石是如何才误伤了你。你们二人不是一向都处得很好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父皇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嫱儿真的只是一时失手,才误伤了儿臣。卫长现在不都已经没事儿了吗?过去的事情,就让一切都过去。姊弟情谊也好,入骨相思也好。"刘妍并没有正面回答刘彻的话。

刘彻手中的棋子刚落,就接着问道:"父皇看的出来,你并不开心。心里的事儿憋得太多了,就与父皇说说。我希望你能够高高兴兴的。可是现在,看着你愁绪万千的样子,我也会心疼。"

刘妍就是与刘彻说了,刘彻不也还是要顾全大局。左右都已经如了他们的心意了,开心不开心的,刘妍自己承受着就好了。

刘妍心里想着那日的种种,过了半晌,才故作镇定的说道:"其实那日,嫱儿原本是想自杀的。因为我与平阳侯的婚事已定,她将要失去她深爱的人。看着自己的皇姊嫁给心爱的人,我能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疼,因为我也与她一样。"

刘彻是知道刘嫱喜欢的人是曹襄,只是没有想到,这份爱已经深入骨髓:"没想到,阳石会因为此事而想要自杀。"

刘妍继续说:"儿臣是为了阻拦嫱儿做傻事,在争抢之下,才被嫱儿误伤了。父皇只知道儿臣的心里不好受,去病的心里不好受。可父皇也同样知道嫱儿的心里也不好受吗?"

确实,刘彻自认对刘嫱的关心太少,还是自己错,就不应该应了平阳公主这桩婚事:"好在你们都还好好的,那落水一事,是你自己跳进水里的吗?"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是,是儿臣自己跳的。"

刘彻手里的棋子还未落下,看向刘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自己去跳水,万一救不回来可怎么办?你知道若是你不在了,父皇母后会有多伤心吗?"

刘妍只是轻笑道:"心都已经死了,还要这副空空的躯壳,苟活于世有什么用?当时我只是万念俱灰,只想反正是受了伤,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不如就一了百了,也不会再伤心了。我活着,嫱儿恨我,去病与我难断情缘。如果我死了,嫱儿就可以与平阳侯在一起,去病也就能真正的放下我了。"

"不,你要好好活着,可千万别再这么想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一个人去承受。平阳侯爱的人是你,而不是阳石。只有平阳侯爱你、宠你、疼惜你,我才能放心的把我的女儿交给他。"刘彻自知是亏欠了刘妍的,满心的愧疚,不知从何说起。

"那去病呢?去病与我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他就不会爱我、宠我、疼惜我了吗?父皇向来也喜欢去病,在据儿出生之前,甚至还当去病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其实父皇还是要在利益这中权衡,不仅是我的利益,还有父皇的利益。"刘妍为霍去病不平,明明霍去病才是值得自己去嫁的英雄,现在却要让刘妍去嫁一个平庸的曹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