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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那一夜……

改为一日一更吧,一更三千到五千字。过节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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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残颜的胳膊受了伤,陆师傅便非要水残颜便住进了城里。水残颜拗不过,便住进了临近城门口的一家客栈里。不想回去那些曾经的地方,尤其是……梦红楼。

水残颜刚住进,白翊就前来告辞。

“走吧,回去记得代我向伊湄问好。”

白翊冷笑,没有去回答水残颜的话。转身离开。

“是他吧?”走到门口了,白翊转身,看着水残颜,忽然问道。

“谁?”水残颜不明所以的问道。

白翊叹了口气:“颜儿,记得我说的话吗?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去追吧。不管结果是什么,都去追吧!不要等他离开了,不要等自己后悔了。”

水残颜摇摇头:“真的不能在一起。”

“如果……”白翊看着水残颜,没有接着说下去。

一声叹息,闭在了门外。

一个午后,水残颜依着窗口,俯视着下方的风景,来去匆匆的人群,还有那准备匆匆离去的阳光。

他们都有故事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到。

阳光散尽,空气有些冷了。天已经开始预备拉黑了。水残颜关了窗户。

敲门声响起,以为是店小二,便上前开门。

谁知开了门,却看到一脸担忧的十四阿哥。

自从那日水残颜受伤后,他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水残颜知道,是自己的固执,伤害了他。

“坐吧。”水残颜让开门。

胤禛刚进来,坐到了桌子前,看着水残颜受伤的手臂,不说话。

不一时,店小二便来敲门。“二位,新沏好的茶。”

水残颜点点头。看着店小二将一杯茶递给她,又将另一杯递给十四阿哥。

无言。

水残颜拿起茶杯,晃动着,一圈,一圈,看那浅橙黄色的液体互相拥挤,泛起涟漪……

十四阿哥看着水残颜,看着她看着杯中的液体。

记得在运城的时候,他去看她。那时候,也是这般的场景。

“我没有在茶杯里下毒,不信,我们换了。”十四阿哥强扯出一丝微笑。

水残颜微微一笑,似乎也想起了在运城那时的场景。

将茶水递给十四阿哥。自己端起他的茶水。笑着饮尽,然后,将杯子翻过来,孩子气的笑着,看着十四阿哥。

“胤祯……”

“叫我十四吧。胤祯,胤禛。我以为你在叫四哥呢。”十四阿哥孩子气般的说道。

“好。”

“祸水,那些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提他。”

水残颜点点头。懂她的,似乎只有十四阿哥了。

她的人生,再也不会提起胤禛了。

她的喜怒哀乐,再也不会因为他而转移了。

可是,当水残颜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十四阿哥的目光有些迷惘,面色似乎有些发红。心下惊讶,拿起他面前的茶杯,

一股刺鼻的为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

脑海里,隐约出现一段对话。

…………

“这种蛇土,一旦入水,便会无色无味,但是,饮用完后,盛放的容器里便会有刺鼻的味道,仅仅一时,便会消失。”

“这种土壤,叫做蛇土。少量食用,有麻醉的功能,若是食用过多,就是……”

“是!而且,一旦食用了这种*,一刻钟内,若是得不到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解药是什么?“

“你说呢……“

……

……这个杯子,本来是该她用的,可是,十四阿哥却和他换了杯子。是预谋,还是无意……

十四,连你,也开始跟我玩心计了吗?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心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可是,看着十四阿哥……

你,这是在利用我的同情心吗?

胤祯,你好狠……

一旦食用了这种*,一刻钟内,若是得不到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你是认定了我会救你吗?

水残颜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离开,而是上前扶起他……

彼此像是都没有了意识,那般的固执,那般的结局。

他紧紧抱着她,当那般的温度来临时,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她感受到了他的挣扎,可是那种挣扎是那般的无力。

或者,就这样吧,需要一个,忘记的理由……

天有些黑透了,没有点亮烛火,暗夜有些诡异,有些神秘。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存在,可是,已经没有了退路了。哪怕挣扎……

就当,是一个忘记的理由吧……

她感觉衣服被撕开的冰冷,感觉来自他体温的温暖,感觉身体像是被撕开一般的痛楚。不真实,却又真实……

没有停止的伤痛,来自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在这般的夜里,沉沦,在这般的痛楚里,清醒。她不知道那些意识是存在的,还是虚幻的。

世界静止了吗?为什么偏偏只有它们还没有……

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那炙热和冰冷的交替。

一次又一次,停不下去,没有话语,听不到心跳,只有那屋外似是轻微的风在那里哭泣。

她听不到心说话的声音,只是那局促的节奏,让人慌张……

无助,明明可以抓住的东西,却是那么那般的飘渺。

直到麻痹了,直到没有感觉了,世界里,只有那风声,还有那怎么也麻痹不了的意识。

她情愿自己没有意识了,没有感觉,只有意识。

可是,意识在想什么,在烦恼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情愿感觉还是存在着。

至少有痛楚来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后悔了吗?后悔了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她究竟在干什么……

许久许久……

蓦然一阵冰冷传来,没有那温暖的陪衬。痛楚,一瞬间清晰了起来。抬头,看到了他深深愧疚的眼神。

没有去注视那个眼神,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神采了吧?没有神采,用什么去注视?

她站起来,身体隐约有些摇晃,他不敢去扶,似乎只要碰着她,她便会化了,随风而去。

她没有说话,像是一切没有发生一般的平静。

她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个人,静静的穿上。

屋内很暗、很黑,可是他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反射的光。

他不敢去叫住她。他从来没有看到这般脆弱的她。似乎叫了一句,她便会走了,或者消失了……

如果他有意识,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去死,都不愿去伤害她。

可是,她没有去怪他,没有吵,没有闹,似乎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她情愿她去打他,骂他,杀了他……可是,她都没有……

她一个人走,没有去看他,哪怕一眼都没有。她的目光没有了神采,她打开门。

她的头一直低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打开门,一阵风吹进……

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他看着她离开,他不敢叫住她。

他情愿这个是梦,却又那般希望这是现实。

祸水,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最终,伤你最深的,不是四哥,是我……

水残颜走出了客栈,空气有些冷。月光很是皎洁,也很是冰冷。

她找不到自己的感觉了,除了月光带来的冰凉,她感受不到一丝……

所有的意识似乎一瞬间都回来了,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发生了,真的出现了。真的,真的,是真的……

她抬头看着月色,不敢去看那衣服上斑驳的色彩。

不敢去证实,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她不是疼惜自己,只是疼惜那个只会给他温暖的孩子的单纯的情感……

都是假的吗?

无尽的痛楚传来,分不清来自身体的哪个部位,还是心的哪个部位?

脚像是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不知道它要走向哪里。

走到哪里都好啊,不要呆在这里了。不要了……

无穷无尽的冰冷和痛楚在弥漫,在不断侵入她的肌骨。她无法阻止。

或许,她不该出来的,在那里,或许,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那里,至少还有他怀抱的温暖……不是那般的冰冷……

冰冷,只会赋予她真实的感受。她情愿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以为,只有你会给我温暖,我以为,只有你不会让我心伤……

我可以恨胤禛,可是,为什么,偏偏,恨你不起……

十四,你……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

就这般,在夜色里游荡,寻找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让我找个地方睡一觉吧,找一个温暖的地方,一个没有冰冷,一个没有痛楚的地方。

好好睡一觉吧,睡醒后,她就知道,她究竟,该怎么样……

走到累了,乏了。眼前,终于出现了梦红楼后院的那个小门。

要进去吗?要回去吗?

回去吧,那里,会有温暖吧……

上前敲门,听那敲门声彻响在夜色里。

似乎,只有它,是真实的了。

刘姥姥打开门,看到一脸狼狈的水残颜,目光涣散,还有,那衣服上刺目的血色……

“颜儿小姐……”

“去烧水。还有,别告诉十三爷。”水残颜丢下这句话,一个人,走向了萤火虫飞舞的深处。

“烧水……”刘姥姥喃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