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振华大酒店走廊内, 魏云琅和米乐乐正蹲在一扇破洞的门前，犹豫到底不冲。
距离桑露恢复正常人腿的模样已经过去天，天, 她一直待在屋从来没出来过，也没有任何夏未霜的动静。
这就让等待夏未霜露面的两人无比焦急，他们决心不再忍耐, 必须亲确定夏未霜的情况才行。
两人神交流。
米乐乐：怎么办？
魏云琅：不知道。
米乐乐：把姐姐引出来？
魏云琅：万一她还没醒呢？
米乐乐：那冲吗？
魏云琅：剪刀石头布吧。
米乐乐：我赢你冲刺，你赢我撤退。
魏云琅：好滴！剪刀石头……
一双睛出现在门洞的缝隙内，幽幽地看着两人。
魏云琅和米乐乐面不改色地站起来：“今天天气真好，乐乐, 走，我们去找点吃的。”
“好啊小狼哥哥。”因为魏云琅觉得大哥哥这个称呼太生疏，让米乐乐改口, 不知怎么就变成小狼哥哥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两个人手牵手向走廊尽头走去, 下楼梯，身影消失不见。
桑露这才隐去那双阴暗的睛，到卧室。
夏未霜抱着膝盖靠在床头坐着，垂下头，脸被藏在腿间。但不用看，桑露也知道她现在一定没有么表情, 就像对么都不在意一样。
桑露捧着最后一块巧克力递到夏未霜嘴边, 夏未霜像是没看到一样, 她不吃东西, 也不觉得饥饿。
桑露便只能再次为她灌食, 强迫性地打开她的口腔，将被炎热天气热化掉的巧克力浆灌入进去，而后灌入矿泉水为其补充水分。
桑露松开夏未霜的时候, 夏未霜一下倒下去，捂着喉咙干呕起来。
她蜷缩的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身体微微痉挛，桑露伏在她身边，舌尖收口中。
她伸手去安抚夏未霜，但几日的经验告诉她，现在触碰夏未霜只会让她的反应更加强烈。
她必须，也只能看着她。
桑露说不上来是么滋味儿，舌尖还残留着巧克力的味道，是甜蜜蜜的牛奶巧克力，她却只能尝到苦涩的部分。
她知道夏未霜喜欢干净，因此选择用舌头而不是用手，然，她不否认这其中夹杂着许多许多私心，但用舌头更柔软湿润，刺激性也会更小，可为么夏未霜还是这么反感？
是因为……绝对不可能，霜霜喜欢自己，绝对不可能讨厌自己！
桑露认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食物霜霜都不喜欢！
没错，一定是因为这样，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吃。只找到霜霜喜欢吃的食物，就一定会让霜霜喜欢自己的……一定会的。
抓住一根浮木，她便能得到片刻喘息，所有海面下的暗涌，不去看就可以假装不存在。
夏未霜是绝佳的老师，桑露通过她学会逃避，即使学生人并不承认。
等夏未霜缓过来之后，桑露碰碰她的额头，刘海下有一层薄汗，是刚才干呕的时候冒出来的。
最近的天气没有之前那么热，先前那场雨送别盛夏，昭示秋日即将到来。而后又下两次小雨，快便停。
都说一场一场秋雨一场寒，但秋老虎依旧厉害，天气晴朗的白天，尤其是正午的时候依旧炎热，但天黑后则会变得凉快许多，风一吹还有些冷飕飕，需加衣。
桑露用毛巾把夏未霜的脸擦干净，看看她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袍，心这次出去，该顺便带来几件衣服。
她小心地把窗关好，门关好，却还是不放心。
过于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根不和夏未霜分开片刻，况且，她总是忍不住生出夏未霜会趁机离她而去的恐惧，这种恐惧紧紧地攥住她的大脑，让她为之颤栗。
怎么办？不然……
有！
桑露决定带着夏未霜一起出去，这简直是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于是桑露抱起夏未霜，打开窗户，带着怀中的爱人纵身而下。
……
振华大酒店楼的一个房间内，魏云琅正在教米乐乐怎么开枪。
先前假装找吃的离开，是为避开桑露，其实两人现在是不缺食物的。光神教之前有将近十个教众，全都生活在这，每天都需大量的食物和水。
而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长在米乐乐头顶的小白花，他们将振华大酒店内的所有丧尸都赶出去，然后找到足够多的食物储存起来，就不用每天都外出找资源。
毕竟，神那么高贵，老是出场该掉价。
之前是因为头六臂怪太危险，徐康健才带着小白花出来驱逐它的，这不是凑巧，顺便带个圣女么。
魏云琅和米乐乐找到他们存放食物的房间，就在现在两人住着的房间隔壁。食物和水都不缺，那桑露最近看起来心平气和似乎也不打算攻击两人。
但魏云琅还是觉得，他们见夏未霜的话就会有危险，有危险就办法抵抗。
枪支对米乐乐这个年纪的孩来说太危险，魏云琅也没打算真把她训练成神枪手，就是给她一个强力武器傍身自保。
魏云琅到窗边观察一下，最近天气好，他夜观星象算一下此地吉凶，结果不太妙，只可惜更多的算不出来，他还没有师父的那般功力。是师父在的话，就能找出“不妙”的具体的点，然后有针对性地避开。
趋吉避凶，他理应尽快离开此地，但牵绊太多，干脆脱身实在是难。
米乐乐小手抚摸着冷冰冰的枪，哇一声，说：“我可以现在就试试吗？”
魏云琅说：“这个声音太大，你等等，我先上楼看看四周。”
“其实没必。”
“谨慎一点总没错嘛。”
他跑到楼顶远眺四周，没看到有附近有奇怪的变异动物和进化丧尸，这才又跑来说可以。
米乐乐比他淡定多，说：“保护霜霜姐姐的话，大魔王就会把附近的危险生物都清理干净，除非她不霜霜姐姐，那最危险的同样是她。”
“你倒是清楚。”魏云琅哭笑不得，“我懂，下次听你的。”
真枪，魏云琅以前也没接触过，但男孩嘛，大都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他理论知识不老少，就是没亲手碰过。
他教米乐乐该怎么装弹、上膛、开保险、瞄准，然后用棉花球堵住两人的耳朵，让米乐乐对向一面墙壁，手握着她的手，有模有样地教她开枪。
嘭的一声巨响，弹把墙壁打出一个坑，米乐乐哇的一声抖一下向后跌去。
紧紧关闭的玻璃窗、门以及头顶的吊灯都被震的抖抖。
魏云琅连忙抱住她，自己耳朵被震得不行，下意识大声：“怎么样？”
米乐乐放下枪，抬手揉耳朵，没抬动，有些沮丧：“手麻。”
其实魏云琅的手也被后座力真的有些麻，毕竟是第一次动真枪，即使有心理准备，生理还是生疏。
魏云琅常年习武身体强健，麻一会就没么感觉，但小孩细皮嫩肉更加敏感，手心都红。
“好点没。”魏云琅掏出棉花球帮她揉耳朵，米乐乐皱着眉毛甩手臂。
麻劲儿过后就是酸痛加麻，还好她体质特殊，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魏云琅看向墙壁左上方的弹痕，忍不住乐：“这玩意儿啊，用来吓唬吓唬人就行，可千万别随便开枪，我怕你一不小心崩到队友。”
米乐乐最初对准的是墙壁中心，现在都歪飞出去，又不是神枪手转世，没有大量练习哪来的准头。他们没有那么多弹训练，今天就是教乐乐学会开枪，真到危急时刻说不定有用。
“平时就用这个。”魏云琅摸摸米乐乐头顶的小白花，说，“配合小刀，一般人都可以对付。”
米乐乐虚心听取意见，道：“但我用小白后，就会累。”
小白是她对小白花的称呼，来米乐乐叫它大辣鸡的，但这个吃人的大辣鸡就在自己头顶，还是起个不那么难听的名字好。
魏云琅摸摸下巴，走到窗边看向楼下被枪声吸引过来的丧尸，说：“这个情况可能和精神力有关，我们准备些晶石，用过异能后可以补充。”
他正做好准备，准备出去打丧尸取晶石，米乐乐拉住他的衣角，说我和你一起。
……
桑露抱着夏未霜来的时候，现酒店四周有几具丧尸尸体。
她看两，便带着夏未霜到房间，先前的枪响她也听到，但夏未霜就在自己身边，所以并不关心。
只可惜，这次带来的其他食物，夏未霜也不怎么感兴趣。
桑露一样一样摆在夏未霜面前，夏未霜视若无睹。
桑露看向最后几颗糖果，是高粱饴和牛轧糖，剥开，放到掌心，桑露将其递到夏未霜唇边。
可是。
她还是冷漠到极点的样。
夏未霜的睛就这么她对视着。
乌黑，沉寂，像凝滞无数岁月的苍老古井，不起一丝波澜。
她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此外，是一片空无。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桑露抬起手将糖果放到自己口中。
淡淡的甜味儿弥漫在口腔中，没有腐败，没有变化，还是夏未霜应该喜欢的味道。
迷茫将往日桑露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信心摧毁，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一切，总是带着神秘微笑的脸再也笑不出来，她彷徨而畏惧。
桑露扬起脸蛋，丝向后垂去，像是在思考么一样闭上狭长妩媚的眸，拧起眉头。这一刻她看起来有些纯洁，是那种沉浸在某样事物中不为外物所扰的纯粹性。
但她睁开睛后，一切假象便灰飞烟灭，再怎样努力，也藏不住中贪婪的欲求。
她只能尽力遮掩、藏匿、试图用温顺的假象再度掩饰自己，来博取夏未霜的信任喜爱。
而此刻，接二连的打击让桑露有些遮掩不下去，压抑的欲求爆一瞬，她直接欺身而上，将夏未霜按在床头，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去。
一定是因为最近总是直接灌食，没有让她品尝到食物的美味，所以所以……桑露将甜蜜的糖果用舌尖推到夏未霜口中，她以为如此，便能让这甜味儿重新充满两人中。
桑露贪婪而热切地吻着她，也试图让她应自己。
夏未霜确实有些动静，却并非迎合而是抗拒。
那一刻桑露心中升起一股暴虐的欲.望，她伤害她。如果痛苦能带来应的话，说夏未霜的精神尚未彻底崩溃，她还有挽的机会。
但事实却是，夏未霜中确实出现一丝情绪波动——厌恶。
一瞬间，桑露以为自己又到冰冷的海底，得到应的喜悦紧紧留存一瞬便被汹涌的痛苦淹没，她意识到自己根不会只满足于得到应，同时，她害怕这种负面的情绪。
桑露松开夏未霜，迟缓地向后退开，她抬手给夏未霜擦一擦唇角的涎液，夏未霜却一下弯腰，避开她。
夏未霜伏在床边吐起来，将刚才被推进口中的糖果全都吐出来。
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显的狼狈万分，但也叫桑露忽然清醒过来。
这大概是她她重逢之后，最手足无措也最弱小的时刻。
桑露拿来矿泉水，拧开，喂夏未霜喝。
大概是真的不再被她亲吻——迈出喂食范畴带着情感意味的亲吻——夏未霜竟破天荒地向后方缩一下，她抗拒她的靠近。
那口水含在口中咽也不是喂也不是，桑露伸着手，举着瓶，显出几分被拒绝的可怜相来，只是她神情呆呆的，看起来和夏未霜没太大区别。
只是一个显得冷漠，一个更加呆愣。
桑露慢慢垂下头，将矿泉水放到床头柜，像是米乐乐头顶的小白花一样显得蔫儿唧唧的。
直觉告诉她，夏未霜现在不见她，心中天人交战，桑露痛苦万分也拖延万分地走出卧室，虚掩上门，靠着门坐下。
怎么办？才能重新得到霜霜的喜爱？
……
夏未霜开始主动喝水吃东西，不多，可以说量少，再加上她先前的情绪波动，这说她仍未完全封闭内心。
但她主动喝水吃东西却是为避免桑露的亲近，可谓是让人又悲又喜，头一次，桑露能够理解这种同时交织的矛盾的情感。
不过高兴没多久，桑露就开始感受到名为忧愁的情感。
不知是不是人的意志消磨后身体也会忠诚地反映出来，即使夏未霜开始（不情不愿地）主动进食，但她还是一天天衰弱下来。
就像盆栽杀手精心照料的花儿，再怎么用心钻研，那朵花还是越来越憔悴。
桑露绝不允许最糟糕的情况到来，她为她寻来干净美丽的衣服，抓一个又一个毛绒娃娃，找到还有电的手机播放音乐，还有精致的首饰。
她用黄金和宝石装饰她的爱人，希望那上面的璀璨光辉一同点亮夏未霜的神。
没有办法。
桑露品味到名为绝望的滋味儿，她将慢慢地，把夏未霜曾经的痛苦一一尝过。
这贪婪霸道又阴鸷恐怖的怪物，被一个脆弱到随时可能死去的人类逼得让步。
虽然只有一点点，毕竟她小气。
桑露不承认自己小气，她默默来到房门外，冷观察着。米乐乐正从隔壁抱出两包泡面和一些其他吃的，准备带屋吃晚饭。
魏云琅白天的时候把酒店小花园的枯枝捡来，还捡个大铁盆，用这些枯枝烧热水。他们从厨房部找来不锈钢餐具，可以用热水泡泡面吃。
米乐乐和魏云琅独占光神教教众们辛辛苦苦攒起来的食物，一点都不心虚，毕竟，米乐乐可是圣女，她头顶可有神的化身，这样的她肯吃教众们得东西，教众们该受宠若惊才对。
而对面的桑露，并没有参食物的划分中，她不在意那些吃的有多少，只在意有没有新奇的能让夏未霜更有胃口的食物。
米乐乐最近胖一丢丢，小脸肉肉的，就是不常笑，整天唉声叹气。
她亲确定一下夏未霜的情况，但桑露老是守着姐姐，搞得她连偷溜进去看看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她在走廊被桑露堵住的时候，愣住。
下意识把手中的泡面举起来，乖乖上供。
可惜大魔王看中的不是泡面，而是她人。大魔王直接伸手把小萝卜拎起来，带进门破个洞的奢华总统套房内。
嘭的一声关门的声响，传到对面。
对面套房内的魏云琅，正在清洗野菜（给小萝卜补充维生素），怕小孩喉咙细咽不下去老的，就仔细地把老叶和嫩叶分成两份。
此时听到不对劲的动静，魏云琅立刻放下菜叶冲到门外。
走廊空荡荡，没有米乐乐，只有掉在地上的两包泡面和火腿肠。
“乐乐！”
“别担心，我没事！”
米乐乐的声音从桑露和夏未霜居住的房间内传来，魏云琅握着门把手，皱眉，但没有贸然冲进去。
面情况不对的话他才能进去，否则，可能自己会变成米乐乐遇险的导火索。
门内，次卧内，桑露抓着米乐乐来到闭休息的夏未霜身上。
米乐乐被抓着衣服吊在上空，桑露伸手拨开夏未霜的唇瓣，说：“哭！”
她给夏未霜补充营养，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不能看着夏未霜继续衰弱下去。
米乐乐看到静静沉睡的夏未霜，看到她死气沉沉的模样和消瘦的脸颊感到悲伤，但桑露一说话，那股悲伤顿时萎下去。
她瞪着睛，哭不出来，开始酝酿情绪。
桑露看看她，小气吧啦地把她举高一点，然后把夏未霜的嘴巴掰大一点。
这一动作，就把作息紊乱的夏未霜吵醒，她皱皱眉，轻轻睁开睛，模糊的视线变清洗之后，看到头顶的米乐乐。
醒，姐姐醒！
一个激动，米乐乐哇地哭出来，可谁知道她一哭，头顶的小白花顿时支棱起来。
柔和温暖的白光散开，桑露手一松，米乐乐啪叽一下跌到夏未霜身上。
夏未霜乍然清醒，舌尖蠕动着，虚弱地说道：“乐、乐……”
“姐姐！”
小白花支棱过后又弯，米乐乐顾不得哭，连忙叫她，一激动就开始打哭嗝儿：“你醒，太好嗝儿，你没事！”
桑露过神来，伸手去拉米乐乐。
酸，胸腔一片酸溜溜，自醒来后夏未霜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开口的前两个字却是小萝卜的名字。
嫉妒是绝佳的食粮，让她心中的蚁群泛滥成灾，不停噬咬心头嫩肉，日日夜夜永不停息。
谁知桑露刚抓住米乐乐的衣服，夏未霜就伸手揽住小孩，第一次主动对桑露说话，也是为别人。
“你……做么？”
她是一片惊疑愤怒，仿佛已经看到桑露撕碎米乐乐的场景。
夏未霜没么力气，缓慢地收紧手臂，就像是害怕桑露伤害小乐乐一样。
桑露的手指从米乐乐衣服上滑开：“我不杀她。”
夏未霜抿着唇，神有些浑浊，似乎陷入某种偏执而绝望的情绪中。
“不骗你。”
可这话说出来，桑露也觉得无力，她起欺骗夏未霜的事情。她在夏未霜完成不诺言的时候选择自己做主不信她，夏未霜难道又会在她撒谎之后继续信她吗。
但是，这并不仅仅是信不信的题，夏未霜仍在努力抱紧米乐乐，试图用虚弱的身体保护她。
她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桑露的话，咬牙紧紧咬着下唇，咬到渗出血丝。
她不知道在看向哪，总归不是在看桑露，桑露瞬间梦她跪在自己身上边笑边吐血的时刻。
在看谁？在看谁，在看谁？！
桑露僵硬地站在床边，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再碰一下米乐乐，夏未霜就完全看不到自己。
“姐姐。”
被抱的太紧，米乐乐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劲，她止住哭腔，小声地叫着夏未霜。
“姐姐你怎么，还记得我吗？”
夏未霜没有答，缓慢地深呼吸着。
米乐乐用沾泪珠湿漉漉的小手抓住夏未霜的手，紧紧的，然后扭扭身试图让她松一些。
但其实夏未霜根没么力气，米乐乐一挣就挣开。
“姐姐，我没事的，你别怕。”
米乐乐机灵，意识到夏未霜现在的状态可能和自己有关，于是她用湿淋淋的脸蛋蹭蹭夏未霜的脸，说：“姐姐我好，这安全，大魔王……桑露姐姐没有打我，她没欺负我，真的！”
其实欺负的厉害呢，但为霜霜姐姐，米乐乐决定先忍着，大不以后再告状。
怕夏未霜不信，米乐乐抓着姐姐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胳膊：“你看，我最近还胖！”
软软的胳膊肉手感好，魏云琅说她胖的时候她从来不承认，只觉得大人真烦人，小孩也是爱美的好不好！
但现在，她愿意承认自己胖，只姐姐好好的，她变成小胖墩都乐意！
“姐姐，呜呜……”米乐乐撅着小嘴，捧着夏未霜的手摇啊摇，说，“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姐姐，你说好会一直照顾我的……”
“真的？”夏未霜的神渐渐清起来，细若游丝地。
“真的！”米乐乐泪啪嗒啪嗒掉，大声说，“比真金还真！”
“好，先从我身上下去。”夏未霜抬手给她擦擦泪，唇色苍白，神情淡然，“你把我肋骨砸断。”
米乐乐：“……”
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