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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恍惚

时光真是转瞬即逝,一眨眼,竟然就过了五年。

但是这五年的时间,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呢?她觉得她能很容易地想出他的日子,他依旧是那个终日埋首于工作和学习之中的他,任凭身边蜜蜂蝴蝶环绕。他的人生大概顺风顺水,但却和他的努力密不可分,这一点她可很清楚,因此她从来不会去以邪恶、不良的想法去揣测那些身居高位、坐拥千万财产的人,也许人家付出的努力,也是她这些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他大概度过了充实而忙碌的五年。

而她呢?她竟然不敢去回想这五年之中发生的事,她想拼命甩开这一切,可结果为此拼命了几年,转身却发现一切 都还在身后,就像她的影子,紧紧跟在她的脚下,挥不去,甩不开。

他还是那个他,虽然性格改变了一些,但是似乎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原本拥有一张惊世俊美容颜的他,如今又有了阳光开朗的性格,简直完美无缺,多好。

可她呢?阳萧筱的名字还是那三个字,可是人……却已经从皮到骨完全变了。她没有勇气跟他说出她自身的改变,无法亲口告诉她现在的“真实面貌”,但却也不忍心欺骗依然纯白如雪的她。所以,才终于想出了这种方式。

原本心中尽是苦涩,但忽然想起那晚她脑子里冒出的那个想法,竟然有点想笑——今天终于要实现了,那么,他究竟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伸手解开了他的裤子,稍稍下拉,然后继续深入。虽然他是一脸惊诧,但他的身体还真是诚实。

“筱筱,你……你要干什么?”他很及时地按住了她正要作案的那只手。

“做你想做的那件事啊。”她抬起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啊?”

“你已经忍耐很久了吧,我看着也怪不忍心的,今晚就让你好好释放一下好了。”

沈沐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她,却有一瞬间,感觉那么陌生、那么遥远。

在他发愣的时候,她已趁虚而入,动作娴熟,技巧惊人,让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呼吸就已经变得急促不堪、混乱不已。

“筱……筱……啊……”他忙抬起手,企图掩盖给他不长脸的嘴,可接下来让他看到的,却是更让他震惊的她。此刻他倒像是一只小兔子,而她则如一头饿狼。

她讨厌这种男性的味道,讨厌极了,每次只要有意思气味窜入鼻息,她的胃里就翻江倒海,从心里到身体都抗拒不已。但是如今,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种无比厌恶却又熟悉的感觉,以及这件事情本身,虽然对象换了人。她在心底发出悲凉的笑声,他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很配合。她早已认定,男人就是夏半身动物,说得难听点,只要关了灯,管对方是什么人、长成什么鬼样,更过分的,甚至可以不管对方的性别,就算都是男人也可以,呵呵,男人就是这种动物。

只是,这会儿,她忽然有点享受了,享受的不是那件事,而是他的反应:他皱着眉,咬着手指,但却依然无法控制声音流露,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那副娇羞模样简直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他望着她,抗拒着却也在享受着。只是心中的疑惑遇见浓烈,第一晚到这儿的她,明明是那么抗拒、害怕,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可现在,她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他拼命思考着,企图从和她这几日的接触中寻找答案,可他的思绪和理智却被渐渐涌上的热潮一点一点吞噬、淹没。

她如愿以偿地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了,却在中途渐渐迷失了自己。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5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她还是一对青涩、懵懂的情侣。

最终主动权还是被他夺取,他再怎么说也都是个大男人,体力和精神都是她远远不及的,被他撩拨一番后的他,反而变得热情而冲动。阳萧筱在心中自嘲地笑着,她可真是自讨苦吃。到最后,她几乎已经要失去意识,忘了自己入如何结束、如何入睡,只记得自己被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浪淹没,直至身体不受控制、头脑思绪混乱。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照在她的双眼上。她撑开疲惫不堪的双眼,时间应该还早。望着这一缕过于明媚的阳光,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日清晨……

阳光晒得有些晃,阳萧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撑开有千斤重的眼皮,哇……真的好累,简直像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直到视线有了焦点,并看清了焦点上的沈沐时,昨晚发生的一切才瞬间回到她脑中,顿时瞌睡就醒了个透彻!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可没有一点遮蔽,忙紧张地拉紧了被子。

“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阳萧筱先开口,纯粹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

沈沐翘着二郎腿,端坐在她身边,淡淡开口道:“有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想到他起床之后,一直看着自己,也许自己睡相不好,已经不知道走光了多少次,阳萧筱的心情就越发七上八下。

“你那是什么眼神?”沈沐的俊眉微微蹙起,“好像我偷窥你了似的,明明昨天晚上早就被我看光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这会儿担心那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昨天是昨天!”

“哦,一觉醒来就不认账了?那要不要再来印证一次?”沈沐转着手中的小盒。

阳萧筱当然知道那个小盒里是什么,就算昨天不小心用掉了几个,里面可还有剩余呢。

“你明天就要走了,当然不可以了!”说这话的时候,阳萧筱感觉自己底气特别足。

“明天走怎么了,那是明天的事,我今天照样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起床了!!”还是尽快穿好衣服比较安全。

沈沐笑了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那也不给你看!!快点回避!!!!”

沈沐叹了口气,但还是转了过去,用后背对阳萧筱。

“……让你回避,你不用这么敷衍吧?”

沈沐又叹了口气:“我不会偷看的。”

虽然还是很不安,阳萧筱还是没继续和他争,迅速穿好衣服,还不忘一边瞄着沈沐有没有偷看。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也许是因为太多的言语梗在心头,反而无法吐露。

他想对她说:三年并不是很久,好好等我。即便我离开,我心中也依然时时刻刻牵挂着你,我甚至可以保证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好好等着我,等我回来娶你,到那时,我们不会再被任何人分开。

她想对他说:三年而已,我可以等,但是你真的能回来吗?回来的时候,你真的还会回到我身边吗?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沈沐,你究竟……爱不爱我呢?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让你走,也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我却只能站在原地,无能为力地看着你离开。再见了,沈沐,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但愿它永远也不要变质。

过了期的承诺,如同一张废纸;过了期的情话,比起废纸都不如。在五年后的今天,两个人即便再想要对彼此吐露那些话语,已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她望了眼身后的他,睡得那么安稳,像个婴儿一般。昨夜的他,让她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五年前的那一夜,虽然已经很遥远,可一切却都历历在目,甚至那夜他的触感、话语都还那么清晰地印在身上,回想起来毫不费力,可实际上,这竟然是她在回来之后第一次回想那夜。

这几天她一下班手机就直接关机,并不是怕下班之后还被同事、领导打扰,而是……纯粹为了逃避,为了逃避一个人的轰炸和追赶。虽然她明知这样的逃避徒劳而可笑,却依然不愿意去面对。

她百般纠结地按下了开机键,开机后不足几秒,手机上就显示出数条信息,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犹豫了几秒,又捡起扔在床头的手机,不愿意又很纠结地点开了微信。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个贱女人,快点给我滚回来!”

“阳萧筱,你给我快回来!少跟我玩失踪!”

“阳萧筱,你给我听好,你别以为我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我这次很生气,你最好给我最好心理准备。”

“你别以为你躲着我我就不能奈你何,即便你不说,我也很快就能知道你在哪儿、干什么,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

中间还有数条语音,阳萧筱看了这些留言就能想到语音的内容是什么,她可没有没事找虐的还好,直接无视了那些废话语音。

背后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阳萧筱的身体瞬间僵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