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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侍女

炼器不是炼丹,自然不能将灵材里的成分全都炼化出来。见火候差不多了,曲一凡手上法诀一收,霎时,旋绕在拘灵木上的白色灵焰消失不见。只余下原地那摊褐黄色液滴还在高温的余威下久久翻腾着。

趁着余热,曲一凡手一点指,那摊由拘灵木所化的褐黄色液体,一瞬便如灵蛇一般拉伸变长起来。

而此灵蛇出现后,又在其手指的引动下直奔下方的银色长剑而去。没有任何阻滞的,尤若灵蛇般的液体一瞬便浇铸在了长剑那银白色的剑身之上,并将之紧紧包裹,形成了一个剑鞘的模样。

剑鞘塑形的步骤也已完成,曲一凡手中法诀一变。一个巨大的蓝色水球便出现在了长剑的上方。此水球的出现,竟使得密室内温度骤降。自从融入了水本源之后,曲一凡便发现自己对于水的掌握更是得心应手不说,甚至都称得上随心所欲了。

他要水变成雾,水便是雾;他要水化作冰,水便是冰。至于炼器之时,最后需以冰水浇灌的步骤,那便更是不在话下了。

但高温与极冰的相融,最需要警惕的便是所炼之物会在这骤热骤冷下发生开裂。若低温不够,锁链之物便很难成型,故而要避免这一点,要么等所炼之物上的高温冷却一些后再试,要么,便是以远超此高温的极寒来将其一撮而就。

曲一凡选择的是后者,不是他多么急功近利,连这冷却一会儿的时间都等不了。而是他曾在一本关于炼器的典籍上看到,冷热交替,或许会使得所炼之物发生开裂,从而一切都毁于一旦。当然也不如让所炼之物在塑形之后自行风干这个方法稳妥。但极热和极冷,在对物品有造成损伤风险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淬炼呢?

且曲一凡有这个自信,自己那点灵焰,又岂能与自己融入了水本源之后的水之操控力相比?

内蕴极寒的湛蓝水球缓缓下落,直至将整个被剑鞘包裹住的银色长剑都完全郎阔入其中。但这也只是一瞬的,在呲呲声以及一阵热气蒸腾过后。水球散去,露出了其内已然与剑鞘浑然一体的长剑来。

然而这却并未就是结束,曲一凡双手翻飞间,手印连连变动,开始给此剑的剑鞘之上铭印起一个个小型的禁制阵法起来。这些阵法禁制大多是聚灵之用,其功效也自是不言而喻。

这一过程说来不长,但也足足用了曲一凡半炷香的时间。一切大功告成,曲一凡手一招,那半空中的长剑便连剑带鞘的飞射而来。待接住此剑后,曲一凡便迫不及待的将其从剑鞘中抽出一截,霎时,寒光乍现。但是除此,却并未有什么其他变化。

曲一凡见状,心中虽略感失望,但也知道要等拘灵木发生效用,可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不过好事多磨,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待调整好心态,曲一凡从盘膝中站起身,直接便把此剑以修为固定到了身后。举目望去,密室内不知何时已覆上一层白霜,且原本充斥在整个密室的浓郁灵气,也一下子少去了十之八九。

曲一凡嘴角一勾,感受着身后剑鞘内的强烈灵

气波动,这也无疑说明这拘灵木,正在发挥着它应有的作用。

不过话说自己现而今的水属性天赋这么厉害,不利用一下,那可真是白瞎了。

自从在天方城外,与那干瘦老者一战之后。曲一凡便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筑基后的最大问题,天潭秘境内,他修为暴涨,也得到了本源剑技似水涟漪。可其与敌交战之时,最常用的却还是落虹斩、瞬影斩等这些凝气之时所掌握的剑法。

落虹斩的核心是火球术,惊雷斩等其根本也都是各种各样的五行基础法术,这平时看来没什么,甚至于在同阶战斗中也能发挥出不俗的威力。可若是用到跨越境界的战斗之上,却又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这也是对方给自己的感觉不强,但却偏偏拿其无可奈何的原因所在了。尽管对方是体修。

所谓取长补短,为避免同样的情况发生,曲一凡决定明日去藏经阁看看,找找有没有更高阶一些的五行术法,也顺便再恶补一下各类修真界的大事小情,为自己日后的独自闯荡,先做好理论上的准备。

次日一早,当曲一凡走下楼时,却惊讶地发现,这房子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一个人住,也没那么多讲究。虽不能说邋遢吧,但一般杯盏这些引用后也都是随意摆放。反正有修为在身,这些东西也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但今天的阁楼,却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无论是桌椅茶盏,均都是规规整整的摆放着。还有那些大师兄移山一剑下,以此地灵冬竹所制成的各种盆景摆设,此刻均都分门别类,在各自的岗位尽忠职守着。

地面很干净,显然是被人细心地清扫过了。望着这初看时与原来别无二致,但实则焕然一新的阁楼大厅。曲一凡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门外传来了沙沙声,那是扫帚拄地的声音。曲一凡只是神识一扫便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甚至都不用想,此地就他和那位乌兰姑娘两人,这些琐事他不会做,那么是谁这么勤快也便呼之欲出了。至于师父会突然跑来给自己打扫房间?别当真,想想就好。

曲一凡只是一时还不敢确定,毕竟侍女只是个掩人耳目的身份,这一点谁都心知肚明。可这位出身兖州,来历或许非同小可的乌兰姑娘,莫非还真把自己当做了侍女不成?不过不论曲一凡信还是不信,然而这就是事实。

院子内,乌兰手持竹叶编制而成的扫帚,轻而仔细地打扫着地上那几近于无的灰尘。一旁,一堆被风吹落的灵冬竹叶已经被其简单的堆放到一起。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当曲一凡在苦笑一声后栈道此女面前时,却是将乌兰惊了一跳。其修为丝毫不弱于自己,可自己并未掩饰的到来其竟毫无所觉,不用说其心神也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曲一凡叹了口气,一把夺过了乌兰手中那只是在下意识摆动的扫帚。

被曲一凡的话语从梦呓中惊醒,乌兰却只是怯生生低下头,接着便一言不发了。

见此模样,曲一凡心底又是一叹,“姑娘如果实在为

难,在下想想办法送你回兖州如何?”

兖州毕竟是她的家,或许也只有那儿,才能让此女安下心来真正过自己的生活吧。曲一凡如此想着,然而在他话落之后,却见眼前的乌兰抬起头,后又摇了摇头。

曲一凡皱眉,从此女脸上,他看到了坚定,“是不想回兖州吗?”

乌兰点头,接着,她做出了一个在曲一凡意料之外的举动。

砰地一声,乌兰双膝触地,脸上则是一种泫然欲泣的表情,“乌兰已经无家可回,还望公子收留。”说着,其泪水便真的从其眼中夺眶而出。配上此女的天生魅体,那模样真是要多凄楚有多凄楚。

然而曲一凡却是不为所动,其眉头反而越皱越紧。此女的身份,看来并非如自己原先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其就算有些背景,那也是光阴往昔、不负今朝了。

曲一凡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此女的来历挑明清楚。毕竟这里是五穷道宗,就算现在不说,那么日后也是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似乎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乌兰跪在地上的纤柔娇躯已是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可她却是紧咬下唇,倔强的没有再吭出一声。只是泪水无声地流着,流进了曲一凡的心中,让他心头也不禁刺痛了一下。

可宗门安危大过于天,眼前虽是一柔弱女子,可其毕竟来自兖洲。自己也必须给宗门一个交代,否则日后若是被人问起,自己又该如何作答?

或许连曲一凡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他已将宗门的利益放在了自己个人的意气之上。不然若归以前,锄强扶弱便是他的行事准则,又哪管得了那只存在于可能性中的后果。

场面在陷入短暂的僵持之后,曲一凡终是狠了狠心,张口便欲发问。他知道,以此女现而今的表现,自己那个问题一旦问出,其便很难在自己身边待得长久了。

然而,就在曲一凡话已到嘴边,刚欲吐露之时。耳旁,却传来了师父那温和如往昔的话语。

“乖徒儿,你就不要再为难人家姑娘了,此侍女乃为师亲点,日后若谁对此生出话柄,大可让其来找为师便是。”

曲一凡一转头,便见师父不知何时已笑盈盈地立在身旁。对此,曲一凡倒也不觉得有多惊讶了。

见二人目光君都望来,青云峰掌座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等曲一凡开口,他便语似责怪的道:“好了,天塌下来有为师在,还不快点扶人家姑娘起来。”

闻言,曲一凡方才如梦方醒,连忙伸手,亲自将乌兰那无力的娇躯给从地上搀起。可他方一松手,身边的乌兰就欲再次跪下,而此次所跪的自然不是他,而是三步之外的师父。

乌兰的动作,曲一凡没有阻止。而他也转过身,一脸感激地看向了自己这可歌可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