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眉疑惑的抬头的看他，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然被他紧紧搂住。
“眉儿，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朕说过，一切有朕，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没有你，让朕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朕？”无数个为什么，沉痛的声音，压抑的身躯，让之眉眼眶迅速泛红。
皇上，知道了？
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任由他搂着，沉默，倒是他们中间的天儿，因为他的搂抱被挤在中间不舒服，开始扭动身子，争取自己的空间了。
“皇上，我们挤到天儿了。放开臣妾可好？”之眉低低开口，轻轻的推开他，但是，却收的更紧。
“眉儿，答应朕，一辈子，在朕身边，陪朕，好不好？孩子，我们会有的。”圣御鹰低头看她，恳求，彻底的放下帝王的尊贵，恳求她。
“皇上，谢谢您这么爱眉儿，有您的爱，眉儿此生足矣。但是……”一根手指，不让她说出。
“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这里，说不定也有了，难道你就忍心，剥夺了他的权利吗？”无比的温存，也无比的沉痛。
他的话，让之眉愣住了，也让原本跪着的两位老人家听出了端倪。
“但是天儿，也有他的权利。”之眉低语，明白他意思。
司徒如玉再也顾不得冒犯，赶紧插入他们。
“眉儿，究竟出了什么事？告诉娘亲。”一双相似的眼眸，上下打量，终于发现了女儿同外孙的异状，他们的脸色，太苍白了，而且为何，总有一股香气萦绕，久久不散。
这香气——香气，司徒如玉终于霍的瞪大了眼睛，为何她觉得熟悉了，原本以为是胭脂水份的香气，想不到——
“眉儿，你是不是中了夜樱草的毒了？”颤抖的声音，骤然惨白的脸色，司徒如玉为心中突然闪现的念头差点晕倒，原本瘦弱的娇躯更是荏弱，看了让人不忍，幸好身后的柳青书给了依靠。
“娘亲，您也知道夜樱草？”之眉转身，看到娘亲苍白的脸色，只能，苦笑了。
最终，她还是负了太多人，太多的伤，这些，她如何担当的起。
但是，她不后悔，没有尝过，何以知道天儿究竟受了多大的伤害，感同身受，只求，司徒擎最后真的能够交出解药，大人的恩怨，不应该由天儿承担。
“告诉娘，是不是？”司徒如玉死死的盯着她，非要问出答案。
看到她点头的那会，她再也受不了刺激，眼前一黑软倒在丈夫的怀中，引起了一片惊吓。
“娘亲，您怎么样了？”之眉赶紧将天儿塞给圣御鹰，扶起她一起到房内的床上躺下，掐住她的人中。
司徒如玉幽幽转醒，看到女儿担忧的脸庞，眼泪忍不住直下。
她苦命的女儿，当初就不该让她进宫，受了这么多的苦以为苦尽甘来，圣上宠爱，又育有一儿，谁知道，更大的打击却是接踵而来。
夜樱草，这种毒，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年丹顶国的内宫，多少宫妃、多少皇子因为这毒而灭亡，现在，之眉居然也逃脱不了这宿命。
“娘亲，您醒了，来，喝口参茶。”之眉赶紧接过娟儿递过来的参茶让她喝下。
“眉儿，告诉娘亲，这毒，是谁下的，娘亲求他，求他交出解药。”司徒如玉挣扎着起身，急急道。
“娘，您不要担心，眉儿很好，您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之眉轻拍她后背，浅笑。
“眉儿，不要骗娘亲了，娘亲是丹顶国人，岂会不懂夜樱草，告诉娘亲，究竟是谁下的？天儿呢，是不是也中毒了？”司徒如玉赶紧搜索，看到天儿安然，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居然要提醒才记起了那香味。
“娘亲，您不要担心了，这事，皇上自有定夺。您安心歇着吧，到晚膳眉儿再叫您。”之眉躲避，司徒擎下毒的事情，不能暴露太多。
“夜樱草有第二种解药吗，夫人？”一边的圣御鹰沉声问道。
“没有，只有下毒的人才有解药，也因如此，夜樱草才会绝迹了，除了少数人有外……”司徒如玉突然住了口，脸色更加透明。
据她所知，夜樱草，只有皇宫的人才有，难道……
“是不是你舅舅？”圣天朝同丹顶国的战争她也知道，但是嫁鸡随鸡，政治的事情，她除了祈祷外也无能为力，何况老爷也辞了，朝廷的事，他们夫妻很有默契的谁也不提及。
“不是，您怎么会猜到是舅舅？”之眉诧异的看着她。
“那会是谁？眉儿，真要娘亲不担心，就告诉娘亲。”司徒如玉坚持。
之眉拗不过，看向圣御鹰，毕竟，司徒擎是他皇兄，身份特殊，不想让皇上为难。
“夫人好生歇息吧，眉儿，陪朕一同到坤宁殿去，最近许久没同母后请安，晚膳就不等了。”圣御鹰下达命令，率先走了出去。
司徒如玉还想说什么，却被柳青书阻止，皇上的神色凝重，这件事，不简单。
“皇上，您真要……”之眉走出德仪殿，终于忍不住问道。
皇上去坤宁殿，难道真要太后……
圣御鹰搂住她，摇头，什么也不需要说了，一同上了他的帝辇，朝太后的坤宁殿而去。
“皇上。”之眉还是忍不住，见他眉头紧紧皱褶，一直未松开，忍不住抚平。
“眉儿，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可以没有天儿，但是朕不能没有你。这次，就依了朕。”圣御鹰握住她的玉手，亲吻，无比的眷恋。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但是臣妾不后悔，只是，还请皇上原谅臣妾的自私，请皇上一切以大局为重。臣妾相信，司徒擎不是特意要害天儿的，他会交出解药的。”之眉靠在他肩膀上，回握住他的手，两手相缠绵，却不能携手共老。
不论退位还是诏告天下当年的一切，对皇上而言，都是一种伤害。
圣御鹰更加搂紧她，不语，眼神闪过沉重的阴霾，紧抿薄唇，她不妥协，他也绝不会妥协，两人只能择一，天儿，他只能亏欠了。而母后，当年的孽债，也该偿还了。
“皇上，我们回去吧。”之眉不放弃。
“眉儿，朕会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了。”圣御鹰浓眉依然紧凑，俊脸在昏暗的夜色下，甚是阴郁，霸气之外，更添威严，怪吓人的。
“臣妾喜欢看皇上开怀大笑，皇上皱眉，很吓人，臣妾不喜欢。”之眉见劝他不住，只能打趣，努力让气氛轻松些。
“眉儿，想要朕松眉，就陪在朕的身边。朕已经吩咐了御医一起过坤宁殿，由上天安排吧。”圣御鹰挑眉，稍稍松开眉头。
之眉心头一动，悄悄覆盖住自己的小腹，强抑制心头的颤抖。
这里，真的会有吗？
心中暗暗祈祷，不要，再背负孩子的命运了。他的存在，不应该剥夺了天儿的权利。
她的初衷，并不是这样的，难道，真的错了吗？一步错，步步错，这次，却是自己将自己逼近了死胡同，因为，她的不任性。
皇上，定气死自己了吧，但是他，之眉看着他的侧面，抿成严厉而阴郁的线条，皇上的情，她彻底的相信了。或许，她不能独占，这情，却是她独有。
但是，太晚了吗？
“你们都退下。没有朕吩咐，不得上前一步。御医来了再通报。”圣御鹰一到坤宁殿，立刻将所有奴才都呵斥退，连林嬷嬷也不能例外。
“皇上，你这是……”太后见他神色不对，一来就搞这阵势，脸露不悦，站起来同他对视。
“朕有事同母后商量，闲杂人等还是退下喂好。”圣御鹰淡淡道，亲手将房门带上，隔绝外面。
“哦，难不成哀家最近做错了什么、劳烦皇上亲自兴师问罪来了。”太后也不阻拦了，悠悠坐下，冷睨着他们，一丝不苟的发丝如同她的脸庞般，总是带着威严的严肃。
目光扫到他身后的之眉，毫不避讳不悦，到哪里都带着德妃，这皇上，真的被迷的不可救药了。
“母后，您知道天儿的毒是谁下的吗？”圣御鹰站立原地，负手上前。
“现在这宫里的事情，哀家哪里做的了主，既然这样，倒不如落个耳根清静。皇上没说，哀家怎么会知道，难不成皇上认为，是哀家下的毒？”语气中，难免带着一丝怨，自己的养育带出来的儿子，到最后却同她杆上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太后只能将这苦果自个儿吞下。强势一生，老了，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淳儿身上了。
“不，朕不是这意思，母后误会了，不过，天儿中毒，倒还真同母后有关系。”此话一出，太后凤目立马一睁，原本品茗的动作一顿，重重放下，悠闲不再，脸色更是骤变。
“皇上，说这话前，可曾摸摸自己的良心，居然赖到哀家头上来了。即使皇上看哀家不顺眼，也不用栽个莫须有的罪名吧，哀家也不是愣着挨打的人。”太后怒火上扬，气愤难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