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赐婚圣旨下
这一次，李柔没有如同以往一般认命的只看着刘彻离去的背影，而是主动伸手去拉住了刘彻的衣袖："陛下，妾身都这么让陛下生厌，陛下都不愿多看妾身一眼。"
刘彻回头看向李柔近乎乞求的双眸，李柔双眼含泪道："陛下难得驾幸兰林殿，不要就这样走了。"
刘彻扶起李柔说道："你不是不求名位吗？我还以为，你连宠幸也不要。"
"妾身不思名位，只因想在宫里平安渡日，免遭算计。可妾身的心里，并非没有陛下。陛下气度非凡，让妾身岂能不动情。"李柔的眸子里透着深情。
李柔哪里是不想要这恩宠，而是有刘妍在，李柔不敢要。恩宠只是一时，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平安长大，什么恩宠不恩宠的，李柔都可以不在乎。
刘彻也被李柔所流露的真情所打动，将李柔抱在情里带着几分愧疚说："都是我一直忽略了你，其实你比王夫人更好。"
虽然李柔知道，即使刘彻这么说，自己也得不到刘彻的恩宠。但李柔还是开心的，至少，刘彻的心又向自己靠近了几分。
姜长使和林顺常在正殿里说道："听闻昨夜陛下在兰林殿里过夜了。"
"自皇后陛下有孕以来，陛下多在前朝，甚少驾幸后宫。即使是去，也只是去了王夫人的增成殿几回。陛下会去兰林殿，还真是怪事。"林顺常带着一抹轻蔑的淡笑说道。
姜长使笑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看来陛下的恩宠，就快要给李姬了。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李姬靠着皇后陛下，王夫人就危险了。"
林顺常中肯的说："恩宠这回事儿，谁又能说的准。李姬向来不张扬，陛下也不见得能多看她一眼。皇后陛下现在有孕，陛下始终还是更在意皇后陛下的。"
"这皇后陛下年纪也不小了，能怀上龙嗣，谁知道能不能生得下来呢？"姜长使讥笑道。
"姜长使这话，可别让人听了去。若是皇后陛下真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再怪到姜长使的头上，可如何是好？"林顺常比姜长使更是谨慎些。
刘彻在宣室殿召见曹襄，曹襄向刘彻行礼："参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免礼。"
刘彻放下手里的书简，向曹襄问道："襄儿，这里没有别人，你称我为舅父便可。"
曹襄看着刘彻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顿时感觉这宣室殿里都比平日通亮了不少："是，舅父。舅父召襄儿来，不知是有何事？"
"我问你，平阳公主请旨希望我将卫长公主许配给你，皇后却说你要娶阳石公主。我的这两个女儿，你究竟意下如何？"即使刘彻明明知道曹襄是想娶刘妍的，只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刘彻都要试试。说不定什么时候，曹襄就改变主意了呢！
曹襄到底还是有私心的，既然放弃一个心爱的人这么难，曹襄还不如为了平阳公主搏一回："襄儿心中倾慕的是...卫长公主。还望陛下成全。"
刘彻这下倒是犯了难，这卫子夫不是说，曹襄愿意为了成全刘妍和霍去病而娶阳石公主吗？怎么这下，曹襄倒是改变主意了。
刘彻本想着，以曹襄不愿娶刘妍为由，去回绝了平阳公主。没想到，曹襄会这样说："众人皆知，我在几个儿女之中，最是疼爱卫长公主和太子，我这身为人父的，总是想给这个长女最好的汤沐浴，最好的夫君。襄儿，你自以为，你当得起吗？"
"襄儿无功于大汉，自认乃是无功之臣。可襄儿倾慕卫长公主之心，却自以为能好好爱护卫长公主，会是一个好夫君。"曹襄礼数周到，对刘妍那般坚定的心让刘彻无可挑剔。
"可卫长公主对你，并无此情。襄儿，爱不一定就是天长地久，有时候，宁愿遗憾，看着她幸福就好。"刘彻话里的意思，曹襄自然也是明白的。
刘彻对霍去病和曹襄还算是公正的，并没有偏帮谁，同样的意思告诉霍去病与曹襄二人，刘彻只是想看看，谁会先作让步。
曹襄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臣知道，若陛下相信臣，恩准了卫长公主与臣的婚事，臣定会好好疼惜卫长公主。"
刘彻只想说，若是守着一个不爱的人在身边，对她再好又如何？
刘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的话，你回去也好好想想。今日你就先回府吧！让我再作思量。"
"臣告退。"曹襄这是第一次在刘彻面前这般能言善道，明明白白的告诉刘彻，自己的心意如何。
霍去病出征之前奉召入宫，刘彻召来几个重臣在宣室殿等候。
平阳公主早已在宣室殿等候多时，内侍的声音响彻天际，便是湛蓝的天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划破一道口子："陛下到，皇后陛下到。"
刘彻牵着卫子夫的手走入宣室殿，刘彻坐于上位，卫子夫与刘彻并肩而坐。刘彻颇有气势的开口说道："大军出征在即，朕召众卿来为朕做个见证。诸位爱卿想必都想知道，朕膝下的儿女之中，卫长公主与太子最得朕喜欢。今日朕便是要让卫长公主的婚事尘埃落定。"
平阳公主舒心的笑着，耳边还仿佛能听见刘彻的承诺：'妍儿只会嫁给平阳侯。';，平阳公主此时欣喜的等着刘彻颁布圣旨。
刘妍忐忑不安的站在宣室殿外等候着宣室殿里的宣召，刘彻在宣室殿里威严的一句："宣卫长公主进殿。"很快便有黄门走来请刘妍进殿。
刘妍身着朝服，华贵庄重，款款走入宣室殿中，大气凛凛，气质非凡。
刘妍怀着忐忑的心绪，一步一步的走向刘彻："卫长拜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接着刘妍转身看向堂下众人，群臣参拜，就连平阳公主也要接规矩向刘妍行礼，谁让平阳公主活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受封长公主："卫长公主长乐未央。"
"免礼。"
刘妍站在刘彻的身旁，黄门拿起圣旨开始宣读："天家有女，卫长公主，知书识礼，天资过人。现有平阳侯曹襄，食邑万户，承祖上荫德，袭平阳侯爵位，英姿勃发，与卫长公主甚是般配，今朕以爱女卫长公主许配与平阳侯曹襄妻之，择日成婚，共结连理。"
曹襄立即跪伏于地："臣曹襄，谢陛下隆恩。"
平阳公主放心的笑了，只要有刘彻的圣旨，刘妍就是再不想嫁，也必须得嫁了。平阳公主这悬了几年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卫子夫看听了这样的圣旨，也很是惊讶。卫子夫的目光投向了刘妍，不知道刘妍会如何面对。
刘妍失望空洞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刘妍不相信，刘彻会突然下这样的圣旨。就在霍去病将要带大军出征之前，刘彻就这样让霍去病彻底死了心，就不怕霍去病就此失去了斗志吗？
"父皇，不...不，这圣旨定是写错了，怎么会是这样？"刘妍看向刘彻情绪十分激动的说。
"好女儿，你这可是说笑了，这赐婚的圣旨乃是父皇亲笔所书，怎会有错呢？"刘彻一副高兴的样子，在刘彻看来，刘妍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给自己难堪的。
"既然没错，那为何会是平阳侯？"刘妍急切的向刘彻问道。
刘彻耐心的解释："卫长公主的婚事，本该是由皇后操办。但如今皇后怀有身孕，不宜太过操劳，卫长公主的婚事，便由朕来操办。"
刘妍一边摇着头边说："不...父皇，这不是真的，不...不..."刘妍气急攻心，当场就口吐鲜血。
刘彻立即伸手去扶着刘妍，见刘妍脸色顿时就惨白，晕倒在自己的怀里，很是担心："妍儿...妍儿，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快去传太医令来。"卫子夫立即就吩咐道。
霍去病见刘妍吐血，焦灼的心紧紧地被刘妍牵着。一道圣旨，让霍去病与刘妍心碎，得意的，也只有平阳公主了。
曹襄虽然开心，可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刘妍的样子让曹襄看了也很是心疼，都是因为自己，刘妍才会这样，曹襄这样自责着。
曹襄不禁扪心自问，这样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刘彻抱起已经晕倒的刘妍走向内殿，内侍立即就遣散了众臣。平阳公主叫住了曹襄："襄儿，我们一同去看看卫长公主。"
曹襄此时想去，却是不敢去的。只怕刘妍见了自己，会恨自己吧！
霍去病放心不下刘妍，要跟去看看。卫青拉住了霍去病的手臂阻拦道："去病，莫要一时冲动，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舅舅，如今圣旨已下，没有退路了，我们还如何从长计议？我知道宣室殿有个后门，小时候我与妍儿经常从后门进去，我去看看，只要太医令说她平安，我就走。"霍去病倾泄着自己的满深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