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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师父,亦师亦父

曲一凡一愣,极为默契地与身边的大师兄互视了一眼。却见大师兄苦笑了一声道:“倒是我疏忽了,小师弟,在修真界都是以师为尊、奉师为尊。”

曲一凡点头,难怪所有人都是叫师尊,就自己一个人还按照俗世间的规矩叫师父呢。然而,却当他方要改口时,却见首位之上的青云峰掌座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师父就师父吧,亦师亦父,听着也亲切些。”

“师父,亦师亦父。”曲一凡心底将此话语又重复了一遍。而青云峰掌座既然都如此说了,大师兄只是看了曲一凡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今日唤你们来,除了交代一些修炼上的事情外,还有两件事。”

……

当曲一凡与大师兄从青云峰掌座大殿并肩出来时,神色均是一脸的沉重。沉默了少顷,似在极力平复自己内心翻腾的情绪。大师兄叹了口气,“风雨欲来啊。”

曲一凡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接话,或者说面对如此噩耗,他还没有从即将到来的灾难中挣脱出来。

“好了小师弟,我先送你回去吧,接下来加紧修炼,过不了多久宗门想必也会开始有所动作了。”大师兄又是一叹,接着转头对曲一凡说到。

曲一凡苦笑一声,“大师兄,我又不是小孩子,就不劳您亲自送了。”

“好吧,不过师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什么,别忘了咱们头上还有师尊,就算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行,不是还有我这个师兄么?”最后,在临分别之前,大师兄给了曲一凡一个安心的微笑。

回到自己那间竹林小院,曲一凡的心绪却依旧是久久难平。因师父今日所说之事,委实是太过惊人。若传出去,恐怕都能引起整个雀洲修真界的恐慌和动荡。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该自己知道的时候师父终会告诉自己。只是不曾想会如此早罢了。师父今日所说的两件事,其一是关于前日,三宗在天方城所争夺那张羊皮卷上的隐秘。原来,那张羊皮卷上所记载的不是其他,而仅仅是一张地图,一张通往远古时候,雀州本源之地的地图。

这张地图原本被五穷道宗所得,可事关如此惊天隐秘,同为雀州三大势力之一的陨星剑派和七末宗又岂会善罢甘休。看样子那日七末宗不出手,并非是对此羊皮卷失去了兴趣。而是料定不论是五穷道宗还是陨星剑派得到此物,都不可能独吞。既如此,那又何必多费这般力气?

不过羊皮卷在五穷道宗手上,其余二宗想要共享,那自然也是要付出不少代价的。至于具体为何,那就不是曲一凡应该和有资格知道的了。

而师父现在也只说,三宗现在正全力寻找那张羊皮卷上所载之地的下落,至于更具体的,师父没有说,也或许,连他自己对此事也不甚清楚吧。

雀州本源?曲一凡实在想不到那会是什么,而这句话换而言之理解就是整个雀洲的起源之地,也是三宗的起源之地。不过他也听说原本的三宗只有其

二,至于七末宗则是无数年前,一个外来强者于此雀州建立的宗门势力。

这说来也没什么,不过一个外来户竟能超越本土修士,跻身雀州三大宗之列。无疑,七末宗的开山祖师,也必然是站立于这世界顶端的化神强者。

不过宗门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那日在天方城,七末宗都可以置身事外,那么宗门也没理由想不到这一点才是。可看丹鼎峰掌座等人的举动,那分明是一副据以力争的态度,似乎只有将那张羊皮卷抓在手中,才能杜绝一切意外的可能。

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自己现而今应该想的,还是抓紧提升实力,在这接下来的大劫中谋得自保才是关键。至于那张羊皮卷上所牵涉到的东西,还是等三宗找到地方后再说吧。

若无意外,大劫应在这两年便会爆发,可以说已是迫在眉睫。而除了天灾之外,无论对于凡人还是修士,这世间最大的劫难都是战争,也是人祸。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却是自己于天潭秘境中所杀那陆丰所引起。不错,即将发生的州域大战便是由兖州那边的七宗教所挑起,而陆丰其真实身份也并非是七宗教一普通教众,而是还未成长起来的贪婪教主。

七宗教以欲修行,而象征着人之七种不同欲望的原罪只有七个,而其教主,不论七宗教发展壮大到何种程度,也只会是七人之数。不会多,也不会少。

因教主的继位,便是一种欲望的传承。而每种欲望的主宰只有一个,也只会有一个。故而若你是七宗教中某一教主座下的教众,那么若你想成为新一任的教主,便必须将原教主处死。然而这只是理论上的,因既名为七宗教,那么教众对于教主便只会生出如同信徒一般的狂热,是绝难有忤逆之心的。而即便是有,但每一教主对于其座下教众都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不论生死,又或所思所想,皆是如此。

有了这一前提在,七宗教每一代教主的诞生,便几乎都是自然而然的了。因其选拔教主的方式,将很难受什么外力干预。其便如同一种虫修之间的养蛊之法,由一名七宗教教主播下欲种,从而开花结果,诞生出新一任的七宗教教主。

而这播种之人,只要是七宗教教主都可。因原始的欲种便如同无属性灵根一般,是不具备任何特性的,而随着被播种之人的欲望,欲种也会生根发芽。而若这种欲望所代表的教主位置又刚好是空着的话。那么此欲种之人,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一任教主。

那陆丰原本是陨星剑派弟子不错,但却不知何时与一位七宗教教主有了接触,并被播下欲种,从而成为了新一任的贪婪教主。而成为贪婪教主后的陆丰依旧是陆丰,但却已变成了受欲望支配的傀儡。

七宗教以欲修行,若无欲望,再加上平时稍加掩饰的话,其举止便如同正常人一般别无二致。然而欲望一旦升起,其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流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若等那陆丰达成所愿,集齐了整个天潭秘境所有的天道气息。那么后果,或许将不堪设想

。除去自己的存在是个意外,其余人将被全部杀光。再待其出去之后,镇守在秘境外的三宗长老或许都将不是其对手。一旦让其逃脱,一位已然觉醒小部分能力的贪婪教主,其成长速度只能以匪夷所思来形容,而其所带给整个雀洲的危害,也必将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这也是当初原本坐镇宗门的魁首峰掌座,在听闻秘境中薛峰武等人的描述后,立刻便赶到了天潭秘境的原因。因七宗教教主在觉醒之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年,那便是领域,属于教主的原罪领域。而贪婪的另一种体现便是剥夺,因而所有接近贪婪教主的东西,不论是攻击还是人,都会被剥夺去一部分力量。

如若陆丰真的被确认为新一任贪婪教主,那么一位教主的死亡,其结果,想必魁首峰掌座等三宗主宰于当初便已然预料到了。既有所预料,那就不会没有准备。故而曲一凡在对未来少许担忧之于,也并没有太多恐慌或是焦虑的情绪。毕竟,两片州域开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谓邪不胜正,兖州那边貌似也没有哪一次讨得了好过。

不过战争终究是战争,自然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曲一凡轻叹了口气,收敛好心情,走入屋中,并坐在了自己那张时常光顾的竹桌边上。乌兰也适时地端上茶水。

然而望着她低头冲泡茶水的侧脸,曲一凡眼前的视线不由恍惚了一下,“兖州,真的是如传闻那般,是片遍地魔物的不毛之地吗?”

在这一刻,曲一凡前所未有地想要去兖州看看。为什么两州之间要有那么多仇怨?没有利益,战争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接下来的时日里,宗门一如往常一般看上去并无什么变化,但在有心的观察下,曲一凡还是发现了一些微妙的不同。例如护宗大阵每隔一段时日便要试着开启一次,而五峰弟子之间的来去也愈加频繁了。大家都在准备着什么,或者说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准备什么。

外门的传道广场上,那些外门长老也不再为弟子讲道,转而谈起了兖州磨头在雀州犯下的种种恶行。从潜移默化间,便已让这些宗门未来的中间力量,从骨子里对于兖州磨头是深恶痛绝。

不只是这些,宗门在很多地方都在调动着宗门弟子的士气。这种做法无疑是聪明的,因兖州磨头的强大和残暴早已是深入人心,若直接告诉这些弟子磨头要来了,那么必然便有人会怯战,从而使得整个宗门的士气都滴落下来。反之,若让这些弟子事先便有了将兖州魔修除之而后快的想法,那么等真正事到临头,还有谁会觉得魔修可怕?他们只会把兖州魔修当做践踏自己家园的仇人,只恨杀得不够多、不够尽兴罢了。

也是因此,一阵肃杀的气氛开始在宗门内蔓延,渐渐凝聚成为一股如若实质般的杀气与战意,直冲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