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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狡言善辩

庄公?!

这名号一出,白璃略带几分侥幸的心情突然沉寂了下来,她知道,她没有机会了!

今夜,或许没有机会从这里离开了……

当她看向铁杭生时,奇怪的笑了。

她发现,这个一直以来非常讨厌的男人,他此刻的眼神之中竟然是满满的深情。

和决绝!

回首,轻抚着璎珞的秀发,柔声道:“去,回家等我。”

璎珞倔强的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抓着白璃,直到白璃那一双妖艳的眸子瞪了她一眼,璎珞这才缓缓放开了白璃。

她没有离去,只是躲在大树下,静静站着,时不时会拍拍身上的雪花。

“背叛绯雨楼者,依门规,当死!”

宴会席间,一点火星轻轻的飘至白璃不远处。

白璃盯着他,良久,突然笑道:“是你!我见过你,在闽南时。”

“你那不能说见过我,只是察觉到我而已!”

眼前之人,佝偻着背,左手油腻的抓着一只烧鸡,右手拿着旱烟深深吸上一口,和当初坐在遂宁义庄门口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当时的他是遂宁义庄的管理者,现在,他是绯雨楼的高层,号庄公。

白璃听过这个名号,是绯雨楼中最最神秘的一位人物,有道是大隐隐于世,还真没人想到绯雨楼的庄公竟然是遂宁义庄的烟枪。

“义父……”铁杭生落于烟枪身侧,欲言又止。

烟枪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知晓铁杭生的想法,缓缓道:“你虽犯下大罪过,可念你也曾为绯雨楼立下汗马功劳,今日便允你自裁以谢!”

白璃冷笑一声,突然放声大笑,“自裁以谢?绯雨楼与我有何恩情,我何必自裁以谢?我白璃,行天下路,做天下事,循天下法,为天下人,自出道以来,自问未曾受过绯雨楼一分照顾,也未曾杀过任何一名无辜之人,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任何人!自裁以谢,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的话掷地有声,仿佛一面巨大的鼓一般,敲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突然,席间冲出一名青衣剑客,长剑出鞘,剑尖直指白璃,怒声骂道:“你这妖女,死到临头却还在此大放厥词。”

一声怒骂后,他立刻便朝着其他江湖豪杰拱手一拜道:“在下武当派殷华,我的师哥君子剑赵松便是死在此妖女剑下,方才此妖女称她循天下法,在下实在听不下去……妖女,难道我师哥便不是无辜之人吗?杀人偿命!你为何不就此自裁,以慰师哥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人群中又是窜出一人,“妖女,你诛杀了我兄长,今日如何能容得了你,大家一齐上去,断不能容她今日活着离开此处!”

这一出声,立时便有不少人呼喝了起来,更是有诸多别有用心之人肆意妄言,一时间,群情激奋,一双双怒目仿佛要把她刺穿。

却见白璃柔媚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封帛书道:“殷师兄,赵松确实死在我剑下,杀人偿命,阁下想要我这条命便取去,可在此之前,我想问一句,他们的命又该让何人偿命?”

她玉手一抖,帛书尽展开来,一个个血红色的名字印满了这封帛书。

“五年前,赵松前往江苏途中,偶遇难民,为给难民筹钱施粥,前往伏牛山破了山上山贼,此乃他善举。然而,山上除了山贼之外,还有附近大柳树村村名十数名,赵松为保全性命,逃跑途中将村民尽数杀害,此事,殷师兄可知晓?”白璃美目一凛,瞪向了殷华。

紧接着便又说道:“还有,二十年前,各大门派围观魔教,当时,赵松不过十七岁,却在围攻魔教之时杀害了教中被俘上山的几名仆役,殷师兄,这些人的命又该向何人寻回?”

白璃冷笑一声,话音不止,继续道:“再有……”

殷华连声打断道:“够了!”

白璃道:“殷师兄是否想说,伏牛山山贼凶恶,逃离之时争斗难免,死伤也在所难免?”

殷华正欲如此辩解之时,白璃又道:“既然他赵松技不如人,便不要去打着锄强扶弱的幌子,这倒好,锄强没有除掉,反倒平白伤了多条人命……我白璃,当初前往伏牛山之时,可未曾杀死过一草一木,就连那些山贼也是悉数擒获交予官府定夺,是否能说明,我白璃要比你师兄善良几分?”

不等殷华说话,白璃便答道:“当然不是,你定然会如此说。绯雨楼的名声不及武当派,绯雨楼的白璃自然也比不上武当派的赵松,我杀人,我杀那伏牛山的贼人,只是为了取悦自己,而非劫富济贫。因此,在这名头上便弱了几分,自然比不得赵松,可我白璃敢说,伏牛山上一草一木,一虫一蚁,我都未曾伤害他们,我自问不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仁慈……只要是死在我手中之人,均是该死之人,殷师兄,这封血字帛书,便是当初被赵松杀害之人的名字,我在探访之时,他们以血为墨,写下这封血字帛书,倘若殷师兄不信,可照着这帛书上姓名一一查访,倘若其中有不实之人,白璃甘愿引颈就戮!”

言惊四座。

堂下群豪一时间尽皆无言,他们这些江湖人,哪个人手中没有沾染上几条无辜的人命,哪怕是一戒大师,手中也沾染着几条无辜的人命。

“阿弥陀佛!”一戒大师的一声佛号惊醒了众人。

与此同时,围观众人之中突然响起一串掌声,“白姑娘不愧是白姑娘,只凭两瓣嘴唇便能为自己脱罪,实在是厉害!”

出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峨眉一难中获利最大之人,段芷兰。

白璃很讨厌她!

发自内心的讨厌她!

所以也便没有给她好脸色看,竖眉看着她道:“不知段掌门有何见教?”

段芷兰嫣然一笑道:“见教没有,只是有句话想问姑娘。”

白璃道:“请讲!”

段芷兰道:“白姑娘口口声声说死在姑娘剑下之人都是该死之人,他们如何是该死之人,我便不与姑娘争辩了,只有一事,我想问姑娘……即便他们都是该死之人,又如何轮得上白姑娘来清理这该死之人,赵松也好,别人也好,他们都自有门派规矩约束,哪怕是江湖游侠,也自有六扇门的规矩来约束,何时轮得上姑娘来做这卫道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