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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和龙泽的洞房之夜!

“蓝萱、蓝萱......”

呼喊声由远及近,让蓝萱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才发现暮色低垂,四周一片昏暗。

“蓝萱、蓝萱,你在哪里......”

炎逸辰的声音就在附近,蓝萱本能的起身朝他走去。

可是——

刚一迈开脚,蓝萱就觉得脚踝一阵刺痛,她惊叫一声,低眸只看见半截花蛇钻入土丘。

蛇......

她惊恐万分,想要大喊炎逸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腿开始发麻了,蓝萱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终不敌,蛇毒的厉害。

“砰”的一声,她摔倒在地。那石子摩擦的痛楚,让她混沌的思绪还清醒了一点,她固执的睁着眼,不想就此昏睡过去。

终于、终于在身体支撑到极限的时候,炎逸辰闯入了她的视线。

“皇兄......”

她脱口而出,声音却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蓝萱、蓝萱......”

夜色中,他衣袂带血的朝她跑来。

蓝萱笑了,终于看见他为她着急,为她担心。

“蓝萱,你怎么了,摔到哪里呢?”炎逸辰抱着蓝萱的上身,紧张的检查着她的头部。

“皇兄,你受伤了......”蓝萱的手指着炎逸辰脸颊上的刀伤。

炎逸辰一把握住她的小手,语无伦次道,“我没事,我没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事。”

许是太过激动,炎逸辰欣喜的吻上蓝萱的额头,扶起蓝萱道,“我们走吧,大伙都在四处找你呢!”

“嗯。”蓝萱站起身,脚下一阵刺痛,她却咬着牙佯装无事。

可是,还没走几步,蓝萱腿下无力,险些跌到地上,幸而炎逸辰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

“没事儿!”蓝萱摇摇头,可是,那苍白的脸骗不了人。

她满头冷汗,嘴唇发黑,身子甚至有些微弱的颤抖。

炎逸辰心里一紧,“再不说我自己查了啊,到底是哪里伤了?”

“脚.....脚......”蓝萱再也忍不住了,巨大的痛楚几乎将她淹没。

炎逸辰将蓝萱放在地上,转而蹲下身迅速卷起她的裤腿,这一看就连炎逸辰都震惊了。

脚踝,已经肿得厉害。皮肤都变成紫色了,上面清晰可见几颗牙印。

“是蛇!”炎逸辰惊呼一声,飞快的点了蓝萱的穴道。

蓝萱动弹不得,然而,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她知道炎逸辰一定是怕她毒性蔓延,才这样做的。

却不想,下一刻,她的猜想全都错了。

炎逸辰拔出随身匕首,一刀划开蓝萱的伤口。顿时,大量污血从里面涌了出来。

“啊......”

蓝萱痛得惊叫一声,而炎逸辰一点都不手软,居然用内力将毒液逼到伤口处。

蓝萱疼得身体都要战栗了,可是,她愣是紧咬着下唇,再也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

“噗——”

突然,正在用内力逼毒的炎逸辰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到地上。

“皇兄,你......”

蓝萱惊恐万分,看着炎逸辰嘴角的血丝和那惨白带伤的脸,不禁开始担忧,刚刚到底是经过怎样的厮杀,竟将他伤成这样。

蓝萱心疼不已,正欲说自己没事。却惊见炎逸辰俯身,用嘴帮她吸毒。

“别......”

蓝萱本能的抗拒,然而,身子动弹不得,她怎么也摆脱不了。

“不要,皇兄......不要......”

然而,炎逸辰并没有理会她,他不断的吸血、吐血。眉头深锁的模样,看得蓝萱一阵心悸。

“皇兄......”

她轻叹,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伤口出的吮吸带来巨大痛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就此昏睡过去。

可是,一看见炎逸辰,她就舍不得闭眼了......

没有办法改变炎逸辰替她吸毒的决心,无法动弹的蓝萱只得选择接受。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她望着炎逸辰,无奈叹,“皇兄,为什么我们要是兄妹......我们不是兄妹该有多好,是不是......如果真有来生......皇兄,皇兄,我们可不可以不做兄妹?我不想再当你的妹妹了......”

蓝萱虚弱的声音传到炎逸辰的耳朵里,他神情一顿,回头看着蓝萱。

一切恍然如梦,那一刻,他好似看见了瑜瑶。

巨大心痛在心底蔓延,为什么偏偏是他炎逸辰,为什么要他经历两次一样的痛!

瑜瑶、蓝萱......莫云锦......

当初做错了是不是,是不是?!

终于,吐出来的血变为了鲜红。炎逸辰如释重负的轻呼一口气,急忙解开蓝萱的穴道。

可是,她却仿佛被抽掉灵魂一般,“啪”的一声,倒在石子路上。

“蓝萱、蓝萱......”

炎逸辰惊恐万分的叫着,可是,她发紫的嘴唇和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甚至那微弱的气息无一不让炎逸辰惶恐。

“......皇兄,我们可不可以不做兄妹?我不想再当你的妹妹了......”

耳旁一直回荡着蓝萱的这段话,炎逸辰最后的心里防线终于彻底被击垮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奈痛苦过,他紧紧的抱着蓝萱,无法抑制的悲伤,“我们不是兄妹,你不要睡,不要睡,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是莫云锦,是莫云锦,我们不是兄妹,你听见了吗?云锦、莫云锦......”

那些咆哮而出的话,是蓝萱一直以来最想听见的话。然而,此刻,她却昏迷不醒。

如果知道,那一刻的脆弱昏迷,会让她错过这么重要的话。

恐怕,至死,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样的遗憾,从此就在心底种下。

她是莫云锦,莫云锦,可是,为何她听不见,听不见?

“莫云锦、莫云锦......”

炎逸辰终于没有思想包袱的大喊她的名字,可是,再也得不到回应了。

他急忙抱起她,却不想毒液残留在他的嘴里,此刻,它们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在身体里。

炎逸辰眼前一黑,抱着蓝萱,“轰”的一声,双双倒在黄沙里。

夜色降临,晚风清冷的刮过,“王爷”、“公主”的喊声,在四周响起,然而,却唤不醒倒地的二人。

黑暗中,炎逸辰竟然是背部着地,而蓝萱,却安详的躺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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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就算穿越千山万水,你的云朵也会来到你的身边......生死相许,不离不弃,这是我一生不变的诺言......”

是谁,一遍又一遍的在说着这句话?

是谁......

“小白龙!”

床上的女子忽而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的模样,好似做了噩梦般。

“公主......”璐儿轻声唤,坐到床边,替蓝萱擦去额前的汗珠儿。

蓝萱还未从那模糊的梦境中醒来,浑浑噩噩的望着璐儿,眸子里写满了茫然。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

“你叫我什么,公主?”

“是啊,公主,你这究竟是怎么了?”璐儿好奇的看着她,忽而脑中什么东西一闪,她惶恐不已的问,“你.....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你?”她疑惑的抬头,许久许久,才几分不确定的说,“璐儿?”

璐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严肃的对她说,“我是璐儿,你是公主,蓝萱公主!”

蓝萱有些茫然,“可是,我不觉得我是公主啊!”

璐儿无语,最近这样的对白,每天要重复好几次。离北延越近,蓝萱就越发的怀疑她不是公主。

每每这个时候,璐儿都被她吓得魂飞魄散。说实话,她既想蓝萱想起过去,其实她对她的过去也充满好奇。可是,她又怕她想起。

矛盾啊,纠结!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蓝萱不悦的皱眉,忽而道,“我皇兄呢?我现在在哪?”

听她这么问,璐儿总算安下心来,她知道,她又一次躲过蓝萱关于身份的追问。

“宁王殿下回国了!”

“那么说我现在在北延境内?他就这样走了,把我扔在北延?”

璐儿沉默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蓝萱,炎逸辰中毒,是在昏迷状况,被抬回玄浪的。

二人均不做声,寂静的屋内让人有些烦躁。

忽而,门被人推开了。

蓝萱抬头,对上的是青涯和煦轻笑的面容,不由得心情大好。

“青涯,你当真不走?”蓝萱问着,脸上露出难得笑意。

“是,我不走!而且,我答应过你,无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怎可食言?”

青涯温柔的说罢,坐到床边道,“来,把药喝了。”

“喝药?”蓝萱一顿,这才想起自己被蛇咬一事,也想起了炎逸辰为她吸毒一事,不由得担心道,“皇兄呢,他没事了吗?”

青涯表情一僵,却摇摇头说,“没事,你都昏睡几天了,他早就好了。”

“哦......”蓝萱应了一声,乖巧的张嘴让青涯喂她喝药。

这些年,蓝萱身体一直不好,而与青涯之间这样亲昵的喂药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呢。

璐儿站在一旁,也并没有半丝尴尬,忽而,蓝萱发神经的又问,“皇兄回去了,你怎么还......”

“我说过要随你进宫,你忘了?况且你身体不好,不正需要我这个专职御医在身边吗?”青涯笑着,将那天被拒绝的尴尬忘得干干净净。

蓝萱心底还是感激的,可是,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不知道究竟要面对什么。以后,她又拿什么来确保青涯的安全?

有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无形中困住了青涯。

忽而一阵幽香传来,蓝萱飘荡不安的心反而安定不少,“我们已经到了北延吗?”

“是,我们现在正在景帝命人布置的驿站里。”

“景帝,北延......”蓝萱重复着,忽而笑,“我觉得这两个名字好熟悉,我想,我会在北延有个很好的开始!”

璐儿心里一酸,这驿站简陋至极,显然景帝没将公主放在眼里。这还没进宫就这样,进了宫,恐怕更不好过了。

璐儿和青涯只当蓝萱乐观,或是在安慰他们。却不想,这是她内心真真实实的想法。

对于“景”这个音,她觉得既熟悉又亲切。

而北延,让她莫名的觉得安详,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归属感,是连祖国玄浪都不曾给她的感觉。

闻着花香,蓝萱开始在简洁也简陋的屋内扫视,终于,透过一处开着的窗户,她看见那梦寐以求的景象:

朝阳下,整个世界都仿佛蒙上一层暖金色的光芒,那多彩花瓣从窗口悠扬划过,纷纷扬扬的......有的一闪而过,而有些,俏皮的跳进窗内,在房内起舞......

“云罗朱颜......”

蓝萱轻轻道,那暗淡的眸子再次重放光彩,恬静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走,我们出去看看!”蓝萱要起身,璐儿想要阻止,却听青涯道,“让她出去!”

“谢谢青涯!”蓝萱乐淘淘的笑着,拉开房门,一阵刺眼的阳光射进来,她本能的用手遮挡。

待适应后,她慢慢挪开手,映入眼帘的是美轮美奂的透明花瓣。它们好似从九天而来,倾泻而下,染着金边一般,在这个早晨让人心情大好。

蓝萱调皮的伸手去接花瓣,说来也奇怪,仿佛她就是个天生的弄花人一般,那些花瓣乖巧的落入她的手心,很快,就满满的接了一捧。

“好看吗?嘻嘻......”蓝萱乐淘淘的回头问,又凑近花瓣嗅了嗅,由衷叹,“真香啊!”

至始至终,青涯都不语。他凝眸望着蓝萱,眼睛里都是宠溺的笑意。

他就知道,无论经历多少世,对云罗朱颜的喜爱,她永远都不会变。

忽而一阵风过,花瓣自她手中飞离,与她明艳的紫袍在空中交相辉映。

蓝萱玩心大起,如孩子般追着花瓣跑。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乐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开心。

一来北延,看见这漂亮的花儿,所有的痛苦忧愁都好似不重要了。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生在北延,长在北延。然后,终日伴着这些灵秀的花儿,自己是不是也会添几分灵气呢?

蓝萱望着那迷人的花瓣儿,痴痴的笑了。可是,这样的美好,很快就被来人打断。

“越靖明见过公主殿下!”

这是蓝萱第一个见到的北延人,刚刚,甚至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看见。

蓝萱转过身,看着冲她俯身行礼的越靖明道,“越将军不必客气!”

“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军?”越靖明一愣。

蓝萱笑,“令尊越言宵威名远播,是北延赫赫有名的护国左将军。我想,虎父无犬子,越公子定然也骁勇非凡,位极人臣。”

蓝萱说罢,却见越靖明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疑惑道,“越大人,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越靖明依旧是一阵失神,直到蓝萱再次喊他的时候,他才回神道,“越某失礼,还请公主勿怪!”

蓝萱有些好奇,“可否冒昧问一下,越大人刚刚为何事失神?”

越靖明敛下眉眼,“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公主很像我的一位故友,特别是声音。”

“哦,原来如此。如此说来,我倒很是奇你那位朋友,不知道现在在何处?”

越靖明谦和一笑,却并未回答,而是道,“下官是奉皇上之命,特来迎公主进京的!”

说罢,大手一挥,立即涌上几名宫女打扮的宫人,上前搀扶蓝萱。

车辇已经迁到院内,不容蓝萱迟疑,几名宫人就连扶带拽的将她弄上车辇。

璐儿欲跟上,却有年长的宫人拦道,“此乃主子所乘车辇,姑娘还请坐到后面去!”

璐儿脸一红,正欲下车,却听蓝萱道,“无妨,我们一路都是这样,让她进来!”

“公主,奴婢不管您之前是怎样,但入了北延,就要守本国的规矩。主仆共乘车辇,尊卑不分,有失体统!”

那宫人想来也是位女官,说起话来竟也不卑不亢。

蓝萱有些惊讶,刚刚愉快的心情顿时没了。正欲发火,却听璐儿道,“公主,您坐好。奴婢正巧有些事要问青涯公子,就先退下了!”

说罢,不想让蓝萱为难,急忙跳下车辇。

本来是不许青涯继续跟随的,但,念在公主身子弱,他又是她多年的主治御医的份上,越靖明也没多做阻止,便准他一同进京了。

至于,以后该如何安顿他,那就是皇上自己的事了。

就这样,蓝萱随同她那风光无限的陪嫁,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只是这一次,宫人的态度、下榻驿站的简陋,让她彻彻底底明白:北延不欢迎她,景帝更是不待见她!

难道真如传闻所言,北延景帝有断袖之癖,不近女色?

如此想来,蓝萱甚至有些欣喜。

她甚至开始幻想,在那深宫,景帝不宠幸她,而她和璐儿、青涯过简简单单的日子,该有多好!

可是,很多时候,都事与愿违。一如这场,两不厢也两不愿的和亲。

经过不足十日的快马兼程,蓝萱终于到达了北延皇宫。

然而,到了这里,她才真正明白,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完全没有自主能力,就这么被宫女们强行穿上嫁衣,塞入事先准备好的花轿。

连拜堂行礼都不曾,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塞进了洞房。

宫内静得连针落的声音都听得见,而屋外没有半点奏乐之声。

璐儿虽然陪在身侧,可是,在场还有许多宫女。一个个垂首不语,看似乖巧,却成了一种无声的监视。

蓝萱不能和璐儿讲话,厚厚的盖头真的遮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是,她却不敢自个取下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婚礼竟会如此草率,速度快到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已经嫁人了??

“唉——”

蓝萱在心底轻叹,连身体都献给两国和亲,她又何必奢望什么婚礼、幸福呢?!

四周的人都仿佛死了一般,蓝萱这样静坐许久,烦躁不堪,腿已经开始不安分的踢打床榻了。

“咚咚.....咚咚......”

这样轻微的声响,却在死寂的大殿内产生回音,如重锤般,一次次敲打在场人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心。

霎时,宫女们齐刷刷的跪伏在地,蓝萱低眸偷瞄了一眼,已是心头大骇。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如木偶般,老老实实的坐着。

场面再一次回复到祭奠一般,沉重得不能再沉重了。

几日的舟车劳顿让蓝萱眼皮重重的,红盖头下的她竟打起了瞌睡。

她就这般坐在床边,摇头晃脑,几次差点将盖头晃掉,一点也没有新嫁娘的矜持娇羞。

璐儿跟着着急,不动声色的挪到蓝萱身边,硬着头皮低声唤,“公主、公主......”

“呃......”

蓝萱清醒了一点,可是四周的感觉一点都没变,就知道景帝还没有来。

她有些不耐烦的嘀咕,“不来就不来,居然还这样整人,让人干等。不管了,我要睡了......”

说罢,正欲伸手掀盖头,却听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大力推开。

一股莫名寒气直冲面门,蓝萱心里一颤,人的神经不自觉的紧绷。她的手紧紧拽着衣角,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上吉祥!”众人跪地请安。

皇上,景帝,她的丈夫吗?

蓝萱只想害怕的后退,明明他一步都未走,可是,蓝萱却觉得寒意袭人,心头大骇。

她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行礼,却听景帝冷冰冰道,“退下!”

那样如冰刀般冷酷的声音,蓝萱立即就想开溜。

可偏僻有不怕死的说,“皇上,奴婢们是奉太后之命,侍候您和......”

“滚下去!”

景帝一回眸,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吓得宫女们魂飞魄散,急忙躬身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