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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尘封的往事

对战开始不久,魂就发觉有些力不从心,食心魔盘踞在人类身上,比无形时威力更大,而且碍于被附身的女学生仍然活着,魂根本不敢下重手,就怕一时失手错杀了人类。

魂对食心魔这仗打的吃力,缩手缩脚不得随意,让他内心分外煎熬,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圆之时越来越接近,魂也变得愈发急迫起来,他必须赶在午夜之前制服食心魔,否则它若是借着月圆阴气鼎盛,妖力强增之下,困在魔气之中的许诺必定会坚持不住。

许诺被食心魔的魔气缠绕,此时此刻神识正陷入过往的痛苦回忆里,那是她最不愿意提起也不想触及的伤疤。

许诺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就因此被其他同学所排斥,她冷漠的个性便是这样养成的,既然注定无法得到亲近友爱,那便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去奢望,断了所有期待和念想,才能够过得不那么可怜。

那时的许诺刚刚上中学,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她照常一个人过生活,可却有一个男生突然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那个人就是江寒。

江寒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的笑容很温暖,声音很温柔,待她和别人都不同,他总会在别人欺负许诺的时候帮助她,也经常默默的为许诺分担别人强加给她的劳动,会给她讲滑稽有趣的琐碎故事逗她笑,会在她一个人默默悲伤的时候伸手轻抚她的额发。

不管许诺怎样告诫自己要防备,不要陷进这种随时可能遭到背弃的感情,可是她的心却不受控制的一点点被江寒感动,许诺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温柔,一直以来孤身一人的她也能够得到这样纯彻美好的感情,就在她想要敞开心扉和江寒好好相处的时候,一场意外的事故却发生了。

那天,江寒约许诺午休的时候在学校里的小花园见面,他准备了一个很漂亮的小礼物盒子,说是要送给许诺的,可是就在他递给她的瞬间,一个张牙舞爪的妖怪却出现了,江寒被妖怪瞬间掀翻在地,他的额头磕在石块上,鲜血流了一地。

许诺就是在那时第一次激发出了避祸珠的力量,白色耀眼的光芒将妖怪消灭,可她的蓝紫色瞳仁中却清楚地倒映出了江寒慌乱惊恐的神情。

原本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居然用变了语调的声音喊她“怪物”,那一刻,许诺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看着江寒带着惊恐的表情陷入昏迷,许诺无法抑制的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江寒因为失血过多而被急救车拉走,而许诺则成为了这场事故的嫌疑加害人,被大家叫做怪物,没有人听她的解释,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后来许诺被赶出了学校,从此真正的变成孤身一人。

许诺记起了江寒浑身是血时候的场景,仿佛重新经历了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种眼睁睁看着身边唯一的温暖也渐渐消失的感觉,就好像将溺水之人的最后一块救生浮木生生扯离。

许诺的眼里浸满了泪水,她不想这样,她不想拥有这样的眼睛,她不想拥有这样痛苦的人生,她不想自己一个人,与其这样被世人所厌弃和恐惧,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魂因为避祸珠的关系,和许诺之间有着心灵感应,他可以感受到许诺的内心波动,在与食心魔交手僵持之时,他猛地感觉到许诺内心有求死的灰暗念头,行动瞬间慢了下来,而这一举动正给了食心魔可乘之机,一道锐光暗芒正中魂的后心。

魂被食心魔的术法击中,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立刻飞身来到许诺旁边,在她耳边激动的大喊,“许诺,你给我醒醒,谁说你是一个人,本大爷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当我不存在么?”

许诺猛然间听见了魂的声音,周遭的场景倏的扭曲了形态,那些怨念嘲讽的面孔都变得模糊而虚无,她被痛苦难过所填满的内心透入了一丝曙光。

许诺的神识因为魂的这一声大喊而清醒了许多,对啊,那些苦难都已经过去了,她早就离开了学校,可以重新撑起自己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她早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正如魂说的那样,自从离开学校,他便一直陪在她身边,从最开始的无视讨厌,到后来的相伴相依,他们在一起五年,这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的陪伴,魂对许诺而言早已成为了亲人般重要的存在,虽然他时而孩子气,时而疯癫无状,但是他待她却是真心的好。

虽然因为避祸珠在许诺身上,魂不得不保护她的安危来完成自己的收妖大业,但许诺却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魂对她的珍视在和意,如他那般长不大的孩子脾气,若是自己不在乎的人,那是怎么求他,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虽然魂和许诺拥有冰火般极端不同的个性,但是他们的心却是离得最近的,他们是伙伴,是亲人,更是彼此的依靠。

随着许诺的理智恢复,她身上的暗黑魔气也开始渐渐变淡,她用自己的意识胜过了食心魔的妖力,苏醒过来是迟早的事。

看见许诺没了危险,魂这才松了口气,后背的伤也瞬间变得疼痛难忍,他看向食心魔的眼神多了几分狠厉阴鹜,“这下我总算可以全力对付你了。”

魂讨厌被人要挟,讨厌受伤流血,更讨厌许诺危险,这食心魔算是一次把他讨厌的事情都做全了,他是绝不会放过它的。

擅长观察的食心魔知道魂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而他此刻的气息变化更是逃不过它的眼睛,但是食心魔摸不透魂的底细,因为他身上的灵力似妖似魔又似神,根本无从判别魂的真实身份,但妖魔那畏惧强大的本能让食心魔感到惊恐,因为无论魂是什么,他的力量都足够杀它几个来回。

现在离月圆之时还差一刻钟,只要撑到那时,就算无法得到猎物的精魄补充能量,至少也还有逃脱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