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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一百一十四章(改错字)

宋师竹当然也知道封恒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不过她对林夫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只觉得她活该。

宋师竹把封恒喝完的汤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想了想, 又再度出声问道:“今日真的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今日不请而来的学子有好几个,其中有一个虽然只待了两刻钟便离开了,宋师竹却一直放在心上。

那个人, 看着就觉得其他人不一样,在她眼里有一种闪闪发亮的特效。尤其是他居然和李玉隐和魏琛都十分熟稔!

听宋师竹一语便戳中重点, 封恒的表情却是有些复杂, 那可是皇帝。

封恒从来没想到自个会在殿试前,先在家中见到当今圣上。他今日听到李玉隐一口一个风玄、语意自然地叫着时, 都有些被吓住了。

封恒先前便在李先生嘴里听过皇帝的表字, 今日听到李玉隐叫着皇帝的表字时,他便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家表哥一眼, 果然见到魏琛一言难尽的表情,就连见过皇上的宋文朔神色也突然紧绷起来,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宋师竹也颇感意外。她只在二道门处远远瞧了那几人一眼,没想到那个让她十分注意的人,居然是皇上。

皇上居然到她家凑热闹来了!

她想起自己上一回见章太后时的情景, 章太后虽然别有气度,却没有今日那个年轻人给她那种格外不同的感觉。不过……见过章太后之后, 宋师竹对见皇帝,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她问:“那大表哥怎么和皇上那么亲近?”李玉隐自带冷脸,素来不易亲近, 她今日远远瞧着,她家表哥居然和皇上还颇有交情。

对此,封恒的感想也十分复杂:“魏表哥陪皇上微服出巡,恰好遇见玉隐兄在路上被人碰瓷……”封恒把这几人如何凑到一块的过程说了一遍。

在他看来,李玉隐运气还真是极好,寻常小官一辈子都见不到一回皇帝,李玉隐一下子便入了新帝的眼睛。就连他都还没见过皇帝呢。

封恒不否认他对李玉隐有一丝小小的羡慕。

今日皇上倒是十分随和,对他也有些好奇。许是李先生先前在皇上面前提过他出了一本书,皇上颇是问了他一些书上之事。

那本书是封恒一笔一划编写校对的,他烂熟于心,总算没在皇上面前丢链子。

宋师竹听完后,心里突然有种看话本的新奇感,皇帝微服出巡,结识赴考学子,这种剧情居然真的发生了。半盏茶的功夫,宋师竹的脑洞开了一个又一个,因着脑补不出皇帝的模样,她又好奇道:“皇上长什么样?”

封恒看了宋师竹一眼,心道,也就她还有心思问皇上的长相了。宋师竹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又催了一回。

“龙姿凤章,器宇不凡。”封恒出声道,就是身子骨有些不大好,两人才说了半刻钟后,许是用神太过,皇上脸色就有些发白,额上冒出了点点细汗。

宋师竹觉得封恒说的也太笼统了,不过她倒也能理解封恒的心情,读书人向来对帝王心敬重,对皇上确实不好怎么评价,想起自家表哥,她又道:“表哥知道那是皇上吗?”

封恒的脸上突然带着种恶作剧一般的神色:“他殿试时便知道了。”

宋师竹却有些担心道:“要是真到那时候才让表哥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发挥啊?”她还真怕表哥到时候被吓到了写不出文章。

封恒想了想,笑:“瞒不到那时候。”李玉隐不是笨蛋,从他今日的态度中,肯定能察觉一二的。既然知道那是皇上,封恒可不敢真的不敬。他想着,皇上也应该没想着要瞒他,毕竟当时两人说话时,李先生便在旁边站着。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正在说话,螺狮便进来报说魏琛和李玉隐掉头回来了。

这两人一个是封恒的表哥,一个是她家少奶奶的表哥,螺狮也不敢怠慢,直接就让人带到了封恒的书房。

封恒对着宋师竹笑:“你看吧。”

宋师竹赶紧道:“我大表哥到京城日短,你可不能帮着魏表哥坑他。”魏琛肯定是过来让封恒保密的,可要是真让李玉隐到了殿试才知道那是皇帝,那种冲击,李玉隐在场上肯定会受到影响。

对此,封恒心里也有数,他就是不大喜欢宋师竹为李玉隐说话。借着酒意,他耍赖地把手伸给宋师竹道:“你拉我起来,我身上有些发软。”

宋师竹好笑地看他一眼,以封恒的身量,起码也得有个一百五十斤,她一个人可拉不起来,不过为了满足自家相公难得的童心,她还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陪他玩了几回,差点没把自己给折腾坏。

封恒及其不配合,几回都是一拉一扯把她带到怀里,鼻息交错间占了她不少便宜,直到宋师竹露出些恼意,他才有些收敛,索然无味道:“这两人,不能明儿再过来吗。”他才玩出了些趣味便得停下来了。

外头朝霞满天,差不多是晚饭的点,封恒想到待会还要留饭就觉得丧气。

他在宋师竹脸上亲两口:“我尽量回来陪你用膳。”

宋师竹看着他拖延症犯的模样,都有些替他着急了。两人闹了这么一般,魏琛和李玉隐得在书房等了好久了吧。

她想了想,狐疑道:“你是不是就想让他们互相坦白好省事?”李玉隐虽然是个冷面公子,敏感度却极高,肯定察觉到异样了。

封恒怎么能承认,他道:“我现在过去,尽量早点把他们打发了。”

直到把封恒送出门,宋师竹也有些不大习惯他这么粘人的模样,屋里还残留着丝丝酒味,她摸了摸有些湿漉漉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意。

书房里的气氛异常安静。

李玉隐确实是因着越想越不对劲,才原路返回打算问个明白的。

魏琛看了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玉隐,在心里咒骂了一通磨磨蹭蹭的自家表弟,咳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嘱咐恒表弟的了。”

从刚才李玉隐从他嘴里试探出皇上的身份后,他的面色便一直如磐石般冷硬,魏琛也分不清他是生气还是被吓到了。

其实要他说,李玉隐的运气真是顶天了。李先生是太傅,自己表弟作为他的入室弟子,若是真的讲究起来,和皇帝也有师兄弟的名分,可一直以来,皇帝虽然好奇李望宗的这个弟子,却从没有提出要见封恒的面,反而是李玉隐误打误撞见到圣颜,还和皇上有了交情。

封恒进门时恰巧听到魏琛这句话,顿了一下脚步,才踏过门槛进来了。

魏琛瞪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封恒是故意晚来的。保护圣驾是他的职责所在,若是他先一步提出来,封恒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如今这般,倒是省了封恒的一番纠结。

封恒故作不知地笑道:“你们怎么又凑一块了?”

魏琛没好气道:“还不是你磨蹭太久了!”

李玉隐突然出声道:“先前你让人送过来的资料里,我有些看不明白,想着过来找你问问。”

他已经调整过来了,不就是见到皇帝了吗,封恒也见到皇上了,虽说如此,李玉隐在心里还是骂了几句,又禁不住看向封恒,心里觉得封恒今日是不是一直在看他的笑话。

封恒和李玉隐在船上明争暗斗了半个月,自然能从他那张冷脸上窥出他的情绪,他绷住神色,淡定道:“我和二郎堂兄这几日也在家里复习功课,不如大表兄明日一块过来?”

李玉隐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了魏琛一眼,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他得好好回去平复一下心情。

等着人一走,魏琛立刻就骂起来了:“你这混蛋,为了妻家的表哥,要坑你自己的表哥是吧?”

若是可以,魏琛真是想把李先生也一块骂进去,若不是他在圣上面前提及弟子家办乔迁宴的事,他也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地陪着圣驾出宫。

要知道先前叛王的事还没收拾完烂摊子。今日皇上虽然只在封家待了两刻钟,魏琛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事。幸好封家请的客人不多,其中见过圣颜的林学士和田大人都是压轴登场,否则皇上肯定还会招来御史的唠叨。

封恒当然不能承认,他道:“我今日喝了多少酒,表哥又不是不知道。”

魏琛:“你骗别人还可以,你是什么酒量,今日场上半数人加起来都喝不过你。”

这就是各人天赋不同了,封恒在酒之一字上一向有优势,喝多了酒只会脸红,脑子却一直十分清醒。

封恒面不改色道:“我成亲以来,娘子不喜我喝酒,我已经许久没有沾过酒了,刚才还是喝了一碗解酒茶,躺了一躺才能勉强过来。”

魏琛见他死不承认,运了运气,又问起今日林夫人之事了。锦衣卫干的就是情报收集的活儿,他刚才在路上听到风声后就想着过来问一问了。

听完封恒所言,魏琛默了一下,砸吧着嘴唇道:“看来林夫人还真是恨不得林学士倒霉。”

先前听说林学士在阅卷时对封恒的刁难,魏琛对他就十分不爽,须知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林学士能为着自个偏好干出这种事,魏琛早就在私下寻摸着要抓他的短处了。没想到林夫人却自己作死。

魏琛啧啧了两声,这种事情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大庆朝新帝虽然年轻,可登基一年多,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第二日在常朝时毫不犹豫地罚了林学士三个月的俸禄。这可是恩科乡试以来第二个中招的主考官。

一时间京城内外风声鹤唳,各省座师也不敢随意收受举子的礼物。

林家。

林学士确实不喜欢封恒,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因为这种事被皇上点名批评。

封家的乔迁宴他其实是不大想去的,因着听说李太傅也会在场,才赶在开宴的时间过去了,散场时也是第一个离开。本来他想着自己屈尊赴宴,便够给封恒面子了,没想到后头来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知道自己是被妻子连累后,他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回家之后就跟林夫人吵了一架。可林夫人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最后林学士只能怒着一张脸,甩袖而去。

林夫人也没落着好。林学士毕竟是一家之主,他离开后,林夫人的面色便肉眼可见地灰败下来了。

她娘家两个外甥女在家里寄住多年,听着两人的争吵,一直缩在梨花橱里默不出声,等到林学士离开,才敢出来。

其中一个面容娟秀的,鼓起勇气道:“小姑姑,宁大夫人那边,咱们怎么跟他们说?”归根究底,林夫人会答应上门说和,都是因着宁大夫人的托付。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去赴一个举人娘子的宴席。

听外甥女说起宁大夫人,林夫人也想起来了,喃喃道:“对,宁家是皇亲,宁大夫人一定有办法。”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朝廷非要抓着这点小辫子,林夫人真是觉得小题大做。

想起林学士刚才跟她吵架的那些话,她又咬牙道:“老爷也是,真是不可理喻,他是一省主考,难道封家人不该敬着咱们吗?”

想起昨日宋师竹的不识抬举,林夫人便十分生气。丫鬟回来之后,她本以为宋师竹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她还真是看错她了。

“宋夫人离经叛道,封娘子看着她走歪路,居然也不阻止。一家子兄弟姐妹,要是真的把自己兄弟灭了,她娘家就没人了。”

听着自家姑姑一边骂宋师竹不听好人言,刚才鼓起勇气说话的姑娘,心里颇是无奈。不过她却不好说什么。虽然从小养在姑姑身边,可她有时候也看不懂林夫人究竟是假清高还是真糊涂。当时一听自家姑姑让丫鬟上门对宋师竹训话,她心里就有些不妙的预感了。

后来却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林夫人有师母的身份护着,封娘子总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没想到事情还真的弄砸了。

若是宋师竹知道林夫人还当真是好心好意想劝他们家迷途知返,肯定会觉得她脑回路有问题。

这两日她听林家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一想起林夫人当日让丫鬟到她面前说的那些莫名奇妙的话,宋师竹就觉得半点不同情她。

冯氏也是心满意足,她刚刚从厨房出来,身上满是面点喷香的味道。

二婶一向只有心情极好时,才会亲自下厨。宋师竹好奇道:“二婶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冯氏笑了笑:“仇人快要进牢里了,算不算好事?”

宋师竹顿了下:“真的?”这离她从宫里出来,不过才六七日吧?

冯氏对着宋师竹,脸上的表情逐渐温柔下来:“再等两日,这件事也能告一段落了。”

宋师竹却有些意外冯氏的报复仅止于此。她当年可是恨得想要宋祯祯的命。不过一想起冯氏在她成亲前送给她的那一盒毒药,宋师竹却又觉得她家祖母是不是误会了二婶。

手里捏着那么多杀人于无形的药物,冯氏若是真的想宋祯祯死,何必这么麻烦。她更倾向于自家二婶是被她身边的那些下人煽动了。

在亲近人面前,宋师竹的表情一向清晰易懂。冯氏摸了摸她的脸,叹道:“你别把我想得太好了。”

宋祯祯已经过继出去,并且成亲一年了,但冯氏心知肚明,她当年最恨时,确实想过要用人命来祭奠她的孩子。

仇恨的火种在心中一日日成长,宋祯祯的存在就像附骨之疽,她每每看到她,心里便如刀绞般愤恨。尤其是隐约察觉到宋祯祯的亲生父亲,就是压得宋文朔无法调动进京的黑手后,冯氏当真对她恨到了极点。

她当时,是真的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在冰天雪地里被嬷嬷扒光了衣裳,可宋祯祯一被老太太救下后,她就清醒过来了。

她每年都要到佛前为那个失去的孩子供一盏长明灯,祝祷她能够往生极乐,若是她手上沾了血,佛祖还会回应她的祈求吗。

一想起来当年的矛盾和煎熬,冯氏陡然安静下来了。过了一会儿,她才道:“二婶这一回要多谢你了。”

比起要人性命,冯氏一直自信有更多让仇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可那却是要以她的夫婿儿子为代价。她冷心冷肠时尚且有所犹豫,这一年和宋文朔解了心中芥蒂后,就更加踌躇不前了。

宋师竹笑弯了眉眼,道:“二婶对我好,我就对二婶好。”

其实她心里也是有私心的,以二婶的性情和决心,若是这件事一直压制下去,二叔一家只会一直不得安宁。既如此,还不如赶紧把事情解决。

想起这回乔迁宴的事,宋师竹就叹了一声,她其实也想把封宋两族在京中的族人请过来,可京官不易当,不管是封氏还是宋氏,都是一张帖子都发不出去。

惨淡成这样,宋师竹是真心不希望因着二婶的事,让家族再伤筋动骨。

冯氏未尝不知道侄女心里有别的小九九,可那又如何,这么多年来,只有宋师竹惦着她,就连在李老太太跟前也想着帮她解决麻烦。

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宋师竹的头发,又把她揽在怀里,侄女温软的身子就像一股温泉般透到心底,片刻之后,冯氏才道:“那你就别跟二婶那么见外,隔壁的宅子二婶既然送给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拿回去的。”

宋师竹顿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让冯氏看出来了,她硬撑着道:“要是我以后不住这里,不就浪费了吗?相公以后总会飞黄腾达的,你看李先生不就被圣上赐了一座府邸吗,以后相公要是有这等圣眷,我肯定就不住小院子了。”

冯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笑道:“那就等你家相公飞黄腾达被赐府邸再说,在这之前,可不许提还房契的事。”

圣宠哪里那么容易得到。宋文朔熬了这么多年,不过一个五品官。就算封恒有李先生的提携,冯氏也不觉得他能让皇上赐宅。若是他真能如此,冯氏收回房契也收得心甘情愿。

宋师竹想了想,便明白过来了,二叔一定没把皇上微服过来的事情告诉二婶,不然冯氏不会这么不相信她。她道:“二婶你就等着吧。”她今晚就把神案准备起来,肯定要每日三回向老天爷祷告的。

与冯氏和宋师竹的好心情形成对比的,却是冯远道家里的愁云惨雾。

冯远道是真没想到冯氏居然不管不顾,想要跟他们家同归于尽。

冯家大郎道:“爹,你赶紧想个法子,要是让那个疯婆子继续弄下去,我在国子监也念不下去了。”

“大哥说的没错,我们好不容易才进了国子监,可不可能就这么被人赶出来。”这是冯二郎的声音,说完后也把眼睛看向冯远道。

冯远道听着两个儿子的催促,却是一嘴的苦涩。他这些年不知道付出多少代价,才把两个儿子送进国子监,从来没想过会真的阴沟里翻船。

这些日子,冯氏屡屡让人上门讨要亡母嫁妆,每回都要闹得胡同邻居不得安宁。

按照律法,嫡母的嫁妆确实该由冯氏所得。多年前他离开琼州府,除了名声太差呆不下去的缘故,也是因着拿了嫡母的嫁妆,不愿意呆在家乡夜长梦多。

嫡母当年扶持冯家家业尽心尽力,因着没有儿子,她当时是打着招婿的想法,便没刻意把嫁妆和夫家产业的经营分开,这才让他寻到了机会。

当时冯氏正值小月子,又有冯族长的帮忙,他做起事来毫无顾忌,只给冯氏留下了一些残羹剩饭。

没想到多年之后,冯氏居然会拿着她娘的嫁妆上门讨要,而且不愿折成银子,就想要那些产业。

冯远道现在哪里能拿得出来嫁妆上的东西。他离开琼州府时,手上固定的产业几乎都变卖了,可他拿不出来,冯氏便天天让人堵他的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下流法子,居然让人往他们家门泼粪,而且还扬言要告他侵占嫡母嫁妆。

冯远道真是苦不堪言,他想找宋文朔说道说道,宋文朔这一回却是十分硬气,直言叫他把当年的证据拿出来上告,他拼了官帽不要,也不会再受他的威胁。

他这么说,冯远道反倒怕了他三分。他左思右想,只觉得怎么做都是不对,真真是逼入绝路了。

冯远道在屋里绕着圈子,眼睛看向自家儿子,突然灵光一闪。

威远伯府跟李家起了龃龉的事,外头也有风声出来,本来冯远道是想着大驸马最近焦头烂额,不想多生事端让他厌了自家,可这件事却是可大可小。

要是他撑不住只能曝光当年的事,那宋祯祯也得跟着遭殃了。

前些年大驸马不把宋祯祯当回事,可现在太后暗示他为长公主守节,宋祯祯的地位就矜贵起来了——大驸马膝下至今颗粒无收,他妹子生的那个闺女,可是他唯一的血脉。

想通了这个道理,冯远道便直直跑到小冯氏那里。只是甫一见到自家妹妹,冯远道便说不出话来了。

他本来是想着让小冯氏写信把大驸马请过来,这些年大驸马时不时也会到家里跟小冯氏温存上几回,但当时他妹子体态婀娜,风韵犹存,看着便招人喜欢,可不是现在这幅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枯槁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待会发,继续抽2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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