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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雁山论剑、天下归心

雁山论剑,既是选拔文武双全的英雄人物蹬上武林盟主之位,以其卓越的能力带领雁山各门派处理江湖恩怨,解决人间疾苦;亦是各门各派灵魂人物之间的武功内力等修为的切磋,有助于提高各门派的整体素质,共同抵制邪魔妖等外界的干扰和侵入。最终目标即是实现人间太平,天下归心!

每年举行一次的雁山论剑,今年的召开地点在避暑山庄。

因雁山门派众多,共有九九八十一个派别,规定每个门派的到场人数不得过十人。请君自重,违者江湖规矩论处。

神药山庄庄主,姓浪单名一个尽字,修行一百零三载,修为值三十三,江湖绰号:药仙。其女浪陶陶,年芳是十六,是雁山脚下拾回的孤儿。

“神药山庄,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向来洁身自好。”

浪尽稍做停顿道:“这次参加雁山论剑除老夫外,另选两人随同,他们是聂少侠与浪陶陶。各位意下如何?”

“赞同……”众人异口同声道。雁山论剑比武的基本要求是三十年以上功力。符合条件的几乎没有。

“好——我们即时动身!”

神药山庄距避暑山庄有上百里崎岖的山路,寻常百姓连走带跑亦需六七个时辰。按此推算,像聂风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来说至少也得两个时辰。

“庄主,不知小弟可否带些干粮,以备路上使用?”聂风为肚子争一口食物,宁可降低自身形象。

“哈哈哈——”浪尽大笑不语。

“贪吃鬼,你这话也太没水准吧?呵呵——”浪陶陶歧视道。

“不带也无关系!”聂风自找无趣。

“聂少侠,你若能快过老夫先到那座山顶,老夫便任你挑选,传你一门绝技。”浪尽指着面前那座山,大概五十丈远。

“庄主太瞧得起小弟了。我岂能与药仙相提并论。”聂风也非全然不明事理之人。但又渴望能从浪尽门下学个一招半式,不由自主地拍起马屁来。

“不如这样,我与你比试,你若能赢我,可由我义父传你一招。”浪陶陶有意无意的爱挑衅,“当然,你若败于我,亦需毫无条件地答应本姑娘一个要求。如何?”

“小弟乐意一试!”聂风心想败给老庄主那是一定的,但要输给你那就不一定了。

“好——一言为定!”浪陶陶笑靥如花心中美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果实。

“四只兔子也难追!”聂风话落便开始了。

聂风又是拿出老本使出吃奶的力气运足元气,双腿猛地向下一蹬,整个人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当聂风兴奋地向山顶做最后冲刺时,本能地向山顶瞟了一眼,只见那山顶活生生地立着两个人影,他们便是浪尽父女。当聂风知道自己输了,脸上时不时地散发出一种晦气,好比被阉的鸭子走路,摇晃着垂头丧气的躯体。

“成败乃兵家常事!聂少侠不必长挂于心。你可知自己输在何处?”浪尽道。

“不知!”聂风自卑不已。

“在于技巧!陶儿刚才用的是瞬间转移大法。此功可瞬间转移到自己清楚的地方。发功至到达目的地仅十分之一秒。故曰瞬间转移大法。但也有其局限性,不明之处不可到达。老夫现传授你一招绝技——凌波微步,以备防身所用。此功可与瞬间转移大法媲美。”浪尽道。

“多谢庄主!”聂风话音未落,便有一股深蓝色元气进入其体中,聂风全身迅速冒出白烟,片刻之后消失了。

“你已拥有凌波微步的三成元气,不如先试试让老夫瞧瞧。先运气,再向你要去的地方走去便是了”浪尽道。

聂风相当兴奋,顾不上看路,一溜烟回到了神药山庄的大门外,又走回原处,也不过眨眼功夫。获得神功,聂风乐开了花,满脸笑容好比春季盛开的石榴花——红光满面。

“可别得意太早,等回山庄后,就有美事发生呢!”浪陶陶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岂是失信之人?”聂风早已性情高涨,言语中夹杂本能的满足答道。

“快到时辰了,我们该真正出发了!”说罢,三人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眼间,聂风三人已到避暑山庄。此时正是日上三杆,阳光充沛,满世界一偏繁荣吉祥。庄内有一块巨大的方形青钢石,说来也怪,那青钢石纵横均有数十丈,平整如熟睡的大海。石头四周站满了前来争霸的各派武林高手……

“聂少侠——”浪陶陶对聂风使了一下眼神,示意叫他过来。于是聂风走了过去。

“浪姑娘有何指教?”心想,这女子又要使出什么把戏。

“见这避暑山庄富贵堂皇风景优美,想必有许多好玩之处,我们四处走走吧?”浪陶陶嬉笑着说。

“本少侠此次前往并非是来游览风景的。大千金,你又要耍什么把戏?拜托你饶了我吧!”眼看比武大赛就要揭幕,聂风哪有闲情陪女子游山玩水的,于是急了。

“少侠,这你就不懂了。本姑娘并非初次来此宝地,自然有比这武林大会更有趣的了。”浪陶陶调弄聂风的胃口。聂风哪肯听进心中,双眼直盯着青钢石台。浪陶陶见聂风漫不经心,便跑到聂风耳边窃窃私语。

“你想学瞬间转移大法吗?你若是陪同前去,回神药山庄之后,我传你便是!”这女子说话不太可信,聂风仍然对青钢石痴迷着。浪陶陶见聂风执意不肯,于是跑到浪尽跟前撒娇起来。

“义父,陶儿有急事,想请聂少侠陪同,可他却一再不肯。非得你去教训他一顿不可。”

“哈——哈——”浪尽似乎看出浪陶陶的小心思,于是,命聂风一同前往,但不可过一柱清香的时辰。

聂风没法,无赖之下,只好答应,跟在浪陶陶身后心不在焉地走了。

浪陶陶一路督促聂风快行,聂风那肯听话,慢腾腾的不停地左顾右盼,满腹埋怨,根本没有心情搭理她。

浪陶陶见聂风沉没寡言反而兴奋起来,拉着聂风那双粗大的破狐手快行起来。

原来浪陶陶向往之处是避暑山庄的藏书阁。这里汇聚天下各类书籍,养生、医药、言情、武功书籍应有尽有。此时正是武林大会召开之时,藏书阁的看守自然形同虚设,他们趁虚而入,好不轻松。

浪陶陶一进藏书阁径直向言情藏书架走去,毫不费力地找到自己心仪已久的书——《人间三千年,梦里犯桃花》,然后死人一般,看得灵魂出窍。她对聂风置之不理,仿佛除了那破书外一切皆无。

聂风在藏书阁内不停地往返走动。虽人在藏书阁,心早已飞到武林大会现场。恨不会瞬间转移大法,否则早走人了。想偷偷溜出去,又难逃门外六位门神的法眼。漫无目的地穿梭于一重又一重书架间。

眼看一柱清香的时辰用尽,他便心急起来。一转身竟然一个座书架撞斜,幸亏他眼急手快才不至于让满架书撒落满地,仅三五本书脱落在地。

聂风俯身拾起两本正要放回原去,偏偏慌乱之中定神看了一眼,他不看便罢,一看居然是几本武功秘籍:《降龙十八掌》与《太极经》。他双手顿时抖动得厉害,赶忙将这两本书揣入怀中。赶紧拾起地上几本,又见是《三分归元气》和《碧血剑谱》,都是人间上好的武功秘籍,遂将其揣入怀中。聂风原本挺拔的胸膛更加丰壮起来。傻瓜见了也知道他胸前有鬼。迫于无奈,聂风只好随手拿出《三分归元气》和《碧血剑谱》不舍地放回书架。

东西在手,马上脱身。

“有人进来——”聂风轻手轻脚地来到浪陶陶跟前扯谎道。

“哪——”浪陶陶立刻慌张起来,一边把书复原一边问道。看见浪陶陶也如此窘迫的样子,聂风反而乐了起来。

“外面有动静,此地不宜久留!”聂风立即改头换面严肃道。

“立刻走——人!”浪陶陶伸手抓住聂风便闪出藏书阁,也不管是抓住了聂风的头发。

当聂风和浪陶陶赶回武林大会现场时,早已用尽一柱清香的时辰。比武已开始多时,青钢石上空满是比武者,群雄问鼎,满目尽是绝世神功;满天尽是流光异彩刀光剑影。

一个身着金丝宝甲气宇轩昂手握十尺大刀的威猛男子与一个空着手的白发老者正在青钢石上空对决。那男子双眉紧锁立主不动,双眼睁得吓人,眼珠都快挤出似的,就在那白发老者眨眼还未睁开的瞬间,双手握刀用力一挥,天空中瞬间闪现数十把天蓝色大刀。眼看就要劈到白发老者。那白发老者倒是不慢不紧地伸出一个掌来,那掌心喷出一股气流,气流迅速汇聚成一个旋涡,之后又变成一个巨大金光闪闪的手掌来。那数十把天蓝色大刀一触及金光手掌就瞬间化为细小碎片落满天,金光手掌倒是丝毫未损。接着金光手掌直接把那威猛男子打得粉粹。白发老者胜出。

……

这场面极为壮观,打斗得甚是激烈。聂风和浪陶陶看得眼花缭乱不亦乐乎!因每场比赛同时进行,又均是雁山绝顶高手过招,每组比赛不过一柱清香的时辰,九九八十一个门派几个时辰便见分晓。只剩两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这两人并非别人,正是避暑山庄曹青云对阵神药山庄浪尽。

曹青云与浪尽悬在半空,目视对方,良久不肯出手。就这样过了一柱清香的时间,曹青云终于耐不住寂寞便开口了。

“浪尽——你我虽为世交,但今日一战——”曹青云高呼道。

“成败乃兵家常事!比武点到为止!”浪尽亦高呼道。

“好——今日定要分出高下!勿怪老夫出手狠毒!”曹青云高呼道。

“老夫自当全力以赴!仁兄,你放马过来便是——”浪尽话未落音,曹青云便向浪尽飞奔过去。

不光是聂风和浪陶陶在下面看得心惊肉颤,青钢石周围成百长千的高手们也都畏惧三份。个个看得目不转睛。

浪尽见曹青云带着紫色的青云掌猛扑过来,一个瞬间转移大法躲开,出现在青钢石上。曹青云扑了个空。

曹青云对浪尽的瞬间转移犹豫了一下,便双手合十——幻影归宗,天空一下子出现了无数个曹青云的人影,铺天盖地,连绵不绝箭一般地向浪尽俯冲过去——

浪尽见来不急躲闪,便气运丹田,身体突然发出万道金光,接着出现一个金黄色的钟罩罩住了自己。于是,双方对峙起来。

大概半柱清香的时辰,浪尽原本闪闪发光的金黄的钟罩上面出现了一道道七彩之光,耀眼的金光也慢慢地昏暗下来。

聂风的心跟着眼前的一招一式澎湃着,此时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慌。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浪尽似乎招架不住了。他恨不得自己冲上前去,狠狠揍那曹青云一顿,那斯出手实在太毒辣。身旁的浪陶陶更是激动得一塌糊涂,她依着聂风的臂膀,清秀的脸蛋上流淌着冰凉的泪水,那泪水流到聂风的胸膛,然后顺着手臂滴落到铺着青砖的地面。聂风能够感觉到右臂上一阵阵锥心的疼痛,却没心思俯视。原来浪陶陶纤细的左手上锋利的指甲深深地扎入了聂风的右臂里,鲜血正一滴一滴地流到地上,聂风仍然没有理睬,他把精力集中在青钢石上的一举一动。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浪尽将败阵的时候,情况似乎有了转机。

浪尽一手指天,忽然出现了一条碧蓝色的巨龙朝着曹青云的方向猛奔了过去。曹青云始料未及,那碧蓝色的巨龙穿过了他的身体,胸膛上留有一碗口大的空洞,地面上的人群可以透过空洞看见天——那么壮烈的碧蓝。

而就在浪尽收回元气指手遮天的瞬间,无数幻影射入了他的整个躯体。浪尽倒在青钢石上嘴中吐出鲜红的血液来。在场的人们瞬间苏醒过来兴奋不已,接着欢呼声,呐喊声,声声震天。

唯有聂风和浪陶陶像雪山上枯萎的树木——一动不动。

数秒过后,聂风和浪陶陶也苏醒过来,浪陶陶向青钢石冲去,聂风跟了上去。可就在浪陶陶将要迈上右脚踏上青钢石的瞬间。浪尽突然伸出左手,“不——要——”示意浪陶陶不可前去。可为时已晚——

原来那被巨龙刺穿胸膛的曹青云并没有立即死处,反而仰视着悬浮于空中。就在人们欢腾高呼、浪陶陶冲向青钢石的瞬间,曹青云胸膛上碗口大的空洞竟然爆发出无数极光,刹时,那空洞便不见了。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幕,他们都沉浸于浪尽胜利的欢呼声中。浪尽对浪陶陶大喊“不要过来”的声音自然被淹没在喧杂的呐喊声中。

说是迟那时快,在聂风跟随浪陶陶到青钢石的途中的某个瞬间,他抬头看见了这一幕:曹青云胸膛上的空洞散发出道道白光,瞬间空洞消失,接着伸出一掌,倒立着从空中向着青钢石冲来,只见那掌法奇异,手掌变成一个硕大的金掌,他那里知道这就是威力无比的如来神掌!聂风感到甚是不妙,浪陶陶万分危险,于是紧急之中他向浪陶陶猛扑过去。只听见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接着那金掌便打到聂风身上。

片刻之后,聂风苏醒了过了。他发现自己没有死,纳闷不已,还发现浪陶陶完好地在自己身下,但仍然昏迷着。只是——那坚硬的青钢石中间深陷出一个大坑来。聂风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被什么压住了。侧身爬了出来。难怪自己安原无恙,是浪尽受了刚才的一掌。这掌威力无比,竟然把千年的开天石给劈出一只巨大的掌印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那些名门正派的英雄们不知何时人走楼空了。

浪尽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聂风缓缓地把浪尽翻过身来,让其躺在自己的怀中。只见浪尽早已不行了,还努力睁着他那几乎全部坏死的眼睛。那眼睛空洞得让人畏惧至极。他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张严肃兼并慈祥的脸,那张脸只剩下一张脸皮,凸凹的皱纹,人见后胆颤的凄凉至极的苍白面孔,却还带着一丝和蔼的微笑——聂风没有回避这一切。这种情形实在是让人忍不主不痛哭一场。

聂风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不——哭——”浪尽忽然张口对聂风说起话来,只是话没说完便死了。可过了几秒有活了过来。浪尽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这回光返照亦不长久,于是把关键所在告诉了聂风。

“照晓晓指引行事,修炼死而复生术,寻如来习如来神掌,除去天杀。比武时切记要心狠,好——好——”

浪尽本想说好好照顾浪陶陶,可话未说尽便死去。聂风怀中浪尽的尸体瞬间化做无数银色的光点飘散到那漆黑的夜、飘散到那无边的天际……

聂风双腿跪地,仰天嚎哭……

聂风一手扛着浪尽的尸体,一手抱着浪陶陶向夜深处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