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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丐帮乱象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的帮众。

跟着北方也有**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包不同和风波恶斗然间只是见到有这许多丐帮人众出现,却没有去注意他们对乔峰的隐隐敌意,都在暗自心惊,均想,

“如何救得王姑娘、阿朱、阿碧三人脱身才好?”

然而这时最惊讶的却是数乔峰了。

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

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和南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

“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可是包不同、风波恶还在和二长老兀自激战不休,王语嫣等又在一旁,当着外人之面,不便出言询问。

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

“结打狗阵!”

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包不同、矮长老等四人围住。

包不同见丐帮顷刻间布成阵势,若想要硬闯,自己纵然勉强能够全身而退,但风波恶中毒后是元气大耗,非得受重伤不可,至于要救王语嫣等三人更是难上加难。

这样的情势下,莫过于罢手认输而已,实际于声名其实无损。

不过包不同性子执拗,常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风波恶却又是爱斗过于性命,只要有打斗的机会,不论是胜是败,结果是生是死,又不管谁是谁非,总之是恶斗到底再说。

是所以在强弱之势早已分明的情况下,包风二人却仍大呼酣战,丝毫不屈。

单凡站在乔峰的边上,嘴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这不由得让时刻在注意自家少爷的拓跋青一阵寒颤,当少爷的嘴角变成这个弧度,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这时王语嫣叫道,

“包三哥、风四哥,不成了。丐帮这打狗阵,你们两位破不了的,还是及早住手。”

风波恶却道,

“我再打一会,等到真的不成,再住手好了。”他说话时就这么一分心,“嗤”的一声响,肩头就被白须长老扫了一锏,锏上倒齿钩得他肩头血肉淋漓。

风波恶顿时骂道,

“你***,这一招倒厉害。”

又是刷刷刷得连进三招,直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模样。

白须老者心道,

“我和你又无不共戴天之仇,何必如此拚命?”当下守住门户,却是不再进攻了。

陈长老这个时候突由得长声唱道,

“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

他唱的虽然是乞丐的讨饭调,但其实是在施进攻的号令。

站在南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立时便即涌上。

单凡正要跟乔峰说道说道,但此时乔峰却是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

他在查明真相之前,是万万不愿和姑苏慕容氏货然结下深仇,当下左手一挥,喝道,

“且慢!”

一个晃身就欺到风波恶身侧,左手便往他面门抓去,风波恶赶忙向右急闪,乔峰右手也顺势而上,抓住了他手腕,直接夹手将他单刀夺了过来。

王语嫣叫道,

“好一招‘龙爪手’‘抢珠三式’!包三哥,他左肘要撞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左手便抓你的‘气户穴’,这是‘龙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单凡听到王语嫣这么一说倒是眼睛一亮,曾经好像还看到过文章说是其实慕容家收藏的功夫难得有几个高深的,话说“龙爪手”难道在天龙里还不算什么强悍功夫?亦或是,刚好慕容家收藏的武功里几个高深的,就有龙爪手?

她在说“左肘要撞你胸口”,乔峰出手和她所说刚好符合,左肘也是正好撞向了包不同的胸口,待王语嫣说“右掌要斩你腰胁”时,他右掌同样正好去斩包不同的腰胁,一个说,一个作,便是练也练不到这般的合拍。

王语嫣才说到第三句上,乔峰右手五指成钩,已然抓在了包不同的“气户穴”上。

包不同顿时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气愤愤的道,

“好一个‘沛然有雨’!大妹子,你说得不迟不早,有什么用?早说片刻,也好让我有个预备。”

王语嫣歉然得说道,

“他武功太强,出手时事先全没有征兆,我瞧不出来,真是对不起了。”

包不同道,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咱们今天的架是打输啦,丢了燕子坞的脸。”

回头一看,只见风波恶直挺挺的站着。

却是乔峰在夺他单刀之时,顺势就便点了他的穴道,否则他怎肯乖乖的罢手不斗?

陈长老见帮主已将包、风二人制住,那一句歌调都还没唱完,便即戛然而止。

丐帮四长老和帮中高手见乔峰一出手便制住对手,手法之妙,实是难以想象,无不衷心钦佩。

单凡倒是有点诧舌,这乔峰在天龙里的功夫,实在有够强悍的。同样是在哪篇小说还是文章中说起,乔峰的内功功法太差还是招式主要就罗汉拳,虽然是想凸显乔峰就是“不入流”的武技,都是级高手,但遗憾的,乔峰不是不会高深的功夫,而是他功夫实在太高,哪怕高深的功法由他用起来,也太过简单了点,尽显他的“英雄气概”,额?

还有乔峰的内功,却是金庸大侠没有细说,实在隐秘了点,谁知道不是少林绝技还是丐帮绝技一流的?

乔峰这时放开了包不同的“气户穴”,左手又反掌在风波恶肩头轻拍几下,解开了他被封住的穴道,即说道,

“两位请便。”

包不同就是性子再怪,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武功和他实在相差太远,人家便是没有什么“打狗阵”,也没什么四长老联手,可还是轻轻易易的便操胜算,这时候自己多说一句话,便是多丢一分脸,当下一言不,退到了王语嫣身边。

风波恶却还道,

“乔帮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过适才这一招输得不大服气,你有点出我无意,攻我无备。”

乔峰道,

“不错,我确是出你不意,攻你无备。咱们再试几招,我接你的单刀。”

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单刀,那刀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身前。

风波恶看着刀柄,登时便怔住了,颤声道,

“这……这是‘擒龙功’?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听到几个曾经自己连想都不太敢想的“高手”,如此诧异“擒龙功”,拓跋青不由得想起那个在蜀苗小镇的夜晚,两把兵器甚至脱了轨迹,跃入了现在自家少爷的手中,那少爷的武功,该有多高?要知道,面前的,已经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北乔峰”。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

“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

说着眼光有点不自禁的向王语嫣射去。

适才王语嫣说他的那一招“沛然成雨”,竟如未卜先知一般,实令他诧异之极,这时倒颇想知道这位精通武学的姑娘,对自己这门功夫有什么品评。

不料这王语嫣却是一言不,对乔峰这手奇功宛如视而不见,原来却是她正犹自出神,

“这位乔帮主武功如此了得,我表哥跟他齐名,江湖上有道是‘北乔峰,南慕容’,可是……可是我表哥的武功,怎能……怎能……”

单凡在一边细细看着,哪能不知王语嫣的心思,看来是有点了解到,她那个“志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表哥的悲哀了。

风波恶摇了摇头,就道,

“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乔帮主,再见了。”

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紧张火炽,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萦怀,实可说深得“斗道”之三昧,他举手和乔峰别过,同时向包不同道,

“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

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机会,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也道,

“走,走!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

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

“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

单凡有点疑惑,这个“他”是谁来着?应该是慕容复么。

阿朱低头说道,

“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

转头向乔峰道,

“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

乔峰也就点了点头道,“三位自便。”

东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

“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这般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

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这神色间却是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正要答话,单凡眼中冷芒一闪,本来他还在想不要破坏了金庸大侠为乔峰塑造的那种英雄气概和沉着应变,亦或是他的机智啥滴,但现在既然做了八拜之交,如果大哥被人如此冒犯,还不回击,对单凡这样有点“小人性质”的性格来说,实在太过“窝囊”,当下冷哼一声,就开口道,

“哼,这下属当得真够无礼的。”

拓跋青也是擎着陌刀的刀柄,凶光霍霍得看向了这个清雅乞丐。这时的陌刀,却已经不再用绳子绑住,而是在单凡的“建议”下,弄了一个铁属的刀托,加上现下拓跋青的功夫已经有了长进,更加方便得依托在背后。

乔峰虽然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了点着恼,但还是揽了揽二弟,就对那清雅丐者说道,

“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这中年清雅丐者自然就是单凡知道的,可以算上“半个丐奸”的全冠清了,外号相当嚣张得叫“十方秀才”,金庸大侠所说的“足智多谋,武功高强”,单凡愣是没怎么看出来,也许是一流高手和一流高手脱节得太严重,看过乔峰亦或是连一流高手都要加上“伪”字的段誉,再看这全冠清,实在太“不入流”了。

这时全冠清还施施然得问道,

“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同时眼神有点恶毒得看向单凡,诺不是还要“顾全大局”,自己不介意让这个“公子哥”,尝尝“江湖的味道”。

单凡都为了照顾乔峰的面子,已经忍了好几次了,像他这种有“作弊器”的“穿越者”,向来就“无所顾忌”惯了,要不是因为终于回到了“故土”,有了那么一点故乡情结,何况现在还是“上体天心”的修道者,早给全冠清剥皮挂城门了。

眼神泛冷得一个回眼全冠清,差点让这“十方秀才”冷道冰窟里去。

而这时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说道,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有点骇然得从单凡身上移开目光,想起就算加上此人,对面也不过几人,自己这边可是“整个丐帮”,胆气又升起,就道,

“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堂堂天下第一帮的帮主,威严已经是甚重,不过他向来“以理服人”,所以又是解释,

“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竟然犹如面对舵下的丐众一般,点了点头道,“不错。”

乔峰没有注意,而是继续道,

“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又道,

“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竟敢如此对上自己,同时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顿时察觉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即问道,

“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只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就又问,

“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

“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七袋弟子有点慌张得答道,

“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也是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竟似图谋变乱,那就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

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顿时喝道,

“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

“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

“那么是谁干的?”

这句话并不怎么响彻,但却充满了一帮之主的威严。

张全祥因为吓还是愧疚的,竟不由得开始浑身抖,眼光下意思得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立马知道了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是已处于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也就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

“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着旁人先开口说话。

乔峰现今还见此情状,自然知道四大长老肯定也参与了此事,微微一笑,就说道,

“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数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

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之武功,应该不会输于那四大长老,但岂不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

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

他膝间顿感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却是乔峰察言辨色,已经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

丐帮不知是慕容复亦或是什么样的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

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经全部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更难以收拾。

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

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完完全全得表现了一个一流高手的“潇洒如斯”。

要知道如果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

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还以为是那全冠清变故下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

“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

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

单凡再次暗暗诧舌,自己是在别人冒犯的时候就直接打压,这大哥乔峰倒好,不客气得废了你再说,处置还要慢慢来。

可乔峰却是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雷霆手段处置不可。

他瞬间制住了全冠清,让他垂而跪,又大声向张全祥道,

“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顿时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蒋舵主并未参与叛乱密谋,刚才见那全冠清等竟然胆敢作乱犯上,早就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只呼呼喘气,直到乔峰吩咐他随张全祥去救人,这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

“本帮不幸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

他生怕四大长老等立时便会群起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人数相差甚远,但帮主也不致于孤掌难鸣。

乔峰却摆了摆手,说道,

“不!蒋兄弟,你将本舵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

蒋舵主又是不敢违命,只能应道,

“是!”

不过马上又道,

“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

乔峰微微一笑,道,

“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似乎记起了什么,又说道,

“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一声,惠山之约,押后七日。”

蒋舵主躬身答应,就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

乔峰口中说得倒是轻描淡写,心下其实却是着实担忧,眼见大义分舵蒋舵主领着二十余名帮众这么一走,杏子林中除了孟斐、段誉、王语嫣、阿朱、阿碧五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了叛谋的同党,只须要其中有那么一个人作出传呼,群情汹涌之下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

他四顾丐帮众人,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

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