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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困难症(2)

徐美珠歪着头,脑子里回想起以前和沈诚在一起的时候,早把看电影、吃饭这些情侣间的把戏都玩遍了,她笑了笑对左佑说:“可能就是受不了我这样的‘怪僻’,所以才没成吧。”

左佑说:“你看你看!我就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这样的女人,这样吧,我负责帮你改掉这些‘怪僻’,今天下班等着我!我请客,把吃饭、看电影这种常规乐趣过一遍!”

“切!我干嘛要跟你去吃饭、看电影,我想吃饭、想看电影,我自己也找得到人,又费不了几个钱的,你省省心吧。”徐美珠依旧拒绝。

左佑气急,冲她说了句:“怪物!怪物猪!”然后自己悻悻然走了。

周五,设计师们都跑施工现场去了,公司里就剩徐美珠留守。

接了几个电话,又帮着发掉两个传真,徐美珠想起得帮“艾拉”洗澡了。

帮“艾拉”洗好澡、吹干后,徐美珠弄得自己也汗嗒嗒的,给“艾拉”洗澡用的是一款进口的沐浴露,味道清香,洗后“艾拉”的毛发摸上去特别顺滑。

徐美珠突然好奇起了,便趁着四下无人,干脆用“艾拉”的沐浴露在卫生间就着水笼头洗了个头。

吹干头发后,徐美珠不由得对“艾拉”感叹:“哎,你一个小狗洗澡用这么好的东西,这一瓶得多贵呀?你主人待你可真好……”

左佑原本是跟着设计师跑现场的,下午三点的时候他就溜回来了。

见徐美珠一个人在,他就过来问她:“喂……你一个人在办公室不觉得闷吗?”

徐美珠:“不闷呀,‘鲨鱼婆’不在,我可自在了。哦,我可没闲着,我帮‘艾拉’洗好澡了。”

“嗯!功劳很大嘛,让我算算,要是‘艾拉’去外面宠物店洗一次澡,最便宜也得二三十吧?你等于帮公司省了这笔开销嘛,哈哈哈……”左佑开玩笑道。

忽然,他嗅了嗅徐美珠抱着的“艾拉”,又抓起徐美珠的头发嗅了嗅,立马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哈哈哈……为啥你和它一个味道?”

徐美珠被左佑看穿,一下子窘得满脸通红:“你笑什么笑,刚才帮它洗澡,水打湿了头发而已……”

左佑继续坏笑地说:“你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哈哈哈,人家说臭味相投,我现在总算知道你和‘艾拉’为啥越来越要好了,哈哈哈……连洗澡用品都不分家了,哈哈哈……”

徐美珠被他笑得无地自容,连忙借口带“艾拉”散步去,远离左佑。

下班时间过了,估摸着左佑也该走了,徐美珠才带着“艾拉”回公司。

进了公司,徐美珠刚把牵引绳解下,“艾拉”就冲着厨房跑去了。

徐美珠听到厨房里的锅子正在乒乓作响,她忙过去看,原来是老姜正在烧水,打算煮面吃呢。

徐美珠连忙对他说:“我来我来……”

老姜客气地说:“不用不用,你下班吧,我自己来煮……”

徐美珠已经动作麻利地洗好手,对老姜说:“你歇着,出去累了一天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好了,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夸我煮的面好吃嘛!你陪‘艾拉’玩会儿吧,它老是跟着我,都快不认识真正的主人了!”

老姜见她这么说,就让出位置,让她来操作了。

老姜逗了会儿“艾拉”,对徐美珠说道:“‘艾拉’现在的主人是你,我陪它的时间真是太少了。”

徐美珠打趣道:“那我可不敢当它主人,它要吃得好、用得好,我哪养得起它呀。”

老姜笑:“你是说——我把它惯娇气了吗?”

徐美珠说:“那不是的,是它命好吧,遇到有能力的主人。”

徐美珠见水烧开了,取了面条问老姜要吃多还是吃少?老姜说,多煮点,中午忙得没吃饭。

徐美珠边下面边说:“怎么忙成这样?再忙不能不吃饭呀,饥一顿、饱一顿,会弄出胃病的!”

老姜笑:“你这话听着好耳熟。”

徐美珠吐了下舌头:“是不是像妈妈说的话?”

老姜笑笑,没说话。徐美珠刚才对他说话的口吻,像极了左林,这让他有些恍惚,要不是看到徐美珠的脸,会以为左林回来了,在对他讲话。

这让老姜有些伤感,又不能跟人说。

徐美珠并不知老姜此时的心情,她正专心地往另一锅沸水里打一个蛋进去,数着秒数把它捞起来,放进盛面的汤碗里。

她想起冰箱里还藏着一瓶老妈做的肉臊酱,连忙打开冰箱,找到用牛皮纸罩着那瓶酱,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油盖得好好的,没坏。

她很开心地把装肉臊酱拿到桌前,对老姜邀功道:“这是我妈做的酱,上次带来过,你没尝到,就被他们吃光了,这瓶是我藏起来的,你尝尝!”

老姜说了句“谢谢!”接过瓶子,用徐美珠递过来的小勺挖了一勺放在面条上。

徐美珠见状说:“这酱不辣的,多放点好吃!”说完就拿过小勺帮老姜又挖了一勺放进面条里:“要放两勺或三勺才够味!”

然后她就看着老姜,等他吃了一口后追问:“好吃吧?”

老姜“嗯”了一声,朝她竖起大拇指,徐美珠得到赞许,得意地说道:“我就说嘛,我老妈做别的菜一般般,就这肉臊酱最拿得出手,吃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夸的!”

老姜把面条带汤水吃了个底朝天,徐美珠问他还要不要?他连忙摆手,说已经吃撑了。

徐美珠站起来要收拾碗筷,老姜执意要自己洗,让她歇着。

徐美珠把肉臊酱的瓶子继续用牛皮纸套上,还对老姜说:“看到没有?这个牛皮纸罩着的瓶子就是装肉臊酱的,回头你想吃面的时候,记得拿啊!”

老姜笑着问:“这是专门留给我的福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徐美珠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拍老板马屁呗!”

老姜洗好碗筷,把手擦干净,对徐美珠说:“你下班怎么回去?”

徐美珠道:“去外面赶公交车。”

老姜说:“我要加班,所以叫老陈回家了。要不,这样吧,我送你去公交车站,正好我也散会儿步,消化消化。”

徐美珠说:“好吧。”

老姜牵上“艾拉”,陪徐美珠走出公司大门。

“秋老虎”已经快要结束,傍晚的风吹在身上已经不再燥热,有微微的凉。

徐美珠和老姜并排走着,突然就没有话说一样,这样的静默让两人都有些尴尬。

平时走到车站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不知为什么,徐美珠突然有些不舍得把这段路马上走完似的,老姜问她车站是不是在前面,她连忙说:还要往前面去些。

为了打破静默的气氛,徐美珠便问老姜,田画家那边怎么样了?

老姜说已经在施工了,他请的监理也很负责的,所以最近没有过去看。

他问徐美珠:“你想去他那儿玩吗?等我空了叫上你一起去吧。”

“好!”徐美珠赶紧答应了。

老姜笑了笑,突然问她:“美珠,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徐美珠的心突突乱跳起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反问:“什么私人问题?”

老姜说:“你喜欢左佑吗?”

徐美珠脱口而出:“啊?怎么会这样问?是谁在背后说什么了吗?”

老姜笑:“没有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徐美珠略有些生气地说:“是许蔓莎说的吗?”

不等老姜回答,徐美珠就气愤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和谁说话就代表喜欢谁吗?就因为左佑是富二代,觉得我很想扑上去吗?”

正激动地说着话,老姜一把把她往身边拉了拉,因为没有防备,人差点倒在老姜怀里。

原来是有几个骑赛车的,骑到人行道上了,刚才打铃她因为走神没听见,幸亏老姜眼角余光瞄到自行车快冲上来了,赶紧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被撞上。

突发情况打断了徐美珠的抱怨,老姜也因为刚才一紧张,抓着徐美珠胳膊的手一下忘了放下来。等骑车人走远了,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老姜放开徐美珠的胳膊,对她抱歉地说:“不该问这些蠢问题的,你别介意,不关许蔓莎的事,是我无聊了……”

说完,他竟然对徐美珠笑了笑说:“看来这段路不适合散步。”

一直走到下一个站台,徐美珠让老姜先回公司,她自己等车来。

老姜执意说:“我看你上车再走。”

一会儿,车来了,徐美珠跳上车,隔着车窗玻璃朝老姜挥挥手,老姜在下面微笑着目送车子开出一截才牵着“艾拉”往回走。

已经错过下班高峰,徐美珠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静下来后的她,回想了一下老姜刚才的一言一行,还有自己内心里面的不舍情结,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心塞难过起来。

他,不属于自己,自己却还想拼命做些什么,已经不该做梦的年纪,为什么偏偏上天要安排一个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回到家,老妈张秀兰已经做好饭菜等着她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也不打个电话?”张秀兰盛好饭问正在洗手的徐美珠。

徐美珠把手上的水珠甩了甩,心不在焉地抓了块洗碗布擦了擦手。

“哎呀,你往哪儿擦呢!给,擦手巾!”张秀兰轻声责怪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