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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尘埃落定

“‘陈’字倒过来写就不是‘陈’字了吗?”公孙苦寻无果后说道。

陈轸瞧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你来褒府的目的是为了见褒姒?”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是来看你难看的吃相?”公孙鞅心情烦躁,一反常态的怼着陈轸,好像将他当成了出气筒。

“嘿,你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懂长幼尊卑,一会出去我可得好好揍你一顿,不然你都不知道大哥为什么是大哥!”陈轸盯着鼓起的肚子恶狠狠地威胁道。

“哼!”

公孙鞅不再搭理他,继续在宴会上寻找褒姒的身影,但褒姒就像藏在石头底下的螃蟹,愣是连个影都找不着。

直到褒姒的父亲褒秂出现,来到台前简单说了几句喜庆话后,便提起褒姒忽而感染风寒,有恙在身,便不出来各位族里长辈团聚道别了。

褒秂的借口,宴上的人自然能一眼看穿,毕竟还没有听说过什么修士感染风寒的怪事,不过褒姒不出来也不重要,今日的宴会名头上是褒姒定亲,但大家也都清楚这宴会背后的真正目的。

琴家近日要选出下一任家族长了,而在这敏感的时候,一向无意争夺家族长之位的次子却高调的请来琴家和与琴家交好的世家,但偏偏不请他的大哥、褒姒的大伯褒鄯,这点微妙的举动背后之意却是耐人寻味......

若是名单疏忽,想来就是傻子也知道结婚时该请自己的哥哥吧,这种事又怎么可能疏忽?

那么眼前不见褒鄯便是褒秂刻意而为之的结果了,他应该是借着这定亲宴向琴家宣布他与大哥褒鄯关系的决裂,同时也打算与自己的大哥争一争这琴家家族之位。

一场宴会上暗流涌动,除了抱着果腹为目的的陈轸外,其他人的心思都飘忽着,想要尽可能地收集道更多的消息信息。

“我吃饱了,走了。”陈轸在椅子上瘫了一会,等缓过了劲后向公孙鞅说道。

而公孙鞅则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

“我走了,明日天亮时分来找你,我引荐你去见招贤馆的秦馆主。”

公孙鞅瞧着陈轸离开,便说道:“寒舍虽小,倒也住的下两人,你......”

“知道是寒舍,就别丢人现眼了,我身上有的是金银,我要去住你们的这最好的鸳鸯楼!”

公孙鞅抿了抿嘴唇,瞧他刚刚在餐桌上一扫而空,恨不得舔一遍盘子的吃相,看不出他是手头宽裕的人,但瞧他在褒府门前取出的那对玉麒麟看起来又价格不菲,他能够将之随便赠送给褒家,这出手阔绰的模样也像个有钱人。

公孙鞅琢磨不定陈轸到底家底如何,就好心提醒道:“这鸳鸯楼虽然快活,但花销的金子也如流水,你可别指望着自己去快活后,指望这我去结账,我浑身上下的家当现在可能就值三五两金子。”

陈轸盯着公孙鞅的袖子道:“周御书院好像只是驱赶了你,并没有没收你的东西吧?你的乾坤袋呢?”

“丢了,既然已经与周御书院断了关系,那么他们赏赐的东西我自然不能带走。”

陈轸一脸惋惜道:“榆木脑袋,呆子,败家子!”

陈轸骂着,公孙鞅却不以为意,他只觉得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罢了。

“走了,看见你小子的脸就来气!”陈轸愤然离席,但在公孙鞅看来,这个老不正经的陈轸只是单纯饱暖思那啥罢了......

等了一夜,褒姒确实没有出来,褒秂也一直忙着和琴家的交谈,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公

公孙一个人在热闹中觉得孤独,在陈轸离开后没多久的时间便离开了这里,回了自己冷清的屋子。

躺下睡觉,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事可以做。

夜里,久未做梦的公孙鞅做梦了。

不是什么光怪陆离的梦,也大悲大喜的梦,就是简单的以前往事的回忆。是他小时候和褒姒还有父亲在一起生活时的画面。

平静、安宁,美好.....

与现实截然相反的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苍穹顶斗转星移,新的一天随着光明到来。

公孙鞅从床上起来,眼睛里有些茫然,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不过瞧着熟悉的家中装饰,他还是放松了心神,早起去做早饭。

一人食一勺米,公孙鞅舀了两勺倒入锅中煮沸。

等米熬成粥后,公孙鞅取来两只碗,将两只碗都盛满,又取来两幅只勺子,摆在桌的两边,然后喊道:“阿爹,吃......”

清晨的迷糊终于散去,理智和痛苦的记忆涌来,公孙鞅这才想起昨日前的所有记忆。

人在很多时候很善于伪装,且特别喜欢讲究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许多人也确实能做到面不改色,但不要忘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对你装的再淡定,再坚强,那现实的痛苦依旧一点不落地打在你的

身上。

在你在无人的地方,不需要再伪装的时候,那些痛苦便重整旗鼓向你袭来。

就好像有人在父母亲的灵堂前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人们纷纷说他冷血无情,但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像公孙鞅这样习以为常的一个举动时,才最令人难过、崩溃。

公孙鞅现在面前的这碗粥没有下盐,但等了一会后,它却便咸了。

“咚咚~”

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公孙鞅赶快处理好情绪,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慢才开门,你是不是在里面藏女人了?”陈轸走进屋内,身上刮起的浓烈香风让公孙鞅打了几个喷嚏。

这陈轸昨夜干了什么风流韵事,观此便一目了然。

“粥?正好我饿了。”陈轸很自然地坐下,端起粥碗也不管其滚烫与否,大口囫囵吞下。

公孙鞅合上门,坐回位置,但没有心思再吃粥的心思了。

陈轸一碗灌下,大概是昨天珍馐佳肴的腻味还在,加上有喝了许多酒,他吃了那碗粥后仍是意犹未尽,再瞧公孙鞅一直用勺子晃着粥也不吃,便伸手接过公孙鞅的粥碗,说道:“你不吃,再给我吃点。”

陈轸一点也不嫌弃地吃了起来,等碗见底时,陈轸一抹嘴,起身道:“这粥感觉有点苦,没上一碗的好吃。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上路了,你要不要和你的小青梅来个缠绵的道别?”

公孙鞅透过窗外,往褒姒家的墙院望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

“垂头丧气,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陈轸一把搂住公孙鞅的肩膀,像个大哥一样的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等到了招贤馆,我带你和最烈的酒,见最野的姑娘......”

公孙鞅一把推开陈轸的“勾肩搭背”,嫌弃道:“走了,去铺子买套头簪。”

“怎么?打算送给小情人?”

公孙鞅摇头,回道:“不是,是给我自己及冠用的。”

“及冠之礼,不得宴请四方,告诉所以亲朋好友啊?怎么能这么草率,自己买个簪子就算行过礼了?”这陈轸平日看起来不讲规矩,但对这些礼节却异常重视。

“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讲究那些东西了。”

公孙鞅和陈轸去了铺子买了简单朴素的及冠之礼需要的束发木冠、木簪等东西,不过这些钱都是陈轸出的,而他出钱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觉得及冠之礼所需的东西应该由长辈购买,再加上公孙鞅挑的这套仪具实在便宜,还不如昨夜喝的花酒的千分之一,所以陈轸就出手替公孙鞅购下了。

而公孙鞅也没有抗拒,权当这是陈轸吃他煮的粥的谢礼。

公孙鞅草草行了成人及冠之力,也随着陈轸远走异乡,褒姒在三日三夜的定亲宴结束后有多留了两日,却等不来公孙鞅的一字一句便黯然回到周御书院当她的院长妇人。

惠施也在周御书院上下庆贺周幽定婚时,领着官府文书孑然一人奔赴梁学院。

数日之后,周御书院甲班的学生再因调剂、支援等各种理由抽走甲班三人,原本完整的二十人甲班也就此分崩,不复存在。

而藏在这其中失踪的庄休也无人关注,大家都顺利成章地以为他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而离开了周御书院。甲班大部分的人对此也漠不关心,唯独一个黄明还心心念念着庄休,想要讨回自己的钱。

而周幽在忙碌完这一段时间后,可以短暂的歇息片刻,接下去与诸子百家结盟,安插各方眼线的事交给三公他们处理即可,他本身的修为也得抓紧修炼上去,不然身为院长境界却不如同窗,这说出去多丢本人的颜面。

周幽和甲班的学生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他们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不管生活也好,修炼也好,虽还有些小风波,但再难遇见什么大波澜,甚至连周御书院素来最为提防的刺客也都销声匿迹,不再打扰他们的宁静生活。

于是乎,周御书院的诸君之事便告了一段落......

...

鬼谷是一座山,但自成一界,里面时光的流速与外界不同,他会慢上许多。

红紫黑黄四兄弟已经不知道孕育他们的五师弟有多久的时间了,只知道他们的五师弟在从原来的一点米粒大小都还不到的光点,成长到充满了整个玉球,四师兄弟也能感觉到这玉球沉甸甸的重量,当然这个重量与一个常人的重量还是远远不能相比的。

等玉球的光芒越来越亮时,鬼谷子现身在四师兄弟前,教了他们一道法术,让他们四师兄弟在修炼读书时也都带上他们的五师弟。

鬼谷师兄弟们对此倒是没有异议,他们在鬼谷所学所修皆是鬼谷子教授的,他们没必要对五师弟藏私,况且四师兄弟中,大师兄和二师兄是修兵家之术的,而三师弟和四师弟修炼是纵横之术,他们两方倒是都愿意倾囊相授,将五师弟给拉进自己的阵营里。

所以每次修炼,他们四人不遗余力地对这

玉球传授自己所学,只是但他们按照鬼谷子所教的法术用修为包裹玉球时,玉球并没有如同鬼谷子师傅说的那般开始吸收他们的修为,反而将他们主动传递过去的修为拒之门外,绝对不收受的样子。

四师兄弟将这情况告知给鬼谷子,鬼谷子转了转玉球后,说道:“这小东西还挺挑剔的。”然后白日让玉球随着鬼谷四子读书念书,做那......胎教,夜晚则由鬼谷子亲自出手,将他浸泡在玄界一处修为池子里,供他修行。

人间过去半年,而鬼谷则过去了千年左右的时间。

这千年来,玉球可算是饱读诗书,听的,接纳的都是鬼谷乃至世间最上乘的修行之法,吸纳的玄界修为池里的修为倒是没什么奇特之处,唯独就是纯粹,毕竟玉球尚未形成人形,无法过滤修为中斑驳的杂质,所以玄界的修为池对玉球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某天夜里,鬼谷子将玉球像往常一样将玉球放在玄界的修为池中后,谷内的四师兄弟似乎又打了起来,且这次的动静比较大,将鬼谷山都秃噜皮了,他也不得不暂时离开这小玄界,回到鬼谷去解决鬼谷四子的麻烦。

玉球在鬼谷子走后不久,原本充盈饱满的球面皲裂,数不清的裂缝布满玉面,甚至还有咔嚓、咔嚓这样的声音出现。

玉球好像要孵化了。

一块极小的玉碎屑飘落,玉球上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细孔,接着这孔里传来巨大的吸力,将修池里的修为疯狂吸入,水面因此凹陷形成旋涡。

玄界的修为池来之不易,一点一滴都是长久的修为积存下来的,可在玉球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修为池竟然见了底。

整个修为池干涸了!

而玉球似乎并不满足,他的吸力继续传来,一堆湿土浮空飘起堵住了玉球的空。

“噗噗噗~”玉球像个活人似的,将这些湿土喷出,然后久久再吸不到修为后,它便摇摇晃晃停在地面上不再动弹。

等鬼屋子解决了四师弟的时候,返回玄界瞧见干涸的修为池一愣,再掐指一算,喃喃道:“时候到了。”

鬼谷子拾起皲裂的玉球,双腿一蹬,整个人飞升上神界。

神界亘古便存在只是经过两场大战之后彻底破碎毁灭,所以鬼谷子这次去的是一处碎裂的上神界。

鬼谷子抵达上神界,寻到一处浓郁到液化的修为池,将玉球放入其中,之后在这片碎裂的上神界外画下封印,反而任何外人侵入这里,而鬼谷子也有自己的事需要做,稍稍守候了一会后,便离开这里。

一天,半月,一栽.....

上神界的修为池比玄界的修为池要浓郁不少,玉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鲸吞了,改用一点一点的蚕食来吸收神界的修为池。

随着修为的吸入,玉球碎裂掉的玉屑越来越多,等到神界的修为池也快见底时,玉球已经千疮百孔,似乎只要再碰一下,玉球内的东西便会彻底孵化出来。

可现在神界的修为池内的修为也吸收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还残留了些,而玉球似乎已经吃饱了,不再需要这些修为了,但千疮百孔的玉球就差最后一份力道来助他破壳出世。

但碎裂的神界已经没有任何生物了,就是连风,时间这些东西也都被永恒冻住,玉球似乎靠自己外便别无他法了......

神界夜里,玉球闪烁着光芒,像极了人的呼吸,有着规律的节奏和韵律。

一阵风突然破了永恒动了起来,将修为池边的一片沙尘吹开,露出一个截刻满了字的白石柱,这石柱上的字随风飘起,穿过玉球的空洞,往里面钻去......

玉球内有人复苏醒来,睁眼看到的是支离破碎的天空,好似是洁白无瑕的苍穹和地面破开了数不起的漆黑漏洞,又好像是原本漆黑的天地多了几片白色的帷幕,让人难解难分。

玉球内苏醒的人通体无衣服遮掩,赤身裸/体,一头凌乱但顺滑的墨发不分前后地盖在脑袋上。

这时,神界的那阵风闯入了这片世界,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一个穿着黑衣却有一头白发的年轻人。

若是凡间那些人能来到神界瞧见这人后,一定会惊呼:“.......大人。”

但他们没有机会瞧见的,而玉球里新孕育的生命并不知道春秋的历史,也就不认识眼前的人。

于是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问道:“你是谁?”

那个穿着黑衣的白发青年倒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回道:“我叫......,你呢?”

玉球内的生命摇摇头,回道:“我只记得我读过好多书,但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这样啊......”黑衣白发人有些惋惜地说道,“本来我还打算问问你,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他又怎么样了?”

玉球内的生命皱眉,再次摇头,“你说的名字我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