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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原来是一场梦

这两年,尽管谢佑祖偶尔照顾三娘姐弟,暗中也会拿些野味过来,可毕竟条件有限,也不多。

饭足茶饱后,温瑶和三娘收拾了碗筷,将井水挑上来清洗净身后,夜色已深。

温瑶和三娘住的是原先温天孝夫妻住的堂屋。

四郎则住在旁边搭的一间小耳房里。

中间搭着张帘子,当做隔断。

四郎睡下后,三娘一天下来也疲了,打了个呵欠,却见大姐凑过来:“三娘,我被送回来时,身上有没有什么细软?你给我全都拿来。”

原身虽被遣散回娘家,但既然在大户人家做过妾,说不定攒下了什么值钱的。

现在温家这个环境,多一点银子傍身也是好的。

三娘马上去家里一个破旧的柜子里找出一包东西,拿到了姐姐跟前。

“姐,这就是你带回来的。”

姐姐不人不鬼地被送回来,三娘忙着照顾她,这包东西也来没得及看,一回来就赶紧偷偷锁在了柜子里,生怕又被柳银娥搜了去。

温瑶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有些绣帕、珠钗之类的首饰,看来都是原身在乔家当妾时用过的。

不过,成色不算好,应该不值什么钱。

哎,看来这原身在乔家果然不是很受宠,混得不如意啊。

给大户人家当了两年妾,就积攒了这么些不值钱的。

她有些失望,手一滑,又摸到什么,包袱的里层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像是有什么被缝在了包袱里层。

她用力一扯,包袱裂开,拿出个被红布裹着的东西。

拆开红布,是个扇形玉牌。

这块玉倒是不一般,通体翠绿,莹润得很,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玉牌是双面镂空,雕刻着雄鹰纹,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看就是能工巧匠所制。

下面钻了小孔眼,还系着一缕丝绦,方便悬挂。

看样子,倒像是男人的饰物。

连没见过世面的三娘都忍不住嚷:“这个很值钱吧?是乔家老爷给你的么?”

温瑶眼色一眯。

不但值钱,原身还很珍重,不然不会缝制在包袱里层,还包了一层又一层,生怕被人发现。

原身的贴身行头都很寒酸,显然不受家主的抬爱。

乔家老爷会赏给她一个被赶回家的妾这么贵重的玉?

而且,这玉饰,显然是男人的。

若真是明着赏的,原身也不至于偷偷藏着带回家吧。

莫非是原身偷的?

无论如何,这玉牌,可能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她应付了三娘两句:“天色不早了,好了,先去睡吧。”

三娘见姐姐刚好些,怕影响她休息,也就没多问,乖巧点头。

待三娘去睡了,温瑶想了想,将那玉牌用红绳穿了,贴身挂在小衣里的腰身上。

这玉牌太贵重,万一被二房发现了,一定会占了去。

还是贴身带着比较好。

料理完了,她才吹了灯,安心睡下。

虽是第一天来到异世,但因为身体还虚弱,加上折腾一天,她并没择床,倦意很快来袭。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黑甜乡。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身上有种奇特的热。

就像一团火,将自己裹住似的。

耳边有一股属于男性的阳刚气息不断靠近着。

那气息,吹得她耳肉痒痒的。

然后,感觉身上的衣裳从外衣,到小衣,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一层层剥开。

接下来,便是更叫人脸红心跳的动作……

全程,她无力反抗,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只知道对方是身着古代服饰的男子。

温瑶刷的坐起来时,后背已是香汗淋漓。

再看纸窗外,熹微渐起,已快天亮了。

原来是一场梦。

而且还是……春梦。

妈呀,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难道是原身曾经经历过的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梦里的那个男子是谁?

是乔家老爷乔震海吗?

不可能。

梦里的男子,体力过人,姿势简直不重样……看样子应该很年轻。

而乔震海则已经七十来岁,垂垂老矣的暮年了,真的能有这么充沛的精力么?

如果梦里的场景,真的是原身经历过的事,那么,原身真的给乔震海戴了绿帽,和老爷之外的男人有过一夕之欢?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里,温瑶目光滑下去,情不自禁望一眼腰上系着的玉牌。

这玉牌会不会跟梦里的那个男人有关呢?

不管怎么样,原身怕是经历过一些事……

只可惜,在梦里没看清楚那男人长什么样。

*

天还没亮,谢佑祖就送了包麦芽过来了,放在温家屋门口,敲了两下门就走了。

三娘拿进来,给温瑶用麦芽煮水退奶。

休养了几天,靠着家里残存的那点儿米粮,加上谢佑祖那晚留下的半只野兔和两只野味,省着吃吃,温瑶的身子也一日日恢复得不错。

这天一大早,温瑶刚起来就见三娘进屋:“姐,奶奶让你过去叔叔那边屋子。”

温瑶一挑眉,苏醒后,这还是第一次杨氏让她过去。

听三娘说,原身被乔家遣送回来这么多天,杨氏也不曾亲自过来看看她这个孙女。

现在这个继祖母叫她过去,是想干什么?

却也只理了理衣裳,点头。

虽然隔着一道墙,但温天保夫妻携杨氏住的这边屋子,要比温瑶姐弟住的好多了。

看得出重新装潢过。

窗明几净,宽敞暖和,该有的家私都齐全。

而姐弟三人那边的房子,平日倒还好,逢雪雨天气就阴暗潮湿。

温瑶一路走着,脸色更有些发沉,刚踏进门槛,正看见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正屋中间,柳银娥则陪在旁边。

那老太太,便是杨氏了。

杨氏瘦长脸,眉眼颇有些刻薄,一看就不像是个好相与的,看见温瑶来了,并没看见孙女的疼宠,更没关心孙女这段日子的凄惨遭遇:“二娘,来了啊。”

温瑶平静回:“不知道奶奶一大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你回来也有段日子了,身子也该好些了吧。”

温瑶并不觉得杨氏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慰问自己,淡淡:

“托您和叔叔婶婶的福,好些了。”

柳银娥见她语带讽刺,脸色一变,正要反诘,杨氏却示意她别动怒,继续:

“二娘,你日后怎么打算,考虑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