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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只有一个理由

马克西从萨尔斯堡出发,先向西来到赛诺王国旧克莱恩行省首府佩尼索拉,再转向北到达安部瑞勒上空,随后沿着当日塞筣卡指明的道路一路向北,于下午四点之前来到了北部地处瓦瑞斯山区的博萨尔城,继而向东,进入瓦瑞斯山区。一趟三个多小时的飞行,行程两千多公里。

博萨尔城东五十多公里外的山区中,名叫弗莱登的小村子已经荒废了一半,还留在村里的人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且都有搬迁的打算。

马克西来到弗莱登村后,想起当日来到这儿的情景。博萨尔城内的冒险者,如奈尔、雪拉扎德等人,年轻了两岁,变化应该不大吧。那个单恋塞筣卡的约修亚,也不知此时有没有活捉倒霉熊,成为B级冒险者?

村外的小树林里,黑猫米莉像只勤奋的小松鼠,蹲在一颗树下努力的刨坑。周围的每树下,都被它刨了个坑出来。马克西蹲在它背后,说道:“米莉,你在干什么呢?”

米莉回头,发现是他们,喵呜的欢呼一声,笑道:“我年幼的时候,曾经想学松鼠一样,夏天把食物藏起来,冬天找不到食物时可以刨出来吃。我记得当年在隔壁大婶那儿偷了条腌鱼,埋在某棵树下,时间大约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可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那条鱼呢。”

众人哑然,米莉见到尼克与大白猫后非常高兴,还认为老白(大白猫)又长胖了一截。尼克的宠物多了一只,她高兴,马克西有点发愁,晚上睡觉时,床上的地盘少了一块。

迎回米莉后,马克西就要带着哥几个回家,吃晚饭,然后逛夜市,谈天说地,早睡早起,明天继续来图兰山脉找人。其他人却不干,福雷斯说我们对朝九晚五的生活木有兴趣,你这样就算找人了?我们路上可是飞了仨钟头啊!

“是我飞,你们在博特行宫里可是舒坦得很啊。”马克西道:“你们别跟我提找人的事情,拉尔夫他们一点线索都不给,难不成我们还真把整个图兰山脉翻一遍?”

众人不说话,贝奥夫哭丧着脸,马克西懂了:“你是不敢回去吧,也罢也罢,就当作旅游好了。那我们……先去博萨尔城里逛逛,真要在山里找人的话,先找奈尔和雪拉扎德他们问问,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看了看怀里抱着两只喵呜的尼克,尼克说过,她在图兰山脉里住了一千多年,按说问她是最合适的,可惜她没反弹回来。

贝奥夫觉得找奈尔等人的主意也还可以接受,无论如何,总比回家面对拉尔夫他们三个讨债鬼要强。这时塞筣卡提出了很有建设性的意见,根据她的认知,有一个人对图兰山脉很了解,长年出入其中捕捉魔兽。那个牛人叫做格雷,是伊瓦利斯冒险者公会的会长,之前和她爷爷库布里克打过不少交道,人好像就住在伊瓦利斯的萨尔斯堡城外。

塞筣卡兴致勃勃的说完后,发现气氛很不对,马克西道:“我们都飞了两千多公里的路,你有这些话,为什么不在出发之前就说。你不知道,我们出发的地方就是萨尔斯堡咩!?”

“是、是啊!”塞筣卡恍然大悟,连忙转动脖颈,伸手去摸尼克怀里的黑猫米莉:“反正、反正你也要来接这只会说话、粉可爱的小黑猫嘛!是不是,米莉,你为什么会说人话呢?”

马克西再次化作客机,带着一群人向东南狂飙、瞬移!才一个小时的时间,下午五点刚过,就飚回了萨尔斯堡,降落到市中心的市政厅。正要下班的萨尔斯堡执政官修贝尔看到马克西带着一大帮人从天而降,先是用诡异的眼神扫描了一下他们,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马克西,你专程带着一大堆的人来找二伯蹭饭?”

“谁愿意找你蹭饭了!”马克西眼珠子转转,拉着修贝尔道:“不过二伯,既然你有心,我也不客气。我知道你在威尔特酒店有股份的哦,可以在里面免费潇洒的金卡,拿一张来吧。”

“不给!”修贝尔用力摇头:“没有那种东西!”

“不给就算,我们去吃饭不给钱,全都算到你的头上,你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修贝尔大惊,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吓唬了修贝尔一顿后,马克西很轻易的从他口中问到了格雷会长在城外的地址。离开后贝奥夫很郁闷,不就是问个地址,上冒险者公会一样可以嘛,干嘛非要跑来吓唬二伯呢?

“我高兴!“马克西的回答让贝奥夫无话可说,也看出他心情极度恶劣。

格雷在萨尔斯堡城外的家,是一处小小的农家院落,平平无奇,有的只是几分宁静与安详。马克西找到时,院子里已经拉开桌子,两个老头和几个后辈在桌旁高高兴兴的喝酒吃晚饭。马克西等人眼睛一瞪,两个老头中有一个他们认得,是那个叫做狄莱的家伙。

此时的狄莱,与马克西并无交集,不过这只是马克西一厢情愿的想法。狄莱手里拿着根鸡腿,满面红光,看样子酒已经喝了不少,见到马克西后哈哈大笑,手持鸡腿指着马克西对身边的老头道:“这个这个,这个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在王都见到漂亮女人就扑上去求婚的小色狼马克西米利安。”

马克西大怒,被福雷斯苦笑着拉住,才没冲上去揍人。

狄莱身边的老头与他年纪相仿,快六十了,就是马克西他们要找的格雷会长。人是找到了,要如何提问却是让马克西有点犯难。找人的事,拉尔夫给的线索可以说是没有,而且末日预言的事情,又是教会的最高机密!如果只是机密还不算什么问题,但这事情马克西自己都不信,如果直接跟格雷说什么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云云,只怕会被老头挥舞着鸡腿赶出门去。于是他组织了一下用词后,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说了些不太沾边的话。

格雷会长听完后满脸好奇:“你们要到图兰山脉里旅游,想问我山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景色和住在山里的人?你们把旅游地点选在图兰山脉里,活腻歪了是不是。”

马克西点头,心中猛然一惊,说道:“住在山里的人?不对!不一定是住在山里的,难说……比、比如,比如就象你这样,会到山里去捕捉魔兽的人,有没有特别有趣的?不是去捉魔兽的也行,比如逃犯什么的,总之男女老幼、公的母的、好人坏人都无所谓,只要是人就行!”

格雷皱眉,仔细看了马克西几眼,慢吞吞的扭头看向狄莱。

“得,被人当成傻子了。”马克西转身去揪贝奥夫的耳朵,这次是因为他,才会象傻子一样去找人。贝奥夫躲开,格雷说道:“这小色狼虽然是在胡说八道,不过我在图兰山脉里,还真就见过一个跟他一样乱七八糟的人物。”

“那就告诉他地址,让他找去呗。”醉醺醺的狄莱道:“看看他们两个乱七八糟的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马克西奇道:“难道你还真有线索?”

“有是有,不过有点不太靠谱。”格雷道:“二十多年前,我刚刚进入冒险者公会成为一名冒险者没多久,就开始往图兰山脉里跑。那时就想捉几只值钱的魔兽来发财,跟我一样想发财而不要命的人很多啊,在山里我见到过一个跟你一样的傻子。”

马克西郁闷:“我不是傻子,还有,你说什么,是二十多年前见到的人?”

“对对对,大概是二十一、二……还是二十三年了?”格雷好像没注意到自己究竟在说什么,还兴致勃勃的让家人拿来纸笔,画了副地图塞给马克西:“就是这儿,这儿,你眼睛看哪儿呢?从这儿进山,然后这样拐,我记得这儿有个悬崖,要用绳子爬上去。然后走,走,就到这里,那傻子就在这附近设了很多捕兽陷阱,想要抓头狮子回去。”

马克西很无奈的收起地图:“狮子?我不记得书上写过,说狮子是住山里的。”

“你看,连这小屁孩都知道。”格雷指着马克西鼻尖,跟狄莱大笑:“我们进山抓魔兽之前,好歹都是补过一课,大体上知道那种魔兽值钱,那些魔兽卖不掉的。咱们伊瓦利斯的地面上,压根就没有狮子这种野兽。我记得早些年的时候,先皇多络塔第五还大老远的从国外买了两头狮子回来,结果没能养活,死了。当时先皇还大发雷霆,差点砍了动物园的饲养师。”

狄莱喝着酒点头:“对,有这事,当时我还年轻得很,不象现在这样,连鸡腿都快啃不动了。”

马克西觉得这趟算是白来了,线索不能说没有,不过是二十年前的,对象还是一个进山里捕捉魔兽的傻瓜冒险者。贝奥夫也觉得事情不靠谱,但他还是说道:“反正是要旅游,我们就顺着地图去找找?”只要可以躲开家里的三个瘟神,大约是叫他下地狱都行。

马克西向格雷告辞,心里寻思着去哪儿吃晚饭,要不要先去威尔特酒店搓一顿?格雷跟塞筣卡挥挥手,说见到你那个死鬼爷爷,替我问他好。走到院子门口,马克西耳中还听到身后的俩老头在小色狼如何如何、小傻子如何如何的说他的丑事,格雷哈哈大笑中忽然冒出一句:“这小色狼比山里那找狮子的傻子强,那傻子说什么,他都找一千多年了。”

“什么?”马克西回头:“一千多年?”

格雷冲他们摆手道:“那傻子胡扯的,我看他脑子不够清楚,当时我见到他是亚纪9953年前后吧,他还跟我胡扯什么,时间应该是亚纪8783年。我说你们,别象他一样犯糊涂啊。”

走出格雷家的院落,马克西站住脚步,目视几位同伴。格雷会长最后的话,其他人听到,或许真就会当成笑话来听,但对他们几个穿越已成习惯的人来说,却具有另一层意义。

“没有人会把时间搞错到一千多年的地步。”福雷斯道:“那找狮子的人,有点意思。”贝奥夫同意:“就算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一个傻子,也可以为旅游途中增添几分乐趣啊!”马克西戳戳他额头:“我招惹的人比你多得多,也没象你这样胆小害怕。”

在威尔特酒店大吃一顿后,马克西叫来酒店经理,让他把账记在修贝尔名下。酒店经理愁眉苦脸,威尔特没有记帐的说法,但经理前几天被勒索过两千只烤鸡,现在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吃饱喝足,马克西号客机装载着乘客开始夜航。晚上九点过后,他们照着地图进入了阿尔费行省北部的图兰山脉边缘。正如马克西所预料到的那样,这条二十年前的线索,使用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树林,逐渐茂密的树林,枝叶茂盛抬头都很难看见天的密林,地势逐渐走高,越来越崎岖。沿着地图走了一个小时后,马克西等人前面没路了。

“地图上说这儿有个悬崖,我们应该带着绳子好爬上去。”

“按照脚程来看,十五分钟前我们应该路过一个很大的水塘,里面据说有鳄鱼哦。”

“这鬼地方哪来的鳄鱼!你看这,这儿画着要我们拐弯的,说是有个山头在这儿,可我们啥时侯见过什么山头了!”

马克西叫道:“格雷老头,他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十年前来过的地方。”福雷斯道:“他要是还能记得清楚,才是真的有鬼了。”

“既然如此,出发之前你怎么不说?”

“反正是旅游嘛,去哪儿还不都是去。”福雷斯道:“不行的话我们先回博特行宫睡一觉,明天天亮以后再出来逛?”

马克西没办法,进山找人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像是一场稀里糊涂的闹剧,现在闹剧卡住,演不下去了。

‘微笑,马克西,保持微笑。’福雷斯的声音忽然在马克西识海中响起,他知道,这是福雷斯借助监视小屏幕,以灵魂直接与他沟通。此种方式方便是方便,可人就站在面前,有这个必要吗?马克西疑惑的看着福雷斯,福雷斯脸上轻松的微笑,嘴唇不动,在他识海中说道:‘不要看我,微笑,看向别处,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马克西皱眉,跟着福雷斯的指引,扭头看向西面。二十多米外的一棵树上,有只像是野鸡的动物,被一支木箭钉在离地四、五米的树干上。

‘附近有人?’马克西心头一喜:‘是山里的猎户吗?’

福雷斯道:‘仔细看,看鸡血。’

野鸡没死多久,鸡血顺着木箭箭杆流下,一滴滴的落到地面。马克西心头觉得十分异样,低头凝神思索一下,抬头再看,猛然看明白了。鸡血从距离地面四、五米高的地方落下,在四、五米的下坠过程中,速度忽快忽慢,竟然连续变化了四十几次!

‘这是为什么?’马克西不明白,福雷斯道:‘那是结界边缘,我们进入了一个时间系的魔法结界中。看起来,结界中的时间流逝速度,与外界并不一致。’

‘魔法结界?’

福雷斯道:‘凡是结界,都有其目的性,我想,设置结界的人,应该不是针对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的。只是,但凡魔法结界,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会有阻碍效果,想进入不会太容易,进去了要出来也不简单,而我们,却是毫无察觉的就进来了。’

‘你是说,设置结界的人,对我们没安好心?’

‘这也不一定。’福雷斯道:‘也许他设置了结界后正要对付敌人时,我们闯了进来,他不想惊动敌人,就对我们隐忍不发。我不能确定,总之还是小心戒备。’

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远处拔地而起,一把将树干上的野鸡摘了下来,马克西就着月光依稀看见,那是个青年男子,似乎,是黑发黄肤的东方人?

“过去看看!”马克西眼前的疑云越来越多,再不解开的话,日子没法过了!他调整队伍,福雷斯突前,贝奥夫殿后,莎伦和他在中间,塞筣卡、小白和尼克回博特行宫去看热闹。塞筣卡勉强点头同意他的安排,小白则不干,他可不想遇到危险就躲起来,真就跟在马克西身边做个吃闲饭的。而尼克,则看着二十几米外的树干,表情惊讶的发起了呆。

“尼克!”马克西摇摇她肩膀:“怎么了?”

尼克收回目光,对马克西嫣然一笑:“我们马上就会有烤鸡吃了。”

“啊?”马克西道:“你又饿了吗?”

脚步声响,一个身着白色礼服的青年男子,手里提着被木箭射死的野鸡从树丛中走出,马克西一看到他,顿时满腹疑云。

这人眉清目秀,是个二十七、八岁的东方青年,身上却是全套的伊瓦利斯帝国贵族惯用的礼服。此种礼服只在重大仪式中才会出现,爵位卑微的贵族都无权穿着。一般来说,只有血缘较近的皇室成员才会使用,而此时,居然穿在了一名东方人身上。

马克西盯着青年看了几眼,越看越是不解,东方青年双眼也是直勾勾的,盯住了尼克漂亮的脸蛋就不曾离开。马克西心头不由得火气,张口问道:“你这身衣服从哪儿来的?”东方青年恰恰也在同一时间说道:“芭芙拉?”

“!!!”

马克西吃了一惊,身边的尼克露出甜甜的微笑:“萨克雷。”

“这是~!”马克西心中一阵剧烈的惊慌:“你们认识?”

尼克不答,抬手在他小腹上拍了一下,马克西条件反射的收腹,跟着后背又被轻轻拍了一章,随后腰、腿、胸、下巴等等地方,被尼克啪啪啪啪的拍了几下。拍完后,马克西已经把腰杆挺得笔直,象根标枪一样笔挺而端正的站在东方青年萨克雷面前。尼克放下两只猫,揽住了马克西左臂,把脸也轻轻贴在马克西肩头。

马克西虽有点不解,但也明白过来。萨克雷有点惊愕,随后干笑几下:“原来、原来是这样……恭喜、恭喜你……啊,佩尼索拉后……我、我是说,芭芙拉你没事就好,哈哈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卡雷尔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尼克把脸枕在马克西肩头微笑,说的话让马克西完全摸不着头脑,她说:“我见过你儿子了。”

“啊、啊?”萨克雷很意外很吃惊。

尼克道:“我都没认出来,非常讨厌的一个人,还喜欢抢人的东西。”

“是、是吗?”萨克雷挠头,挠了一下后像是触电一样的终止动作:“我当时太忙,对那孩子是有点疏于管教。”

尼克笑:“我们是来找人的,听说静族要入侵,世界末日就要来临,而这附近有人知道一点关于静族的事情,你有线索吗?”

“静族?”萨克雷显然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封封皮已经十分陈旧的信封来,有点依依不舍的递给尼克:“这个对我早就没用了,给你吧。”

尼克接过:“这是什么?”

“一个强大的召唤魔法。”萨克雷笑道:“召唤出来的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能解开任何难题,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尼克道:“你把这样的东西给了我,那你……”

“我用不到了,这世上没有我解不开的难题。”萨克雷极度自信,随即问道:“你们,有没有在附近见到狮子?”

“狮子?”众人都是一愣,萨克雷道:“哼哼,有人跟我说这一带就没有过狮子,我认为他们都是在胡扯,我非得找到一头活的给他们看看不可。”

马克西道:“这个……”

“好了,忙你们的去吧,别来打扰我。”萨克雷道:“路上小心,我在这一带布下了上百个陷阱,都是为狮子准备的,你们要是踩到,绝对是死路一条。”他边说边走,眨眼间就消失在树林里,马克西叫道:“喂!现在是哪一年啊?”萨克雷也大叫道:“8783年,七月,盛夏!正是捕猎的好季节!”

格雷会长二十年前见到的就是这傻子?

众人有点想不明白,马克西看着尼克,尼克把萨克雷的信递给他。马克西接过后,犹犹豫豫的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那个……萨克雷……他好像喜欢你?”

“是吧。”尼克道:“差点就成功了。”

马克西惊,随即喜:“差点?那、那他是怎么失败的?”

“只有一个理由。”

“一个?什么理由啊?”

尼克笑:“他不是你。”

得到尼克的回答后,马克西身为男人的自信,霎时间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傻笑着带领哥几个,踏上回家的返程路。拉尔夫他们鬼扯、毫无线索可言的寻人大事,已经莫名其妙的有了点眉目,先回去看看萨克雷信里的召唤魔法再说吧。

高兴的马克西想飞,被福雷斯制止,他认为在图兰山脉中,不想惹麻烦的话就不要飞行。马克西也不想坚持什么,高高兴兴的揽着尼克沿来路返回。走出很长的一段后,走在队伍最尾的福雷斯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背后,远处的树林中,萨克雷在一蹦一跳的往树上蹦达,看来他的陷阱捉了不少野鸡。众人看到后,都觉得这人实在是不可理喻,抓狮子的陷阱设在离地五米高的树干上?

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渐渐浮现在福雷斯身边。众人齐吃一惊,只有福雷斯对那人影微笑。马克西凝神看去,他第一眼看到那人影时,以为是个女子,但随后发现,他根本就弄不清这人身上的一切。年龄、性别、容貌、身高、衣着,那人影的所有,都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全都看不清楚。马克西想起,当日在瑞亚精灵使身边见到空之女神爱德丝时,也出现过类似的场面。

那人影微微晃动,渐渐清晰了一点,像是抬起手笔竖起手指放在嘴唇前方,发出年轻女子的笑声说道:“不要提醒他,那呆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福雷斯道:“芝诺比亚,原来是你。”

人影笑道:“乔托?你那奇妙的短剑和圆盾,还是放下了啊。”

福雷斯道:“正如你所言,借助威力过于强大的宝物来战斗,是无法获得进一步提高的。”

“恭喜你了。”人影渐渐消失:“那,不要打扰我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福雷斯向人影消失的地方挥手,随后招呼同伴们赶快走人!风驰电掣犹如逃命般的走出树林后,他才有些后怕的停住脚步。

马克西道:“那是什么人?”

“芝诺比亚,也可以称她为图兰。”福雷斯确认没人追来后,松了口气:“是时间系的主神,可能就是图兰山脉本身。整个面积庞大的图兰山脉,也许是她的本体,也许只是她的分身而已。是个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能够自由游弋于时间长河中的可怕存在。两千年前我游历瑟德大陆时,曾向她挑战过一次,为人喜怒无常,极端的难缠。”

马克西哑然,往后方的树林看了几眼,有点不服气的说道:“不就是个主神吗,我看黑暗之蛇那种货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那是借助领域耍人家。”福雷斯道:“要是没有那么多古怪的领域,随便来位主神,一指头就能弹死你一百次。”

马克西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带着众人飞回萨尔斯堡城外的家族庄园。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家里人对他们那么快就回来感到很惊奇,而让贝奥夫同学感到高兴的是,拉尔夫他们三个瘟神已经滚蛋了!不过他只高兴了一瞬间就安静下来,因为他也明白,若是不把拉尔夫那个叫人摸不着头绪的事情摆平,人家迟早还会找上门来。

众人是睡到中午才醒的,此时虽是凌晨,也暂时还没有睡意,他们想先试试看萨克雷那威力无比的召唤魔法。马克西带着人来到图书馆前的空地,这儿空旷,面积大,又偏僻,即便魔法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容易波及无辜人。

打开信封后只看了一眼,马克西就暗叫不好!信封里有一枚米粒大小的红宝石,之前在吴尽师傅留给他的信里,也见到过完全一样的东西。马克西摇头,看信,果然,信上是一个古怪的魔法阵,和一段他已经咏唱过的魔法咒语。

怎么办?马克西向同伴们求助。魔法是用来召唤尤特娜女神的,上次他召唤的后果,是差点成为尤特娜的代言人,拒绝后变成了幽灵。这种事情,莫非还要再来一次?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贝奥夫道:“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嘛,我看成为尤特娜的代言人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不愿意,就让我去做好了。”

马克西点头,把信和红宝石扔给他,让他去折腾,自己带着尼克和其他人躲得远远的。

贝奥夫哼哼:“自己干就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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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魔法阵被刻划在地面上,贝奥夫拿着信纸,磕磕绊绊的咏唱魔法,咏唱完成后高举右手,将红宝石砸碎在地面上。

无声无息的,一个空间之门在魔法阵前开启,有个人影探头探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身材甚高,一头黑色短发,背后背着个特大号的背包,肩膀上蹲着只爪子里攥着酒瓶的猴子。他满脸好奇,说道:“是谁那么无聊,求助用的召唤魔法会扔到我头上来?”

“师、师傅~!”马克西惊呼一声,从边上的树丛中狂奔而出。被召唤出来的,不是他吴尽师傅是谁?

吴尽看到马克西后也吃了一惊:“咦?这不是马克西吗?还有贝奥夫,哦,大家都在啊,怎么你们缩小了一圈?”

猴子道:“是年龄,是年龄变小了。那么前几天时空异常波动,是你们捣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