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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兵临巴黎

艾瑟尔忙着眼前的建设,思绪也一直想着巴黎,而远方的巴黎郊外,战事也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

在向巴黎进军的途中,吉约姆沿途有条件的吸收了一些人手,这使得他的火炬战团,增加到了二万人,其中有大约一万人经过历练的敢战之士。

车堡战术所需要的武备大多数都能从农村轻松找到,连枷是欧罗巴农民常用的农具,铁匠能造出长戟和火门枪。

四轮战车可以通过农用马车改造而来,只需要木匠做些简单的木工处理就可以造出来。

在吉约姆还活用了手底下的炼金术士,让他们制作了一些名为“马达法”的火绳枪来替换掉了部分火门枪,还将手里的原始野战炮增加到了百余门,并且还新添了一些粗劣的多管火炮炮车。

时间来到了1358年的7月1日,这一天,无论是真新镇还是巴黎郊外,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巴黎的大人物们和之前被消灭的那个小国王一样,都瞧不起火炬战团,根本没有守城的打算,直接选择在郊野进行野战。

吉约姆依旧是祭出了车堡战术,由于人数远超上一回,他将自己麾下的兵马分成了三个大车堡,像三个大圆一样立在一片烂田地附近。

吉约姆所在的车阵有一万人,人数最多,且最为靠前,离法军最近,上一场战役中表现有意的中队长纳什,领五千六百人组成车阵,居于吉约姆的东北方。

剩余的四千四百人居于吉约姆的西北方,三大车阵大致形成了一个可互相支援的三角形,身为战帅的吉约姆事先还让人抓紧时间在车堡附近挖掘了壕沟,用以削弱骑兵的冲击力。

而珍贵的骑兵安置在车阵内圈,用来在合适的时机投入反击。

吉约姆望着远处身影模糊的法军,估摸着对面应该有三万人。

“根据启蒙日那天,御使大人告知的情报,他们应该也被海对岸的敌人削弱得够呛……这些法军手里也没有火炮的踪影。”

这个位面、这个时代的欧罗巴,火器虽然已经逐渐出现,但军队还没完全意识到火器的战术价值。

他梳理了一下今年法国王室的种种变故,一月份的时候,瓦卢瓦王朝(法国)和金雀花王朝(英国)缔结了《伦敦条约》,法国王太子(查理)将法国领土的三分之一割让给了英国,而且还花了三百万金克朗(约五十万英镑),赎回了“好人国王”约翰。

割让的领土虽然没有正式移交,但大多都被英军用“劫掠骑行”照顾过了,不太有可能为法国提供助力了。

“驱动术者上阵就和买赎罪券一样,是要钱的,公理教和王国的利益并不完全是一体的,对方的术者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就在吉约姆喃喃自语的时候,侦骑回来了,他们报告说法军大约有三万人,靠前的军队里,有一杆绑着一颗人头的大旗。

“那颗人头,很像艾蒂安·马赛。”

闻言,吉约姆的眉毛跳了跳,让侦骑们先去休息了。

艾蒂安·马赛,是之前遣人来表达过联合意愿的巴黎市民军的首领。

早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巴黎市民就因为新税法发生了暴动,王太子查理因此逃出了巴黎,暴动的巴黎市民推举艾蒂安·马赛为首领,查理五世在内外交困之下无奈做出让步,中上层市民迅速遗忘之前的不满,跟贵族们结合起来形成攻守同盟,对农民阶级进行疯狂镇压。

吉约姆摇了摇头,“看来艾蒂安·马赛已经被善变的巴黎人斩首了。”

他还知道,那些逃亡在外的法国贵族,为彻底击败起义军,甚至不惜利用剩余财物和姻亲关系从他国不断征召援兵。

分析了侦骑所看到的旗帜,吉约姆判断:“王太子查理现在应该也没回到巴黎,在这里指挥的是查理的亲信——沃尔特·曼尼。”

吉约姆回头看了看纳什所在车阵,远处的纳什朝他行礼敬意,吉约姆转而对身侧的副手说:“虽然对面被预先削弱了,但此战仍旧是一场硬仗。”

副手回道:“为了帝皇,视死如归。”

三个车阵之内,代表着帝皇的双鹰旗和代表着军团的火炬旗四处林立,帝皇的信仰已经在火炬战团之内确立了下来。

对峙了半个上午,法军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车堡战术说到底是一种立足于防御的反击战术,必须要让对方在进攻中消磨锐气才能发挥战术效果。

吉约姆渐渐有些不安了,“难道对面已经摸清了我摆车堡的原因?打算反过来消磨我们的定力,等待主客易位?”

吉约姆的士兵是不能主动离开车堡的,他们来自于农民、矿工还有一部分破产小贵族,装备上除了少数人有类似于骑士的全套板甲之外,多数人都是装备农具或者布衣、棉衣,这些人并不是专业的士兵,为了对抗拥有骑兵的大军,所以必须依托车堡,战团的士兵才能起到“泥沼一般”的抵抗效果。

吉约姆摇动令旗,让各部将可以远射的射石炮从内圈移到车堡外侧的间隙处,然后向法军开火。

“放上个几轮炮,刺激他们出兵!”

一个个浅灰色的金属筒中,火药发生了轰鸣,石弹带着呼啸声,拉出一条弧线朝法军阵地射去。

石弹多数都没有射进法军的军中,大多数堪堪落在阵前,把贵族们坐下的马匹吓个一跳,少部分石弹撞在了某个倒霉的步兵身上。

射石炮的开火并没有杀死多少人,但法军阵中的心态确实发生了改变,尽管几乎没什么损失,但军队的士气开始受到了波动。

领军的沃尔特·曼尼也开始觉得自己不能稳坐钓鱼台了,如果不主动进攻一下,这种“被动挨打”的景象持续时间一场,哪怕没死几个人,一直将此景看在眼里的将士的气势也会逐渐低落。

“掌骑手前进!以天父和圣乔治之名!”

年轻的沃尔特·曼尼将重骑兵分成两队,第一队先随步兵和弩兵先压过去一波再说,第二队重骑兵和仅有的十名战斗术者混编,以作预备队之用。

法军步、骑兵在胸前划了十字,亲吻了土地之后,步履整齐的向前跨过烂田地。

大部分弩兵“基本没有甲胄,身着紧身短上衣,裤脚卷到了膝盖上,腰间挂着短斧或长剑。”,

他们的任务是跑到敌军阵前三百码的地方,在身前插下尖木桩,进入射击状态。

步兵举着根铁矛,光着脚,头上什么也没戴。

骑兵越过这些人,坚毅的向前奔驰,他们的装备和之前的纳尔国重骑兵差不多,数量要远远超过,几乎是铺天盖地而来。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火炬战团的将士们面对着人与马的浪潮长吸一口气,然后一边默念着“帝皇万岁”,一边麻利的准备起了迎击。

吉约姆看着身边正专心致志的火绳枪手,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盾卫、连枷手和戟兵,仰起头致谢道:“感谢帝皇的智慧,感谢御使的知识,奥利给!”

一片“奥利给”的共鸣声中,火炬旗和双头鹰旗迎风飘摇。

这头车堡巨兽的各个“组织”早已见过了血,现在正渴望着更大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