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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战略烟雾(三)

(ps:书评区冒出“废话太多”,还以为“情节拖沓”。请书友筒子们留神!呵呵,免得自己掉进嘴炮窟窿,还怨恨老沈有意挖陷阱,陷害那位书友类似的,一头扎进无脑嘴炮人士行列!记住题目“兵锋无形”,伤着了您,老沈不会对不起。)

副团长兼四营营长杨振吉,几乎就想象自己是个炮营营长了。

带着“大炮”,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开口闭口都是:打起精神,俺们炮营,不能输过那些拿家伙的兔崽子们!

用他喊什么啊,百来号人的四营,这时觉得委员长的羽林卫队,都没有自己这些人牛叉!

一个个摸摸背上的炮管子、炮架子、锉板、炮弹,神态几乎赶得上后世二炮那些腹黑牛人,牛气冲天。

别笑话他们将两门英国产的斯托克82毫米迫击炮,寥寥19颗炮弹,当成神器。

本来呢,四营武器配备,跟其他营也没啥区别。

因特殊战略任务,秘密地多配属了三门布朗德60毫米迫击炮、100发四药包炮弹而已。

见到那些高薪聘请的技工,才知道自己同胞爱国热忱,比预计的还高许多、许多!

这些人解除了后顾之忧,名义上还是“高薪应聘”,实际上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居然将两门冒死弄来的迫击炮,二十多颗炮弹,伪装、伪装。

愣是骗过日伪及二十九军几重搜查,偷运过来。

看着这两门炮,吴毅愣了足足两分钟,一改轻松诙谐。

庄重地吼了一声:“敬礼!”

带头行举手礼,且足足一分多钟才喊:“礼毕!”

虽然没有再开口致谢,没有提什么奖赏之类,甚至连握握手都没有。

就立即吩咐,除了留下四枚炮弹供以后参考之外,其余的赶紧配属四营,加强对古北口的袭扰。

但是,无论是那些技工,还是一团在场的人员、老李筒子那样的组织干部,都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振吉带着四营,正边瞅空打劫鬼子汉奸,边向古北口迂回靠近。

突然得到这两门宝贝,还有那些宝贝蛋蛋加强。

一开始,以为是在做梦。

捏了捏大腿,才咧开嘴笑问亲自押送的杨二,能不能再出五千大洋,来上两门。

这样四营就一个连一门,加上炮、掷弹筒,可以是炮营了。

杨二笑骂:老子给你五万大洋,你去整二十门来,俺就炮团团长咧!

旅座那神人都恁凝重,团长都只想要二十门,杨振吉知足、牛叉劲也就来了。

古北口,自古兵家要地。

长城抗战那阵子,日寇占领承德,跟着汤玉麟溃兵的脚后跟,直叩关下。

国民政府军第十七军、二十五师师长关麟征,率部拼死血战,抵住鬼子的攻击。

但因秉性暴躁,惯于北伐时期养成的肉搏冲锋手段,以为对上鬼子依然能够怒发冲冠、奋勇接敌便取胜。

被鬼子以先头轻武器诱战,后头重武器集中开火的打法,弄得个先胜后败。

差就成了负责古北口防线的,第八军团总指挥杨杰归咎责任的替罪羊。

第十七军军长徐耀庭接替杨杰之后,第二十五师、第二师、第八十三师及两个炮兵独立团,先后防守。

八十三师全德械装备,拥有自动步枪、重武器,干部皆是黄呢子军服,“军容严整,装备优良”、编制12000余人。

可谓是后世浆果粉及某些盲目吹鼓手的“偶像”级别嫡系部队!

上了阵地却电筒四射、喧哗鼓噪、缺乏敌情观念。

换防被鬼子察觉大举进攻中,八十三师居然急于脱离战场,造成全线苦战后失落!

鬼子占据古北口,为了全面侵华战争,现在正在加紧囤积物资,修筑公路、营建炮台。

仅仅百余人的四营,能对这儿做些什么?

当然不是“摆开堂堂之阵”,别的浴血奋战部队先不,单是八十三师一个营的装备,都抵得上整个“特别勤务旅”数倍之强。

没有嘴炮人士那么大的胆,不敢打宇宙嘴炮,

只敢分派四营,借着夜色掩护,仗着绿林好汉常常眼馋鬼子阔绰、跑来饱饱眼福、咽咽口水,摸熟了的门路

偷偷摸摸地摸近了,干鬼子几迫击炮。

来个老子没有,你们也甭想安乐地享有的歪心思。

杨振吉跟四营的老绿林们,不愧是老偷窥。

淡淡新月下,各个炮班及护卫步兵组,悄无声息地顺着不成形的“山道”,熟门熟路地分头溜进几处有把握的射击地段。

对于什么鬼子番号,守卫力量,没去考虑那么多。

总之是油料、武器、材料堆积场库之类,兵营、车场、机构等所在,算计着在布朗德、斯托克的射程内就行。

掷弹筒、轻机枪组,或布置在更靠前位置,或部署在撤退路上。

步枪手跟那些惯用驳壳枪的,则在更后头的山上,准备一些看着怪怪的设置。

杨振吉觉得自己是副团长,又是营长,有权跟定一门斯托克。

静静地趴在迫击炮一旁,却连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喘息声大那么,都会影响到聚精会神的“炮长”宋桂然。

宋桂然是原皖系老兵,四十多岁了还是脾气子暴躁异常。

这家伙据耳朵被炮弹震坏了,一贯喜欢大声吼叫跟人话,生怕别人听不见。

打一进入袭击准备区域,又用他自以为的“声”,命令包括杨振吉在内的所有人。

嚷嚷,袭击敌人,哪怕放屁也得掰开腚,减声响。

谁要是弄出声音惊动鬼子,或干扰炮长、炮手操作,造成袭击不成功。

他宋桂然就砸响炮弹,跟这个狗东西一起死!

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死不死不在乎,只是谁愿意死还背个“狗东西”的骂名啊?

所以,杨振吉也只能默认,这位“炮长长官”的话,就是死命令。

宋桂然骂人狠,操作起迫击炮来,却恐怕他那才十六七岁的媳妇,也没受过那般轻巧、温柔的待遇。

锉板、脚架、炮筒子,都是他亲手安放,一大儿响声也不带有。

调整起方向、俯仰转轮,动作轻之又轻,几乎像在绣花。

慢工出细活的道理,杨振吉是清楚的。

可也不至于半个时了,连炮也没架好啊!

真想责问一下,这个姓宋的。

到底是不是受不了年轻媳妇儿,拿性命换上两根金条,打发守寡。

自己跑来当光棍,享受自在的丘八时光,过过当年老子发炮多威风的劲头来了。

憋着劲,心跳咚咚跳得急了些。

宋桂然居然拿了标杆,敲敲杨振吉的肩头,做个嘘声手势,示意他保持安静。

有理由怀疑,这家伙耳背,是装出来的!

要是宋桂然知道,竟然有人如此腹诽自己,恐怕当场就抡起标杆,狠狠地砸几下,缓缓紧张情绪!

他哪是受不了宝贝媳妇,才跑来挣这么两根金条啊!

当了半辈子兵,从北洋皖系、直系,再到北伐军,最后当成了替鬼子卖命的冀东保安队!

四十好几了,娶个媳妇,宝贝得就跟眼跟前这大炮一样。

眼看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老宋家香火有着落了。

整俩金条,好让娘俩躲到蓟县山里头媳妇的娘家里去。

剩下的,也就是多打鬼子。

看看能不能在那两个金条,还有平时当排长捞下的一积蓄用完之前,把鬼子打跑。

回头,媳妇不也就不用守寡,娃儿不也不会没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