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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大逆转(精章)

莫云锦擦干了眼泪,将龙泽安置在深沟中,又用蓬松的树枝和枯叶将他遮挡住。终于,一切完毕后,她看都不看龙泽一眼,跳出深沟,大步离去。

——小白龙啊,这一世,我多么庆幸拥有一身武艺。可以在危急的深刻助你,而不是拖累你......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无论你接不接受......

雨水将紫月剑上的血迹冲刷干净,那泛着冷冽紫光的宝剑在此刻格的冰冷慑人。莫云锦握着它,大步的朝树林出口的方向走去。

她大大落落、不紧不慢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忽而,一群黑衣人朝这方靠拢,莫云锦担心他们发现龙泽,在他们正要下去寻找之际,冲他们大喊,“嘿,笨蛋,我在这里......”

黑衣人闻声抬头,待看见莫云锦一脸嘲讽戏弄的表情后,不由得青筋直冒,满腔愤恨的挥手召集伙伴,一拥而上。

可是,莫云锦并不急于和他们打,而是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成功引来黑衣人的视线后,她拔腿就跑。

茂密的丛里里、泥泞的小路上、倾盆的雨水里......处处都有她拼命逃亡的痕迹。

雨水模糊了视线,莫云锦都没有时间用手去擦掉,她不顾一切的向树林外冲去。她不知道最后结局是怎么,但,至少,他们离开树林一步,龙泽就离危险远了一步。

地面升起一层水雾,加之夜幕降临,天空一直暗沉沉的。

莫云锦只觉得体力越来越不支了,她不知道这样跑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后面的黑衣人施展轻功,已然逼近。

眼看出口就在眼前,莫云锦别无他法,只得不听父亲的嘱咐,施展一步天涯。在黑衣人疑惑的目光中,莫云锦如一阵风般,急速飞出。

道路两旁的树木纷纷在眼前掠过,腿伤发作影响了一步天涯的速度。然,终可以让莫云锦勉强将他们甩在身后。

一步天涯,这传说中的逃命绝技,此刻,却成了莫云锦的催命符。

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从身体里抽离,让她原本虚弱的身体更加无力。

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悲悯之情,她总算可以体会父亲当时的心情了。这急速的移动中,她分明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她努力的睁着眼,企图将这个世界深深刻入脑海里,好让她即使就此沉睡,脑中也不至于空空如也。

咬着牙,莫云锦一鼓作气跑出树林,然而,在出口处,她看见了杀手的领头人。没有过多的理会,她飞快的从他身边掠过。

然而,本让她得意的一步天涯却在下一刻,被讽刺得一无是处。那个领头人轻而易举的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钳住了她的肩。

“一步天涯被你练成这样,真是丢莫之航的脸!”

那人不温不愠的说着,莫云锦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她无法动弹,回头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一步天涯?”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只是阴冷的问,“太子呢?”

莫云锦勃然,“你们是怎么知道太子在边界的,你们是不是......”

“少废话,太子在哪里?”那人一脸的不耐烦,钳住莫云锦的手不由得下力,疼得她龇牙咧嘴。

“死了!”莫云锦狠狠的回嘴。

“死了?”那人重复着,却猝不及防一掌抡到莫云锦脸上,“你舍得他死吗?你敢骗我,死的会是你!”

那一巴掌火辣辣的扇到莫云锦的脸上,几近将她的几颗牙打落。她无力承受莫大掌力,被狼狈的打倒在地。

“你说不说,不然我一掌打死你!”

那人警告着,莫云锦怒不可遏到,“你们这些狗东西,忤逆犯上,都不得好死!”

“找死!”那人气急,一掌袭来。

莫云锦急忙避开,借力翻身而起后,毫不迟疑的携紫月剑主攻而上。

那人示意手下不要插手,竟陪莫云锦“玩”了起来。莫云锦恼羞成怒的一心想杀他,可是,每一次都被他轻易避开。

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是一种无声的羞辱,让莫云锦每一次进攻都更加狠决。终于,在黑衣领头人大意的接招下,莫云锦找到空挡,一剑刺中了他的左肩。

然而,令她大吃一惊的是,剑竟生生卡在胳膊里,想进不能进,想出不能出。

那硬邦邦的感觉,让莫云锦心里陡然一惊,“是你!”

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纵然他极力变换声音,可是,当猜中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熟悉都成真相。

被莫云锦猜中,那人眉头深皱,目露凶光,夺过紫月剑的同时,一掌将莫云锦打飞。

“噗——”

一口殷红的血自莫云锦嘴中喷出,她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苦不堪言。

还没回神,就有一只大脚跺在她胸口。莫大的痛楚,让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黄昏里,雨水中,那个男人,即使蒙着脸,她依旧可以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曾经多少的欢声笑语,为何却落得此刻你死我活的局面?

“说出太子,你还有一丝活路,听见没有!”随着脚力的增大,那人的语气也更急躁。

胸口被他的脚压得喘不过气来,莫云锦煞白了脸,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说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只要你说,就还有!”那人软下了语气。

“那我要是非不说呢?”

莫云锦语气傲慢,一脸不合作的态度彻底惹怒了领头人,他一脚踹向莫云锦的脸颊。直到看见鲜红的液体自她嘴角溢出,才冷酷道,“那我就让你今生再也没有机会说话!”

莫云锦虚弱的趴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他,无力道,“我说,我说.....”

她的声音极低,领头人不得不蹲下来,“他在哪里,说大点声!”

“他在、他在......”莫云锦嘴唇蠕动,声音更小了。

“在哪?”领头人急了,将头贴在莫云锦唇畔。

“他在、他就在......”莫云锦呢喃着,瞅准机会,倾身一口咬住他的耳朵,而自己的一双手也没有闲着,死死的掐住了领头人的脖子。

“啊!”

领头人低吼一声,突如其来的痛楚从耳根一直蔓延全身。

最后一击,莫云锦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她纤弱的双手此刻就如同猎鹰的利爪,抓住领头人,就算是死也不肯松手。而那耳朵已然在她嘴中出血,她尝到了咸腥的滋味,却势要将他的耳朵咬下来。

“该死!”

被一个女人偷袭,领头人颜面尽失,再也没有手下留情了。满腔怨恨化为强劲掌风,一掌打在莫云锦胸口。

所有的“死也不肯放开”,在这强大的攻击下,通通都被迫松开。莫云锦被他打出一丈远,又一次重重的跌在地上。

以卵击石......

那一刻,莫云锦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个词,突然觉得自己是在自寻死路。可是......可是,这样死去,她至少可以安心,至少可以心无愧疚......

杂草横生的野外,莫云锦伏在绿草上,不消片刻,这里就被染成鲜红色。那样刺眼的颜色、呛人的血腥味,都是如此强烈的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惊见一道紫光袭来,飞快的袭来。莫云锦本能的撇头躲开,却还是被擦脸而过,划破她的脸颊。

莫云锦大惊失色,她惶恐的抚上左颊,已经有湿热的液体漫过指尖,一点点低落在肮脏的泥土里。

剑锋带血的紫月剑稳稳的插在身畔,莫云锦慢慢将手从脸上移开,然而,当看见满手血迹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惶恐,惊叫一声。

她的脸、她的脸......

被锋利剑刃拉开的口子,此刻正疯狂的向外涌着血。

终于,在莫云锦眼中,他们看见了害怕和软弱。

“说不说,再不说,我就将你从这里扔下去!”领头人威胁着,逼近莫云锦。

莫云锦回头,这才发现,她身后竟是一处悬崖,而下面翻腾着的正是蚀骨的岩浆。那通红沸腾的液体,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一落下,就立马熔得什么都不剩。

如此,便连痛楚都不曾有吧?!

莫云锦思忖着,便也一点都不觉的害怕。能这样死去,于她,大概也是最好的结局。

“女人就是女人,死都不怕,却还在乎容貌。”领头人发现了莫云锦的弱点,戏谑着,走至莫云锦的身前,“叮”的一声拔出紫月剑,悠悠然道,“你说我在你右脸再划一刀,会不会对称点?”

莫云锦本能的后退着,可是,身体的痛楚让她连挪动都是微乎其微。

她佯装镇定的抬眸,警告道,“你这么对我,总有一天,被皇上知道了,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皇上?”领头人冷笑一声,握着紫月剑在莫云锦眼前晃来晃去,“总有一天,我就是皇上!”

“你要造反?”

面对这样的质问,领头人一点都不畏惧,他的剑在莫云锦脸颊晃动,看她吓得花容失色,面颊躲闪的模样,很是得意。

他说,“你说,要不要做这个开国功臣?只要说出龙泽的下落,我立马就放了你,将来还可以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哼,痴人说梦,我看你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这乱臣贼子,胆敢造反就是死路一条。我是绝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就算是死,我也不.....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领头人听了心情格外舒畅,“继续骂啊,干嘛停下来。你不是很想死吗?呵,我偏偏不,我要让你活着,活着看自己是怎么被我一点点折磨死......哈哈哈......”

放肆狂妄的笑声和痛苦的惨叫声形成鲜明对比,那样的刺耳和锥心。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领头人深邃的双眸中,只剩嗜血的快感。

他就像一个被生活抛弃的人一般,满腔怨恨的报复世上的每一个人。

他几近疯狂的在莫云锦白皙的脸颊上“绣着花”,每一剑下去,他都可以看见她双眸中的惧意。如此重复着,他清楚的看见她的意志一点点瓦解,信仰慢慢绝望。

他喜欢这种感觉,像此刻这般,将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一点点从意志摧残,让她毫无生的念头。

行尸走肉,嗯,他喜欢这个词,更喜欢造就这样的人!

脸上的痛楚已经将莫云锦麻木,她不敢去看领头人的眼,她怕那是一面明镜,让她看见惨不忍睹的自己......

她已经不叫了,任他在她脸上划多少刀,她都无所谓了。

莫云锦表情麻木的躺在沾满血迹的草地上,那漫天大雨落入她的眼,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下了一个世纪。

那一刻,她看见紫月剑正在无情的肆虐她的肌肤。她真真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只是谁曾想,她竟会死在自己剑下。

许久,莫云锦已经面目全非了,领头人才风轻云淡的罢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以前不是很好的么,你......你是怎么知道龙泽在边界,是不是因为我......”

莫云锦低低的说着,领头人却笑了,“好?那能算好吗,顶多是施舍。我才不不需要你们的怜悯,自己是可怜虫,还有脸可怜别人,嗯?哦,不,你们一点都不可怜,谁不知道,莫家在金陵是赫赫有名的大户。家主是朝廷的大将军,号令三军,位高权重。女儿是太子妃,入主中宫,权倾后宫。哈哈,真是一门权贵啊......”

他说着,却讽刺至极。

莫云锦反驳道,“你不也是一门权贵,显赫大户吗?有什么好嫉妒别人的?”

“嫉妒?呵,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领头人这么一反问,反到是莫云锦无言了。

如今家破人亡的莫家,还有什么是可以傲人的?

莫云锦卑微的伏在地上,脸上是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是谁。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却再也没有往昔熠熠生辉的神采。

她紧咬着嘴唇,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让领头人一阵恼火。

他愤然抬剑,直指莫云锦的咽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龙泽在哪里?”

莫云锦不语,没有一点倔强的气息,只是...只是虚弱得不想说一句话。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风吹雨淋,即使剑尖刺破皮肤也没有皱眉半分。

“很好!”领头人赞赏着,脸罩寒冰。

一旁的下属见莫云锦倨傲至此,不由得提议道,“主人,干脆杀了这臭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臭小子?”领头人突然玩味的笑了起来,看着莫云锦束起的长发和一身男装打扮,突然来了兴致。

他持剑挑开莫云锦的发带,湿漉漉的长发散落两旁。在莫云锦尚不知他的意图前,猛地扯开她胸前的衣襟。

“嘶——”

衣衫被顺利扯破,露出了紧紧缠住酥胸的束胸布,和那在雨水冲刷下白嫩的肌肤。虽然身上有不少伤口,可是,此刻被冰冷的雨水封冻,没有流血的身子上,一众黑衣人只看见了呼之欲出的酥胸和曼妙的身姿。

即使在如此疯狂的大雨中,看见如此香艳的一幕,那些男人们也一个个热血沸腾。那贪婪注视她身子的目光,个个都炽热而露骨。

莫云锦来不及多想什么,本能的蜷缩在一起,完全挡住裸露在外的肌肤。可是,纵然如此,只要一想到那道道充满欲望的目光,莫云锦还是吓得瑟瑟发抖。

“终于怕了吧!后悔了么?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太子,我们自有能力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就不必操心了,好好享受吧!”

耳旁是领头人戏谑却残暴的声音,莫云锦毫无反驳能力,只见他将紫月剑猛地插在地上,扭头冲待命的黑衣人道,“你们跟我走,至于你们三个嘛,就替我好好招呼这尊贵无比的太子妃!”

说罢,横眉扫向那三人,低声冷冷道,“若我回来,她还活着,你们就准备给她垫底吧!”

“是是是!”三人点头哈腰的连连回答,目送领头人盛气凌人的离去。

山间忽而刮起大风,在山峰的回荡间发出“呜呜”好似哭泣的声音。

然而,这些都不及那三人的笑声放肆:

“这是太子妃吗?我做梦都不敢想可以碰太子的女人......”

“不是还没有大婚吗,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一听还是个雏,其中一名黑衣人格外兴奋,“你们别和我抢,我第一个上,我第一个......”

“他娘的,是个女人你就要啊,那惨不忍睹的样子,我可倒胃口......”

“正好正好,你们散一边去,我先上......”身形偏瘦的男人格外兴奋,他兴冲冲的朝莫云锦跑去。

“你别过来......”莫云锦本能的惊呼,身子蜷缩得更紧了。

“小宝贝,别怕,爷会很疼你的......”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急速的脱着自己的衣服。

很快,他的上衣就被剥得精光,看着莫云锦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勾勒出曼妙身姿,不由得一个劲的吞口水,“宝贝,我来了......”

在两个同伴笑他猴急的戏谑声里,瘦弱的黑衣人如狼似虎的朝莫云锦扑了过去。整个身子压在莫云锦身上,没有一点征兆,似乎想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却不想,没有期待的香艳场景,那名黑衣人趴在莫云锦身上,半天没有反应。

另两名黑衣人看他趴在女人身上,没进一步举动的狼狈模样,不由得戏谑道,“叫你悠着点悠着点,这下好了,闪着腰了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哈哈,你不行,还是让咱哥俩来吧......”

“就是就是,你这也太怂了......”

......

两人说笑着,却发现那人始终没有反应,不由得面面相觑,立马恢复了杀手的警觉。

他们一步一步朝莫云锦靠近,忽而,那光膀子黑衣人动了一下,可是,随即如烂泥一般翻身倒在一旁。

只见他双眼睁得老大,一脸震惊不甘的模样。胸口不知何时,插着一把锋利的短柄匕首,那是草原人习惯于绑在脚下应急用的匕首。

与黑衣人的惊恐对比,莫云锦脸上多了么嗜血的笑意。她冷冷的目光打量着剩余的两名黑衣人,那样无畏、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人心底一阵发毛。

“臭娘们,敢杀我兄弟,不想活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暴躁的大吼,气恼的冲了上来。

莫云锦飞快的拔过死尸身上的匕首,拼尽全力朝来人射去。却不想,终究不敌,被他轻易避开。

不容迟疑,莫云锦迅速起身拔起紫月剑。却不是刺向来人,而是绕过他,袭向毫无准备的另一名黑衣人。

他像木头一般,傻傻的站在雨里,莫云锦放手一搏,全身的防备都化作进攻,奋力击向他。

然而,她终究是低估了他们。

之所以能成为杀手,自然有他们特殊的本领。

千钧一发之际,他轻易避开莫云锦的攻击,灵巧转身来到她的身后。劈掌打落她手中的剑,转而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后背贴在他胸口,那种来自女人的柔弱感,果然不一样。

嗜血淋漓的杀戮中,加入一点女人的尖叫声,一直是他认为最刺激的事情。

“怎么,气力用完了?”那人暧昧的气息呼在莫云锦的耳畔,极具挑逗。

莫云锦恼了,“你放开我!”

可是,话一出口,就连声音都虚弱至极。

男人的大手掌放肆的在她腰际来回,“身材确实不错,我可是很懂怜香惜玉的......”

蛊惑的声音再次传来,莫云锦只觉得一阵恶心。挣扎不了,她就索性一脚剁向他的脚。

“嗯......”

男人闷哼一声,本能的松开莫云锦。可是,她刚一迈开步子,他就从后面猛地将她扑倒。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莫云锦惊恐的叫着,她突然想起那一夜炎逸辰的“侵犯”,一时慌了神,不顾一切的踢打着来人。

“干嘛这么性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人邪魅的说着,撕下自己的衣服企图反绑莫云锦的手。

可是,即使看似受了如此重的伤,她依旧如只小野猫般,不停地挣扎,甚至用指甲抓他。

那人似乎被激怒了,钳着莫云锦的手更大力了,将她的手腕勒出道道红痕。可是,如此依旧无法制服莫云锦。

“你不是说怜香惜玉的吗,这么粗暴,人家姑娘当然不从。”另一名黑衣人皮笑着。

“说什么风凉话,快点过来帮忙,她若跑了,我们俩也别想活命!”

听他这么一说,那名黑衣人也不再笑了,赶忙过来帮忙,按住莫云锦的肩,合力将她绑起来。

莫云锦不停地扭动着手,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捆绑。这样一通折腾后,骑在她后背上的人烦了,“不绑了,不绑了......”

说罢,一把撕开莫云锦后背的衣衫。

雪白的后背顿时就展示在二人眼前,虽然有些刀痕,但依旧不影响它的美感。完美的颈部曲线和后背,让两人完全忘了容貌血淋一事。

两双手同时覆在后背上,莫云锦只觉得比凌迟还要痛苦。她一句话也没有喊,她知道这样只会让伤害她的人更得意。

莫大的屈辱让她只想逃离,她排斥后背的抚摸,一个劲的剧烈抖动着,希望将那可恶的手甩掉。

然而,对于侵略者而言,就怕对方是死鱼,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显得毫无成绩感。如莫云锦这般,不管是厌恶还是不甘,用反应总比没反应好。

他们更得意放肆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征服着这匹野马。

最初的抚摸成了粗暴的揉捏,甚至有人开始啃咬她的后背,莫云锦的手深深嵌入泥土里。不喊,也不求饶......

忽而,天空传来一阵犀利的叫声,莫云锦心里一喜,那是雪鹰的声音。

难道是她的雪鹰回来了?带援兵来了?

可是,很快,这个猜想就被莫云锦否定。她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可以忘了......

来者的确是一直雪鹰,却不是莫云锦的,而是那只受了伤、属于龙泽的小雪鹰。

它凄厉的叫着,用利爪飞快的抓着黑衣人。

起初黑衣人并不把它当事,可是,很快,当他们的脸被抓出一道道血痕时,他们终于彻底恼了。纷纷抛下莫云锦,追着要打雪鹰。

可是,刚追了几步,他们就折返而回,看着正翻身欲起的莫云锦,嗤之以鼻道,“一只鸟就想引开我们的注意力?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调虎离山计并没有奏效,见黑衣人没有追来,雪鹰也折返回来。它故技重施,却不想被黑衣人拽住伤腿,一个甩手,狠狠砸在地上。

一切都是那般的突然,莫云锦甚至没有搞清状况就惊见雪鹰一身是泥的躺在地上。

“咕隆隆......”

它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那痛苦却压抑的喊声,让莫云锦一阵心惊。

那一摔,五脏俱损。

已经有黏稠的血丝从它尚且稚嫩的嘴角溜出,如此血腥的染红了洁白的羽毛。

看着它,莫云锦只觉得呼吸一阵短促。她莫名想起自己的雪鹰,为什么没有及时回来,如今,它又去了哪里?

正当莫云锦失神片刻,黑衣人一脚踩中雪鹰的脖子。

它的身子立即抽搐起来,双腿不停的下蹬,那写这“泽”字的脚链刺眼夺目。

莫云锦彻底崩溃了,她扑倒在地,匍匐在黑衣人脚下,第一次哀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它...求求你们......”

它是属于龙泽的雪鹰,看见它,就如同看见龙泽一般,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死去。

身体的疼痛已经让莫云锦觉得一脚踏入鬼门关了,可是,这一刻,亲眼看见雪鹰受折磨,比死了还要难受。

她带血的手掌抓着黑衣人的裤腿,声声哀求让黑衣人很得意。

“好,给你这个面子!”说罢,他蹲下来,摸着莫云锦的手,一路放肆的探到胸口。

莫云锦本能的避开,目光中那无法掩盖的憎恶感还是赤裸裸的暴露在黑衣人的面前。他立即甩开莫云锦,疯狂的来回滚搓着雪鹰长长如木棍的脖子。

“不要,不要......”莫云锦惊恐的叫着,不顾一切的伸手抓住他的脚踝,想要制止他的举动。

可是,已经迟了,那一刻,她亲眼看见雪鹰的脖子断成两半。血肉模糊的头滚落一旁,就如同他父亲的那般,充血的双眼,死不瞑目。

“你杀了它?”

莫云锦愤怒的抬头,那通红的双眼,好似发怒的狮子。

那人神情一滞,却依旧不屑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把握......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攻击脚下,狼狈的仰头倒地。屁股都摔开花了,他还来不及喊疼,就被莫云锦压在身下。

她仿佛疯了一般,死命的撕打他,嘴里大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

她的指甲疯狂的抓伤他的胸口、脸颊,她甚至口都用上了,如吸血鬼般咬开他的脖子。

那抓狂的模样,和猛兽无异。

黑衣人彻底蒙了,直至身体疼痛,才大喊自己的同伴,“快来帮忙啊!”

一旁的同伴这才如梦初醒,是啊,谁曾想,看着虚弱得要死的女人,竟有这样的爆发力。他急忙上前拉开莫云锦,任她怎么挣扎都死死的把她扣在地上。

莫云锦头发凌乱,狰狞的模样似要吃人一般。看得抓她的黑衣人心底一阵发毛,不禁大喊另一个人,“你快点,我抓不住!”

“一个疯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那人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啐了一口痰,怒声大骂,“他娘的,居然敢咬我,臭娘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捡起地上的短匕首,就气势汹汹的朝莫云锦走来。

莫云锦看着他,以为他要杀她,并没有多少惧意。却不想,他猛地抓起她的手腕,一刀下去,不偏不倚挑断她的手筋。

“啊——”

莫云锦惨叫一声,整个人都痛苦的几乎缩成一团。

“把她抓牢!”

那人恶狠狠的警告自己的同伴。

可是,看着鲜血如注的手腕,同伴还是忍不住惊呼,“你这是在干什么?”

“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呗!”黑衣人说得风轻云淡,又来到莫云锦的脚旁。

这一次,莫云锦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她清醒的感觉到有钝器插入她的脚腕,又残忍的切断她的脚筋。腿部猛地缩紧,那股断筋之痛,早已不是蚀骨之痛可以形容的。

她的一只手再也没有半点作用,颓然的躺在泥土里。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握成拳手,痛楚让她几近全身痉挛。

“贱人,这是你自找的,废了你的四肢,看你还有什么武功撒泼伤人!”黑衣人咒骂着,又心狠手辣的挑断另一边的手、脚。

莫云锦怔怔的躺在地上,除了那尚且有光的双眸显示她还活着,几乎完全发现不了她活着的气息。

莫大痛楚的尽头居然是无觉,莫云锦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了,她表情麻木的躺在雨中。没有挣扎,没有哭喊,只是...静静地等候死亡......

废去四肢并不足惧,而唯一让莫云锦痛彻心扉的是,那由父亲倾囊相授的武艺,十几年如一日的练习,终在一朝尽毁!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学无止境......

那些父亲曾经教诲的话,响在耳侧,没有温暖,反更添悲伤。

“小白龙,我们要手拉手,一直相伴到老......”

昔日,巧笑嫣然的模样历历在目。莫云锦心头悲悯,终落下忧伤泪珠。

——龙泽,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龙泽,龙泽......

莫云锦疲倦的闭上眼睛,身体上最后的一丝束缚却被人扯开。她听见淫邪之音,也听见了恶毒之音,“臭biao子,跟老子装什么死?”

音落,一把匕首准准的插入她肩头的云罗朱颜。

没有痛楚,却万分悲伤。

那一瞬,她再度睁眼看这天地,蓦然发现,漫天的云罗朱颜竟纷纷调零。

那一刻,她终于听见花落的声音,竟是这般凄美悲凉。好似...好似天涯岛上,青涯悠远的笛音......

青涯......

万花凋零中,她竟想起了这个名字,心痛无法言喻。

身上的男人欺身而上,那沉重的身体压下,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龙泽......龙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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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岛上,璐儿悲伤的哭声不绝于耳。

“公主、公主......”璐儿满脸忧伤的跪在床下,而床上那个如花少女正是蓝萱公主。

她彻底沉睡了,天涯岛三年的调养,终究挽不回她的性命。

璐儿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跪伏在地,已经哭了一天一夜。

这多年的主仆情,让她如何割舍?

青涯颓然的立在公主床前,看着她安宁平静的模样,终究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拍了拍璐儿颤抖的肩膀,默默的走了出去。

璐儿停止哭泣,却还是止不住的抽泣。她回头,看着一袭青衣的落寞男子消失在转角,终难掩心中疼痛,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滚落而出。

公主啊,你可知你牵扯了多少人命?下至天涯岛众人,上至宁王府满门,终无一人能幸免!

青涯永远不会知道,他落寞的身后,总会有人心疼落泪。就如同云罗永远不知,那个单纯陪伴的男人,其实早已将她深深刻入心底。

此时此刻,青涯又一次想起云罗,那一世,他无力救她。这一世,他是百姓眼中的神医,却终救不了蓝萱公主的命。

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纵然尊贵无双、恩宠万千,终抵不过在劫难逃......

然而,话虽如此,青涯依旧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他的无能,不仅连累的炎逸辰,更是搭上了上千条无辜性命。

如此,叫他于心何安啊?

青涯漫无目的的走在垂暮的天涯岛,这儿风大,卷起他长长的衣袍,却终吹不散他满心的落寞。

忽而,一只小狐狸钻进他的怀中。那样温暖的触感,让青涯的心也稍稍平息。

他顺着它的毛发,慢慢抚摸着,行至临水而建的回廊。

站在回廊里看涟漪荡漾的江水是青涯最爱做的事,因为这样会让他想起云罗浣纱的模样。

洁白的纱巾和她的白裙合为一体,纤尘不染好似天山圣洁的雪莲,让人只要见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

靠在护栏上看了许久,突然,清澈的湖面上多出许多杂物。细看,竟是云罗朱颜的花瓣!

与此同时,青涯的胸口猛地一疼,他紧紧的压住胸口,莫大的不安在心底翻腾。他仓惶的抬头,漫天云罗朱颜纷纷坠落,不消片刻,竟铺满了整个江面。

伴着晚风,花香扑面而来。可是,天空却再也找不到一瓣云罗朱颜。

云罗朱颜,永开不败!

然而,青涯却亲眼见它落过三次。

第一次是云罗香消玉损,第二次是云罗转世为人,第三次就是这一次,纵然不知为何,但青涯相信定与云罗有关。

可是,今生今世的云罗是谁,又在哪里?

这些,在青涯答应不去打扰她生活的那一刻,就从未刻意的去打听。他怕知道了,会又忍不住去打扰她!

“云罗、云罗......”

望着一江水顷刻成花海,没有浪漫,没有诗情画意,青涯的眼中只有惶恐,只有担忧,“云罗,你究竟在哪里,云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