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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前往湖泊

惠施望着施岚青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主意是他出的,施岚青和庄休见不着面有着他撇不开的原因。不过好在施岚青没有责怨他,只是很是疲倦地躺在椅子上望着天上闪烁不停的明星。

许久之后,施岚青突然对惠施说道:“你说我和庄休为何那般倒霉,一夜三趟下来竟然都没有见着面。”

惠施干笑着安慰道:“换个角度想想,你们不也是心有灵犀吗,能在同时同刻做出同样的默契的决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我宁愿做个一般人。”施岚青顿了一顿后,起身对惠施嘱托道,“我先回去了,一会等庄休回来之后告诉他,不管他有没有在竹屋再留下什么字条,都让他明天午时去剑堂往南七八里外的湖泊边等我。”

惠施郑重其事地应了,保证自己会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庄休的,施岚青这才离开,而竹屋外的庄休恰巧也不愿再等了,就再次敲下一块竹片,思索着刻下合适的下次见面的地点。

静谧且无人打扰的地方最为合适,但庄休在招贤馆去过的地方并不多,之前还是阿白的时候就仅是在五公主宫殿和剑堂之间反复往返,所以符合这些要求的地方就只有剑堂往南几里外的湖泊。

他将这个地点刻在竹片上,然后将它同样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后离开。

几近同时上路的他们在只有更夫和野猫脚印的雪地上第四次相错而过,无缘相见......

等庄休返回使馆,不出意料地没有见到施岚青的身影,甚至连惠施也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他那间屋子依旧大开着的窗子。

他叹了口气,望着地上多了的两行脚印,心中是懊恼不已,却又无处发泄不知该责怪谁,便硬生生将自己给气得七窍生烟,连地上的积雪似乎都因他的怒火而有些消融。

他御空而上,准备从窗子上重新钻回屋内。

衣裳窸窸窣窣、身体与窗上的脆木相撞的当当啷啷声,让旁边的惠施听见并探出身子向庄休问候道:“回来了?”

正爬到一半的庄休干脆一个猛冲跌入屋内,然后重新站起,也不管衣裳有多凌乱就探出前身对着惠施点了点头。

惠施便将施岚青留下的嘱托告诉了他,让他去剑堂边的湖泊等他。

庄休听后,突然笑出声来,惠施便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们两人之间还真是默契,我在她家门下留下的字条也是约定了这个地方。”

惠施耸耸肩,张开大口打了个瞌睡,这次不是作假而是真心实意地感觉有些乏了,他将自己需要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了,便合上窗子,与庄休道别一声后就倒在床上熟睡,而庄休也将窗子合上,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

等到天空星辰黯淡,太阳的初辉划破夜空,早起的婢女带着一脸的倦意开始在使馆内准备周御书院这七位使者的衣食起居之需,而庄休也干脆不再床上装睡,和那些婢女一起下楼,呆站在使馆的前方望着披上雪衣的秦地,附近的婢女琢磨不透这个中原人的心意,便向王嬷嬷请示,是否要去询问庄休是否需要提早用早点。

王嬷嬷往门外的瞧了一眼,见庄休一动不动甚至要比旁边的古树还要安静,她就摇摇头对婢女道:“先不用管他,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

使馆内的婢女这才散开,只是将这早起床的不满发泄到了庄休的身上,嘴里念叨着最恶毒诅咒......

等到天空彻底明亮,早出公干的周学官见到比他还早起的庄休很是惊讶,但也仅限与点头回应庄休向他施的礼,并没有以长辈的身份向庄休问起缘由。

再之后,使馆的人全都起来,刚趴下睡了不久的惠施也是如此,他的脸上不见多少疲惫,反倒是施夷光的眼睛微微赤红遍布血丝,看起来彻夜未眠,不曾休息好的样子。

姜璇瞧了施夷光一眼,欲语还休,终是没说出她的良言劝告,反而对庄休的人说道:“一会我要去附近的秦山山脉采药,有要自告奋勇当护花勇者的吗?”

“没有......”惠施干脆果决地拒绝了她。

姜璇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住,并可怜兮兮道:“真的没有人送我去吗?以往医家上山采药的时候都会有武力高强的人随行,防止山林一些魑魅魍魉、山虫猛兽的侵害,所以你们真的忍心见到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一个人去完全陌生的秦山山脉?”

惠施瞧了庄休一眼,知晓他中午已有约肯定是不会再陪姜璇外出的,他就将视线投到了公孙鞅的身上,并说道:“公孙鞅,你没什么事吧?要不你陪将姜璇去秦山山脉采药?”

“不去!”公孙鞅的回答也很是果决,他说道,“我要去考察秦地民情,在法家中关于秦地法典实在少之又少,中原人来这待不了三五天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遣返回各自的学院,而法家中又无秦人,就算有也是那种祖籍是秦

地的,但从小却居住在外地的不了解秦地风俗几近被中原人同化的伪秦人,所以趁着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将秦地出现过的律法整理成册,那便可以填补了法家的这个空缺。”

公孙鞅的理由实在无懈可击,完完全全是一桩正经事,甚至比之姜璇采秦地之药都要重要许多,而公孙鞅说完这些,就对着庄休和惠施道:“你们两个不也没什么事吗?怎么不陪姜璇去?”

庄休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有事”,也不说缘由,一旁通红着眼睛的施夷光眼睛猛地一亮,随即紧紧盯着庄休不放,就像是盯上猎物的雌虎,猎物稍有动作,她就目光相随,试图堪破猎物一举一动背后的每一个意图。

但她很知趣的没有问出声来,而是一直紧紧盯着庄休,以女儿纤细缜密到可怕的思绪推测庄休到底是所谓何事。

只是庄休神情坦然,眼神不闪烁,脸上也看不出喜怒,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配姜璇去山脉采药的敷衍,还是真另有其事。

庄休自然也感觉到施夷光投向她的视线,不过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表示,只是和往常一样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

庄休不管怎么说,算是表达了自己不陪姜璇去采药的意愿,但剩下的惠施还没有表态,哪怕他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姜璇。

姜璇盯着他,等他说个所以然来。

“我...我......我其实很忙的,我昨夜夜观天象,发现今日不宜出门,所以......”

“所以你陪我去吧。”姜璇抢先说道。

“这个恐怕不行。”

“这个可以行。”

“这个......”惠施抓耳挠腮,最后似乎想到如果他们都出去,最后只剩下他一人面对那些智力与猪不相上下的秦人,他心中便大感不满。

与其与不愿想吃之人拘束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不如何姜璇去秦地山脉里采药也别有滋味,至少秦地的草药不会和秦人一样令人作呕。

他摸了摸下巴,已经有软软的胡子从皮肤上钻出。半响后,他回道:“这个也不是不行,如果单是去秦山山脉采药也是可以考虑的。”

姜璇重重在惠施的背上拍了一巴掌道:“别考虑了,吃完早点,在使馆门口集合!”

惠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姜璇。

等用过早点,姜璇和惠施背着背篓,右手上拿着医家独特的小铲子,左手则拿着一把刷子。惠施没见过医家的弟子是怎么采药的,就好奇地举起刷子问道:“小铲子铲土我是知道,可这刷子是干嘛?等挖出来扫去药上面的泥土吗?”

姜璇对自己的临时搭档说道:“这个我们边走边说。这小刷子虽然也可以按照你说的那般刷去药材上面的泥土,但它最主要的还是作为挖掘工具。有一些药材是绝对不能碰破一点皮的,不然药材中的药性精华会快速挥发失效,所以遇上这种药材我们就不能再用铲子,得改用这小刷子将药材附近的泥土一层一层刷去......”

“这也多麻烦......”

姜璇与惠施渐行渐远,他们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悠远而不可闻。

公孙鞅向王嬷嬷要了一堆点心、茶叶甚至酒水这样小玩意儿在姜璇他们后脚离开,庄休也问过公孙鞅为什么会讨要这样的东西,可公孙鞅却露出和黄明脸上曾经出现过的同样神秘、同样市侩的表情回道,“问之于民,礼之于民,秦人虽然可能会不喜欢我这个中原人,但不会拒绝和讨厌我这个中原人白白赠送给他们的礼物的。”

公孙鞅嘿嘿一笑之后,兴高采烈地离开,对与补充法家法典缺失的秦地律法他是踌躇满志,志在必得。

于是,使馆内除了一众服侍的婢女外,便再无其他人。

施夷光向庄休提议道外出街道上逛逛,但庄休一本正经地拒绝,且严词批评道:“业精于勤,荒于嬉,在这大好的明媚的阳光下,我们应该埋首案牍,孜孜不倦地读着浓缩前人智慧的书籍,哪好这样随意地挥霍时间?”

“我回房读书了,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有事就更加别来打扰我,我要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他说完就直接上了楼,并将门口堵得格外严实,留在狐疑的施夷光在使馆门前发愣,好些时间之后才回过神来。

中午时分,王嬷嬷敲响了庄休的房门。

庄休打开门与施夷光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算作招呼外后,他便快速随王嬷嬷到餐桌前解决了中饭,然后又回到屋内一副潜心修学、旁人勿扰的模样。

施夷光虽然奇怪庄休为什么突然对学习如此积极,但也没有细究,毕竟将自己锁在屋内总要好过跑到使馆外与那个恶女人施岚青见面要好上许多。

可她不知道的事,庄休在匆匆吃完饭回到屋内锁上门的一瞬间,他就从使馆的窗户上一跃而下,逃离这里,甚至为了能敢在约定好的时间前赶到剑堂旁边的湖泊,他也不顾及周围

秦人惊诧的目光,用修为助力,一跃数丈地疾速往湖泊赶去。

剑堂的湖泊风景幽美,但秦人的审美与中原人迥异,他们只喜欢那种个大硬朗的东西或风景。比起这静静的,夏季蜻蜓点水的意境静湖,他们更喜欢那种声势浩大、飞流直下的银白浪瀑,所以这地方便成为了秦人学生即便无意路过也不会驻足停留多看一眼的地方。

实在适合庄休和施岚青两人再此约会。

施岚青剑堂那边的练剑一般都无老师看守,所以在剑堂练剑完全是靠他们自觉,而素来招贤馆甲班九人也有跟随大师姐的安排,一旦大师姐休息了,他们也便休息,久而久之他们便已大师姐阿青马首是瞻,只要她说休息,大家也便休息,可要是她不说休息,甲班之人也不敢破开这惯性去歇息。

但今天,大师姐却一反常态地提早了好些时辰就休息了,甘恬和杜佩等人甚至连身体都还没热起来,只是简单切磋了几剑,就突然被大师姐通知说她今日不练剑了。

弄得招贤馆的甲班学生几人休息也不是,不休息也不是。

与施岚青关系更亲近些的甘恬问道:“阿青,你...确定要休息?现在才刚刚开始,我这一套剑法都还没打完呢,你怎么就结束了?”

施岚青搪塞道:“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甘恬绕着大师姐走了一圈,很是好奇什么病能侵害到已经尊境修为的大师姐身上,可他左思右想,几乎没有一种凡人的病能影响到修士,除非......

甘恬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更是不是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施岚青被他看得有些浑身不适,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就匆匆离开了剑堂。

杜佩凑到甘恬的身边问道:“你念叨个什么,什么原来如此?”

甘恬像是过来人一样道:“我以前从一本《房中术》的书上看到说,女人每个月都会来所谓的‘月事’,这月事一来就会使得一些蛮不讲理的女人有理有据地蛮不讲理。我估计大师姐的异常就与这‘月事’有关。”

可杜佩在听到《房中术》这本书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甘恬后面的推断他压根就没听进去,他问道:“《房中术》不是禁书吗?你从哪弄来的?”

甘恬神秘一笑,回道:“叫声爷爷,我就告诉你。”

“呵!”杜佩冷笑一声,反威胁道,“你现在还有认错的机会,叫我一声爷爷,我就不去甘叔叔那里举报你私藏禁书,不然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你家找甘叔叔!”

甘恬脸色一变,变得像极了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的丑恶嘴脸,他丢弃自己的尊严时没有任何的负担,也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天性如此,他搂着杜佩的肩膀谄媚道:“瞧爷爷你说的多见外,咱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房中术》我看完之后第一时间就想着拿过来孝敬您,您看您要不把我当成屁一样,放过我吧?”

杜佩用慈爱的眼神望着甘恬,并挺直腰板,用长辈的姿态拍了拍甘恬的肩膀道:“你要知道我收你的禁书是为了你好,为了能让你茁壮成长,像这种肮脏污秽的东西就由我一人来承担和面对就好了,即便天塌下来也有我这样高个顶着!”

“是是是......”甘恬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感情,他与杜佩勾肩搭背道,“从小到大,我就最欣赏你一本正经不要脸时的模样,绝不是一般脸皮厚的人能做到的。”

杜佩当即邪邪一笑,说道:“彼此彼此,都是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的功劳。”

甘恬不敢居功至伟,还谦让道:“不不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像你这般不要脸的境界,就是我也望尘莫及,难忘项背。”

“嘿嘿嘿....”

“啊哈哈哈...”

甘恬和杜佩两人笑着,但没笑多久,便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的大师姐在换了一套裙子之后竟然去而又返,重新回到了剑堂,但没有朝剑堂中心他们所在的位置赶来,而是径直穿过剑堂,往前方夏日用来乘荫的林子里走去。

甘恬和杜佩对视了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眼,然后极有默契地,都不需要其他的多余的话语道:“跟上?”

“跟上!”

甘恬和杜佩定好主意后,相视而笑,随即鬼鬼祟祟地潜伏入人群中。只是剑堂人多,他们一开始很难被发现,可进入林子后,无法御空飞行的他们在厚雪地上踩出难掩的脚步声,加上林子里几乎没有其他人,施岚青在进入林子后不久便发现了尾随在她身后的甘恬和杜佩。

不过他没有停下脚步回头制止那两人,而是直接御空低行,快速往湖泊的方向赶去,且两只衣袖一震,两道枯枝带着浓郁的剑气洞穿了树杆,更将躲在其后的甘恬和杜佩二人的衣领给牢牢卡在树枝上,但没精准地没有伤到他们两人分毫。

PS:猪年诸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