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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没有偶然

伊格瑞恩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拉姆扎,马克西站在长桌上看着他们两个,脑子里已经懵了。他觉得眼前一片金色的小星星和蝴蝶状的东西在飞舞,在小星星和蝴蝶后面,他似乎看到伊格瑞恩与拉姆扎两个纠缠在一起,情绪激动的说着些什么。

尼克、贝奥夫与普拉米蒙德惊愕得交换着眼神,没有人理睬发呆的马克西。

片刻之后,马克西用力摇摇头,冲上去拉开已经开始互相饱以老拳的伊格瑞恩与拉姆扎。两人分开后,面红耳赤、大声喘息着怒视对方。马克西道:“你们给我住手!你、你……”他指着伊格瑞恩道:“你是保罗教宗吧?”

“确切来说,不完全是。”伊格瑞恩道:“我的灵魂与伊格瑞恩的灵魂融合在一起,拥有了他的一点记忆,你可以说,我是保罗与伊格瑞恩合并后的产物。不过我灵魂的主体还是保罗,而身体则是伊格瑞恩的。”他推开马克西,对拉姆扎大声说道:“我亲爱的老师,麻烦你向我下跪,尊称我为先贤吧!”

拉姆扎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马克西双手抱头,伊格瑞恩对拉姆扎凶狠的竖起中指,比划了一下后,转身拉住马克西:“这位名叫马克西的救世者,我有些话要跟你谈谈。”

“谈什么?”

“世界末日的事情。”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马克西道:“我……是了,我明白了,开启特伦克项链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你,不是保罗教宗,是普拉米蒙德假冒你去做的。”

伊格瑞恩道:“正是如此,他暗中偷袭抓住了我和拉姆扎,用一个不知是移形大法还是移魂大法的魔法,将我们三个互换了灵魂,自己占据了拉姆扎的身体,把我和拉姆扎当作祭品来开启特伦克项链,然后他要冒充我继续存在下去。哼哼,结果想不到,我却幸运的活了下来,还得到了伊格瑞恩的一点记忆与身体。”

众人听得似懂非懂,马克西抱着脑袋用力摇晃。

伊格瑞恩道:“马克西,你不要做这种动作,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蠢。”

“我宁愿变蠢一点,好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懂了就好,我们说正事。”伊格瑞恩道:“世界末日……”

马克西忽然一蹦八尺高,叫道:“见它鬼的世界末日去吧!我还以为不顾性命要开启特伦克项链是你保罗教宗自己的意愿,但现在看来,什么特伦克神殿、什么四项计划还是五项计划还是去问神的赞歌、什么世界末日,分明都是普拉米蒙德那个鸟人自己折腾出来的!他想要世界末日就让他自己去要好了,要不到的话我还可以支援绳子一条给他上吊,我管他的什么世界末日啊!”

伊格瑞恩抓住马克西肩膀把他按住,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那位老师用心歹毒,但静族恶魔会给尤特娜世界带来末日的事情,他并没有说谎。虽然,他们比蒙对这事情知道的也并不多。”

马克西怒道:“他都对你这样了,你怎么还在帮他说话?”他大吼一声后,心中忽然明白过来,立马出了一脊背的冷汗。

伊格瑞恩道:“看你的表情,你好像是明白过来了。我现在融合了伊格瑞恩先贤的灵魂,拥有了他一部分记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静族的实力极其强悍,他们随时都会回来,到时候,整个尤特娜世界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马克西沉默了一下,招手把尼克他们仨叫到身边,又把博特宿舍里头的人全都放了出来,连上拉姆扎,一大堆人把伊格瑞恩团团围住。

伊格瑞恩愕然:“这么多人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你别告诉我他们一直都在!”

马克西道:“不用担心,他们绝大部分是跟着我吃闲饭的,我看水桶也不太搞得清楚让这么多人跟着我一块穿越到底有啥意义。我估摸着是不是他晚上一个人睡成习惯了,就让我变成两个人睡还附带被围观的。不提这个,你说,你把那啥那静族的事情说一说吧,我们都是忠实的听众和偷窥狂。”

伊格瑞恩面部肌肉有点扭曲,好像不太适应被人团团围住要求他述说心事的行为,他说道:“我这身体在圣柜里睡了一万五千多年,很久没洗澡了,我……”

话音未落,马克西一个洗衣机魔法就K到了他头上!

突然洗澡、洗衣服、洗内裤、洗鞋子从头到尾爽了一把的伊格瑞恩大惊:“纯正的神语魔法!你从哪儿学来的?”

“这个不是重点。”马克西道:“我现在想听关于世界末日的故事!这不是说我晚上不听故事就睡不着,你必须相信,我的耐心其实一直都很糟糕,尤其是被一堆人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天的现在!你要是跟我遮遮掩掩的什么都不说,就算你是保罗教宗本人,我也把你跟你鸟人师父一块扁!”

伊格瑞恩大感震惊:“你的火怎么会发到我头上?不过算了,现在要紧的是如何阻止世界末日。放在桌面上的计划书你看了吗?”

“看了。”马克西道:“首先我不想去问神,其次我也不想去求神拜佛祈求尤特娜女神保佑,如果真有什么世界末日,应该靠自己去解决,不能遇到问题就去求神来拯救!”

伊格瑞恩道:“我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认为第一计划如果能成功实现,阻止末日的可能性是最高的。我要跟你说的,也就是第一计划相关的事情。”

马克西摇头:“唤醒女神?我见过女神的分身,虽然那只是个其他闲杂人等假冒的分身,但我看她应该和女神本人有某种相似之处,我不认为女神本人会是什么很好沟通的类型。”

“这也正是我们……嗯,是当年食人魔所担心的。”伊格瑞恩道:“来自远古的传说,尤特娜女神在创造世界时,未能完成创世全过程便进入了沉睡。我们想要唤醒女神,但作为女神的造物,我们未必能被女神看上眼,难说唤醒女神之后根本得不到女神的眷顾,更难说会不会激怒她。但这些担心,都得等到把女神唤醒以后才知道,现在我们去考虑它无异于杞人忧天。食人魔推论出,唤醒女神的方式一共有六种,这六种方式,就是第一计划。”

马克西奇道:“这就是第一计划?”

伊格瑞恩:“你还没看完计划书?”

“拿到后觉得它过于胡扯,扫了一眼后就收起来了。”

“是吗,其实也差不多可以算是胡扯了。”伊格瑞恩苦笑:“既然计划书你拿到了,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吧。唤醒女神最简单的办法,是找到女神沉睡的极乐净土,直接上门去叫醒她。但极乐净土从来没人找到过,食人魔不行,据我所知,比蒙也不行。”

“人类也不行,好像魔族也在找?”马克西低声念叨了一句。

伊格瑞恩道:“第二种方式更是让人完全想不到头绪,第六种方式不会有结果,有空的话你自己去看计划书,我这里不再多说。比较靠谱的是第三、第四和第五这三种方式,是有可能实现的,而且,你也正在实现中。”

马克西道:“什么六种方式,你在说什么……我正在实现中?什么意思?”

伊格瑞恩道:“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的确正在实现、正在进行中!马克西,唤醒女神的第三种方式,是聚集女神给这个世界留下的二十八个缺口。不知出于何等目的,女神在创造世界时故意留下了二十八个缺口,任何人只要找到了这些缺口,就可以利用它们去改变尤特娜世界。由于这些缺口的威力过于强大,一般也被称呼为二十八项终极技能。马克西,你身上就有一个吧?”

马克西愣住了:“……,有,叫做神知。”

“那是排名第一的技能!”伊格瑞恩道:“还有完全攻击、无尽星空、完美学习术、无双、创造、存在、芙蕾亚的赞美……我只知道其中十七个技能的名字而已!”

马克西道:“你等等、你等等,你是说,把这些名字稀奇古怪的技能全部学会之后,就能唤醒尤特娜女神?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

马克西道:“我的神知还是我师父莫名其妙就教我的,威力强大是不假,但副作用同样明显,把我折腾得够呛。还有,其他二十七个上哪儿去找?”

“只要努力,总有实现的那天,你不也莫名其妙的就学到一个吗?”

马克西挠头:“我的确是莫名其妙就学到的……我无法反驳你的话,那第四和第五种方式是什么,会不会比较靠谱一点?”

“我看不见得。”伊格瑞恩很干脆的摇头:“第四种方式是凑齐一百零八个领域。”

众人:“……”

马克西翻白眼:“领域有一百零八个?”

伊格瑞恩:“领域是尤特娜女神给自己造物们的恩赐,数量到底有多少个,其实有两种传说,一种是一百零八,另外一种说法有三百六十个,但两种传说都无法证实。”

“又是传说!?”马克西怒了:“我说你跟你那个鸟人师父俩,到底能不能说点稍微靠谱的东西,啊?连领域到底有多少都搞不清楚,还怎么去凑!还有,凑齐?怎么算凑齐啊?把一百零八个或是三百六十个觉醒了领域的人弄到一块儿就算凑齐吗?”

尼克皱皱眉头,从空间戒指里把傀儡木偶拿了出来,递给马克西。马克西木然,接过木偶后像是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大叫道:“不是吧!难道要我用傀儡木偶去抢别人的领域吗!”

伊格瑞恩道:“那东西可以抢别人的领域?马克西……不,救世者!我开始相信我那混帐老师说的话了,你的确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救世者啊!”拉姆扎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马克西拿着傀儡木偶怒道:“你给我闭嘴!这东西还是我在某个危急时刻,从一个没胸部没屁股还暗恋自己老板的疯女人那儿抢来的!……,嗯?不对!这玩意儿由好几个部件组成,从米瑟莉那儿抢来的只能把人变青蛙,后来是盖加斯又加了一块上去才能抢人东西的!”

他怒视盖加斯爵士,盖加斯爵士微笑道:“相信我,马克西主人,你的人生直到现在为止,完全没有偶然。”

伊格瑞恩睁大眼睛看向盖加斯:“这位就是盖加斯爵士?”

盖加斯向他颔首微笑:“我的那个走狗阿特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马克西道:“你们两个不用假惺惺的套近乎,你们说要凑齐领域是吗?那就来吧!我家里这帮闲人中,可是有好几个领域的!”

尼克同意交出自己的领域,她觉得能引发别人领域的优秀人类说明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距离太短的斗技场也很无聊,于是她在傀儡木偶喷出的黑雾中惨叫了好几声,完事后一脸后怕。

贝奥夫听到尼克的惨叫、看到尼克后怕的表情后,想了一想,转身就逃!众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在地上,马克西手持傀儡木偶咏唱魔法喷吐黑雾,贝奥夫杀猪般的惨叫,完事后心有余悸的说:“就像是被人剥皮一样的痛!”

黑猫米莉惨叫了一把,交出领域美食家,然后筷子魔杖嫉妒女神的指挥棒也被喷了一下黑雾,无声无息的交出了领域。

这样一来,马克西身上拥有了八个领域!

厄运共享,他自己的

绝对召唤,来自筷子魔杖

优秀人类说明,来自尼克

直觉,来自贝奥夫

美食家,来自黑猫米莉

斗技场,来自圣骑士卡尔,由尼克转交

负面元素螺旋,来自哈尔特穆德

咽喉保护者,来自普拉米蒙德

伊格瑞恩用力眨巴眼睛:“为什么一根魔杖和一只猫的身上都会有领域?”

“这个无关紧要。”马克西摆弄着手里大发神威的傀儡木偶:“其他一百个领域或是其他三百五十二个领域在哪儿?我去灭了他全家,抢光他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

伊格瑞恩道:“这个就只能慢慢寻找了,这里……我要说明一点,马克西,伟大的救世者啊,我……”

“你有屁就放!”

“那我就直说了。”伊格瑞恩道:“其实我一开始就要说的,但是马克西老大你动作太快,让我没机会说出口。我是想说,终极技能也好,领域也罢,威力虽然强大,但都附带有非常麻烦的副作用。使用它们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般来说,就是、就是……就是能不用就别用的那种麻烦东西。”

“……”马克西用凶恶的目光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伊格瑞恩,他强自按下扁人的冲动,大声说道:“这个吗,我完全不用担心。在我的人生中,但凡需要用到领域的时刻而不去用的话,麻烦会更多。”

“也是。”贝奥夫道:“没有厄运共享的话,我们死都死了好几次了。”

马克西道:“贝奥夫,听你的话,好像你已经感受到领域的副作用了?”

“的确感受过了。”贝奥夫微笑着点头:“疼了一下后把领域交出去,我感到全身轻松了许多。马克西,你想不想知道我那领域有什么副作用?威力可是非常的强大哦!”

马克西表情骇然,后退半步,惊道:“我怎么发自内心的感到一股不安?好像……好像听你的解释,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不听你的解释,同样是非常糟糕的选择?”

贝奥夫笑:“这就是领域直觉的使用方式,当你要作出选择时,它会用这种方式告诉你那条路危险,那条路要安全一点。不过我觉得啊,我的解释你听还是不听,也就是被人用一百刀捅死和被九十九刀捅死的区别。”

“你们两个小混蛋不要闹了。”艾利迪普斯摇头:“我越听下去越是觉得,这四项计划根本就是在胡闹瞎折腾。我说,那第五种方式又是什么?”

伊格瑞恩道:“第五种方式也很困难,危险性还非常大,但相比较其它而言却有一件好处,它有明确的目标。不像寻找极乐净土,根本连上哪儿去找都不知道。不像寻找领域和终极技能,完全没有头绪。”

马克西道:“那它到底是什么?”

“收集十八件本源神器的完整形态。”伊格瑞恩道:“十八种魔法属性,每一属性都有三件本源神器,统一属性的三件神器合并之后,就会展现完整形态。将十八件完整形态的本源神器凑齐,就能见到沉睡中的尤特娜女神。”

“那么想死的话,你为什么不去跳楼?”马克西说:“现在就去,或者上吊也行,我有绳子借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