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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六艺大会

可公孙鞅却对甘恬没有半点好感,冷冰冰地回道:“甘恬是什么样的东西,大家有目共睹!”

公孙鞅扭过头,显然很不愿意再搭理施岚青,施岚青也是重重哼一声,坚持自己的说法。

这时,医馆的方馆主走了出来,公孙鞅和施岚青又同一步上前,将手中的伤患凑到方鹊的面前,想要让他先行医治。

但没等方鹊说什么,公孙鞅和施岚青之间却蹭蹭的冒出火光,两人为了先让方鹊给谁医治产生了矛盾,只是因为手上抱着人不方便,他们便用脚狠狠对了一掌。

对撞的气波将院内不少刚晒好的草药给掀翻在地,混杂在一起,而对于草药这种一味就是一味,不能有任何偏差的干草药来说,混在地上的草药基本算是废了,已经无法再使用了,

方鹊的脸黑下来,只是在看在有两位伤患的份上,他才没有发作,忍着脾气让他们两人将庄周和甘恬送入屋内。

庄周和甘恬一左一右摆在床上,方鹊分手搭在他们的手腕上,开始诊断伤势。

“一个丹火毒,一个混杂了许多毒药的毒......”

方鹊在说到“丹火毒”时,施岚青斜睨了公孙鞅一眼,像是替甘恬在责备他。可公孙鞅置之不理,是甘恬先如此下流卑鄙的,就算最后庄周斩杀了甘恬都不为过,他现在只想知道庄周中的这个毒到底能不能解。

他问道:“方医主,庄周身上的毒可以解吗?”

一旁的施岚青也立即追问道:“甘恬身上的毒可以解吗?”

方鹊微微摇头,不容乐观道:“这庄周身上的毒,虽然复杂,但我想用草药镇压,等一一琢磨出他到底中了什么毒,便可以痊愈,但这个甘恬除了中了丹火毒外,他的血气已经是油尽灯枯,别说是我了,就是医家第一的扁鹊神医亲临也无法将这个生机绝尽的人救活。”

施岚青朱唇微启,但到这时候也不知该怎么说,就只能再问道:“方医主,你可是招贤馆最厉害的医师,甘恬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存活了吗?”

方鹊摇头,往甘恬的嘴里送了一粒丹药然后对施岚青道:“续命丹给他服下,虽然不能真的续甘恬的命,但能让他在人间多待片刻,至少有个交代遗言的机会。”

施岚青还想向方鹊说些什么,但躺在床上的甘恬咳嗽了一声后,缓缓睁开眼睛。

“珍惜为数不多的时间吧,这续命丹可是在跟阎王在夺时间。”方鹊说道。

苏醒过来的甘恬已是回光返照,他全然不知那颗丹药的真正毒性,自以为是丹药的副作用过去,所以现在在觉得有些虚弱罢了,只要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他晃动脑袋,眼前的阴翳已经消失,视野重新清明。他瞧见施岚青后,突然咧嘴笑道:“阿青,你怎么这么愁眉苦展的?”

施岚青立刻来到床边紧紧握住甘恬的手,似乎想要从阎王的手中拽回甘恬,可这是无济于事的事。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甘恬的死亡已是必然。

“阿青,你的眼睛红了,是在替我难过吗?”甘恬也紧紧围住施岚青的手,生怕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离开自己。

“可我看你这么替我难过,我竟然有些开心......”甘恬笑着说道。

而一旁瞧着他们生离死别就一阵腻歪的公孙鞅立即插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还有话要问你,你刺向庄周的暗器上都有什么毒?”

甘恬瞪了一眼公孙鞅,但还是回答道:“我不知道。”

“嘿!你这个人真是够坏、够毒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说那暗器上淬了什么毒,你能在死前给自己多积一点德玛?”

公孙鞅有些气急败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人中有这么恶毒的人出现。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甘恬发了道誓,不能透露出施岚青的半点身份,所以现在他只能这么回道。

而施岚青也在旁边劝道:“事到如今,你就把解药说出来吧。”

甘恬无奈地摇摇头的,说道:“我是真的不知晓。”

“不知晓的话,这些毒药从哪里来的?”公孙鞅追问道。

“无可奉告。”

“啧!”公孙鞅现在恨不得将甘恬打入大牢,让他领教一下变法之后的律法是多么严明,只可惜甘恬的存世的时间不多了,估计等送到大牢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死透了......

“好了,你们别说这些的了,甘恬你还有什么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施岚青在旁边问道。

可甘恬一听施岚青这么问,便心中大奇,问道:“阿青,你这话是什么意义,说的好像我快要死了一般,哈。”

施岚青以沉默想相对,这可吓坏了甘恬,他立马起身,甚至还干扰到了旁边正在给庄周施针方鹊,惹得他一脸不悦,想要一阵扎在他的脑袋上,让

他老账新账一起算!

“我现在不是应该只是跌落了一个大境,然后数月内不准使用修为罢了?”甘恬将施夷光给他的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出。

方鹊用调侃的语气道:“跌落境界这个事我是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再用上修为了。”

甘恬的眉头眉头越皱越深,再瞧见施岚青眼中的怜悯和公孙鞅眼中的不屑和轻蔑,让他终于意识到了关于自己的噩耗,小声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公孙鞅不屑回答,而施岚青有不忍回道,但在这个时候,他们的不回答便是回答,他们是默认了自己说的这个噩耗。

“我怎么会死?我还如此年轻,这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差错!”很少有人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死讯,甘恬也不例外,他疯言疯语了一番后,突然向方鹊问道:“方馆主,为何我会死?”

方鹊想让感天是个明明白白便说道:“丹火毒。”

“丹火毒?”甘恬重复念着这个词,但他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最后的“丹”上,突然恍然大悟,正要将真相不顾道誓而说出时,施夷光突然出现在医馆的门口,并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甘恬,并让他说不出其他不必要的废话。

甘恬的言语戛然而止的,但众人的目光都被的施夷光所吸引过去,并没有发现甘恬的最后回光返照的时间也快耗尽了。

“施夷光,你怎么来这了?”公孙鞅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我可是将甘恬和庄周视为自己的朋友的呢,所以才特意前来关心。”施夷光看似不急不缓,实则目的明确,进入屋内后就直直往甘恬所躺的床走去。

并假意关心,实则是按住了甘恬的哑穴,让他说不出话来。

“呜呜呜~嗯嗯......”甘恬手舞足蹈,用手指这施夷光很是激动的样子。

而施夷光强硬地按下甘恬的手,自圆其说道:“甘恬,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你先不要激动,不然你原本就剩下的时间就更少了......”

甘恬生命进入了倒计时,他残留的力气也不足以让他反抗施夷光了。

他的动静越来越小,眼皮也缓缓合上,终是没了气息。

施夷光暗中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手缓缓收回,用乐艺最擅长的表演让自己流露出悲戚的神色。

“甘恬,没想要你竟然会先我们而去......”施夷光假悲伤道。

但在一旁的冷眼旁观的公孙鞅以法家的敏锐之感,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就比如施夷光进门前不曾听方鹊说过甘恬所残留的性命不多了,而她却能未卜先知,或是医术神通一般一语就道破了甘恬命不久矣的事。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公孙鞅神色不动,继续躲在一旁观察施夷光,倒是没有急着发声质问她,毕竟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的一切试探都会打草惊蛇。

只是在公孙鞅用法家的推衍之术推衍时,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就是施夷光的作案动机。

施夷光和甘恬一个周御书院的学生,一个招贤馆的弟子;一个乐艺修士,一个御艺剑客,非亲非故,在这短短数日里应该也是无冤无仇,若是施夷光想要害甘恬,那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公孙鞅现在还想不明白这点,但觉得这点就是法家办案最有意思的地方,办案之人剥丝抽茧,一点一点将真相拉出水面,这样的快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公孙鞅对施夷光和甘恬来了兴趣,准备在这里六艺大会结束后,好好准备考察一番,看看能够发现什么有意思的真相。

甘恬失去,施岚青发自内心的悲伤,但因她对“丹火毒”的误解,让她将伤痛化作仇恨寄挂在了庄周的身上,认为这一切的悲剧都是的庄周造成的......

就算不是“都是”,但庄周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方鹊用纸笔抄抄写写,记录着他已经检查出来的几味毒药,不过几味藏得深的药似乎比较偏门少见,他一时间还无法分辨出来,还需要时间来慢慢琢磨。

可屋内已经有三个活人,一个死人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对于需要僻静的医房来说,人有些多了。

方鹊举着笔,在他们面前虚空点了点,说道:“你们该离开这里的了,医馆可不欢迎身体健康的人来这里。”

公孙鞅也是干脆,在方鹊下逐客令后,朝他一拱手,让他多加照顾庄周。

方鹊却是回道:“医者父母心,该我做的,我一样也不会少。”

公孙鞅再作揖一礼,便直接离开了医馆,而施岚青却指着甘恬的尸身道:“甘恬的尸身又当如何处置?”

方鹊回道:“反正不会蒸吃了就是,他是甘家的弟子,甘府自然会派人过来,这点你不用担心。”

施岚青只得作罢,先行一步离开

医馆,而留在最末的施夷光刚想要开口的问庄周的情况如何,那位方医主便主动说道:“这小子的中的毒只是麻烦,并非难解,你不用担心。”

施夷光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乐意,因为她给武器淬的毒都是历任西施苦心专研的,现在被方鹊这么一激,她追问道:“方医主,这毒为何只是麻烦,而非难解?”

方鹊对医术上的问题是很乐意听见的,所以并没有急着赶施夷光离开,而是详细解释道:“配置这毒药的人绝不是精通药性医术的人,他只知道将多种毒药一股脑地堆砌在一起,以为这样毒药的毒性便会增强,其实这是一个误区,一个天大的误区。”

“大多数的毒药,只需要一味就足以致人死地了,压根不需要的堆积那么的重复的药性的毒药来画蛇添足。真正的毒药只要能杀死人或这伤人就足够了,他真正精髓的地方在于解药,让外人配不出解药才是这毒药最成功的的地方。”

施夷光受教,对毒药这方面似乎有着很大的兴趣,便继续道:“那这难解的解药又当如配置呢?”

方鹊回道:“这很简单,只要你选定了一味毒药后,先分它的寒暑性,再将能解它毒性的所有药材,然后推测另一方的医师会如何解决自己的毒药,让你再从中下套,让解药入肚后形成新的毒,然后再算,再解决。当然了,这是最简单的办法,还有其他许多地方就涉及到了药物的药性,需要很厚实的医术作为底子。”

施夷光点点头,方鹊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你对毒药很感兴趣?”

施夷光连忙摇头拒绝,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不是真的感兴趣,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医馆,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施岚青。

...

...

天一明,昨夜庄周和甘恬交战的事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但大家也都知道,因为今日是六艺大考的日子,所以大家都纷纷期待、紧张、兴奋着。

至于其他的,他们现在还是不感兴趣,不过等六艺大会结束,这无聊的人们便又会重新被人提起,毕竟甘恬这个一直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会频频出现在人们的口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公孙鞅和秦馆主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但他们之间的尊卑、君臣身份都被公孙鞅拿捏的十分精准,让了看了之后,也不会有人觉得公孙鞅突兀,甚至不少人觉得公孙鞅比甘杜两家的老头子走在秦馆主面前更适合。

秦馆主在众人前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秦人始终不擅长用嘴皮子说话,我们用猎物、实力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所以孤也不说其他的什么废话了,大家上来抽签吧。”

大约三十人上前抽签,只是不少人抽完前后便直接退赛,而这些退赛的人全是礼宫这边的人,不少修为境界多高深的人也抵不过一份家书,这便让他们暗中的那些人给整的有些头疼、

像这种时候,礼宫退赛的那些会直接影响他们对抗老秦人的士气,这士气一衰,这仗可就算了输了一半。

公孙鞅现在心中烦躁,他没想到甘杜两家也会这么不舍手段,用了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将他的人威逼利诱走。

这招可谓是釜底抽薪,就算这些人之后安然无恙的回道礼宫,有了今日这么一处之后,大家心中都怀着芥蒂,以后再想要亲密接触怕是难了。

不过公孙鞅没将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之后还有底牌来面对现在的情况。他在礼宫的人弃权之后,立即向那些腾空出来的人两两对战,互相厮杀,这样一来,也算是止了损,没有亏的太多。

当然,这个主意还是需要的秦馆主顶着悠悠众口才答应下拉的,不然按照招贤馆这样老顽固、臭石头的性格,怕是万万不可能改的。

但是在这一轮比试中却出现了一个问题,便是施岚青抽中了与庄周对战的咨资格。可现在庄周在医馆里躺着、昏迷着。

他公孙鞅也不好听庄周下决定,是继续比试,还是直接认输。

可六艺大会也是有规矩的,要是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后,便默认此人认输。

而那个施岚青不知抽了什么疯,抽到了与庄周对战的资格后,竟然不喜反怒,等台上一炷香的时间燃尽之后。这个不战而胜的施岚青竟然要放弃这已经送到面前的胜利,选择主动申请改日再战,似乎一定要与庄周分出个胜负来。

其实真实的想法大概只有施夷光,还有公孙鞅他们清楚,她无非就是想要公报私仇,在这光明正大的擂台上狠狠地打败这个庄周,好为甘恬和自己出口气。

打这样的请求史无前例,负责裁定的大学官将此事上报,交由秦院长圣裁。

而秦院长不知道他们的恩怨,正准备驳回这提议时,却被刚刚回来的公孙鞅给拦下口信,和秦院长简单解释一番事情过往后,还是让秦馆主改了注意,同意让施岚青等上三日之后再与庄周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