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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口快心直

前面是一大上坡’未等他们爬上去,只听“咚咚咚”地战鼓响,一大队人马在坡顶上一字排开。当先一人正是任城王,他手中大刀一横二位大人,我已在此恭候多时矣。”

“你,你!”穆泰大为吃惊。

“本王料定你们必逃,而且必去朔州,故而让副将带五百人马人城,本王则带一千五百人马在此专候。”

“任城王,你个奸王,难道你真要赶尽杀绝不成!”阳平王气得手执亮银枪就要上前厮杀。

任城王稳坐雕鞍:“阳平王、穆太傅,奉劝你们要识时务。凭你们这二三百人,根本不是对手,还枉送了将士的性命。还有战场之上,刀枪无情,你们若死了那是白死。人若下马低头受缚,保不准皇上发恻隐之心,不一定非要杀了你们。就是说投降还有一线生机,抵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老子宁死也不受辱,我和你拼了!”阳平王举枪就要冲杀过去。

穆泰拦住他:“王爷,不可莽撞行事。”

“依你当怎样?”

“王爷,我们这地方官当得好好的,皇上是**人迷惑,误信你我造反。见了皇上,我们自会分辩清楚,皇上又怎能诛杀无辜之人,何况我们还是朝中重臣、皇亲国戚。”

“那太傅的意思,就是投降了?”

“王爷何出此言,我们从未曾造反,何来投降一说,不过是跟任城王走,把问题搞明白,还我们一个清白之身罢了。”穆泰是最善见风转舵之人,他情知反抗只能是被擒,倒不如主动归顺。

“好吧,反正是被抓了,这回算是成了阶下囚了。”阳平王感到万般无奈且又万分失落。

任城王把穆泰、阳平王带回城中,按皇上事先的吩咐,暂且分别软禁起来。对他二人还是以礼相待,并分别进行了审讯。任城王明白,穆泰老奸巨猾,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便先易后难,将阳平王先行提审。

阳平王被带到客厅中,在太师椅上落座,下人送上香茶,任城王客气地问:“王兄,事已至此,把你们合谋反叛的情况从实招来。”

事先穆泰就对阳平王有所叮嘱,要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道是没有口供朝廷便不能定罪,因而他晃晃头:“王弟,那都是传言,没有的事,我这高居王位,待遇万人之上,犯得上犯上作乱吗?”

“王兄,所做之事不只你一人,你不说别人也全说了。听我良言相劝,争取立功表现,皇上也好从宽惩处。”

“他们谁招谁领罪’反正我是从没谋反。”

“王兄,我给你交个底。皇上道你为人直率,口快心直,没有心计,此次谋叛,皆穆泰谋划,你是被他所骗。若先行招认,便会从主谋变成胁从,皇上对你从宽处理也是有的。”

阳平王未免沉吟,他在合计是否要争取立功。

任城王又进一步诱导:“王兄,你若把血盟誓书交出来,便更显回心向善,皇上笃定会宽大处理。”

“你所言都是真的?”

“皆为皇上交代,岂能有假,再说同为王爷之身,我只有同情,没有必要骗你。”任城王信誓旦旦。

“可是,那血盟誓书在穆泰处保存,他言道我过于粗鲁信不过我,故而他要去了。不过,他放在何处,我是一清二楚。”

“只要王爷说出实情,便是立功,我会向皇上保荐,力争让王兄得到宽大处理。”任城王只差给他打保条。

阳平王懒得再磨下去,他相信了任城王的保证好,我认了,以往与穆泰还曾合谋鼓动太子叛乱,这些情况皆属实。”

任城王把一干事实全都问个明白,阳平王也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任城王把书吏的记录取过来,交给阳平王:“王兄请过目,如无不妥错误之处,即请画押。”

“用不着看,反正就是这么回事。”阳平王提起笔,在供状上画了押。

“好,王兄如此即可安心地一日三餐安然人睡。”任城王又问,“但不知穆泰把血盟誓书藏于何处?”

“我清楚地记得,穆泰是将血盟誓书贴胸藏好。”

“晓得了。”任城王吩咐手下,“把阳平王爷送回去休息,记住,要泡一壶上好的茶叶。”

阳平王送走了,穆泰带到了。进人客厅后,穆泰心安理得地往太师椅上一坐:“任城王爷就是比别人通情达理,在这客厅问话,又有香茶,又有座椅,毫无虐待之意。”

“太傅是明白人,阳平王和其他盟血誓之人,都已把谋反的经过招认了,太傅也当实话实说。”

“王爷,众人对皇上汉化之举确有意见,但绝无反叛之意,别听他们瞎起哄。”

“太傅,阳平王业已招认’太傅否认亦无用。”

“王爷,阳平王是个粗人,他不耐烦经受再三再四的盘问,胡乱应承也是有的。别人内心我不知,但我确无反叛之心。”

“太傅,看来本王非得动粗不可了。”

“王爷是深明事理的皇亲贵戚,怎能对一个年迈老臣轻易动刑呢,况且老朽还曾为帝师。”

“来人!”任城王呼唤一声。

四名武士应声走上:“小人在。”

穆泰便有些胆怯难道王爷真的要对我动刑?”

“本王不会让你皮肉受苦。”任城王吩咐道,“把穆泰的上衣给扒掉。”

“哎,哎,这是做甚!”穆泰起身向后躲。

四武士上前,哪管三七二十一,三下五除二,就把穆泰上身扒了个精光。

穆泰双手抱着膀子:“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任城王拣起穆泰的内衣,从贴胸的兜里,掏出一幅白绢,抖开一看,正是那血迹斑斑的盟誓血书。任城王对穆泰冷笑着问道:“穆泰,这血写的证据,你还能否认吗!”

穆泰低下头去,此时已无话可说。

整肃后宫兵伐南齐深秋的天空湛蓝湛蓝,明艳的晚霞把天边抹红,潼关的城楼飞檐高高翘向碧色的云天。孝文帝仰望着镇锁八百里秦川的雄关,心潮如同城脚下的黄河水一样奔腾翻卷,也不知任城王那里进展是否顺利,因为他深知穆泰是个强硬的对手。同时他也在思考,事成之后该对穆泰、阳平王如何处置?一群晚归的乌鸦,呱呱叫着飞向城楼的檐缝,在炊烟中围绕着城楼上下盘旋。这声音和情景,也令孝文帝心情平添了几分焦躁,已经三日了,这平城方面也该有消息了。

江瞻匆匆来到孝文帝身后:“万岁,紧急边报。”

孝文帝转过身:“朕正在等待消息心急,这边报总算来了。”伸手接过来,拆开蜡封,抽出内函来看。

江瞻也挂念着平城的情况:“万岁,边报怎样说,想来穆泰与阳平王一伙倶巳被擒。”

孝文帝的脸色不甚晴朗,把边报递过去:“卿家自去看来。”江瞻看过,原来却是南齐义在调集兵马,有大举入侵之迹向。江瞻不免劝慰道:“万岁,齐国自不量力,若敢妄动干戈’当即予以迎头痛击。”

“哼!”孝文帝遥望南天,发出誓言,“齐主萧鸾昏庸无能,朕在平息内乱后,即发大军进剿,不灭南齐,誓不罢休。”

王肃又匆匆而至:“万岁,加急边报到。”

“快快呈上。”孝文帝急切地接过,拆开看后,脸上现出笑意,“任城王不负朕之所望,你们来看。”

江瞻与王肃二人看过,纷纷向孝文帝祝贺:“万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内患已除,可以对外用兵矣。”

孝文帝还在兴奋之中:“李冲也忠勇可嘉,不畏个人生死,深入虎穴,策反穆泰同党,免却生灵涂炭,也当重赏。”

“万岁决策英明,用人指挥得当。”江、王二人同声称赞。

“顺子,取文房四宝。”孝文帝待顺子磨好香墨,提起笔来,心情愉悦,竟然写下一首诗:

北地飞传报捷音,任城智勇慰朕心。

叛逆二贼凭裁处,妖氛尽扫稳乾坤。

孝文帝放下笔,颇为得意地叫过王肃:“王卿,看看朕的圣旨如何。”

王肃看后赞不绝口:“万岁真是别出心裁,如此以诗为旨亘古未有。”

江瞻看过后也深为折服:“万岁才思敏捷,此诗寓意深刻,想来任城王与李大人定能理会。”

“好,速速传回平城。”

“万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王肃截住孝文帝话头。

“有话尽管明言。”

“万岁以诗回复好是好,只是诗中未能对任城王与李大人进行表彰,只恐冷了他们的心。”

“言之有理。”孝文帝是个从谏如流的英明帝君,立刻提笔再书圣旨,拜任城王为正一品,李冲封万户侯,赐二人黄金一千两。之后交给王肃、江瞻过目,“如何,朕可对得住功臣?”

二人看后齐声称道万岁圣明。”

圣旨传到平城,任城王与李冲看后,二人望着洛阳方向谢恩。任城王将孝文帝的诗文反复掂量,与李冲议道李大人,皇上没有明说,依你之见对穆泰与阳平王该如何处置?”

“事情是明摆着,我们得领会皇上的意图。圣上不想直说处死他们二人,但又不能把这个难题留给皇上。”

“那我们只有做主了。”任城王提议,“将穆泰、阳平王赐死,留个全尸,以示皇恩。”

“如此甚好,我们担着这个除奸的名,免得皇上为难,也给皇上铲除了朝中的祸患。”

任城王也不再与二贼见时,只派狱吏前去执行。阳平王闻听大骂任城王骗了他:“任城误我,言而无信,他日后不得好死!”

狱吏劝道:“王爷,这对你已是法外开恩了,按说你得凌迟处死,还能保个全尸又不受痛苦,你偷着乐去吧。”

穆泰总是比阳平王要明白得多,他催问狱吏:“皇上让我们如何了断,是上吊还是饮鸩?”

“赏你们每人毒酒一杯。”

“老子不喝广阳平王咆哮我是王爷,乃贵胄之身,怎能说死就死呢,我要见皇上。”

“你呀,就别不知进退了。”穆泰叹着气说,“皇上能见你,就不会让你死了,喝不喝毒酒能由得了你?”

阳平王端着酒杯,泪水滴进酒中:“元宏小儿,我死后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来世也要报这血海深仇!”

“全是糊涂话,哪有鬼神,哪有来世,今生今世也就这样了,全怪老夫,棋错一着,害得你跟着倒霉。”穆泰一仰脖,把毒酒一饮而尽。

阳平王见状,知道已不可免,哭着把酒也喝了下去,之后,狠狠地把酒杯一摔:“元宏,我不会放过你!”

二人挣扎片刻,先后气绝。

任城王与李冲带着两千人马,赶回洛阳交旨。孝文帝获悉二贼已除,甚是满意,又当面褒奖二人:“二卿兵不血刃,为朕平息了叛乱,诚乃首功,为朕解除了后顾之忧,朕此后即可一心一意对南齐用兵。”

任城王提议:“万岁上次征伐南齐,因故未能成功,此番要多调大军,臣愿为先锋,不灭南齐,誓不收兵。”

“消灭南齐,统一中华,是朕夙愿。然要专心征剿强敌,还需国内稳定,以免战时分心。”

“内患已除,万岁可以放心大胆地对南齐用兵了。”李冲颇为不解,“圣上为何还说要国内稳定?”

“李大人有所不知,后宫而今尚有悬案,水莲之死尚未水落石出,皇后冯润只恐难脱干系。”

“啊,万岁是要给辛文翰一个说法?”

“正是,朕今日就要将此积案审理清楚。”孝文帝传谕,“顺子,去内狱提总管来见。”

“奴才遵旨。”不一会儿,顺子将总管带来。

总管见到孝文帝当时就像见了救星:“万岁爷,您可算来了,每天关在内狱,我也见不着天日,可该把我放出去了。”

“你还想出去,只怕此生休想了。”孝文帝厉声喝问,“说,你是如何害死春桃,水莲又是如何身死?”

“万岁爷,奴才实在不知。春桃之死与奴才无关,那天晚上奴才一直在皇后身旁侍候,皇后娘娘可以做证。”

“你受皇后指使投毒,皇后为你做证焉能作数。看起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认的,顺子,大刑侍候。”

“遵旨。”顺子将夹棍丢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