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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君臣离心(求银票)

崇祯皱眉道:“似郑芝龙这等无恶不作的海上盗匪,劫掠商旅,对抗朝廷,为祸之日久矣,朕早晚要派兵剿灭,不知陆卿为何还要招抚之?”

陆天行躬身道:“陛下,郑芝龙虽是海盗不假,但也是为了生计之故,而且此人御下有方,要求部众只劫财不劫色,只夺船不杀人。郑氏一族在海上经营多年,已有战舰数百,兵士过万,火炮更是不计其数。因此微臣以为,朝廷与其损兵折将的派兵剿灭,倒不如进行招安,将其收为己用。”

崇祯冷哼了一声,这才说道:“此贼若当真了得,又何至于被荷兰蛮夷追的一路向北逃窜,连杀父之仇都不敢报?再者说来,如今大明之危局不在于兵少将寡,而是缺银少粮,如若当真招降了郑芝龙,朝廷便需要向其发放饷银,每月少说也要支出万余两银子,况且郑芝龙此时定然不愿将部众分散,如此一来,说不定哪日他贼性不改,率众造反,朝廷岂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天行问道:“陛下方才说郑芝龙被荷兰人逐出厦门、台湾一带,打的如丧家之犬一般,此言得之,不过微臣斗胆请教陛下,朝廷的水师为何没有夺回台湾,却任由荷兰蛮夷在我大明疆土上肆虐?”

崇祯微感不悦,淡淡道:“陆卿又何必明知故问,组建一支能抗衡荷兰舰队的水师耗资是何等的巨大,如今关外的后金才是朕卧榻旁的猛虎,朝廷与之对抗,已是倾力而为,眼下又哪有余银去组建水师,收复台湾?”

陆天行颔首道:“承蒙陛下赐教,只是微臣还有一事不明,自天启六年起,郑氏就已开始在厦门附近作乱,更是曾多次滋扰沿海各省,可朝廷却为何屡屡剿灭失败,甚至越剿,郑氏的势力越强大呢?”

崇祯皱眉道:“郑芝龙颇有海战之才,其手下的十八芝亦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再加之朝廷水师战力孱弱,故而奈何此贼不得。”

陆天行拱手道:“微臣方才所言,绝非胆敢有意冒犯陛下,只是与后金对抗、甚至将其逐回建州,收复沈阳等失地,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因此微臣以为,若是能每月仅仅用万余两银子,而且还是在朝廷不用向其提供战船、军械等物资的情形下,便能收揽一只战力不弱于朝廷水师的军队,这是何等的物有所值。”

崇祯思量片刻,问道:“可眼下大明与后金并无海战,朕养着这些人又有何用?”

陆天行道:“请陛下容臣详禀:第一,郑氏既然投靠了朝廷,那自然就不能再对大明百姓行劫掠之事,但朝廷却可命其滋扰后金的沿海城市,劫掠后金的来往商船,毕竟女真蛮夷可不像荷兰人,没有甚么能拿得出手的水师,只能任由郑芝龙在渤海上称雄,反之,朝廷若是不招安郑氏,他们反而投靠了后金,那可就当真是糟糕至极了。”

崇祯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郑芝龙若是为后金所用,朝廷就需派兵剿灭,到时确是会耗费更多的财力和兵力。”随即又问道:“第二点又是甚么?”

陆天行拱手道:“不知陛下是否想要收复台湾?”

崇祯颔首道:“这是自然,如今朝廷无力重整水师,朕便暂且由那荷兰蛮夷猖獗一时,待到日后国力渐复,朕又怎能任由列祖列宗披霜露、斩荆棘所打下的大好河山,陷入番邦蛮夷手中!”

陆天行称赞道:“陛下果有雄主之志,微臣佩服,既是如此,招安郑芝龙,就更是势在必行了。”

崇祯不解道:“陆卿此话怎讲?”

陆天行拱手道:“微臣曾亲眼见过郑芝龙所部,大多是彪悍勇猛之徒,且其兵员素质绝非寻常盗匪可比,郑芝龙敌不过荷兰蛮夷,并非其指挥不当,亦非其部属无能,而是因为双方的舰船、火器的精良程度相去甚远,假以时日,哪怕大明只是为郑芝龙提供稍逊于荷兰人的炮船,微臣相信,收复台湾绝非难事。”

崇祯问道:“陆卿所言亦有些道理,只是驱逐走荷兰人后,配备了精良装备的郑芝龙,会不会带着他的那群老部下反叛,在台湾称雄?如此一来,朝廷岂非是养虎遗患?”

陆天行道:“依微臣所见,郑芝龙虽是海盗,但却绝非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如今大明只是稍强于后金,他亦知道选择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日后大明国力日盛,他又如何胆敢带着区区万余部下反叛朝廷?到时郑芝龙若当真失了心智,不识时务地起了异心,以大明的实力,想要将其剿灭也绝非难事。”

谁知崇祯听后竟仍是有些犹疑不决,沉吟道:“可郑芝龙毕竟是贼寇出身,若朝廷将其招安后,他仍是怙恶不悛甚至是与后金暗自勾结,那岂非……”

陆天行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尽管勤俭勤勉,兢兢业业,是个不惜为国家付出全部精力的好皇帝,然而却也有着明显的缺点——刚愎自用,独断多疑。因此他很难听进去一些逆耳忠言,自然也就做出了许多错误的决断……陆天行想到这里,躬身道:“郑氏乃可用之人,还请陛下早作决断!”

崇祯见了他这副近似于逼宫般的架势,心下甚感不快,但终于还是颔首道:“罢了,就依陆卿所言行事吧。”

陆天行拱手道:“陛下英明。”

崇祯问道:“礼部右侍郎温体仁,能言善道,颇具谋略,朕打算派遣他前去招抚,陆卿以为如何?”温体仁如今乃是曹化淳的心腹之一,因此崇祯打算用他担任负责招安的钦差,以免陆天行收拢了这支海外的部队后,势力进一步增强,终至一家独大的局面。

陆天行也猜到了崇祯的这份心意,但陆天行深知曹化淳踩下攀上、贪财重利的为人,若是他反倒借此机会对那群海盗进行敲诈勒索,那可就真是好事变坏事了,故而陆天行摇了摇头,拱手劝道:“微臣观温体仁此人,谋略有余,胆气不足,他若担任招抚钦差,恐怕会有损朝廷威仪。”

崇祯皇帝哦了一声,笑着问道:“看来陆卿心中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陆天行见了这笑容,却不由感到了一阵寒意,当下躬身道:“兵部右侍郎杨嗣昌,机智过人且通晓军事,更是曾远赴蒙古草原,成功的游说了察哈尔部的林丹汗以及今日后金的宸妃海兰珠,因此微臣以为,他才是此行的最佳人选。”

只是,弓着身子进言的陆天行,并没有能够看到崇祯此时面上的厉色。

但这厉色一闪而逝,崇祯皇帝很快便重又换上了笑容,挥手道:“甚好,那便如此办吧。”

陆天行又何尝不知自己此时的权势与名望,已然引起了为君者的忌惮,但他既为了避免汉人最后的王朝落入蛮夷之手,不让全天下的汉人百姓成为“奴才”,也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位结义兄弟在多年后成为以发覆面的亡国之君,更不想自己与家人成为阶下囚,亡国奴!他,甚么都不在乎了。

因此陆天行仍是故作不知地拱手称赞道:“陛下英明。”

崇祯微微一笑,从龙椅上站起,伸手打了个哈欠,笑道:“今日国事颇多,朕也有些乏了,陆卿若是……”

陆天行连忙躬身道:“陛下,微臣还有事要请您圣断。”

崇祯重又缓缓坐了回去,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不知陆卿还有何事?”

陆天行拱手道:“启禀陛下,曹文诏、曹变蛟这对叔侄皆是智勇双全的良将,守御盖州多年,功勋卓著,如今二人却含冤下狱,还请陛下明察。”

崇祯道:“此事朕已知晓,曹文诏当年与魏阉交往过密,曹化淳也在曹府中查抄出了他与魏忠贤往来的书信,信中魏阉甚至将其称为义子,由此可见二人非比寻常的关系,依朕之见,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陆卿来为其求情。”

陆天行劝道:“如今魏阉死去已久,曹将军如果当真是阉党中人,他为何不早日将这些足以催命的证物损毁,却反而放在自己位于京城的府中?此事定是有人蓄意嫁祸,还望陛下明察!”

崇祯问道:“陆卿所指的这个蓄意嫁祸之人,可是曹化淳?”

陆天行摇头道:“没有真凭实据,微臣怎敢污蔑曹公公,但此事干系重大,又太过蹊跷,还请陛下三思。”

崇祯叹了口气,问道:“陆卿为何总是对曹化淳看不过眼?是因为他是个去势的宦官?”说到此处,崇祯凝视着陆天行,又问道:“还是因为,他威胁到了陆卿?”

陆天行心中一寒,跪地道:“微臣自然一心效忠于陛下,只是两位曹将军乃是守卫国土的重臣……”

崇祯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正因为他们是守卫我大名疆域的重臣,朕才着意对此事上心,那日前去查抄曹府的,不仅有曹化淳,还有锦衣卫,难道陆卿是想说,锦衣卫也与曹化淳联手,一起在诬陷曹变蛟叔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