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没去,倒是也做了和糯糯同样的举动,差遣了太医过去,只是知道糯糯已经提前让小暖去了,便没再多话。
白鸦跪着地上,苦苦哀求,“陛下,夫人真的是病重,求陛下去看看吧。”
“本君去了有何用,本君会医治,还要那些太医干什么?还是你认为本君去了她就能好?”这话怼的白鸦一时无言。
想了想,只得道,“夫人年纪大了,恐怕也没多少日子了。”
青泽冷笑,笑里带着恨意和厌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陛下,这事情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虽说夫人对陛下没有养育之恩,可好歹有生育之恩吧。陛下可知,夫人如今能成这样,也是因为她过的苦没法说。当年先帝就一直对夫人冷漠,生了陛下也是如此。就连外来的人先帝都能客气相待,夫人是他的枕边人,夫人能不怒吗?先帝被明皇后唆使,硬生生分离了你们的母子之情,还将夫人禁足了。将心比心,陛下难道就觉得先帝一点错都没有吗?”
“照你这意思,错都是别人的?父君当年为何不让她教养本君?你当真以为本君不知道?还有,父君已经对她够宽容的了,当年她在父君药里下了两个月的毒,父君若真要处罚她,她早就该死了。”
白鸦听到这个脸色白了下去,有些不敢置信,她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
张嘴张了半天,才想到一个牵强的理由,“夫人也是想为了母子都博一条活路。”
“哼?”青泽冷笑了一声,笑里带着无尽的冷嘲,“是为了本君还是为了她?白鸦你这说瞎话的能力倒是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管做什么本君都是未来的君主,女尊的陛下。倒是她想毒死了父君,取而代之吧。”
青泽直接掀开事实,根本没给她留情面。白鸦在心底里叹息了一声,看来,这母子情是一辈子都修复不好了。
白鸦跪着地上,磕头道,“陛下,事到如今,奴婢不敢多言,夫人有错,可也没人知道她的苦。奴婢是跟着夫人进宫来的,虽说夫人喜欢先帝是一厢情愿。
可当初夫人在府里也是豆蔻少女,虽不是良善可也不至于刻薄。一个女人夫君不爱,亲子不亲,在这偌大的宫里孤苦无依,谁都看不起,陛下又可知她也活得不容易啊。
都说这宫里西苑住着一个疯女人,可没人知道,这都是皇宫,都是你们父子将她逼到发疯的,陛下你今年就十八了,夫人在那冷宫里住了十五年了。
她的青丝有了白发,一个女人她有多少十五年啊!先帝已经走了,许多前尘往事也该散了,求求陛下,就念着她生陛下的时候难产,足足疼了一天一夜,才拼命将陛下生出来的辛苦,放她一条出路吧。”
青泽背着她,却一直都没说话。白鸦抬头起来,瞧见他的背影,透着冷寂和孤独,一时也找不到话说了。心里久久的叹了一声,看来是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