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曲一凡脸色阴晴不定，海神娘娘似笑非笑。
“没什么。”曲一凡摇摇头，面上也不觉现出两分尴尬。
告别了海神娘娘，曲一凡又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当中。关于香火，他心中还有太多的疑惑和好奇。
“这种力量到底算什么？”曲一凡皱眉，“我把空间定义为三层，那么这香火，究竟是一种什么存在？”
天地灵气凡人不可见，凝聚到一定程度后也可化作实质。这一点曲一凡将其定义为第二层能量空间，也是虚化空间。然而香火的兴致，貌似与灵气一样属于能量的一种，可又有本质的不同。
从海神娘娘那儿，曲一凡知道了很多。香火算是一种神秘的能量，连海神娘娘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它源自于人们精神的寄托，强烈到一定程度后形成愿力，再通过香火传递。
而天地灵气是由天地所生，是这万物自然的根本，也可以说是法则力量的另一种体现。
“香火和灵气一样同属虚无，可本质又有不同，莫非这是空间之外的另一种力量？”香火源自精神，这貌似给曲一凡开启了另一扇大门。
曾经的世界生灵尚处于懵懂，人们也大多是未开化状态。因而他们之中的一些聪明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种族的精神领袖，从而升华为神。而另一种，就是人们对于自然的未知产生敬畏，从而心生膜拜，拟态出了诸如海神、火神这样的自然之神。
“但因为现在有信仰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修士的出现，让人们越来越独立。毕竟信仰一个所谓的神，倒不如掌控自己。”曲一凡沉吟，“这大概就是香火一道而今没落的原因。”
没有信徒的神，就好似没有士兵的光杆司令。曲一凡不知那些只存在于人们幻想中的神是否存在。如果不存在，那海神娘娘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作为这世界之初，第一个诞生的生灵，海神娘娘依旧保持着香火的修炼，万万年的积累，让她在香火没落的现在，也能够掌控一方。
“现在的香火，怕是也只有凡人才能够给予。毕竟他们也需要这种守护。”海神娘娘
的存在，曲一凡从到来海北便从许多凡人口中听说，包括王大虎，也包括当年小渔村的村民。他们的信仰无疑是狂热的，生为海神娘娘生，死为海神娘娘死。只是一群凡人，愿力就是有，可又能够给予多少？
“她说一个人所能给予的愿力，是与精神以及信仰程度有关。那么修士所能贡献的香火，无疑会比之凡人多出不少。”一叹，“可惜修士有了力量，大多都只想掌握自己，修为越高越是如此。更别说让他们去信奉什么虚无缥缈的神了。”
曲一凡也之，就是现在让他去信奉什么神明，就是神明真的存在，能够给他所有，他也不会甘愿。
“至于现而今的妖族，应该是她远古时候便留下的布置。”在那场来自本源的记忆当中，九色海里寻东拼西走，与不少世界之初的强大存在结为好友。那时的世界是纯粹的，生灵的认知也普遍单纯。即便是那些强大的真灵，除了本身性格外也大多抱有一颗赤子之心。那样的友谊，不掺杂一丝杂质。
想，现在的海神娘娘除了本身强大，而今的这些兽，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当年祖先的影响。再者论辈分，海神娘娘也是不知多少代以前的祖奶奶。
想到此，曲一凡亦不觉汗颜。抛去心中杂念，“妖本质终究是兽，至少大多数妖是如此。兽的灵智，终究不能和人相比，精神强度也自是不如的。不过好在它们没有人那么多花花心思，信仰也更为虔诚。”
海神娘娘收集香火愿力，也不是平白就能得到的，严格意义，这也算是一场交易。人们给予她信仰，她在收取这些信仰的同时，也必须尽到自己身为神灵的义务。例如镇压海难、降服作恶凶兽这些，也唯有坐到了，方才能得到人们所为之期盼乃至信仰而生的香火。
“原来如此。”曲一凡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一闪。
时间一晃而过，一连数日，都未再看到海神娘娘的身影。曲一凡问及那些侍女，也只说是娘娘有事外出。
“这个时候，她去干什么了？”怀着疑惑，曲一凡继续参悟起在那远古记忆中所得到的法则知识。世界之初，一切都尚处于萌芽状态，尤其是那些
法则，在如何吸收巨木生机后衍化真灵，曲一凡都目睹了全过程。
不同于山海世界的残缺，这是真正完整的世界。从最简单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绚烂缤纷。
又过两日，海神娘娘回来了，但曲一凡却听说她受了伤。海神娘娘是何等存在？能让她受伤的，又会是何人？
“海天老祖？”曲一凡不知道，不过看那日海天老祖对于海神娘娘的忌惮，如今其实力全部恢复，若海天老祖再与之交手，未必就逃得了好。
不过也说不准是海神娘娘怒极之下，主动去找海天老祖麻烦，以海盟多年底蕴，倒也真不好说。
摇摇头，而今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等见了海神娘娘后才知。至于现在，也唯有等待。
“公子可在？”
曲一凡睁开眼，他能听出这是海神娘娘身边贴身丫鬟的声音。打开门，将少女迎了进来。
“敢问姑娘，娘娘她……”曲一凡欲言又止。
“请公子放心，娘娘无碍，我此来也是娘娘安排。”少女见过礼。
曲一凡心中一动，他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情绪。多日不见，他也真有些想了，“她愿意见我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语气中的惊喜。
少女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将手中两样东西放到曲一凡眼前，“娘娘只让奴婢将这二物交予公子，其他的并未多言。”
少女双手捧着一个玉质托盘，而在玉盘之上，此刻正成放着一个水晶球，以及一个木盒。
水晶球曲一凡看了一眼，就知大概是影像留言这一类的法器。视线转向那个木盒，“这是……”
心中泛起疑惑，木盒通体被封得严严实实，可看到这个木盒的一瞬，不知道为什么，曲一凡心中竟泛起一丝难以言明的悸动。
少女依旧摇头。
少女退下，曲一凡单手举着玉盘，看着盘中两样东西若有所思。
“此时给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有话就不能亲口对我说么？还有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