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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初遇林云、荒庙度缘

浪陶陶与聂风离开四季飘香酒楼,便朝云城深处走去。

“卖画啦!卖画啦!林家画庄最新佳作出炉罗!来——这位大爷,瞧瞧这幅画,多好啊!”一个二十来岁身高八尺、眉青目秀的壮年在街上叫喊着,见一位老人家正从摊前走过,那壮年便迎上前去说道。

“老夫不懂得欣赏,公子找错人啦!哈哈哈——”老人家说道。

“不懂也没有关系,谁不知道我林云向来只卖上等佳作。大爷放十二分心好了。来——来——看看这幅。”那个自称林云的壮年赶紧说道。

“买这画何用之有?我家祖辈三天代均是地道农民。更别提欣赏什么画了,就连斗大字都不识一个!”林云说道。

“此言差也!请看这幅画,栩栩如生,绝对精品。倘若买上一幅,上百年后,定值大钱。”林云说道。

“上百年?老夫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老人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买画又不是只可用来欣赏,还可以投资,再过个几年几十年的,这些画便成为古董了。身价自然只然不菲,就当是给自己孙子后代造福好了!”林云摇头晃脑地说道。

“壮年似乎言之有道理。请问这画多少银两?”老人家问道。

“价格自然公道!一两银子一幅。”林云说道。

一见那老人家磨磨蹭蹭的,林云赶紧说道:“在过些时日,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三五两银子林云也要再考虑哟!放心好了,保证你物超所值,数年之后换出十两银子来!”

在林云的反复纠缠下,老人家最终买下了一幅所为的佳作。

浪陶陶远远看见卖画的小摊,兴奋不已,于是跑了过去。数十幅精美的画卷,让浪陶陶目不暇接,蹬在地上,看得十分痴迷。

此时林云正埋着头整理画卷,一时没有注意有顾客到来。当林云抬起头,看见身旁站着一位身着粉红清纱、身材极佳的女子,于是赶紧凑了过来。

“这位小姐,本摊可全上好的名家之作,请慢慢挑选!”林云笑着说道。

浪陶陶见林云走了过来,便起身问道:“这位小哥,可有更加精致的画卷?”

林云一见眼前出现个大美女,顿时双眼冒出金光,眼珠子要掉出来似的,一动不动,宛然一座受惊的雕像。

浪陶陶见一个二十出头,身高八尺,略显清瘦,棱格分明,面貌俊朗,笑如阳光的壮年,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粉嫩的脸蛋刷地一下泛出红光,好似被电了一般,心中一阵骚动。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哽在咽喉。

林云与浪陶陶双双对视了半天,完全把聂风当成空气。聂风自然不是瞎子,看在眼里,痛于心扉。一见此情此景,仿佛吃了*一般,浑身发烫,口中冒出火焰来。

“这位小弟,长这么大没见过美女吗?”聂风飞速上前一步,插入林云与浪陶陶之间,大声嘲讽道。

“谁会见过如此美的仙女姐姐!”林云看得痴迷、神情呆滞地说着,看都没看聂风一眼,便一个手掌落到聂风的嘴角,硬生生地将聂风推到一丈之外。

浪陶陶这才清醒过来,见聂风捂住嘴巴,双眼冒出杀气,便立刻走了过来。

“风哥哥,你没事吧?”浪陶陶关心地问道。

聂风瞪了浪陶陶一眼没有做声,便朝林云走了过去。

“你敢打我?”聂风说罢,左拳与右脚同时出击,林云顾上顾不住下,被聂风一脚踹上阳物飞了起来,接着撞到墙上,然后重重摔落到地上。

此时,引来了不少爱热闹之人,个个挂着个大笑脸,连连叫好。

“臭——小子,你出脚这么重!”林云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摸着裤裆大骂道。

“哼——让你知道本大爷的厉害!我告诉你——臭虫,立刻给我消失,最好从此人间蒸发,否则本大侠见你一回打你一回,直到打死你为止!”聂风扁着手翘着头说道。

“扑哧——”“啊——”

就在聂风话落音的一刹那,林云一个拳头送了上来,狠狠地再次击中聂风的嘴角。聂风被掀到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这才重重地落到地上。

“今个我不教训你,还不知道林云是谁?”林云亦得意地摇头晃脑道。

“臭虫!你敢掌本大侠的嘴,而且两次,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聂风大声喊道。

林云举着拳头在聂风面前晃来晃去。聂风一见火冒三丈,双眉齐横,便向林云冲过去。却被浪陶陶双手拉住。

“好了,好了!风哥哥,不必与他一般见识!”浪陶陶劝说道,但聂风听不进去,仍然向林云奔去,却又被浪陶陶拉得死死的,前进不得。

“臭小子,打扰我林云的雅兴!看在这位仙女姐姐的面子上,就不与你计较!”林云说罢,双手拧住地摊布的四角,向上一拉,顺势一摔,那数十画卷便一个不剩地收了起来,扛在林云背上。林云向浪陶陶抛了个眉眼,便转身要离去。浪陶陶瞬间打了个冷颤,见林云要走,便开口了。

“这位公子,何处有画卷买卖?”浪陶陶趁机问道。

“仙女姐姐果然神仙下凡,不知人间世事!莫问画卷何处寻,林家深院皆精品!”林云说罢,转身离开。

“臭虫!你望哪里跑?看本大爷打断你的腿,挖掉你的眼——”那林云本已走远,但经聂风这一臭骂,便回过头来,向聂风做了个鬼脸,这才离去。

“臭虫!有种就别走——”

那林云早已走远,聂风仍然骂个不停,直到浪陶陶打断。

“拜托,大哥!几天不开口骂人,便对不住你的嘴了!”浪陶陶皱着眉头说道。

“哦——什么时候学会胳膊肘向外拐,开始对付你风哥哥了!唉——”聂风惊讶地说道。

聂风说毕,摇着头叹着气,向远方走去。浪陶陶皱了两下眉头,又翘了一下嘴,便跟了上去。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本来浪陶陶打算找家酒店或客栈寄宿,但聂风不理不睬,一个人不停地走着,浪陶陶只好在后面跟着。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云城郊外。可怕的是荒山野岭的,更可恶的是明明繁星点点,却下起雨来,而且下得湍急。真是无屋又逢连夜雨,心乱又遇伤心时。

聂风本已走远,见雨甚寒,便又回到浪陶陶面前,将自己的云狐衣脱下来扔给了浪陶陶,又大步向前走去。

浪陶陶表情镇定,心中早已乐开花。遂穿上云狐衣,身子立刻暖和起来,用手遮挡着雨滴继续跟着聂风。

一柱清香之后,眼前出现一座荒庙。聂风与浪陶陶躲了进去。

这荒庙果然够荒的。东西七倒八歪,乱扔一气,就连一座佛像也被晃倒在地。佛像上面的镀金已被贪财鬼取走。里面除了一些拿着浪费力气的杂物外,尽是些灰尘与蜘蛛网。

浪陶陶与聂风扶正佛像,把杂乱不堪的破庙简单打扫了一翻,勉强坐下。又取了些朽木,生起火来。

“风哥哥,你全身被雨淋湿透了。快脱下,让陶儿帮你烤烤。”浪陶陶说着,便伸手要脱下聂风的衣裳。

“不——不必了!我与浪大小姐好象并不熟!聂风没有这么好的命,哪敢要你伺候!”聂风把头偏向一边,嘀咕着。

“呵呵呵——小气鬼,还在生人家的气呀?不就是看了一下男子,何必大惊小怪。”浪陶陶倒轻松无比,笑着说道。

“哼——亏你还说得出——”聂风埋怨道。

“你真该多读读书了,思想太过迂腐。何为你见到美女就要多看一两眼,反之就行不通了吗?”浪陶陶见聂风上了自己的套,开口说话了,于是特意刺激道。

“谁不知道浪大小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才智超群。我聂风本是山中野人,怎能胜过大小姐大千金之九牛一毛呢?”聂风吹胡子瞪眼,气的一愣一愣的,好不难受。

“呵呵呵——有没有怒火攻心的感觉?”浪陶陶问道。

“有——而且相当强烈!啊——”聂风已经疼痛难忍,爬在地上。

“好了!要得就是这种效果,现在陶儿安心多了。”浪陶陶说着便扶起聂风。

“要这种效果?你干脆要我的命好了!”聂风埋怨道。

“风哥哥,其实是陶儿考验你呢!云城中的画卷之事,其实是陶儿有意造成。在四季飘香酒楼时,陶儿独自夜斗群魂,孰不知当时陶儿有多么孤单与无助,风哥哥却不在身边。陶儿心中不平衡,风哥哥心中到底有没有陶儿。现在,陶儿终于安心了。”浪陶陶顿了顿,接着说道:“风哥哥怒火攻心,越是强烈,越是在乎陶儿!呵呵呵——虽然有些残忍,但是为了求得心中的平衡与满足,陶儿于是自私出此下策了!”

“原来这样,难怪之前陶儿仿佛换了人似的!不过是不是太残忍了,仅此一次,下不例外,否则,陶儿没有找到平衡,聂风便见阎王爷啦!”聂风似乎有些委屈地说道。

“知道了,陶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来——快脱下衣服,烤烤!否则要着风寒了。”浪陶陶说着,便替聂风脱下外套来。

“区区雨水,不必在意!咳——咳——”聂风说着说着便咳嗽了两声。

“说大话了吧?身体便是修行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别说报仇血恨了,就是走路也会被累死了。”浪陶陶说道。

浪陶陶话一落音,便听见身旁的杂物堆发出了一阵响声。回头一看,竟然是只肥胖的大老鼠。聂风忽然刀起刀落,地上一滩血物污,那老鼠便头身分离。聂风除去老鼠皮毛,用铸铁大刀穿着放在火堆上烧烤着。

“恩——这野味香而不腻,真是美味啊!”聂风说着,便将已烤好的老鼠肉拿给浪陶陶吃。“这野味果然够野!风哥哥自己吃下就好,陶儿才不吃呢!”浪陶陶做出怪异的鬼脸,推辞道。

聂风望着浪陶陶笑了笑,便大吃起来。

“啊——果真乃天赐美味!来——陶儿,少吃一点好了。不然饿坏肚子,那可麻烦了哦!”聂风说着,便又送上一小块鼠腿肉。

浪陶陶见聂风吃得津津有味,又香气扑鼻,于是亦吃了起来。谁知浪陶陶一吃便上瘾了,主动向聂风要起来,聂风赶紧把整块鼠肉塞里嘴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又大又香的红苹果,扔向了浪陶陶,向着浪陶陶恶搞地傻笑。浪陶陶狠狠地瞪了聂风一眼,无赖地只好拿起啃了起来。

破庙外的雨水泼得湍急,仿佛压根没有打算停止的意念。匆匆一场大雨,便淋失了三两个时辰,地上渐渐涨起一尺来深的积水,淹没了原本孤独的羊肠小道,和那让人流连往返的郊林。天空不做美,乐趣在人心。衣裳已干,穿上倒有几分火的温暖。浪陶陶与聂风坐在破庙的门槛上,祈望夜深的多情之雨,偶尔一阵旋风卷过,掀起几道水沙,撒在两人身上,不仅不觉得丝毫寒冷,倒有三分惬意,七分刺激。

夜雨纷纷,人亦多情。意到深处情自溢,浪陶陶竟然作起诗来。

“天雷唤醒伊人魂,

玄庙夜深雨纷纷。

地北天南皆寂寞,

幻梦之界俏佳人。

万古夜雨空多情,

化作浪子愁满襟。

无边夜幕流星陨,

极生石上未了情。”

“好诗——”一道声音飘荡于夜空。

“风哥哥何时学会品诗了?”浪陶陶扭头向聂风问道。

“我几时说过话?一直安静着——”聂风说道。

“刚才的声音倒不像风哥哥的!难道此处另有他人?”浪陶陶说毕,便起身打量着破庙。聂风亦发觉不对劲,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寻找了半天,亦不见说话人身影。

“莫非是陶儿幻觉,本无声音?”聂风猜测道。

“明明听见好诗二字盘旋于空中,难道风哥哥没有察觉?”浪陶陶说道。

“我亦听见!”聂风摸着头,接着说道:“莫非——”

“莫非什么?”浪陶陶连忙问道。

“有鬼!”聂风说毕,没有吓到浪陶陶,自己便先打了个冷颤。

“呵呵呵——有风哥哥做伴,就是有鬼,陶儿也不怕!”浪陶陶听了聂风的话,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兴奋起来。

正当浪陶陶与聂风瞎扯得正起劲时,整座破庙忽然亮了起来。回头一看,那座佛像竟然发出金灿灿的佛光。慢慢地,佛像拔地而起,升到破庙屋顶,便活了起来。

“二位施主,从何而来?”那佛像说道。

“我们生活在别处,暂时借过此地。”浪陶陶说道。

“阿弥陀佛!你们可知来到此界,便犯天劫!”佛像说道。

“何为天劫?我们并不知情,请大佛指示。”聂风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也!二位施主与我佛有三世奇缘,五百年啦,终于等到取灵符之人。”佛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佛如何得知我们便是你要等的人呢?”聂风好奇地问道。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的诗中,每句第一个字连于一起,便是答案。”佛像笑着说道。

“天玄地幻,万化无极!”浪陶陶念道。

“阿弥陀佛!天赐两道灵符,二位施主一人一道置于胸前。切记符不离身,否则必遭天劫!”佛像说毕,便灰飞湮灭。

空中瞬间出现两道灵符,上面写着八个金光大字:天玄地幻,万化无极。

“果然是天玄地幻,万化无极!”

当聂风念完,那灵符便化为两道流光分别钻进浪陶陶与聂风体内。浪陶陶与聂风顿时觉得全身奇热无比,仿佛整个身子正被烈火燃烧。于是,二人立刻跑到破庙之外的雨水中,忽然几道极光划破夜空之后。原本一片汪洋的水世界,突然升起无数颗水气泡,飞旋起来。顷刻间,被聂风与浪陶陶吸收,地面变得无比干燥,好似未曾下过暴雨一般。

浪陶陶与聂风恢复常态,夜依然漆黑,于是进入破庙之中休息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