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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白府别院(求银票)

李立峰咽了口吐沫,苦着脸道:“公子既然问了,小的也不敢相瞒,听闻前日夜里老爷满门皆被人所杀后,大家便……便拿了些别院的值钱物事,各自散去了。”

陆天行问道:“如此说来,李大哥也拿了?”

李立峰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道:“确是拿了,不过小的不敢太贪心,只拿了一对值十两银子的花瓶。”

陆天行伸手将他扶起,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李大哥莫慌。”随即又问道:“别院的小厮和丫鬟,近日里可有甚么异常之处?”

李立峰道:“大家伙都是进府日子不短的老人了,虽然对被安排在别院不甚满意,但也只是私下里发些牢骚,小人也并未察觉到旁人有何异常。”说到这里,李立峰又仔细地回想了片刻,续道:“即便是新来的那个丫头,不仅守规矩,做事也很是勤快,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天行心中一动,问道:“新来的丫头?”

李立峰点了点头,道:“正是,大概在半个月前,老爷亲自领了个丫头来,约莫十四、五岁,老爷说是从街上领回来的,交代我等要好好待她便走了,大家伙见那丫头年幼,老爷又有吩咐,便不让她干甚么活,可那丫头却很是勤快懂事,看见甚么粗活累活都抢着干。”

陆天行问道:“那名女子现在何处?也分了财物离府了吗?”

李立峰面上一热,说道:“说来惭愧,大家伙分财物的时候也给那丫头留了一份,可她却执意不肯多拿,只收下了买米面用的二两银子,还说老爷待其恩重如山,她要留到凶手被绳之以法才会走。”

陆天行问道:“如此说来,她此刻还在别院?”

李立峰颔首道:“正是。”

陆天行与朱由检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陆天行道:“请李大哥速引我们去别院。”

众人到达西直门大街旁的日中坊时,已近酉时,白府别院在夕阳的掩映下安静的坐落在街角,仿佛和它昔日的主人一样,已没有了丝毫生气。

暗红色的府门紧闭着,骆养性上前推了推,大门却丝毫未动,显是在里面上了门闩,骆养性轻敲了几下,没过多久,里面便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是谁?”

骆养性刚要回答,忽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肩膀,回头看时,原来是陆天行,只见他摇了摇头,又向身旁的李立峰使了个眼色。

李立峰会意,上前应道:“凝香,是你李大哥。”

少女甚是警觉,又问道:“李大哥,不知你还有何事?”

李立峰笑道:“上次走的时候,我将家里的钥匙落在房中了,今日寻了便走。”

伴随着“吱呀”声,府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探出头来,陡然间见到众人,惊得急忙要将门关上,早有防备的骆养性,却已用手将门抵住,少女不由更是慌张,疾步向后院冲去。

唐天磊几个起落,便已拦在她的身前,少女见脱身无望,只得站定不动。

陆天行见她发辫梳成圆环状,左右各一,确是丫鬟发饰,淡蓝色素衣裹身,臂缠白纱,显然是在为人戴孝。于是问道:“姑娘为何见了我等便要逃走?”

少女刚要回答,却无意中看到了身穿锦衣卫官服的骆养性,面色立时变得惨白,眼神中更满是惧色,好似突然看到了索命的无常一般。

骆养性见其如此,也不由颇感诧异,道:“你不必畏惧,照实回答陆公子的问话便好。”

谁知少女却更是害怕,身子竟已有些颤抖,陆天行看在眼里,拱手道:“这位姑娘好像对骆大人极为畏惧,在下冒昧,可否请大人暂且回避。”

骆养性叹道:“公子客气,也只好如此了。”说完便退了开去。

陆天行微笑着走上前去,温言道:“姑娘不必害怕,我等并非恶人。”说着伸手朝朱由检一引,又道:“这位是信王殿下,姑娘有何冤屈,尽管说将出来,王爷定会为你做主。”

少女打量了朱由检片刻,问道:“您便是关心百姓疾苦的信王殿下吗?”

朱由检点了点头,微笑道:“正是本王,这位公子说的对,无论姑娘有甚么冤情,本王都会还你一个公道。”

少女渐渐恢复了冷静,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民女谢过王爷。”

朱由检道:“姑娘不必多礼。”随即又问道:“不知姑娘叫甚么名字?家住何处?”

少女道:“民女凝香,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家中已无亲人,老爷将我领回来后,这里便是我的家。”

陆天行压低了声音问道:“姑娘为何如此惧怕骆大人,莫非你识得他?”

不料,凝香却摇头道:“民女从未见过这位大人。”

陆天行观察她并无作伪之色,甚是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姑娘为何如此畏惧骆大人?”

凝香哽咽道:“老爷……老爷遇害后大家便分了财物,各自散去,民女也取了二两银子,方才只道是官爷要来追查此事,因此不免感到畏惧。”说完便用衣袖掩面,开始啜泣起来。

陆天行无法再看到凝香的神色,只好待她哭了一阵,才又问道:“姑娘入府不到一月,为何对白大人如此忠心,竟还要为他戴孝?”

凝香取出手帕,轻轻拭了拭泪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民女入府前无亲无故且年幼力弱,只能靠乞讨为生,然而随着近来战事不断,百姓生活贫苦,民女能讨到的食物也是越来越少。可就在半月前,当民女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以为就要去见过世的爹娘时,老爷却走到民女身边,给了我两个包子,随后又收留我进了别院,对凝香可谓是恩同再造。所以,民女虽然入府不久,却早已将老爷视作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见她一边说着,眼泪一边顺着眼角向下流淌,神情甚是悲切。

尽管陆天行并未看出问题,然而侃侃而谈的凝香,言语间实在不像是一个自幼便靠着乞讨为生的小乞丐,可偏偏其悲伤之情溢于言表,说辞更是毫无破绽,当下也不禁颇感不解。

过了片刻,陆天行又问道:“我听李大哥说,姑娘不肯离去,是为了见到白大人大仇得报?”

听了这话,凝香的眼神变得极为坚定,颔首道:“正是。”

陆天行道:“姑娘有情有义,在下甚是佩服。”顿了顿,忽然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将关于凶手的线索告诉我等吧。”

凝香闻言不由一惊,但慌张的神色却转瞬即逝,缓缓摇头道:“公子所言,民女实在不懂。民女如果当真知道凶手是何人,此时早已报官,请朝廷捉拿凶手,为老爷报仇雪恨了。”

但她瞬间的惊慌之情,便已然被陆天行看在眼里。

陆天行走到朱由检身旁,悄声道:“此女定然知道一些隐情,贤弟定要将她留下。”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骆镇抚使,这别院里说不定暗藏着白大人遇害的线索,请你多派几个人来,务必要日夜驻守,仔细搜查。”

骆养性躬身应了,自去安排,凝香听后,面上却不由露出了忧色。

朱由检问道:“随后几日,锦衣卫会在此查案,因此姑娘便不能再留在此处,不知你有何打算?”

凝香叹了口气,摇头道:“民女无处可去,只得再去街头行乞。”

朱由检问道:“姑娘若是愿意,可到本王府中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凝香思量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行礼道:“承蒙王爷不弃,民女自是万分愿意。”

朱由检颔首道:“如此便好。”说完,对曹如使了个眼色,吩咐道:“你现下便领着凝香姑娘回府,再请王妃给其安排个差使。”

曹如会意,躬身道:“小奴遵命。”随即便带着凝香先行离去了。

白府别院是个两进的四合院,除了小厮和丫鬟的住处外,只有八个房间,众人仔仔细细地查勘了许久,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可天色却已经昏暗了下来,陆天行道:“看来此处并没有甚么线索,咱们不如先回王府,再从长计议如何?”

朱由检叹道:“也只得如此了。”

待得一行人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曹如迎出府外,躬身道:“小奴不仅遵照王爷的吩咐,已将那名女子安排在了王妃身边伺候,并且还安排了机灵的丫鬟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朱由检边向府中走,边说道:“做的很好,她可有甚么异常之处?”

曹如道:“暂时还没有。”

陆天行道:“贤弟,不如就将凝香留在游姑娘身边吧。”

朱由检沉吟道:“凝香来路不明,王妃身边侍女众多,防备森严,谅其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游姑娘与兄长交谈时,若是被凝香听到不该听到的言语,可就棘手至极了。”

陆天行摆手道:“贤弟多虑了,虽然我此时也无法想通个中隐情,但是经过我今日的观察,这位凝香姑娘对白大人的情义绝非作伪。”

朱由检皱眉道:“既然是这样,凝香为何不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说将出来,请咱们为白大人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