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间的事,从来没有两全的,你若不为黎明夏和黎明夏的爹娘要一个公道,他们岂不是冤枉?又有谁给他们一个公道?
活着的人固然重要,可死的人也不是天生就该死的。若黎二郎夫妻真的是做了丧心病狂的事,那更不应该包庇他们!太夫人便是一直如此纵容,黎家才酿成了如此大祸!”
凤顷浅柔声开导她,只希望她别那么颓废。两人进了府里,绿草已经在等着了。
见明幽点头,绿草立刻开始汇报自己打听来的,“奴婢问了好些个人,今早太夫人去的时候,就一直板着脸,点名了见二夫人。
二夫人端了茶水给她她也未喝,只说是许久没去祠堂上香,让二夫人作陪。婢女们离开时,有人经过,听见里面有太夫人的训斥声,和隐隐二夫人说话的声音。”
听了绿草的话,明幽的心越发沉重了一分。凤顷浅只好道,“行了,你去看看黎素白的太医请来了没有。”
等绿草下去了,才问明幽,“你当时去祠堂看过了?”
“嗯。”
“可有什么争执扭打破坏的地方?”
明幽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还特意说了自己试探二夫人的事。凤顷浅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行了,等太医看过了再做打算。不行我给你另请一位,南幽皇宫里有个许太医,太医院的首席,针灸精通,等我派人带过来给太夫人看看。”
明幽,“针灸有用吗?”
“不知道,这得看她的造化,可死马当做活马医,总是有一线生机的。”凤顷浅道,“我只是听闻,城里当年有位瘫痪的将军庶子,便是由着绣太医施针让他站起来的。”
听他如此说,明幽心里倒是多了分期待,希望真的有用。心里不由的生出后悔和纠结来,她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
太医来看了,结论与之前的倒是差不多,只是多了几分精准,“太夫人是重摔昏迷不醒,可看脉象激荡。
似乎磕碰前受到了什么刺激,指使脑颅内血管破裂引起的出血,这若及时就医也不一定有事,可坏就坏在太夫人又摔了,摔的地方正好是脑袋,这就引得她昏睡不醒。”
看了之前的大夫的方子,添补修改了一些给太夫人开了药,太医便回去了。
星眸急忙赶来的时候,明幽在榻前给太夫人擦着脸,“太奶奶,是我不好,我不敢那么意气用事的,你快些醒来吧,不然等素白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可没人抱了。”说着眼眶开始发酸。
“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太医已经和我说了太夫人的病情,也不是没希望。”星眸进来安慰道。明幽转头看了他一眼,没了往日的神采灵动,眼里都是疲惫。
未说话,只是陪着她坐在榻边,给她拧了帕子递过去。明幽见过太夫人的手抬起来,准备擦手的时候瞧见太夫人指甲缝里一小缕枣红色衣裳料子,明幽一滞。
星眸伸手拿出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