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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此天不老,此情难绝(上)

从唐府归来后,幽幽还垂首坐在灯下苦等。白云飞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幽幽,等九叔事情办好回来后,我立即向他提亲。”

幽幽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发出“呵”地一声惊呼,微张着嘴,似乎并不敢相信。半晌,她才微垂着螓首,轻轻道:“我只是少主的护宗使,历来迷情宗都没有护宗使嫁给宗主的先例。”

听到这句话,白云飞不知道是想气还是想笑,幽幽的爱可真是到了无我之境。他柔声道:“少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少主从来都没把那些规矩放在过心间,我要娶你,任凭天王老子也阻拦不住。”

幽幽抬头,美眸里蕴藏着无悔与深情,她朱唇轻启:“幽幽从来都把自己当做少主的婢女,幽幽也不需要任何名分地位,只要少主不赶我走,让幽幽呆在少主身边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就好。”

白云飞步上前去,将幽幽紧搂着怀里,用自己的面颊在幽幽白嫩光滑地俏脸上轻轻摩挲。幽幽知自己,自己又何尝不知幽幽呢?难道她真的不愿意要名分?不,她只是为我考虑罢了。历来一个妻妾众多的家庭就离不开争宠与固宠这个话题,自己注定不可能与一人相偕到老,那么随着自己妻妾的增多,自然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幽幽不想加入进来,就是怕自己又多上一分烦恼。

“傻丫头,你应该和这时代任何一个女子一样拥有自己的幸福,少主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跟着我一辈子。将来无论是谁进入这个家,除了昭华,其他人都得叫你一声姐姐,唐烟也不例外。”

幽幽娇躯一颤,轻轻地道:“可少主的大业……”

白云飞用一指掩住了幽幽的嘴,道:“我心中并无什么多远大的志向,什么圣门一统,道魔之争都与我无关,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昭华终成眷属,但这绝对不会建立在牺牲你幸福的基础之上。”

“少主!”

白云飞没有让幽幽继续下去,他俯下头撷取住幽幽那柔软芬芳的红唇,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变做难耐与欢乐的轻吟。

幽幽娇躯不堪刺激地强烈颤抖,天旋地转,她彻底迷失在这甜梦至深处,再不知人间何世。当意识再回到幽幽脑内的时候,她发现不知何时已与少主从椅子纠缠到床上,钗横鬓乱,罗裙轻解。

白云飞也沉醉在这靡丽香艳的梦里,幽幽如水的双眸,酡红的粉颊是那般虚幻而真实。什么昭华郡主,什么蜀中之争都在这刻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眼前只有这个需要自己慰籍的如花少女。

纱帐放下,把所有的美景都隔绝于内,只在帐上留下两道淡淡的身影。伴着影子重合的是幽幽绵长而满足的轻吟,那纱帐的身影抛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仿佛不堪承受,又仿佛魂飞天外。

夜于此刻更深了!

第二rì,吃过早膳,俏脸仍残留着昨夜风情的幽幽正与白云飞低声调笑时,家仆送来了一张纸笺。

辰巳之交,青羊之宫,妾备薄酒,一诉情衷。

白云飞看着手里这张刚由家仆递上来的纸笺,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原来终究还是被她认出来了。

“少主,你准备去赴赵姐姐的约会吗?”幽幽见白云飞接到这张纸笺后,整整呆立了近一刻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该来的终究会来,逃避也没有用。”白云飞轻轻地一揉,纸笺在他手中化为片片碎屑。

青羊宫,相传始建于西周,曾为老君传道之地。唐代乐朋龟在《西川青羊宫碑记》上:“冈阜崔嵬,楼台显敞,齐东溟圆峤之殿;抗西极化人之宫,牵剑阁之灵威,尽归行在;簇峨眉之秀气,半入都城。烟粘碧坛,风行清磬。”

白云飞一袭青衣,如同闲庭胜步般穿过山门,往三清殿徐徐而行。

三清殿,本是宫中香火极旺之地,此刻却渺无人烟。大殿中门敞开,门两边挂有一副贴金对联,上联:福地卧青牛石室烟霞万古,下联:洞天翔白鹤蓬壶岁月千秋。

殿中老君像前,跪着一个宫髻高盘的女子,在晨光之中勾勒出一道曲线起伏曼妙无双的背影。

白云飞站在殿前,看着这熟悉中好像又无限陌生的背影,心里浮现出当rì种种,脚下那最后一步仿佛怎么也跨不出去。

那一年,是白云飞来到这个时代的第十四个年头。

那一rì,是白云飞告别师父后,沿长江而下出川后的第三rì。

他因为始终无法忘却后世,彻底融入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所以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寻访大川名山、风景古迹之上。

昔年伯牙摔琴的古琴台上,白云飞负手而立,仰望着浮云变幻,他的心也随之颠荡起伏。白云飞清楚的知道,自己与这个时代的不合拍,并不是因为简陋的物质条件,而是那天下虽大却无一知音的孤独寂寞。直到白云飞来到这个时代,他才能清楚的领略到少年时读过的余秋雨《霜冷长河》中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那句话是这么的:“不管你今后如何重要,总会有一天从热闹中逃亡,孤舟单骑,只想与高山流水对晤。”

因为知音朋友得来并不那么轻易,就那么舍却苍茫云水间的苦苦追寻,恰巧落在你的身边。余秋雨最后在那篇文章的结尾:“我的七弦琴还没有摔碎。”如今自己就站在这个先贤摔碎七弦琴的地方,可那个让自己摔碎七弦琴的人呢?

就在此时,一缕似有若无的琴音随着清风飘进了白云飞的耳中。来到这个时代后,白云飞在任平生的jīng心调教下,对音律已然甚是jīng通,此刻听到有人居然敢在这里奏琴,当然得驻足细听。

这一驻足就让白云飞全部心神都沦陷了进去。奏琴人的手法高明,脆滑合度,疾徐得衷,更难得的是她似乎知道有那么一个寂寞的人在听自己的琴,于是轻轻地遥相抚慰着那颗寂寞的心。琴音如歌似泣,深得清、虚、幽、奇之旨,直若一曲天籁。

听到一半,白云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顺着琴声慢慢寻去。

奏琴的是一白衣女子,此刻正无比专注地俯首弹奏,把所有的心情心意贯注其中,似乎丝毫不知道有人靠近。

待到一曲终结,余音尤在的时候,从沉醉中醒来的白云飞轻轻吟道:“yù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奏琴的女子闻得人声,娇躯轻震,缓缓地抬起螓首,往白云飞望去。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遇碰撞,似乎自然得有若相交多年的好友,又似乎千百年沧桑只为此刻一瞬。

这一眼,三生俱灭,柔情百结。

“铛!”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钟声将白云飞从回忆中唤醒,昭华还是如刚才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白云飞心中发出一声无言的叹息,最后一步终于跨出。

(下午与凤歌等朋友有一聚,今天提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