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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社兽需要羁縻

当最后一个法军士兵倒在地上,巴黎就犹如一个被扯去盔甲后,丢在了床上的贵妇,随时都可以征服了。

火炬战团的士兵们一部分开始打扫战场,另一部分解除了车堡之间的联接,收拾军械,重新将战车恢复到了纵队的模式。

所有的士兵们再进行收尾工作的时候,私底下都敬畏的瞧了一眼远处将天使钉在大地上的御使大人。

私下里都在看,也都不敢靠近。

艾瑟尔对迦娜拍了拍手,低语道:“恭喜你,从云端上落下来,可是初体验吧,和我得病被HR逼退时类似的绝望。”

她把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使,套上了脑中HR的形象,

艾瑟尔这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因为迦娜现在什么也听不清了。

迦娜的意识一片混沌,随着衣物和翅膀被艾瑟尔的血液逐渐侵蚀,浑身上下止不住的痉挛,痉挛了一会儿,这种肢体上的抽动也逐渐沉沦了。

艾瑟尔绕着迦娜转了一圈,用侦视术把握了一下这个智天使的状况,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个声音从朗基努斯之枪内部传了出来

“御使大人,它死了吗?”

这是安可的声音,而梅尔蒂似乎又被吓住了。

“没,重伤昏迷了而已,我可没想杀她,老子要的是擒贼!”

虽然一个银发的女武神自称“老子”(kung)不够雅气,但艾瑟尔老早就想这么肆意的说话了。

脚边是战利品,艾瑟尔对着身为女仆的朗基努斯之枪侃侃而谈:“有时候,宣传比杀敌更有用,我要用这个半死不活的天使,向巴黎人宣扬公理教的虚弱,就算不能当场见效,这也是一个瓦解伪神信仰的开始。”

不但要打倒肉体,还要击垮信仰,一个被擒获后毫无解脱希望的天使,胜过万语千言。

艾瑟尔终于明白了,领导为什么喜欢在工作完成后,还要特意对身边人谈论一些工作心得。

因为能获得“教育他人”的快感,现在这个快感艾瑟尔也感同身受了。

“保持着圣枪的状态,有什么意外立马向我禀报。”

教育完两位女仆,艾瑟尔抬手挥了挥。

这是在招呼沃格琳德,让她可以到‘台前’了,于是,在暗处引发了降雨之后,沃格琳德又给自己的周身披上了一层雾霭,扛起了沉重的王座,“呼哧、呼哧”的来到了战场上。

沃格琳德找了一个采光良好的所在,放下了王座,然后就静悄悄的退回了暗处。

吉约姆·卡尔,比他那些士兵站在离艾瑟尔更近的地方,尽管还是特意保持了一段不大不小的“鸿沟”。

他在这条“鸿沟”面前既兴奋又诚惶诚恐,兴奋是因为自己是被御使托付过知识和使命的人,而惶恐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得足够好。

尽管这对凡人来说,尤其是只是做过征召兵的穷小子而言,兵临巴黎并战而胜之已经是了不得的伟业。

但在神明面前,如何伟业都有可能不值一提。

这时候艾瑟尔注意到了吉约姆,她毫无顾忌的走了过来。

吉约姆的呼吸一下子急促的甚至停止了,他低下头,高喊:“火炬战团,恭迎帝皇御使现界!”

他随后单膝跪地,等待艾瑟尔的检阅。

以他为标志,其余所有士兵,不管是否手头正做着事情的,纷纷陆陆续续也在原地单膝跪地。

有些人因为过于急切,再加上大战时消耗了力气,导致一下子摔趴在地。

艾瑟尔拍拍吉约姆的肩膀,夸赞道:“你做的很好,你看,王座也已犹如帝皇般亲临。”

吉约姆更为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艾瑟尔其实是实话实说,某种意义上,火炬战团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在法兰西现有的权力核心投降前,占领巴黎。”

这可是无数英才都没做到的神绩啊。

“吉约姆·卡尔,你是帝皇虔诚的利刃,帝皇让我正式为你们整个军团举办皈依仪式,你只要带人去触碰王座就好,教典的宗旨、正教的礼仪、圣餐的意义,都会通过王座告知你们。”

“请问御使大人,我们是否要将巴黎设为人间的教廷中枢?”

“巴黎是荣耀之所,但也是饱含投降命运的土地,只可作为皈依圣地,不可设为中枢,否则必定会让帝皇正教费拉不堪。”

随着艾瑟尔的一句“去吧”,吉约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回到士兵身边传达了帝皇的意志。

王座包含着洛基以“帝皇正教信仰为核心”设计的灵魂符文。

按艾瑟尔的理解,就是某种思想上的羁縻:羁是马络头,而縻则为牛靷,都是对生灵的控扼、牵引之物。

一旦人类的思维在某些方向上偏离洛基设计的条条框框,就会被拉扯回来。

在吉约姆和中队长们的指挥下,战团士兵们按功绩大小来决定触碰王座的先后次序。

“从今天起,你们将正式获得帝皇承认,朝不保夕的日子过去了,一同成为帝皇的子民,为帝皇而战吧!”

“噢!”

如雷雨般的呐喊声过后,火炬战团依次开始了正式的启迪与羁縻。

艾瑟尔走回迦娜身边,确信血液中的“艾亿特”已经将这位天使削弱到了一个“刚刚好”的程度,她从迦娜体内拔出了朗基努斯之枪。

枪随即就变回了两位女仆,安可问艾瑟尔接下来怎么处置的时候,梅尔蒂狠狠的踢了迦娜一脚,带着战战兢兢的表情。

踢完之后,战战兢兢的表情旋即就开始化为凶狠。

艾瑟尔有些被这怪异的一幕惊愕到了,

安可解释道:“御使大人不用惊讶,梅尔蒂以前就是这样。”

褚英的记忆突然浮现艾瑟尔的心头,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在褚英做码农的时候,公司中的一位会计就是这样一个平日言行腼腆的妹子,有什么突发事件就倍感彷徨的人,但有一次休息日,他发现了,那位会计妹子手拿铁棍,特意在小城里寻找流浪猫狗进行施虐!以此获取愉悦!

她是先天就有了的两面性,还是进入职场后被内外因素揉捏成的?褚英不得而知。

大概,在社会中的牲畜们,其兽性本就如爱手艺大师描绘的那般“不可理解、蒙昧痴愚”吧……

无论哪里,都暗藏着不可名状的事物。

艾瑟尔摆了摆手,“行了,踢得差不多就得了。”

梅尔蒂像是拨了某个开关般,停止了对迦娜的踢打,含羞一笑,安静的退到了艾瑟尔身侧。

但彻底安静前,还是讪笑着呢喃了一句:“命中注定要被斩碎的公教杂碎……”

仿佛浑然不记得,不久前自己还是公教的一员。

艾瑟尔又查看了一下迦娜的伤势,还好,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安可和梅尔蒂像两个真正的女仆一样,静候艾瑟尔的要求。

艾瑟尔邪恶的笑了笑,真是上佳鹰犬。

“你们两个,去西北方向不远处的树林里,伐一些木头,我要做个倒生十字架,从今往后,倒生十字架,就是我们处置伪神的刑具与仪式物。”

安可和梅尔蒂离去后,艾瑟尔的笑容突然又僵住了,她沉默的瞅了一动不动的迦娜一眼,不禁暗想:我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迫害了一个天使?她可以算是某种女孩子吧?看来,我和公司里那位会计,没有什么差别,唯唯诺诺而又残酷。

艾瑟尔脑子里正在怜悯,嘴巴却脱口而出:“这高高在上的长翅膀的家伙,刚才也正要对起义军动手吧?如今这样也算活该。”

说罢,艾瑟尔本能的踢了迦娜一脚,踢完后,艾瑟尔居然觉得暗爽。

我没救了,艾瑟尔一边呢喃,一边抬起头,总结了道理:“大概,所有的社畜,心里既有牛羊,又暗藏着虎狼,不同的时机,展现出不同的兽性。”

思虑间,安可和梅尔蒂带着木材回来了。

将天使束缚到“倒生十字架”上,才算彻底是完成进巴黎前的准备。

十字架原是罗马帝国处罚犯人的刑具,但因为公理教的神子在十字架上受死之后,十字架被赋予了圣义,代表着天父,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标志。

所以当然不能把天使挂在十字架上,起不到打击信仰的目的,反而有可能激发“受罪牺牲”的神圣感。

“要把天使这种象征物,拖入我方的语境才行。”

两位女仆麻利的准备好了木材,艾瑟尔三下五除二就用木头拼成了一个“生”字,然后将之倒插在地,这就是“倒生十字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