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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私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就像一个诱饵,诱惑着人去放弃原则,丧失理智的事情。

而当你去做一件满足自己私心的事情,那么别人便成了空气,再也顾不上了。

官茵茵知道,这一次,她是错的很离谱。

可是,她觉得她也没有办法。

以前靖斯年也不搭理她,但是他对任何女人也没有表示出特别。这个后宫表面上是有次序的,实际上则是一潭死水,她怨他,可是却不恨他,她甚至觉得,等再过几年,在给她点时间,他会明白她的心意,也会明白她父亲的良苦用心。

官家与他,与大燕国从来都不会是敌人。

可是她从未想过,一个司静宸,竟将这股平静打破,她同他的追逐游戏,因为她的介入,变得一团乱。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为她铺垫着,心里好似被钝刀磨着,一寸寸,一分分,生疼生疼的。

他想要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然后在给她一个孩子,他竟然什么都为她打算好了!

她知道,若是她再不做点什么,她将会永远的失去同他在一起的机会。

这坤德殿虽冷,她依然是他的正妻,若是任由他下去,那么她恐怕连这里都呆不下去了。

这场交易,她没有选择。即便是背叛,那也是因为她爱他。

即便是伤害,那也是因为她害怕失去他。她的私心,就这么一回,她知道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但是她没有选择。

父亲说,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觉得自己愧对父亲。可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的她,只是担心那个司静宸到底死了没有?符君安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她看和铜镜中的自己,那张脸依然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是却从来没有一天开心过。她曾期盼他会疼惜爱护她,她曾期待与他鹣鲽情深的日子,可是等待她的却是孤独冷清的守候。她的笑容早在大婚的那天凝固而截止。

她从来都没有选择。

突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影,那愤怒的眼神灼热的好似要烫伤她一般,她转过头,确定是他,惨淡的笑着。

“茵茵,这下可满意了?”

他在这个时候唤她“茵茵”,呵呵。

她咬着牙,回答他,“臣妾不知皇上所问何事……”

“呵呵……”他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那双大手捏的她的胳膊都要断了,她仰着头,被迫对着他,鼻尖是淡淡的酒气,眼里是凌乱的眼神,他果然是不舍得她……

“茵茵,你果然是官家人啊……”

“我是官家人,我的血液不能改变,我的姓氏不能改变,可是我对你,你比谁都清楚……”

她哭着看着他,她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小的时候,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他身边,是她!

“清楚?朕不清楚……”他的手松开她的胳膊,指着她的脸,“朕弄不清楚你的这些眼泪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对朕的情谊是虚的还是实的。你可以一边说爱着朕,一边却那把刀在朕的背后捅着,什么事情,你做不出来?”

官茵茵觉得他很残忍,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她想辩解,可是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靖斯年没醉,他清醒的很,他看着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心中麻木不带一丝感情。他将她扔上了床,粗鲁的撕开她的衣服,“你要,朕便给你……朕倒要看看,你们官家的人,胃口有多大,到底要多少才能满足!”

她闭着眼,任由他将自己剥光。她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知道他想羞辱她,她害怕,她无助,她不明白如何去抵挡那些恐惧。

呜咽的声音,光洁的皮肤,那一刻他想的是她,那个没心没肺的司静宸。那一天,他掠夺她的时候,她竟然还笑着跟他说,绳子这个问题她无所谓,她只是担心影响他技术……

是她说的没错吧?

这样的话,除了她,谁能说的出来?

官茵茵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只有她,脑子里不知想点什么,而心不知道多狠!

身体与身体接触,靠的那么近,她睁开眼睛,他看见那哭的红肿的眸子,想的还是她。

那一晚她哭的那么可怜,哭的那么卑微,他却什么都没做。

是不是她在恨他做的不够多?

靖斯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叫司静宸的淤泥里,他拼命挣扎,他想尽一切办法,只是陷的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再也爬不出来了。

身下的人,好似一具木头人,除了眼泪再无别的反应,他想吐,恶心的想吐,若非心中的恨在支持他,他觉得他肯定要放弃了。

而官茵茵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明明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期盼的,如今得到的,却是这般的痛苦,她哭着受着,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了,呜咽着求饶,却只让他动作更粗暴。

靖斯年觉得自己已经完了,他的心在咆哮,在挣扎,都是为了一个人。

司静宸,入魔沉沦,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那一天,短短的一天,所有的人,都因为私心,做出了自私的举动。而那些丝丝连连的关系,那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将每个人的命运发生了改变,悄然无息的。

而洛晓霜,她并未意识到靖斯年会有激烈的反应。

她对他的感情,她不想去理清,所以她逃避。

而靖斯年对于她来说,他不是皇帝,他是她雇主,是她主顾,甚至是她前男友,但是绝对不是一个皇帝,她总是习惯性的忽略他的身份。她与他的关系,最多是合同强行终止了,或者感情破裂了。她没去想那个后果,她的心中有些担忧,但是她不愿去正视自己的心,她只知道,静香与萧翊走了,她的担忧不在了,自己终于离开了禁锢,她自由了。

那些后果,那些可能,她都不管。

所以当她到了禹州,出了那个小匣子,她的心更多的是兴奋。她本来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放下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她跟多的是享受那份自由。

于是她乐呵呵的努力的学着“化妆”,让皮肤变得黑一点,贴上假的眉毛,让她的脸粗旷一些,她知道,或许这一辈子她就只有一次机会,获得这样的自由。若是丧失了,可能便是永远,所以她更是要珍惜,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来。她也不期待自己还能有春天,也顾不得以后是否能遇到一个良人,当务之急她要的只是平安自由。所以即便胸口每日很疼,她依然裹得紧紧的。

符君安笑着说,她现在看着就像一个干巴巴的小男孩,那个时候她总是充满成就感。她有一种预感,或许自己真的可以摆脱靖斯年。那个预感的后面,是悬在半空中的心,她依然不愿意去面对。

到了昆玉,已经是他们离开南沽十多天后了。

洛晓霜喜欢这个地方,总觉得昆玉是个热情的城市,可能因为这里商人游客居多,每个人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好似欢迎他们这些生面孔一样。在加上她困在马车与世隔绝了这么多天,就跟放出笼子的鸟,透着好奇与兴奋。

在昆玉他们只停了一天,便又要动身了。

“小宸,你这个兴奋的样子,我看着会伤心的……”

她换了一个名字,洛宸,既是洛晓霜又是司静宸。而符君安一直小宸小宸的喊着,她到也习惯了。

“你好似很期待我们分开似的……”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她笑笑拍了拍他的胳膊。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符君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流光灿烂的眸子透着几分温柔,“我让他们替你准备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些钱财。你那些碎银在身上,银票放的再贴身点。这样包裹丢了你也不至于没饭吃。”

“符君安,你对我真好。”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这个给你……这是我第一次绣的,本来想绣鸳鸯,结果成了四不像,于是静香又帮我改成了麒麟……你别嫌弃,我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了,也只有这一样是自己的……”

她窘迫的看着符君安,却见他的脸上扬着温柔的笑容,然后将那绢帕放入怀里,“呵呵,你自己保重,我做的只有这些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说“我很喜欢”之类的官方答案,却小心的放入怀中。明明做了这么多,却对她依然露出内疚。

他的人,总是让她很舒服。

她伸出手,他愣了愣,她笑着拉住他的手,握在手掌里,紧紧的挥了挥,完成了第一次在古代的握手礼仪,“够多了,谢谢!”

说完,她笑着转身离开。

而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宸,你……你会去哪里?”

“回南边看看……”她笑转过头回答他,他笑着松开她的手,“一路平安……”

洛晓霜笑笑转身,她终于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一个包裹,跟电视连续剧里的一样,绑在身上好似身后多了一个罗锅似的,惬意中透着几分落寞与孤单,自由中又似乎带着无形的束缚。

她买了匹马,想起那晚上他教她骑马时的样子,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趣味几分温柔,月色下的脸都比往常多了人情味。那个人对于她来说好似很远,可是又那么近,她甚至记得他眉角眼梢的神情,那么深刻。

洛晓霜,靖斯年那样风格强烈的人,忘记或许很难,但是你也要尽量去忘记。

不能因为强烈就产生错误的情绪,她都离开了,便不能转过身走回头路。

她告诉自己,背着包裹,朝着南方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