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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逃跑的亡灵

“呀,对不起!嘿嘿,嫂子,你身上真香!是用的兰蔻香水吗?”易木戒见小敏斜瞪着自己,他赶忙放下她来。

小敏拉了拉衣襟,双手一背:“走!姐请你去吃大餐去!”

“不行,先去买哮喘药!”易木戒怒吼道,小敏第一次听见他对自己吼,于是眉头蹙起的一皱,回身使劲瞪着易木戒,像小孩子在冲家长使骄横一样。

小敏见易木戒没有改变意思的反应,她上前一把拽过易木戒手里的大瓶可乐,谁知一个小罐儿喷剂掉在了地上,易木戒一下用脚踩住,小敏指着他的脚:“挪开啦!这就是你刚才给我喷到嘴里的东西吧?有它还买什么哮喘药啊!”她弯下腰,去捡的时候在易木戒的小腿上打了一巴掌,“哦?!你的小腿这么粗?肌肉真结实!”她惊讶着。

“嫂子……唉,这个味道不好……”

小敏已经捡了起来:“cannab……is~o……i什么什么l……”

“给我吧嫂子!”易木戒一把夺了过来,快速的往嘴里一丢,不见了。

小敏想着什么:“大……麻油……什么什么……啊?!是大麻精油!哈啊?你……”易木戒赶紧捂住她的嘴!其实在不经意间另一只手碰到了小敏的胸部。

易木戒敏感地缩回了手,低着头,将迷彩上衣甩在肩上:“我……我去给你买药,在这里等我,我东西还在那小店儿里押着呢!”易木戒飞快的向前跑去,裤裆上打着个棚,他不时的用手砸几下,口中嘟囔着:“Ma的,该死,她可不行!晚上带你去找小姐,赶紧软下来啊!Kao……”

十几分钟后,他和小敏回到了那件海味小吃店。店老板还在不停的围看易木戒的刀。趁小敏还在自己身后,易木戒直接把上衣往桌子上一丢,盖住了刀身:“菜上齐了吗?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他拎起衣服往肩头一甩,刀不见了。

小敏吃不得海味,只得叫了一些清淡的小菜。易木戒胡吃海喝的一通狼吞,打着饱嗝:“嫂子!药你拿好,其实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小戏法儿,你见过哪个变戏法儿的把里头的小奥秘都说给观众,揭穿自己的!所以啊……”

“哪个小瓶子也是戏法吗?”小敏静静的问着,易木戒伸手去摸餐巾纸,她一把按住易木戒的手:“别骗我,好吗?犯法的事咱不能做,万一你被抓的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你班长也会不高兴的,不是吗?”

位于监视区域的部队方面,吴麒参谋长派姚敏和顾秀玉二人监控易木戒,可她二人在广场那里就跟丢了!顾秀玉向参谋长汇报了情况,参谋长说:“楚良快回来了!”于是二人转站区楚良和范小敏的住处。

“副队!这个范小敏什么玩意儿啊?估计楚良大哥这顶绿帽子真是戴正了!”姚敏嘟着嘴,开着车牌蒙了迷彩布的吉普车,她抱怨着:“改天我得去改个名字,跟这种贱人同叫一个‘敏’字,我恶心。

顾秀玉翻看着跟拍记录仪,她微笑着摘了棒球帽,把记录仪挪过去给姚敏看:“哎!你看你一口一个的楚良大哥都干了些什么?小花痴。”

姚敏瞄了一眼:“哇塞!木乃伊?”她看的是楚良在省城小别院里周萧拍下的照片。

“你错了!是阴兵!这事儿得从楚良的外公说起。”顾秀玉慢慢腾腾的说起来,姚敏像个处世未深的小丫头,她也摘了头上的帽子,晃几下小短发,边开车边听这个大姐姐絮叨。

关于楚良的外公周崇山一人,要从湘西在建国以前盛行于世的“赶尸”谈起。

赶尸,在湘西的俚语中俗称“走脚儿”;

赶尸匠,就被唤作“走脚儿先生”。

楚良的外公算是这世上最后的赶尸人了!

古有炎黄帝大战蚩尤的传说,而蚩尤命令大巫师设下五里大雾那次,赶尸才从此出现。

因为败北,重情义的蚩尤又不忍心抛弃死伤无数的弟兄和部下,于是命令大巫师设下大雾,施展了一个名为“引魂咒”的法术;他将五百死伤将士瞬间使其直立行走逃过了江!

后来埋葬这些将士的地方被称作是“鬼息岭”,现金叫做“鬼葬山”!

苗家的祖先传说就是蚩尤。虽然只是传说,但也不乏例证。当年湘西山峦叠嶂,雾气缭绕,许多出外跑商、求学、或是游子诸多会客死异乡,原因古时没有现今的殡仪馆和殓葬机构。

又因中国人的红白习俗:死了的人要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于是便有了义庄和赶尸。义庄用以停放客死的尸身,由赶尸匠前来一一带回故里下葬。再后来出现了火葬,中原乃至整个华夏大片地域取消了赶尸的营生。

取消的原因一来是各地众说纷纭的僵尸出没和大批量诈尸逃棺的耸人事件发生;二来是诸多平民百姓也大都出不起死于异乡雇佣赶尸的那个钱!

终于赶尸一职局限于了湘西一带,这里地处山峦峻岭之地,不仅路途险要,而且唯有赶尸人有些技法可以使尸身直立穿梭其间、如履平地的本事。况且一个骨灰罐的事儿,这一带却执意有“亲人逝,见遗容,方可入土”的观念。

同时当时的现状中也只有苗家的秘制苗药能做到尸身长久不腐的功效。

“那为什么楚良大哥的外公是最后的赶尸人呢?是因为殓葬机构的出现抢了生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僵尸这种不符合科学理论的事物不足说服吧?”姚敏把车子拐了弯儿,那里有一家面馆儿。

指挥部发来的监视任务是在夜里,所以整个下午可有的空闲时间了!

姚敏停好车,两个人下车走进了面馆儿里。

“老板!两碗刀削面,加辣子!”顾秀玉是Chong庆人,她喜欢偏辣一点的吃食。

“哎哎哎,一碗吧!我吃混沌的,不加辣子,有生抽么。”姚敏是Shang海姑娘,军校大二那年被招入了特种作战中心。她坐在顾秀玉的对面不停的敲着桌子,“没完呢!说呀,接着说。”

顾秀玉抿嘴笑着,于是接着说起来。

介于国共内战时期,南方一带出现了不少用尸体腹腔假借赶尸之名偷运国宝出境和Du品以及其它走私之类的活动。到了建国初期,赶尸一职便被取消了,并且严令禁止了这种事,对于反革命人士和挖社会主义墙角、出卖良心、败坏国家历史资源的这一类事件,终于赶尸一职在此趋于落寞。

而楚良的外公,当时多少也会接到一些村寨乡里的强烈请求,所以他依旧把赶尸的本事传承着。直到后来,楚良的父亲娶了周崇山的女儿,生下楚良后不久,他才彻底收山。那么楚良的父亲关于“黑眼”一事,大概也与其中的秘密颇有些关联。听上头说:黑眼是死亡的种子,承载着世人黑暗深渊的地狱之窗,拥有了“黑眼”,便会获得掌控人类生死的特权,拥有“黑眼”的人,也是鬼魅的使者,没有哪个凡人可以违抗他!据说楚良的父亲是迄今唯一见过“黑眼”的人!他可能就是个死神也不一定。

顾秀玉绘声绘色的说着,姚敏一个混沌烫到了樱桃小嘴儿,她连忙吐回碗里,伸着舌头哈着气:“是不是那个……南海舰队收押在琉璃蓝岛监狱的……”她声音很低,却被顾秀玉敲着桌子止住了。

“我在参谋长的存档里看到过,不过后来加密了!”姚敏忍不住的说。

“去你的,臭丫头!”顾秀玉伸手刮一下她的小鼻子,“你的楚良大哥,他的父亲早在他七岁那年,就在欧洲的摩天大厦跳楼死了!快吃吧。”

“哦……”姚敏不高兴的撇着小嘴儿:“楚良大哥真可怜,从小就没了爸爸,妈妈又有那种不能照顾人的病。怪不得他性格那么孤僻,都是他那个变Tai外公教唆的。范小敏也不会心疼人,还得叫人返去照顾她。参谋长到底什么时候招大哥入队啊……”

“哎!少说话能死啊你!”顾秀玉东西看了几眼,“快吃吧!晚上还有任务,说不定我们还能在车里休息一阵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着,范小敏在前,易木戒在后。前者心思紊乱,后者东张西望的寻觅着夜店之类的去处。

“嫂子……我有点事,得先离开一会儿。”易木戒看好了一家夜总会,“晚上我回去,估计…班长那时候也回去了。”

“哦……”范小敏双手抄着上衣兜,“你饿吗?要不……回去我给你煮碗面条?”

易木戒拧几下脖子:“呃…还是等晚上见了班长的面再说吧!刚才…吃的很饱了已经……”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前方不远的一个胡同里,楚良派下的阴兵伺机等待着。范小敏眼看就要走到胡同口了!

“那……你去吧。晚上我在佛缘社等你。”小敏回头倒退着说。

易木戒正准备应声,他想着应一声就横穿马路去夜店潇洒的。可他却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东西在范小敏身后的胡同里窜了出来!

“死尸的味道……”易木戒心中暗惊一声,“这不可能……”那个阴兵已经向朝着易木戒挥手的范小敏伸出了双臂!

“小心——”易木戒顿时将肩上的迷彩上衣向着范小敏甩了过去!本来软塌塌的衣服中,一柄黑色的武士刀直刺向小敏的身后!刀划过小敏的肩膀上方,随着刀刃划开空气的一声“啊噢呱——”的怪异啼鸣响彻街头!那是乌鸦一般凄凉的叫声!但在这炎热的初秋午后,并不显得那么悲凉!

那阴兵并没有躲开,他只是把手里的一个什么白色的瓶子丢向了范小敏。但是黑刀已然刺中了他的左胸!

“噗——”的一声,黑刀穿透了阴兵的心脏位置,阳光下,斑斓的黑紫色血滴飞溅了一地!

那阴兵把东西一扔,刀子穿透心口,他转身窜上了墙壁,横向的纵跃上房顶,瞬间跑掉了。

易木戒心中大惊:不会是炸弹吧!

他瞬步急忙窜到前边,一把扯开范小敏,只身在小敏身后大张开双臂半蹲着一迎!那个瓶子撞上了易木戒的胸口,滑落在他鼓起的裤裆上!

“嗯?”易木戒抓起瓶子,“哮……哮喘药?什么情况啊?”

小敏赶紧过来从易木戒手中抓起药瓶:“是他!他说按时吃药可以治本,总是用喷剂的话不好。”小敏将药瓶抚摸着捂在胸前,她看着地上黑紫色的液体,阳光下那些溅在人行道砖上的尸液马上就挥发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易木戒捂着脸,小敏尖叫着:“你要杀了你班长啊?”

“搞个毛啊你?这都不是人血,你看!”他指着地上,“我好心救你!刚才要不是以为这个破玩意儿是炸弹,我才懒得冲过来拿命给你挡……”

“呼——”风的声音。

小敏紧紧的抱住了易木戒!

Ma的!易木戒心里想着。他伸手按住自己鼓起的裤裆,另一只手推开她:“不行,我憋不住了,嫂子……再……再见……”他边跑边嘀咕,“大陆妹,傻娘们儿吧你!我Cao,小姐们,老子来喽!”他冲向街对面的夜总会。边跑边回头冲小敏装出憨笑的样子。

小敏看到那间夜总会的边上有个收费公厕,心想:谁叫你那么贪吃来着!

然后她高兴的往回跑起来。而易木戒忘在路上的刀,树立在人行道的砖缝里,在阳光下慢慢的融化着,最后变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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