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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周幽登基,前往越山

周院长的尸身被收入裹尸布中,周幽身边的空间也泛起阵阵涟漪,司空踩着传送阵出现在了锦楼三楼。

周幽将一套周院长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的衣裳、冠簪和最后代表着院长身份的火麒麟玉佩交到司空手中。

司空接过这些东西,将它们穿上身上,力争从外形上乔装的与周院长一般无二。

周幽朝司空恭敬一拜,“司空大人,接下去的事麻烦你了。”

司空也是赶忙回礼,“臣定不辱使命。”

两人施完礼后,司空站在窗边,模拟出老周院长的气息,随后召出火麒麟腾空从锦楼三楼离开。

因为皇宫有着禁飞的规矩,所以在红光初次出现时,皇宫下方的人就纷纷将目光投向天上的修士,负责守卫的皇宫禁军更是准备出手击落那嚣张跋扈的、敢御凌天子住府的不知死活的修士。

可在一众禁军搭弓射箭时,禁军首领却一巴掌打飞他们的弓,并后怕道:“一群没脑子的笨蛋,不知道火麒麟是周院长的坐骑吗?还敢对周院长射箭,小心明天就撤了你的职。”

禁军侍卫捡起地上的长弓,对他们的首领道:“宫里那些侍女们不是说周院长已经......没了吗?”

禁军首领眉头一皱,一巴掌打在这名乱说话的禁军的头盔上,将他的脑袋震得嗡嗡响,然后对所有的禁军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刚刚那些话要是给有心人听到,再往上面告上一状,你们丢的可就不仅仅是身上这套军服了,说不得连脑袋也得搬搬家。”

不过由于禁军首领的职务要比他们高上许多,接触到的、听到的也更接近真相,上次他就从他兄弟的兄弟在医馆秘宫内当职,就隐约从他口中了解到周院长的性命岌岌可危,时日无长了。

但禁军首领也清楚,对于子境巅峰的修士来说,他们眼中的“时日无长”在凡人眼中也许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禁军首领也并不清楚周院长到底还能活多久,但至少现在禁军首领相信周院长还是安然无恙的,因为皇宫上下的禁军并没有收到要穿戴白羽丧铠的通知,再就是周院长刚刚还从他们的头顶飞掠而过,是万万不可能死的!

皇宫内无数的人也都同禁军首领这般想,先前流传甚广的周院长已经故去的谣言便不攻自破,后日,一些大官不信任何一方说辞,就向当日来锦楼的百官求证,发现所有的百官都说自己亲眼见证了周院长,并听闻新旧院长更迭之大事,于是,人们不再相信周御书院朝中上下的人也都不再相信周院长已经驾崩的消息,不过他们又将事情的注意力放到了新君即位这件事上。

等到天明,周幽收到线报,司空乔装周院长的事很成功的瞒过周御书院的所有人,也自然而然地瞒过春秋其他七院的人。

这周院长的死讯现在是绝不能公布的,一旦七院和八王朝得知周院长故去,那么他们一定会联手来吞并周御书院,届时新君上位,但却尾大不掉,等于群龙无首的周御书院根本没有能力集合力量去反抗侵略他们的势力。

所以周院长的死讯是万万不能即可暴露的,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周院长迟迟不再人前现身就必然会引人怀疑,因此就需要他们进行早已安排好的计划,只要步步遵从,那么就能为周御书院、为周幽带来足够的喘息的时间......

“周公......周大人,请去禅台受封传玺。”上了锦楼三楼的大学官一时间还没适应“周幽周公子”晋升为“新君周院长”,因此嘴上几顿,才勉强喊对了称呼。

“知道了,走吧。”一夜未眠的周幽眼眸上爬了血丝,但他此刻却并没有什么困意,他匆匆赶到行宫焚香沐浴之后,在宫人的服侍下,穿上绣有国家瑞兽麒麟的王袍,乘上仙台云纹样式的轿辇,在玄服人官的簇拥下缓缓朝禅台走去。

禅台四方九层,寓意天地四方间,成九五之尊。

这九层禅台上按照官职由高到低层层递下,只是层数越低的官员脸上的茫然神色就愈是明显,他们早起之后,本来高高兴兴地去朝中刷脸上班,却突然收到通知说今天不上朝,全体的官员去禅台共同祝贺周幽周公子受封院长之尊。

这些官员们当即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想着现在新旧两君交替已经这么顺便了吗?不需要提早通知,等进行周密的计划之后,再按照周礼一步不落地完成所有的授玺礼仪?

现在这么突然、草率,会不会引发一些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是通知春秋七院那边的公关文书都没有准备,这么猝防不及实在令人难以消化。

下层的官员们因接触不到朝中核心,也没有高瞻远瞩的能力,所以骤然间新君上位,他们除了茫然也只剩茫然。

中层的官员稍微好些,他们大都会站队于三公五司等诸朝中一等大员后,所以这新旧君更迭之事,他们也是略有耳闻,但对于这么突然的行为心里还是有些

诧异。

再往上就是五司这样拥有实权的大人物,他们面圣的机会比常人要多少许多,因此这次交迭新君的事,他们早已知晓,并且还被吩咐了请自己等人偕心辅佐新君的要求。

最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公则另有使命,他们被命为托孤大臣,在周幽还未毕业前朝中的事务还需要他们多多帮衬运作,除此之外,就是那暗中的计划也需三公鼎力相助,至少要渡过眼前的大劫!

轿辇上的周幽被抬到禅台之下,辇下的大学官们停步,因为这台上的九九八十一台阶必须由新君自己迈过,寓意周国国祚长长久久、福缘无穷。

禅台梯侧的百官跪下,觐见新君,嘴上颂着统一的迎君祝词,而在九层之上,司马、司徒以托孤大臣之身份免跪于地,只需分在左右两侧弯腰揖礼即可。至于双手秉象征国家神器火麒麟玉玺的司空则连弯腰都不需要,因为此刻他代表的不是人臣,而是代表天道主持新旧两君交替之礼。

周幽走上禅台,每走一步,礼官就会念上一句带着浩然气的贺词,同时将附近的法器显化异象,龙飞凤舞,虎啸龟啼,四方神兽围绕着麒麟如众星拱月。

九九八十一步后,周幽登顶,向代表天道的司空跪下,念道:“悠悠苍天、周心可鉴;四极八荒,圣辉普照......”

一长串深奥晦涩的君王祭天祝词后,司空将手中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火麒麟玉玺交给周幽手中。

周幽双手接过,转过身面对禅台下的文武百官,高举玉玺道:“孤昭天心而授命,汝等当奉昭而行,顺应天命......”

台下百官亦是同声回道:“臣等谨听圣命!”

百官再一次跪地磕头。

周幽则有始有终地从禅台上走下,然后缓缓离开禅台,这场简陋的授玺仪式便结束了,想来在周御书院百位院长中,周幽这次的登基仪式绝对是最寒酸的,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不过周幽本人对此这些虚礼并不在意,所以匆匆离开禅台之后,周幽就命人脱掉身上沉重的王袍,然后返回进入早已约定好的密室与三公商谈接下去的计划......

...

庄休这边自从那天从锦楼离开之后,就一直呆在蒹葭城,对于外界发生的情况时一概不知,只清楚天空某一方突然白日惊雷,然后传来浩荡却模糊声音,那种声音正气凛然,听闻之可以正心正身,甚至连庄休先前意犹未尽的食欲都给它洗荡没了......

庄休站在蒹葭城的冰湖上聆听了一会,后觉得这音实在太过“正经”,便闭耳不闻,找来两块冰石当做玩具,在湖上自娱自乐地踢着。

等到天黑,庄休自己从湖中再抓了两条鱼烤着,但咬了一半口之后就没了食欲。

这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破烂货。

吃过锦楼三楼的食物,再吃自己手中的这些烤鱼,说是食不下咽都是轻的了,现在这烤鱼的味道飘入鼻腔内就一阵恶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啊!”庄休叹了口气,将冰面敲出一个窟窿,细细洗去手上的油污后,准备早些休息,毕竟睡着了就不会馋了。

不过等庄休躺下没多久的功夫,他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一脸疲惫的周幽红肿着眼睛进入屋内。

庄休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周幽,醒来坐在床上向这不速之客问道:“你来这找我,有事?”

周幽似乎真的有些疲乏了,拉过屋内的一条凳子坐下,说道:“年也算过了一半,我想你应该是急着见施岚青,所以我连夜取来越山地图交给你,等明日天一亮,你就可乘坐传送阵先前往楚地翰林舍,然后转水路或陆路即可到往越山。”

庄休双目放光,迫不及待地从周幽手中接过白皮制的越山舆图。

摊开研究,上面着重标记了翰林舍和越山两地的地理状况,一条水路可以横穿至越山,但舆图上有所标注说是水路上风险较大,一些恶人船家会在半途收取多倍船资,届时乘客在船上避无可避,就只能乖乖交付,所以不建议不能御空的修士选择水路。

至于另一条陆路则简单安全许多,就是它绕山而行就算快马加鞭从翰林舍赶到越山也需要五日的功夫,相较于水路耗费的两日,这多出来的三日属于白白空耗的。

庄休比较往水陆两路,最终还是选择了比较冒风险的水路,而周幽似乎也预料到庄休会这么冒险选择,就说道:“这范湖上水匪已经存在多年,翰林舍和越山遗民早就想将他们给铲除了,但每次行动都会给水匪们收到风声,提前逃走,所以不要以为自己候境的修为就能够横行天下,毕竟江湖不如学院有秩序,在学院犯了错,顶死开除学籍,不会收你性命,可在江湖外头,不管你犯错大小,都很有可能配上自己的性命,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你走陆路,如果觉得这途中浪费的三日令你不舍,

那么我宽限推迟三日之后再返学院,施岚青那边我也会与秦院长知会一声,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庄休盯着周幽望了一会,总觉得周幽从上次八院统考起对他就好得过分,以致于庄休胡思乱想地以为周幽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比如龙阳之好什么的......

庄休卷起地图,既然这去往越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么水路还是陆路也就不急着决定了,为今重要的事就是弄清这周幽为什么会多次助他,要知道上次的小神器除了让他救下施岚青外,还额外在八院间除了大风头,现在走到街上都会有慕名而来的人想要见见自己的容貌,想想瞧瞧被称为同辈第一人的庄休到底长什么样。

再有就是启动传送阵的花费不菲,庄休觉得自己似乎并不能给周御书院、给周幽待回相应的报酬。

而周幽这样不计得失的相助,实在有些令人心惊胆战。

“周幽,我们坦诚相待,我只不过陪你去吃了一席,耗了几个时辰而已,可你竟然愿意花费那么大的代价送我往返越山,我心里实在有些不安......”

庄休瞥了一眼周幽,见他面色如常,没有想象中的羞涩模样,就想着他应该不是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才来纠缠自己的。

可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目的呢?

庄休冥思苦想,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反复比较后,得出另一个颇能令人信服的理由。

他对周幽问道:“周幽你是不是喜欢施夷光,然后千方百计地撮合我和施岚青,为的就是不让我妨碍你?”

庄休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才会让周幽这么照顾他。

可周幽听后,却笑着摇摇头道:“施夷光的容貌确实倾国倾城,但你不要忘了,在我们王室之间,容貌是消耗品,不是必需品,她如果不能为了带来切实的利益,王室的人亦是弃之如履,不会爱惜的,所以你刚刚说的,纯属无稽之谈。”

庄休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眼睛者盯着周幽,发觉他的眼神并无闪烁之象,反而不避不躲,直直对视。

“这也不像是是撒谎的人啊。”庄休心中想到。

周幽见着庄休脸上还是纠结不已,也不再继续解释,抖抖衣袍就离开了屋子。

等庄休回过神来时,屋里已经没了周幽的身影,“先不管这么多了,只要能见到施岚青就好。”

庄休将手中的地图摊开,将上面的一笔一划都看个仔细后才将它藏入乾坤袋中,并吹灭灯,怀中激动的心情入睡......

第二日天还没亮,庄休就早早睁眼醒来,脸上没有昏昏欲睡的困倦,只有精神抖擞的清醒。他立马去乾坤袋翻找,等确定找到昨夜的白皮舆图确认不是幻梦之后,他立即穿衣起身,趁着夜色就御空赶往传送殿。

途中风景灯红雪白,年味十足,但庄休无暇欣赏,一门就在那千里之外的越山。

一盏茶的功夫,传送殿的管事睡眼惺忪,眼睛半开半睁地走在路上,好像丢了魂的人儿一样。

管事大年初二本来陪着媳妇儿带着孩子回了趟娘家,正准备好好和老丈人诉诉苦,但没想到学院这边一个飞鸽消息传来,要他大过年过来启动传送阵。

于是不情不愿的他也就这么有气无力地走到传送阵,以此来无声地表示不满。

只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的管事在传送殿大门前撞上了一脸嘻嘻哈哈的庄休,却见庄休脸上扯着笑脸,说道:“新年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管事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扯扯嘴角算是回应,毕竟新年闹矛盾终究不讨喜。

庄休兴冲冲地站在传送阵中央,管事则伏着身子在地上往传送阵里安插传送阵需要的材料。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管事站起身子来捶捶打打自己的腰,抱怨道:“这大过年,那帮小兔崽子都回家了,没人使唤的老夫竟然还需自己亲自上阵......”

庄休傻呵呵地笑着,对于管事的抱怨依旧置若罔闻。

讨不到喜钱的管事心中将庄休骂了个遍,随后脚一踢阵中的晶石,传送阵启动,将庄休传送到楚地翰林舍。

传送阵的光芒落下,庄休随之来到完全陌生的楚地。

庄休推开传送阵的大门,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人瞧见庄休后,问道:“来这可是庄休?”

庄休见对方面容看起来年纪颇大,就拱手揖礼道:“见过前辈。”

那人挥挥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屈平,只是长得着急了些,其实年龄与你相仿,我们之间平辈相称即可。”

庄休略感尴尬,再次朝屈平拱拱手,带着歉意说道:“屈兄,我眼拙,见谅......”

屈平摆摆手,示意他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随后对庄休说道:“庄兄弟,既然你准备好了,那么我们上路吧,我先领你去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