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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一章 波兰的波澜,以及海拉的偶像装

等到洛基与艾瑟尔重返人间时,

时间已经走到了1360年的五月,没想到即使使用了私密的彩虹桥,往返一趟约顿海姆都要花去2年的岁月,而在这两年间法兰西的格局遭到了剧烈的变化。

大瘟疫在1360年的欧罗巴还远远没有结束,它带给时间的创伤是无法衡量的,无论是对心灵,还是对物资经济的伤害也显而易见:羊绒和粮食经济遭遇急剧的衰退;劳动力严重受损;无主的荒地包围了某些城墙的遗址;大量村庄在瘟疫中凋零。

艾瑟尔驻足于一片无主的荒地前,收起了心中微弱的哀伤,转而用一种历史的冷酷审视起了连绵不绝的瘟疫。

对着空无一人的村庄和荒田,艾瑟尔面无表情地道:“这瘟疫倒是迅速解决了欧罗巴农村人口过剩的难题。”

一旁的洛基附和道:“比战争的效率还要高,厉害的时候每三个人就要死一个。”

不管是对富农还是贫农来说,瘟疫后期,在瘟疫和起义的双重促进下最传统的农奴制开始在欧罗巴西部衰弱,因为高薪与良田开始富余起来。

这些年不仅仅是法兰西出现了“扎克雷起义”,类似的暴动也发生在匈牙利、神圣罗马帝国、挪威、芬兰、伊比利亚、尼德兰,尽管绝大多数的起义都宣布失败,但他们的精神与震撼力得以传扬开来,让这个时代的上位者若有若无地警醒:不能再用旧的手段去处置领地了。

这个位面的1360年,英国延续了克雷西战役和普瓦提埃战役的成果,稳稳地占据着北方港口——加莱,以及法兰西西南方向的膏腴之地——波尔多,英格兰极大地扩展了北部和西南部的领地大小。

为了稳定这两块肥肉,需要消化时间的英格兰金雀花王朝和想要喘一口气的法国瓦卢瓦王朝签订了《布雷蒂尼合约》,将百年战争的前期阶段画上了句号。

这两年来,在吉约姆的领导下,火炬战团雄踞法兰西之东,占据第戎后,将之改名为“泰拉”,建立邦国“正统帝国”,以泰拉为核心东西扩张,攻下了纳维尔、奥赛尔、贝藏松、夏隆等地,几乎和另一个位面的“好人菲利”取得疆域相同。

此时的法兰西瓦卢瓦王室可谓是风雨飘摇,被百年战争前期的英格兰在西南与北方压制,又被异军突起的“正统帝国”在东边堵住,只能默默地在自己现有的一亩三分地上积攒力量,等待时机。

这个位面的查理五世,艾瑟尔绝不认为他会轻易绝望,这个今年才正式继承王位的瓦卢瓦王室掌舵人,正积极地进行改革,加强和小贵族、市民阶层的同盟关系,强化税收制度,夯实王权,并使用一部分雇佣军来代替作战不力的地方民军。

就艾瑟尔了解到的情报来看,瓦卢瓦王室在充分加强了法兰西的国家力量之后,艾瑟尔猜测查理五世会像另一个位面一样,在九年后与英格兰重启战端,让法兰西再次伟大。

但是,当艾瑟尔正式来到泰拉(第戎)的时候,觉得不用自己正式下场,这个被吉约姆所打造、被芬努提供神权的“正统帝国”,终将成为舞台上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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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泰拉】,乃至于整个正统帝国的统治中枢——西格玛宫都是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典雅之所,四层楼的联排设计搭接成了一个古典版本的五角大楼,各个方向的水晶窗户加起来一共有两千六百十五扇,外侧斜屋顶的一长溜天窗能确保优良的采光。

这种等级的建筑,在这个中魔位面的中世纪光是依靠人类,是绝对建造不出来的,所幸,山岭矮人愿意为帝皇正教所效力。

战斗修女们在繁多的房间里忙忙碌碌,确保炉火在合适的时候被点燃、每个枕头和窗帘都被拍松过,每个走廊里都要有一瓶花。

她们在去年的冬天里,在正统帝国与英军的冲突中崭露头角,一个连的战斗修女消灭了所有敢于冲击她们的英军骑士。

一时间,“邪神的魔女”之名在英格兰可止小儿夜啼。

在一间幽暗的小房间里,吉约姆和芬努这两个在欧罗巴可以说是位高权重的人(鬼)单膝跪地,崇敬地聆听洛基与艾瑟尔的话语。

吉约姆身着刻着矮人雕花的重甲,芬努则头戴蝙蝠面罩、一席黑色夜行衣,活脱脱一副“贝恩打扮成了黑暗骑士”的气场。

一阵寒暄过后,洛基和艾瑟尔听取了吉约姆与芬努的工作汇报,高度肯定了两者的功绩,夺取了一部分上勃艮第和一部分普罗旺斯,这只是将人类帝国的大业走完了半步。

扎克雷起义是伟大的,但带领人类征服星辰大海的道路更为漫长,战斗也将更为残酷。

务必让整个教团继续保持勇敢、忠诚、不骄、不躁的作风,继续传播《帝皇真理》。

最后,作为“帝皇”的洛基突然问起了芬努和吉约姆有关波兰的局势。

“你们派了一些吸血鬼,啊不,斋殆武士潜入波兰搜集情报是吗?”

“是、是的,这、这……”

面对帝皇的亲自问询,吉约姆诚惶诚恐,话语支支吾吾地难以连贯,所幸一旁的芬努并不太害怕神威,它代替吉约姆彬彬有礼地回答了洛基的问题。

“帝皇,我们注意到大瘟疫对波兰的影响很小,而且早在十二年前,波兰的内部就起义不断,六年前东边的斯拉夫人还对波兰发动了战争,这些战事在波兰居然没导致任何大疫,简直是不可思议。”

芬努说十二年的起义与六年前的战争,先是指向1648年赫梅利尼茨基带领的哥萨克在乌克兰发动的民族起义,此举使得波兰大半个统治阶级崩解。

然后到了1654年,沙俄对波兰开战,夺去了第聂伯河东边的乌克兰。

艾瑟尔插嘴道:“五年前,瑞典也打了波兰一顿是吗?”

芬努点了点头,艾瑟尔与洛基交换了一下眼神,洛基指了指北方的天,暗指“奥丁在背后鼓动了此事”。

“现在波兰正被迫追随俄国,与瑞典打仗。”

芬努的话让艾瑟尔确定了,自己那个位面的第一次北方战争也正在这个位面进行之中。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们下去忙吧,对金雀花和瓦卢瓦的攻略,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说罢,艾瑟尔又摸出了两个青春苹果分别丢给了芬努和吉约姆。

艾瑟个竖起大拇指:“看到这回我带来的那些绿皮了吗?好好做!”

“奥利给!”

吉约姆和芬努退出了房间。

洛基打趣地问:“你没在苹果里混入你的血吧?”

艾瑟尔头皮一凛,“我可不想要那么多分身子嗣。”

“但恐怕冥土的那位女王,也就是我的女儿,不得不要受你影响了,你昨天不是还托那只松鼠送了一套波斯的舞娘装吗?还有一些所谓的偶像建议。”

还给海拉寄出了一个有史基米德打造的魔力麦克风。

“这就能影响了?海拉贵为女王,还不一定听呢。”

艾瑟尔觉得洛基言过其实,但洛基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海拉为了言灵和丝卡蒂的养分,绝对会让身为影子的贝优妮塔重新归入体内,而贝优妮塔在吸收丝卡蒂的时候,丝卡蒂可是沾染了你不少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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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海姆,或者说海拉海姆,反正就是海拉的流放地,这个地方和约顿海姆一样荒凉,死物才是该处的居民。

作为死物的女王,海拉极为嫉妒能够沐浴光华的阿斯加德。

在亲吻了贝优妮塔之后,这个从海拉身体里分出来的断事官重新成为了海拉身体的一部分。

丝卡蒂的养分立马开用血肉覆盖海拉右脸的骷髅,海拉的意识也明晰了言灵的使用方法。

而与此同时,她的原有的发色正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艾瑟尔的银色。

海拉撩起了自己微卷的银色长发,

{唔?也不坏?}

然后脱去了长袍,穿上了艾瑟尔和洛基托付拉达托斯克带来的舞娘装。

海拉认真在镜子前审视了自己的窈窕身段,苍白的肤色映衬出月色,勾勒出一种荒凉的妩媚。

回想着艾瑟尔提出的建议,海拉为了鼓动消极怠工的行尸们,决定无论怎样也要成为偶像,成为一个能煽动死者之心的偶像。

而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托尔看着波兰的粗略地图,久久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