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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北上募兵(二)

张泊递给秃鲁不花一把小刀和一瓶酒,让他送去给陆续走过来的四五个野人,他们把小刀和酒轮流拿了一遍,都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话。

“他们说,感谢你们的礼物,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瓶子,他们很喜欢这个礼物,但他们不知道怎么打开它。”秃鲁不花翻译道。

于是张泊做了一个拧的手势,野人也学着张泊的样子,拧开了瓶子,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野人们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一人一口,几下就把这瓶酒喝完了。喝完之后他们还是觉得很不过瘾,红着脸向张泊表示希望得到更多的酒。于是张泊又给了他们一瓶,他们这才感到心满意足。

看着野人像喝水一样干掉了两瓶用食用酒精勾兑的高浓度酒,张泊也是一阵目瞪口呆,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趁机向野人们发出了邀请:“我们那里有更多的酒,好的衣服,食盐,铁器,你们与其躲进山里,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去怎么样。”

几个野人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番,然后就向着茅草房子跑了过去。“他们说他们同意了,这就回去通知其他人。”秃鲁不花翻译道,他露出了轻蔑的眼神。虽然他只是一个女真奴隶,可他是种地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文明人,不然他也不会逃到朝鲜去了。而这些跟他说着同一种话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野蛮人。

“任务就这样完成了?”张泊感到有点不太真实,“为了一些酒就愿意奔赴生死不知的地方,这些野蛮人真蠢真好骗。”

但一旁的王铁锤已经喜笑颜开,为任务完成而高兴:“他们终究是野蛮人嘛!所以西方殖民者才能用一些不值钱的玻璃珠,甚至是贝壳就能从土著人手里骗的大批财物了。”

大概等了两个小时,就在张泊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野人们终于拖家带口的出现了,为首的一个野人又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他说大部分人都愿意跟我们走,一小部分人坚持要回山里。”秃鲁不花翻译道:“愿意跟我们走的现在都已经来了。”

张泊数了一下人数,一共有45人,除了16个中年和青年人,其他29个都是女人和小孩,一个老人都没有。“看来这里的生活环境真的很恶劣啊,那么去当高级炮灰可以说是很不错了。”张泊在心里想到。

“任务完成的很不错。”王铁锤拍了拍张泊的肩膀:“接下来我们还要继续北上,那么就让这些人在这里等我们两三天,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接他们一起走。”

“等一下,我们应该带几个野人北方,这样说服北面的野人也就更容易了。”张泊说道。“你问问他们有人对北面的海参崴熟吗?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他扭头对秃鲁不花说。

很快秃鲁不花就带来了从野人们那里的消息,那里原本有不少的女真人聚落,但那里早在1614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努尔哈赤扫荡过了,那些女真人也被迫尽数南迁,现在居住在那里的也是南下的野人。就在两个月前,安德烈耶夫卡的野人就有几个北上去看过海参崴那里,发现现在海参崴已经聚集了数百个野人。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向海参崴进发吧。”张泊对王铁锤说道:“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快的话傍晚就能到,不过看起来我们又得在那里过夜了,即使要招人,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王铁锤耸耸肩膀。

“已经足够快了,”张泊点点头:“我们肯定可以在农历3月10号以前返回。”

“还是要抓紧时间,”王铁锤点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想了想,回来的时候,我们应该在沿岸干上几票。”

“什么?”张泊大吃一惊:“这可不在计划之内啊。”

“不把没良心炮拖出来用用,这些野人怎么会真心的服我们。别看这些野蛮人现在看着很热情,我们要是不展现出实力,他们搞不好还要反客为主呢。”王铁锤对张泊的话不以为然:“而且现在我们什么都缺,只能向朝鲜人借点了。我计划在图们江口先干一票,然后再沿岸抢几次。妈的,要不是珲春和会宁开不进去,我就到那里去了,会宁是朝金互市的地方,肥得很。你也不要可怜这些朝鲜人,按道理来说,咸镜道这块地方也是朝鲜侵略得来的,我们现在向他们借些东西也是理所应当。”

“唉,”张泊叹了口气,暗暗地把对王铁锤的评价调低了n个档,在他看来,咸镜道的朝鲜人都蛮穷的,不过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只能委屈这些穷苦的朝鲜人民了。

上午10点钟,在和岸上的野人们友好道别之后,“环流”号拔锚起航,向着海参崴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