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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大势已去

宫九泰明白大势已去,赶忙钻进州衙府库之中,把那白花花的银锭装进一只口袋中,直到自己背不动了^背起口袋刚要走,忽然想起在库房一角还有个暗窖,那里边装着黄金首饰,现在是不拿白不拿,他立刻跑到了墙角处,用手抠那一尺长的石条。可是石条太重,纹丝不动。宫九泰便在库房中寻找锹镐,费尽周折,总算找到了一根铁钎,他用铁钎把条石撬开,再打开地窖上的石板盖,立刻就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显然,王袭早就下手把黄金首饰全都提前取走了,看来王袭早就做了逃跑的准备。宫九泰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心说这个王袭太不是东西了,自己为他卖命舍生忘死,而他还对自己处处提防暗中留一手。宫九泰灰心丧气地背起成袋的银锭,走出库房想要开溜,却见孝文帝和护卫都督等人站在面前。他情知已无路可逃,手一松,背部的银袋子落地。

“宫九泰,你那耄耋老人装得很像,何不再重新装一把。”顺子走上前,眼睛直盯#他。

宫九泰低下头去那都是王袭差遣,身不由己。”

王肃走过来:“想不想活命?”

“狗才不想活。”

“那你就交代王袭的去向。”

“他走了大约一刻钟,我到库房拿银子,着实不知他逃往何处。”宫九泰双手一摊。

“这四门都已被护卫把住,你常年和王袭在一起,这城内他有何藏身之地,你心里总该有个谱。”王肃指出,“说,说出来便饶你不死。”

“这,说话可算数?”

“朕可以免除你的死罪。”孝文帝开言,“君无戏言,你该相信了。”

“小人有一次看见王袭,进人了城东南角的一座破败的寺庙。而且很久没有出来,估摸着那里是他的藏身之处。”

孝文帝当即下决定:“宫九泰,领路。”

众人快速前往关帝庙,到了门前,但见庙门紧闭,宫九泰敲了好一阵,也无人应答,不免心下发慌:“莫不是没在此地?”

孝文帝命令护卫翻墙进去,打开庙门。”

护卫遵旨把庙门打开,一行人呼啦啦进入,这才有一个左腿瘸右眼肓的道人过来,对着他们哇啦哇啦地喊个不住,原来他还是个哑巴。

孝文帝也不理他,吩咐一声:“搜。”

小庙只有两进,论房舍也不过十几间。护卫们把关帝庙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上,也不见一个人影。最紧张的还是宫九泰,因为这关系到他的生与死。他搜得最积极也最仔细,嘴里不停念叨着:“难道王袭还能上天人地不成!”

这句话提醒了孝文帝:“王袭藏在此地,也不会在明面上,他

一定有暗室藏身,还要从这个看门道士身上找线索。”

宫九泰上前,揪住道士的脖领子说,王袭他在何处藏身!”

道士只是哇啦哇啦地乱叫。

“万岁,看来对他也得用刑。”宫九泰请示地问。

“随你。”

宫九泰得到了圣旨,上前去就给道士一个嘴巴子:“说,王袭藏在哪!”

道士嘴角流出一条红蚯蚓般的鲜血,用手捂着红肿的腮帮子,眼中淌下眼泪。

他不会说话,但连哇啦都没有。

“不说是吧,再让你尝点狠些的苦头。”宫九泰抬起腿一脚踹向道士的裤裆,直踢他的会阴处。

道士疼得双手捂着下身直咧嘴抽冷气,在原地打转转。

“还不交代,那就是还没打到痛处。”宫九泰恶狠狠地找来一根铁针,扑哧一下就刺进了道士的肓眼中,那瘪了的眼珠子立时给扎出来,“这是给你提个醒,若再不说,就把你那个好的眼珠子也扎冒它!”

道士疼得嗷嗷直叫,他点头晃脑地跑进正殿,对那上清天尊的塑像两手一扳,连转几下,神像移动,露出下方的一个洞口。道士呜呜地指着下边,意思很明显,王袭在下面。

宫九泰对孝文帝露出谄媚的笑:“万岁爷,这就是王袭的藏身之地,小人总算把它找到了。”

“你下去把王袭带上来。”

“我,”宫九泰有些发惧,“圣上,那王袭见我领人把他藏身地点找到,还不得怒恼之下要了我的命。”

“怎么,为国效劳,为民除害,你还怕死吗?”

“万岁,您看这护卫们在场,一个个武艺高强,何不让他们下到地道中,管保那王袭手到擒来。”

“这个功劳还是交给你,下去吧。”孝文帝毫不松口。

宫九泰硬着头皮进人地道口,走了十几级台阶,再拐了一个小弯,里面豁然开朗,半间房大小的地下室,布置得富丽堂皇,里面设施一应俱全,金绡帐里,王袭正在和驿丞的小妹缠绵。这里显然是他的藏金藏娇窟,难得他多年来的经营和修造。

“王大人,你在这里好享福啊。”

“宫九泰,本官万万没想到,是你把我出卖了。”王袭推开女人,“怎样,本官上去能否换得你的活命?”

“王大人,小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大人对我的深恩,点滴都记在心中。只是皇上他以身家性命相逼,小人才不得已而为之。”宫九泰不住地作揖打躬,“大人千万要体谅小人。”

“那瞎眼道士可曾命丧你手!”

“大人,可是没有。”宫九泰急忙表白,“小人不过就是打了他几个嘴巴子,他毫发无伤啊。”

“他是本官的一个表弟,你若没有祸害他,还算过得去。”王袭长叹一声,“这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要它何用,绞尽脑汁要爬上更高的官位又有何用,早知现在我悔不当初!”

“人生谁不是为名为财,大人之举,是人人难以逃脱的魔咒。”王袭伸手把壁上的宝剑拔出来,寒光一闪,宫九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王袭苦笑了一下:“你无须害怕,本官并无意伤你性命。我是打算用这把宝剑自裁。”

“我想大人作为一州之长,怎能和小人一般见识。”宫九泰稳当多了,“大人自尽之后,小人一定给大人厚殓。”

“咳!”王袭长叹一声,“这一生曾经拥有多少雄心壮志,想不到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他把剑锋横在自己的颈部。

道士突然呜呜哇哇叫着跑进来,他上前拉住王袭的手,向王袭展示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王袭见道士满身是血,一只眼球已经掉下来挂在胸前,另一只还存在,眼角涌出了热泪。

王袭止不住手指着宫九泰问:“弟弟,你这个凄惨的样子,难道都是他宫九泰所为?”

道士点点头,哇啦哇啦地哭起来。

王袭转身面对宫九泰,两只眼中像在穿火:“宫九泰,你好狠毒的心肠,他原本就已又哑又瞎,你还这样待他,真是丧尽天良!”“大人,这不怪我宫九泰连连后退,直到撞上了石墙,才停住步,“是皇上逼我,不得不这样做。”

“你休要狡辩,漫说皇上他不会下这样的圣旨,即便要你做,你也要自己掂量掂量该不该这样做。”

“我,我。”地下室实在是太狭小,宫九泰已无路可退,“大人,千万要手下留情。”

“你先我一步到黄泉路吧!”王袭手中剑直刺过去,贯透宫九泰的胸腔,鲜血喷溅,登时气绝。

道士上前举起大拇指,对王袭连连示好,口中呜里哇啦地说不出感激的话语。

此时,护卫都督已走下地下室王袭,上去吧,万岁已候你多时了。”王袭把剑往脖子上一横:“本官已无颜再面圣,且自己做个了结,也免得万岁再费周折。”手一动,剑锋切过,颈上喉管被切开,手一松,宝剑当啷啷落地,尸身随之倒下。

都督上得地面,对孝文帝躬身奏禀:“万岁,宫九泰已被王袭所杀,王袭也已畏罪自裁。”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还有一个女子,请万岁处置。”说话间,那女子也已走上了地面。

驿丞一见如飞扑过去,抱住女子痛哭失声:“妹妹,你还活着,可是让你受尽了苦处!”

女子也是痛哭不已。

孝文帝也颇为感叹:“如今恶魔已除,你们兄妹得以团圆,实乃可喜可贺,你的妹妹也可以重获新生I。”

“全仗万岁英明窨智,不避艰险,微服私访,除掉披着人皮的豺狼,为并州除去天大祸害。”

众人齐声称颂万岁英明,吾皇万寿无疆!”

“咳,”孝文帝叹息一声,“说起来万分惭愧,像王袭这样的坏人,还险些蒙蔽了朕的双眼,差一步便得到擢升,看来朕的官员擢拔制度还有漏洞,对拟提升的官员,还要进行认真考核。吏部大员如若考核失察,错将赃官恶吏提拔上来,也要追究相应的责任。”

众人齐声称道:“万岁圣明!”

孝文帝看看驿丞朕要即刻返回洛阳,并州也不可一日无主,朕命你权且代理刺史一职。望你好生为民做主,为民造福。”“万岁,臣区区小吏,怎堪担此重任,实在是惶恐至极。”

“朕以为为官者主要是品行端正,只要你秉持公心,不存私念,定能做好这个剌史。”孝文帝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朕意已决,你就不要过谦’如若官声尚可,朕就去掉代字。”

“微臣遵旨。”

“朕还要到州衙去一下,有件事尚需处理。”孝文帝说着就走。驿丞不解地紧跟在身后:“万岁,既已命微臣代理州务,有什么事只管交微臣办理就是。”

“你有所不知,此事朕不亲自办妥,便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孝文帝越走越快。

进了州衙大堂,孝文帝吩咐驿丞:“你到牢房中,将名唤孔庄和铁通的两个犯人带来。”

“遵旨。”驿丞疾步如飞,一会儿将二人带到。孔庄与铁通有些懵懂地看着堂内那些不相识的众人。驿丞上前交旨万岁,犯人带到。”

“你再速去,把名叫何飞、董雄的两个差役找来见朕。”

“遵旨。”驿丞去不多时,将两个差役带到。

孝文帝看着董雄问:“你强索去朕的一百两白银,不知花得可舒服!”

“什么,朕?”

“还不快些跪下,当今万岁在此。”顺子厉声喝道。

“啊!”董雄、何飞吓得屁滚尿流,一齐扑通通跪倒。孔庄与铁通两个,也都跪倒叩首。

董雄磕头如同鸡啄米:“皇上,奴才有眼不识泰山,真是罪该万死,可那都是王袭的主意,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孝文帝对驿丞传口谕:“把他与何飞,打入牢中,按我大魏律法将其治罪,不得有误。”

“遵旨。”驿丞命人将董、何二人带走了。

孝文帝又对孔庄、铁通说:“你二人被屈含冤,皆因朕用人不当,现在可以回家安心过日子了。”

孔庄叩头后说:“草民谢万岁隆恩,愿将地中挖出的乌木献给国家,万望皇上笑纳。”

孝文帝笑了:“你的心意朕已领受,但乌木是你在自家地中挖得,便价值十万金,也归你所有。”

孔庄再三叩头,感谢不尽。在州衙后宅找到乌木,欢天喜地离去。

“好’朕在并州的事全已了结,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孝文帝长出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孝文帝的车驾浩浩荡荡返回洛阳,路上,顺子提醒说万岁爷,有一件大事圣上是否没放在心上。”

“有何大事,朕倒是心里无数。”

“每年一次八月十五,当到中岳嵩山祭拜封禅。”

“哎哟,你若不提,朕还真就给忘了。”孝文帝吩咐,“快马加鞭,尽快赶回京城,抓紧准备,早些启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