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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白羽凡的街吻(1)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婆婆和欧沐臣昼夜轮流着出现在病房。在婆婆的精心调养下,我的手很快可以自由灵活地拿任何东西了,只是我的脚还是打着石膏,所以还是每天无聊着卧在床上。

从我发现欧沐臣睡在病房沙发的那夜起,欧沐臣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很少跟我抬杠,很少用硬梆梆的命令式语气跟我说话,很少拿"棺材脸"对我,就连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是冰冷的了。他越来这样,我越是不安,就好像天气预报说了明天有18级台风,可是你作好了准备等了一天又一天,台风依旧没来,可是你又不敢放松警惕。我现在整个人的神经是紧绷的,所以当欧沐臣晚上睡在病床的沙发上时,我是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整晚整晚地失眠,然后又在白天呼呼大睡。在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下,我的身体没有半点丰盈起来,反而比之前更加消瘦了。婆婆很纳闷,念叨着那么多补汤喝了为什么没有半点效果时,我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不加解释。

现在整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流传,说VIP病房里住着的欧太太有一位既帅气,又有钱,既体贴,又疼人的好丈夫,他不辞辛苦,夜夜守护在妻子的病床前,静心地照顾妻子。欧沐臣一下子成了"模范丈夫",他现在的形象既高大又光辉,所以顺带着连我也成了被人人艳羡的福气最好的太太。若说其实我被欧沐臣折腾得夜夜失眠,有谁会相信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过后,我才渐渐地适应了欧沐臣的变化,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晚上也能阖眼睡觉了。

除了适应欧沐臣外,住院期间还有两件痛苦的事:一就是每天要被护士戳好几针,乃至于我的两只手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每天看到打针的护士照样还是觉得头大;二就是不能痛快地洗澡,只能在婆婆和护士长的帮助下擦洗身体。试想像我这么一个思想保守的未婚少女,要将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在外人面前,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在疾病和现实面前,脸皮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就算心里是千般的不愿,也只有无奈地妥协。

第一次洗澡的时候,我紧闭着眼,锁起身子,全身僵硬得不行,脸更是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样,护士长对我的反应有些吃惊,大概她觉得紧张和娇羞是少女才会有的行为,像我这种为嫁了人的妇女,这样的反应显得矫情,好在婆婆第一次给我接尿的时候对我有所了解,对护士长解释说我脸皮薄才会这样。

不过,在一次次地妥协中,我那张薄薄的脸皮也一点点地被磨练出来,渐渐地适应这种被人擦洗的方式。

适应,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也是现实面前的必然结果。"适应生存"本就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违抗不了,除非,你不想生存。

感觉到门好像被推开了,应该是有人进来了。原本睡得很浅的我一下子没有了睡意。婆婆今天有事不能过来,既然现在护士来了,那么正好帮忙梳洗一下。

我背对着来人,礼貌性地说道:"护士小姐,我现在想洗个澡梳洗下,麻烦你帮我一下,谢谢!"

很奇怪,我没有听到护士的回答,正准备转过身看个究竟,同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头顶传来一个声音:"想洗澡么?我来帮你!"

这个嗓音,低沉的,温柔的,富有磁性,还带着点点的戏谑。我一下子睁开了原本阖着的双眼,果然对上意料之中的那双墨黑的,含着笑意的眼眸。

白羽凡此刻正半俯下身,嘴角噙着好看的弧度,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就这么近距离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呼吸,热热的,直直的喷在我的脸上。

"你?"

白羽凡怎么会出现在此刻,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公司的吗?

面对着我睁得大大的,惊讶不已的眼睛,白羽凡嘴角的笑意更加浓了。

面对着我睁得大大的,惊讶不已的眼睛,白羽凡嘴角的笑意更加浓了:"我来帮你洗澡啊!"

"..."我垂下眼眸,只觉得尴尬无比,也脸红无比。

白羽凡看着我,片刻后直起了身,拿遥控操作病床升至一个让我感觉很舒适的角度后,将遥控器放一边,身体靠近我,笑问道:"现在可以去洗澡了么?"

啊?我傻眼了!原以为白羽凡跟我开玩笑的,没想到居然是认真的,抬眸对上白羽凡笑如春风的脸,忙摇头道:"不...不洗了..."

"刚刚不是说想洗澡的吗?"白羽凡笑着追问道。

"我可以...请护士小姐...帮忙的。"我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结结巴巴道。

白羽凡凝视着我的脸,忽然爽朗地大笑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愉悦,笑够后开口问道:"那是现在就请护士过来帮忙,还是回来再请护士帮忙呢?"

"回来?"我疑惑地看着白羽凡。

"整天呆在这里不闷吗?不想出去走走吗?"

"出去?去外面吗?"我惊喜道。这一个月来,几乎是像个木乃伊似的卧床休息,除非是躺得腰酸背疼了,或者是洗澡没办法时,婆婆才会让我坐起身来,下地是绝对被禁止的,她说骨头没有完全愈合之前,只能卧床,什么地方也不能去。我很感谢婆婆对我的细心照顾,知道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样的日子却是度日如年,这一个月熬下来,我没有得抑郁症已经算是奇迹了。所以此刻听白羽凡这么说,我就像被囚禁在鸟笼里的鸽子听到主人说要放生自己那样地震惊与欢喜。

白羽凡笑得很温柔,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我的惊喜就被我打着石膏的右腿冲散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右腿,愁眉苦脸道:"我还是这个样子,怎么走啊?"

白羽凡笑了笑,让我在床上等着,他自己走出门去。过了一会儿,白羽凡竟推着一辆轮椅进来。

我明白了白羽凡的用意,开口问道:"这轮椅是从哪里借来的啊?护士站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