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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马庙,人民海军起航

华东军区报告,着手筹建华东军区海军,提议由张爱萍任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兼政委。

毛泽东批阅报告,想起了张爱萍。

张爱萍瘦高瘦高的个子,一口四川腔,会打仗,还是个秀才。长征时,他在红三军团。遵义会议后,部队渡过赤水,在云南扎西整编。红三军团由原来个师缩编成4个团,战斗力倒加强了。当时,张爱萍在第十一团。整编后,全军原打算在泸州和宜宾之间渡过长江,“**四川”。但是,四川的地方军沿江严密布防,中央军薛岳的部队又紧追在后,云南的白军也涌向贵州毕节前来截击,过不了江了。此路不通,回头东进。二渡赤水,进占桐梓。红三军团齐心合力攻下娄山关,再占遵义,引得吴奇伟两个师猛扑过来。红一军团和红三军团互相配合,在忠庆铺、老鸦山消灭了吴奇伟个师8个团,打了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仗。张爱萍带领第十一团打得很好。长征到达陕北,毛泽东深感要想取得革命胜利,提高红军干部素质实在是第一要紧的事,因此在保安办起了红军大学,张爱萍是红军大学第一期学员。那时候,他们都年轻,张爱萍也不过二十多岁吧,经过学习、讨论,廓清了中国革命和红军作战问题,统一了认识,增强了团结,也才有后来的革命大发展。

197年“七七”事变后,张爱萍先去武汉,后到江南敌后打游击。毛泽东已经许多年不见他了。

此时,张爱萍病后初愈,急急赶往蚌埠孙家圩。在华东野战军、中原野战军总前委指挥部,陈毅司令员向他郑重交代了组建华东军区海军的任务。陈毅特别指示:从三野抽调一批有文化的营、团干部去建设海军。

张爱萍衔命赶往江苏泰州白马庙。

渡江战役即将打响,东路渡江战役指挥部设在白马庙,三野粟裕副司令员亲自在这里指挥。

4月日,突过长江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从“总统府”门楼顶上扯下了标志国民党统治年的旗帜,升起了代表中国人民伟大胜利的红旗。

就在这历史性的一天,在白马庙一座普通民房里,华东军区海军领导机构正式组建起来。

张爱萍和同志们分乘三辆美式吉普车,连夜冒雨向江阴进发,天明时到达靖江八圩的长江边上。张爱萍点数了一下,一共1人,这就是华东军区海军司令部的全部人马。人不多,但很精干,英气勃发,精神可嘉。他一挥手:“出发,上船,去江阴。”

江阴,濒临长江入海要津,是江防、海防要塞。城边的君山、黄山,俯瞰长江,扼控江流,形成天然门户。从宋代起,就在这里设营置炮,成为长江上的战略要地。

清朝曾国藩率领湘军水师攻打南京,在江阴激战,“鼙鼓惊天,千桨飞动,血溅碧涛”。

197年8月1日,淞沪抗战爆发,中国军队与日本侵略军的海军、空军在江阴有过激战。由于力量对比悬殊,中国海军司令陈绍宽忍痛下令在这里沉下45艘军舰、轮船和185艘小艇。原想以此封锁江阴至靖江一段最狭窄的航道,阻截日军的长驱直进,日本侵略军却从陆路迂回包抄江阴,攻陷要塞。

渡江战役中,毛泽东关注江阴的控制和夺取。占领江阴,就关住了南京国民党残余力量顺江逃跑的通路。毛泽东年轻时候,0年前的1919年4月,也正是这“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季节,他在上海送别了赴法勤工俭学的青年后回湖南,乘船第一次经过江阴,慨叹此地扼江控海的险要,也对产生徐霞客的地方表示敬意。明代徐霞客,本名徐宏祖,少负奇气,0岁出游,遍历名山大川,穷星涉海而还。一部《徐霞客游记》十二卷,对山川地理位置、地貌地质、水文气象、树林花木、鸟兽虫鱼、生物矿物,以至社会风情、农田水利,各有系统的观察和记述,前无古人,世所罕见。他不是旅游者,他是探索者!毛泽东也是少负奇气的人,也是喜欢游历,用双脚开拓道路的人,只是现时他没有旅游的闲情逸致。1949年4月日,当人民解放军西起九江、东至江阴突破汤恩伯苦心经营的千里长江防线后,毛泽东提笔为新华社写了一条消息,兴奋地宣布:

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从一千余里的战线上,冲破敌阵,横渡长江……1日下午至日下午的整天激战中,我已歼灭及击溃一切抵抗之敌,占领扬中、镇江、江阴诸县的广大地区,并控制江阴要塞,封锁长江。

人民解放军胜利渡过长江,江阴要塞守军投向人民。张爱萍率领人马进入江阴要塞。

4月8日,要塞司令部礼堂集合着194年即已建立的原苏北军区海防纵队和第三野战军教导团的800名壮士,张爱萍热情洋溢,号召大家为建设和发展新中国人民海军而奋斗。

5月4日,中央军委、总政治部复电指示:“同意以张爱萍为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关防印信同军级。”

关防印信,由古代沿袭而来,是执掌权力的凭证和依据,一般为长方形和正方形,根据级别不同有大小之分。

华东军区海军有了行使军一级的权力。张爱萍最关切的是,海军需要军舰,需要懂得海上行船作战的人,何处去求?

从南京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国民党海防第二舰队司令林遵带领全舰队几十艘舰艇,在南京笆斗山江面起义。

近代中国海军尽管很弱、很小,但是,孕育了一大批爱国家、爱民族、追求进步的士兵和将领,他们顺应潮流,纷纷起义,站到人民方面来,将增加人民海军的力量。现在,张爱萍带领的华东军区海军已从江阴开展工作了,新、老海军将为中国人民海军的光明前途共同奋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