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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盏电灯泡

等我回到简租房的门口,侧耳听里面的声音,静悄悄的,看来他们确实已经走了,于是我用钥匙打开门,趁着黑暗溜到自己的床铺,简单收拾了一下,趁着睡意就要睡觉。

“别闹!屋里有别人!”蓦地,一阵女声从对方的床铺上传来,将我惊了一跳。

“怎么?他们没有都走,还留下来一个?应该是情侣吧。”我心中略惊悚的想道,感觉十分的别扭。

“与对方不认识,却是不好说些什么。”我忍着心中的忐忑,穿着衣服,面对着墙壁躺了下来,希望可以快些睡着。

“没事,这么黑什么也看不到。”又是一声低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你再这样,以后我再也不会过来了!”

“我怎么样了?没人的时候你的那股劲跑哪去了?现在装的倒挺像!”又是一声粗鲁的声音。

“你!你再说我现在就回去了!”漆黑之中,那张被子似是猛地被掀开,一个人影站了起来,就要向门外走。

“宝贝,是我错了,你这么晚回去我也不放心,今晚我们就安心躺着睡觉,什么都不做。”对面不断地传来零零碎碎的声音,叨扰着我的心神不得安宁。

渐渐地,对面终于安静下来,鲜有声音传出,我不知在什么时候,不知觉中,已经将侧躺的方向调转,目光隔着黑暗,直直注视着对面的举动。

说到男女之事,我除了暗恋过,连一个女生的手都没牵过,虽然梦想着安雅可以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但现在连想都不愿去想了。

“睡吧,睡吧…。”我不断地催眠自己,可是睡意早不知跑哪里去了,仍凭我如何努力,数小时过去后,反倒是越来越清醒。

“轻点。”寂静的深夜,忽的又有一丝细微的女声传出,顿时将我零星的睡意驱散了。

“那人早睡着了,没事。”

夜幕之中,对面的床铺再次蠕动起来,我见此状况,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身体一点也不敢动弹,怕惊动到对方。

“我怎么可以这样!”我心里极度不齿我现在的行为,于是试着用双手堵住耳朵,将声音隔绝起来。

虽然隔着手指与耳郭,但是仍能感觉到对方床铺摇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连我这边的床位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算是什么事!来城市的第一天,就碰到这档子事,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心中暗暗叫苦道。

“只是这房租是押二付一,必须住够两个月才行,当初真不敢贪便宜,要是租一个单间,也不至于会有现在这样的窘境。”我心中无比杂乱的想着。

我拼命地转移注意力,同时将眼睛紧闭,耳朵紧堵,希望这一刻快些过去,以免打乱我的心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对面的动静终于安静下来,我舒缓了一口气,同时将眼睛与耳朵都舒展开。

“舒服吗?”

“嗯。”一丝丝呻*吟声,透过漆黑的夜幕,仍时不时的渗透过来,让我的心麻痒难耐。

“还有没有完!”我心中懊恼一声,随后负气,不再顾虑那么多,猛地用力翻转了一下身体,发出了一阵较响的声音。

当我再次侧对墙壁之后,对面终于再次安静下来,这时我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努力酝酿睡意,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迷迷糊糊睡了一小段时间,当我还想再睡一会之时,天边已经出现了亮光。

“尼玛,当了一晚上的电灯泡,好大功率的一只电灯泡!”我内心无比憋屈的自骂了一句。

趁着天还未亮透,我及时起床想快些出去,以免遭遇一会见面的尴尬,我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掠过对面的床铺,夺门就要跑出去。

“嗯?”我刚要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女子,略吃惊的看着我。

“原来她还没走?”我脸颊突然一烫,原本我以为这女的一大早就会离开这里,没想到还会回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模样,宿着睡意,眼睛朦胧,似是一大一小,脸颊虽然较白,但却分布着几个斑点,长发凌乱的披散着,一阵阵香气迎面扑来。

愣神片刻,我快速让开一个通道,等女人走进来后,我快速跑了出去,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张口说话。

“若只看相貌与身材,也算是中等,怎么就不知检点呢?”等我跑出楼房之后,无不可惜的叹道。

逃出来之后,我早饭是在一个地摊吃的,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也竟花费了我四大元,如此算来,一天光吃饭,就得花费十多块,受生计所迫,我很快将昨天的经历抛掷到脑后,一心一意地开始寻找工作。

我先是找到路边的报亭,希望可以在报纸上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但当我看报纸时间久了,报亭里的大妈就一直拿眼睛瞪我,我假装没看到,继续翻阅着报纸。

“小伙子!报纸都被你翻乱了,你到底是买还是不买?”大妈语气厌烦的问道。

“买,我买,这不是正在挑呢嘛。”我不好意思的回复了一句。

“这里什么样的报纸,里面找工作的信息比较多?”我看这里的报纸种类繁多,一时不知选择哪一种好。

“这一种,在最后的版块都是招工信息。”大妈拿眼睛瞅了我一眼,随后扔过来厚厚一叠报纸。

“这个要多少钱啊?”我拿起报纸,向大妈询问价钱。

“五块。”

“要五块啊?是不是贵了一点?”我一听要花费五元钱,瞬时犹豫起来,五元可是一顿饭钱,省着点,可能能吃两顿,我不得不为之打算。

“小伙子,五元你还嫌贵?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要是没钱买,一边呆着去。”大妈冷嘲地向我说道。

“我!…我还就不买了!”我听到中年妇女的嘲笑言语,心中一来气,便决定不在这里买,随后立刻离开了这个报亭。

“穷鬼!”在我身后,传来一声中年妇女恶毒的声音,让我心中十分的不快。

“没想到我会混到这步田地,啧啧…,不过这中年妇女也着实可恶,要不一把火将她的报亭烧了,也能让心痛快一些。”我只能通过意淫,来疏遣心中的愤懑之气。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响了,我急忙接通,果然是一个公司打来的招聘电话,我急忙的应允了下来,答应两个小时内就能赶到面试。

“看来昨天的海投起了效果,不知是一家什么公司?据说是卖电器的?等到了那里就知道了。”我心中略欣喜的想着,随后赶公交去了。

过了一小时三十八分钟,我终于赶到了电话中指定的位置,这里是一座现代化的写字楼,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

“格美电器,这可是一家大公司,在全国内都是数得着的,我会应聘成功吗?”在公交车上,我用手机查询这家公司的信息,当知道这家公司的规模之后,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该努力搏一把!不就是卖电器嘛,只要我全身心的去做,一定可以胜任的!”我鼓足信心,迈步走向了写字楼之中。

“这么长的队伍?原来有这么多过来面试的。”当我坐电梯来到相应的楼层后,发现已有十多人排在自己前面,他们每一个人都西装革领,看起来做了精心的准备。

“怎么办?既然来了,总不能懦弱的回去,硬着头皮也要搏一把。”要是之前的自己,怕是早就识相的回去了,但是此时的我却是不会这样。

我站在队伍之间,发现很多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穿着一身运动装,因此与这里的环境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第一次面试,第一印象确实很重要,但是眼下我根本就没有西服,要立刻买,也要花费很大一笔钱,到时可能连饭都吃不起了。”我心中无奈的想着。

“能力是最重要的,外表占其次,只要我一会表现的好,应该会有机会的!”我想通之后,不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而是耐心的等待起来。

“下一个!”随着喊声,前面的队伍在慢慢缩短,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人,大多数脸上都挂着愁容,甚至带有泪光,想必是面试不顺利,只有极少数两个,脸上露着一丝笑容,但笑的也很勉强。

“据说这次公司只录取十个人,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七位,只剩下三个名额,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

“刚才进去的那位,是北大学营销的研究生,怕是名额又要少一位了。”

“这也不见得,光有学历也没什么,你有五年的电器销售经历,这可是很大的优势。”

我站在队伍之中,听着他们悄声议论,心中再次忐忑起来,积累起来的一些自信,也消磨掉了很多。

“加油,能行的!”我不敢再想很多,只能暗暗为自己加油,万一运气大爆发,招聘官就看对眼了呢。

“下一位!”随着又一声喊声,我稳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