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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明忍忍尊王思盈

菊之助得意道:“我们忍者日夜都要保护主公的安全,无时无刻……”

麻贵把菊之助抬起来,一把摔在地上:“干你娘的你偷听!”

菊之助一声呻吟,这位大哥真是喜怒无常。

举目望去,明军四面涌来,麻贵心思电闪,倭寇从林中突围,须得截断和大队人马汇合的退路。这股倭寇甲士乃是空前的厉害,不容易拦住。

当下对菊之助叫道:“把你的人都叫来,一起上!”

松浦隆信穿过密林,对龙造寺政家道:“你带人向胶州突围,引开追兵,和南军大部队汇合,让他们向这边来,夹击明军。”

龙造寺政家的甲胄破裂,满脸流血也没有时间包扎,点头称是,率众向着西南奔逃。

松浦隆信则向着东南率众狂奔。按照平户水军的日常操练,败退的时候也会暗中保持秩序,就像海潮的涡流一般,从两侧逃走的人马会向着中央集结回卷,忽然又凝成一股,那便像是可怕的暗潮,可以将可怜的追兵撕成碎片,拖入无尽黑暗的深渊。

忽然林中有人影从树后闪出,几刀将边上的武士砍翻,瞬间不见。

“逃忍!”有人大叫起来,“是忍者!”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明军中的忍者四处在军中扰乱军心,这么大的连营绝不会一下子就全面溃败的。松浦隆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叫道:“出来!藏头露尾的野狗,出来受死!”

忽然数道蜘蛛一样的身影从树上悬着钢丝悄无声息垂下下来,头下脚上,各持镰刀、铁爪、短刀等短兵刺向武士的头颈薄弱处。在树荫的斑驳暗影中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数十具尸体被吊起,钢丝从盔下的接缝勒进脖子,因为甲胄自身的巨大重量而导致了可怖的切割力,将脖子都切断了。

数十道身穿忍甲的身影悄无声息落在地上,随即传来树枝断裂和喷血的无头尸体砰然落地的声响。还戴着头盔的鬼面人头满地乱滚,发出砰砰的闷响。钢丝随着细微的卷动声收入那些忍甲背后背的刀匣,地上已经躺了几十具尸体,都是松浦隆信身边最骁勇的武士。平日里以一当百,想不到今天竟死于偷袭。

松浦隆信身边的大名和武士见到亲好朋友死于面前,都疯狂咆哮起来,一道道煞气冲霄而起,向着那些忍者冲去。那些忍者却如同鬼魅一般四下散开,将人引入四面林中。

松浦隆信忽然发现身边没人了,一声大吼:“都回来!”

头顶一黑,一道影子当头罩落。松浦隆信对于刺向眼中的利刃毫不在意,大叫一声,用手炮当作铁锤向头顶砸去。那忍者一刀刺在松浦隆信眼前,忍者刀竟刺不进去,似乎有一层透明的东西将刀尖挡住了。

那忍者旋身一转,鬼魅般从手炮的砸击之下避开,双腿夹住松浦隆信的手臂倒悬,一刀自肋下刺向松浦隆信颌下。因为脖子活动和喘气的需要,面甲下面一般都由空隙。刀尖却传来一声脆响,松浦隆信的颌下也丝毫没有缝隙。

松浦隆信一声大叫,周身甲胄忽然爆震,将那跗骨之蛆般的忍者从身上弹开,大怒道:“你是谁?”

这等武艺,只怕在忍者中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那忍者发出冷笑声,挥刀拉开架势,说道:“我服部半藏,要取下你的人头,为明忍带来荣誉!”

“混蛋!”松浦隆信怒吼中举起手炮,一道狂风卷着铁砂呼啸而出,将面前数丈都笼罩在炮火之中。

服部半藏的身影化作一段树桩,被铁砂打得千疮百孔掉在地上,真身已经到了松浦隆信的背后,一刀砍向松浦隆信颈后。刀口切入甲胄,松浦隆信一仰头,竟把刀刃牢牢夹在颈后。

服部半藏大惊,这甲胄好生怪异,居然颈后的护甲都有两寸多厚,脖子却如此灵活。劈开表面的铁皮才看到蹊跷,里面是折纸灯笼一样的伸缩构造,动起来伸缩自如又透气,且柔韧异常,难以砍入。现在松浦隆信一仰头,脖子后面的甲板收缩,就将他的刀咬住了。

“什么明忍?明国的忍者?”松浦隆信想起来了,“对了,服部半藏,你是以前侍奉德川家康的伊贺忍者!”因为织田信长屠杀了伊贺国,在东瀛失去容身之地,因此伊贺众就投靠了明国么?

松浦隆信一声大喝,甲胄爆震,一道气浪从他背后爆开,就像是看不见铁锤猛击,将服部半藏从身上尘土般吹起,猛撞在树干上。方圆数丈飞沙走石,树叶飞旋,却看不到有火光,也闻不到火药爆炸的味道。

服部半藏还没有想清楚发生了什么,面前已经是黑黝黝的炮口。

“死吧!”松浦隆信伸手从颈后将刀取下来,狞笑中将手炮对准了服部半藏。四周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被开的武士们转瞬就回到了身边,这次刺杀已经失败了。

铁链的晃动声响起,惊呼声中人影四下乱飞,一只硕大的流星锤呼啸而来,正中松浦隆信的手炮,将松浦隆信打得一转。轰的一声炮响,松浦隆信身前的四五名武士一起倒下,碎裂的面甲下血肉模糊,在地上瞪着大眼呻吟着,晕头转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松浦隆信回身一刀,劈了一空,服部半藏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了。再看时,服部半藏已经出现在一个娇小甲士的身边,恭敬跪倒:“我们杀手队的斩首行动失败了!十分羞愧!”

那娇小的甲士因为原本身材不高,甲胄也不是很厚重,而是灵活的忍甲类型,手中却扯着鸭蛋粗的铁链,拖着一个直径和她肩膀一样粗的巨大流星锤。这流星锤在地上拖动,竟自动带出了一条沟壑,足见其份量之重。铁链的另一端是一把巨镰,几乎要和人一样高了,斜背在背后,看上去很像一个狐狸尾巴的形状。

“女人?”松浦隆信十分惊讶。

拥有机关甲胄的女人十分少见,在明国的军中出现,更是不可思议。这少女的机关甲胄看上去十分精良,凤盔银面,裙裾华丽,披着月华罩衣,将身影勾勒得小仙女一般,却拿着巨灵神般的大锤。虽然不了解明军的甲胄等级,但是看服部半藏对那少女的态度,定然是相当于忍尊级别的厉害甲胄了。

对方也正发出惊讶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位少女:“居然没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