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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孙庆嘉有点小聪明,但还不够老练。如果他敢留下来,反而会让龚倩对自己的判断多少有点动物。而现在找不到他,反而说明他心中有鬼。

“小鬼头,想和本小姐玩捉迷藏,你还差了一百万年哦。”

龚倩带着白兰离开,一边说道。

“龚姐姐,学校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到孙庆嘉。”白兰问道。

安泽南一直跟在她们身边,也想听听龚倩在这种情况下有何妙计。

“你错了,小白。不是我们去找孙庆嘉,而是让大家去找。”龚倩笑道。

“大家?”

“对哦,你不想想我们代表的可是正义的一方,那么正义的对立面是什么?不错,就是邪恶。现在他孙庆嘉可是站到了邪恶的阵营上。只要我们向校长宣布孙庆嘉就是纹身事件的罪魁祸首,而现在孙庆嘉不敢现身则从侧面证实了我们的说法。这个时候,我们只要以正义使者的身份向全校通告孙同学的事件,那么不用多久,他就会乖乖投降的。”

“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死啊。学校已经进行全面封锁,除了门口有警卫外,学校四周的围墙已经布置了电网防止出现逃跑的事件。所以孙庆嘉只能呆在学校里,而公布了他的身份后,他就无法从学校里弄到任何一丁点食物。如果他不投降,就得活活饿死。你觉得,为了报复,他有把自己性命搭上的觉悟吗?”

白兰小心问:“如果他真有这个觉悟呢?“

“他没有!”龚倩斩钉截铁道:“如果他不怕死,那么他根本就不会逃走。而现在他不敢现身,说明他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说,从这小鬼不敢现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掉了。只会甩小手段没有胆量的小鬼头,怎么可能是本小姐的对手。哦呵呵呵呵呵~~”

安泽南在旁边听得暴汗,龚大小姐绝对是千年级的祸害。毫不犹豫利用自己的身份为幌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先一口咬死对手,然后利用群众的力量把孙庆嘉逼出来。在这个过程中,等于整个学校的人都为女王打工,果然是属于动动嘴巴就能杀死人的超级高手。

不过安泽南不得不佩服龚倩,她只是简单的一着,却已经充分利用了“势”这个因素。其关键处就在于龚倩所代表的身份,以及孙庆嘉的退缩。

时近中午,龚倩两人也顾不得吃饭。来到校务室,却为吕幕山的秘书告知,吕校长早上并没有来办公室。

这可和吕幕山平时的作风不一样,在这个时候,身为校长的他应该在办公室里坐镇。

唯有安泽南知道,吕忆文早上死了,身为父亲,吕幕山估计这会正忙着办后事。

这学校可以说是吕幕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所以在学校的后方,吕幕山选了一清净之地盖房起屋,以作平日居住之用。

见校长没来,学校又处于封锁期间,吕幕山应该留在校内居室。龚倩便让秘书带路,来到学校后方吕幕山的房子前。

中午时分,日光正盛。但沿着小径来到这套三层小楼前,龚倩却无来由地觉得气氛阴晦。

吕幕山圈地而居,前面喷池草坪,后有泳池假山。这如同庄园般的居所豪华气派,但现在,却安静得过人。连阳光洒在其上,也全然失去了活力,一付愁云惨雾的模样。

秘书把龚倩两人带至,又在大门处通过对话机通报了身份。大门打开,龚倩见喷池外却停着防疫局的车子。长形的白色汽车不似古卓义的座驾,反而像敛尸车,龚倩心想,难道吕幕山家死了人。

安泽南一看那车,就知道吕幕山打算把儿子的尸体暂交给防疫局保存。

这次为了防止封锁起间出现死亡事件,防疫局带了一套保存尸体的设备过来。吕幕山希望防疫局能够保存自己儿子的尸体,等封锁结束后再将之厚葬吧。

一想到这校长白发人送黑发人,安泽南不由心中唏嘘。

房子前,古卓义和几名人员排众而出。古科长亲自指挥着工作人员把吕忆文的尸体抬上敛尸车,又和送到门边的吕幕山握手道别。

临走前直到了龚倩,古卓义微感意外,但他也没说什么,只和龚倩点头示意,便上车离开。

吕忆文之死,吕幕山并没有通知其它人。送走了古卓义后,他便看到了龚倩。

那一刻,吕幕山脸色一变。

安泽南大奇,不解校长看到龚倩时为何会变色。

龚倩上前,刚想表明来意,却听吕幕山摆手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忆文已经走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进来吧,我……要替忆文自首。”

日期:2011-9-78:38:00

第二十三章峰回路转

吕幕山一句“我要替忆文自首”,让龚倩大奇的同时,也把本来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朝白兰打了个眼色后,龚倩两人随着吕幕山走进房子里。

来到大厅,待下人送上香茗,吕幕山屏退左右。校长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身形嵌进偌大的空间里,神情显得无比落寂。

他端上香茗轻轻呷了口,目光呆滞,空洞得让人心酸。

吕幕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龚倩不想打扰他,就这么陪着校长安静地坐着。

半晌,吕幕山重重一叹,香茗被他放到了桌上。

“刚才我回忆自己的一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到江风市举足轻重的豪绅名流。有挫折流泪,也有意气风发。我本以为这才是人生,直到忆文早上离开了我,我才发现,人生不过一场梦。梦醒了,却突然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所谓荣华富贵,若没有人与之分享,这样的人生,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吕幕山喟然轻叹,像他这样阅经世事的人,说出来的话分外使人有感触。龚倩与白兰一听,神色各异,显然各有所思。

“十八年前,婉儿在初冬之夜悄然离我而去。我依然记得,当时她的眼中充满了不舍。我知道,她是怕我没有人照顾。若非当时她为我留下了忆文,我直想追她而去。人生没有了她,纵有万贯家财又如何。就在婉儿走后,我结束了当时公司的一切业务,把得来的钱开了这所学校。婉儿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师,我知道她更喜欢我办学校而非做生意。”吕幕山沉浸在回忆之中,淡淡说道:“十八年后,学校规模渐渐扩大,也越办越好。在别人的眼中,我吕幕山是个经商奇才,即使办间学校也办得有声有色,赚的钱也不比做生意差多少。可又有谁人知道,我不停地工作,却是强迫着自己不要过于思念婉儿。然而纵使过去了十八年,我对她的思念有增无减,如果不是我把对她的爱寄托在忆文身上,恐怕我撑不了十八年。”

龚倩和白兰面面相觑,没曾想到吕幕山对亡妻用情之深,竟至如斯田地。

校长再叹:“我办校十八年,自问处事公正严明,唯独对两个人始终无法狠下心来。一个是邝吉,他是婉儿的哥哥。即使他再怎么不堪,但他是婉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狠心将他开除出校。”

“另外一个是贵公子吧。”龚倩淡淡说道。

“正是忆文。”吕幕山痛苦闭上眼睛,说道:“忆文是让我给宠坏了,我给了他双倍的爱,却没想到害了他。从小到大,对于他我有求必应,过于放纵,以至如今酿成苦果。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婉文,没把她留给我的孩子教好,还让忆文先我一步而去。”

说到这,吕幕山老泪纵横。

龚倩没有安慰人的经验,白兰自觉人小言轻,更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泪流满面的老人。

过了片刻,吕幕山平复了情绪。他实是个相当有修养的人,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用纸巾轻轻拭去泪痕,便回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