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还没有走近就听到新月的声音和洛瑶的,还有洛珊洛琳几个的还有仪芳塞雅。
新月说着什么,清丽美丽的脸上浮现着什么,痴迷爱慕,雁姬没有走近,就站在那里,骥远的脚伤虽不重,在一个月后完全痊愈,对于新月,雁姬更不耐,不喜。
很不耐烦了。
握紧双手,雁姬抿着唇,紧盯着前面,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忍不住。
不想忍了。
雁姬在洛琳几个散了后,找赵婆子去找了洛瑶。
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等着,没有过多久,洛瑶跟在赵婆子的身后过来了,没有带丫鬟婆子,只有一个人,雁姬眯了眯眼,看着,看着洛瑶走过来。
“额娘。”
洛瑶看一眼雁姬行礼道,她不知道这个额娘找她来是为什么,之前回来的时候才见过礼......不过,洛瑶想到自己本来就想找时间单独见这个额娘,刚好现在——
“洛瑶,过来了?坐吧。”
雁姬扬起一抹笑看着洛瑶,让她坐下。
“是,额娘。”
“......”
洛瑶赶紧回答后坐下,一直以来比起洛珊,洛瑶要谨慎小心得多,也要懂得多。
等她坐下,雁姬笑着开口:“刚刚和洛琳她们一起?”
“是,额娘。”
“不用那么拘束,我找你来,只是想看看你,出嫁半年,看你的面色还好,只是好像瘦了,平日里别想太多,该吃就吃,多注意身体——身体好了一切都好说。”
雁姬没有刻意说别的什么,只是随意的带着笑道。
“是,额娘。”不过洛瑶有些紧张。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怕这个额娘。
她低着头回答着,听着这个额娘关心的话语,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猜测着。
见状,雁姬依然用轻松的语调随意的问着她说着。
关切的问着洛瑶这半年的事情,也随意的聊着一些事,好半天过去,紧张着的洛瑶见雁姬这样总算是稍松了一口气,不再如之前那么拘谨,小心还有紧张。
雁姬一一都看在眼里。
又找着话题,尽量的轻松随意的和洛瑶又聊了一会。
洛瑶慢慢的一点点的放松下来,最后彻底的放松,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个额娘叫她来是为什么,要做什么说什么?她发现这个额娘也不是想像中
那么叫她害怕,她不需要那么怕的,从小她的姨娘便教她小心,洛瑶的亲生姨娘正是二姨娘,母女俩都一样的谨慎小心,也教她对这个额娘要恭敬。
也许——
看差不多了,雁姬又道:“好好陪陪你姨娘,你姨娘就你一个孩子,从小疼你,现在你出嫁了,你不知道你姨娘每天都念着你,你回来就好好孝顺你姨娘,陪洛琳她们几姐妹好好聊聊,别的事——”
说到这里时一顿,雁姬紧盯着洛瑶若有所指:“她是我他他那府庶出的小姐,别的不要想太多,你才出嫁半年不到,有些事情不用去管它,不用急,该有的时候就会有了,有些事急也没用,好好服侍自己的丈夫,做好就行了。”
雁姬的目光落在洛瑶眼中,她猛的瞪眼看着雁姬,眼中不相信,惊着:“额娘——”
她想说什么。此时的洛瑶被雁姬话中的话惊到。
刚刚她没有意识到,没有反应回过神来,如今再听才意识到额娘话中隐约指着什么。
洛瑶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看着雁姬。
“没事,只是和你随意聊聊,你听在心里就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他他那将军府出去的小姐,也是我雁姬的女儿。”
对洛瑶的惊雁姬淡淡温和的笑,带着安抚的味道。
“这——额娘。”
洛瑶还想要说什么,她心里慢慢的回味着雁姬的话,看着雁姬,在雁姬的目光下隐约懂她的意思,没有再说什么。
“......”
“我明白,知道,额娘。”
最后,洛瑶道。
“嗯。”
雁姬很满意。
她知道洛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了,下去吧,这次回来时间既然不长,去陪陪你姨娘——”她隔了一会道。
“好。”洛琳点头,起身向雁姬行礼完后,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看着雁姬:“额娘,洛瑶——”
“什么?”雁姬看向她。
“额娘,洛瑶见过洛琳的——”洛瑶看着雁姬说:“配的礼亲王府的贝勒爷。”
洛瑶终于说了出来,她刚刚差点忘了。
雁姬目光一凝,落在洛瑶身上:“......”
“......”被雁姬的目光盯着,洛瑶很不自在,低下头。
半刻。
“他怎么样?”雁姬还是问了。
“他和爷认识,在府里偶然见过一面,很好,少年沉稳,额娘,洛琳配他很好。”洛瑶的目光没有闪躲,对着雁姬道。
“嗯,我知道了。”雁姬点了点头。
“......”
洛瑶一会下去,离开,雁姬一个人站了好半天,洛琳配的礼亲王府的贝勒......看着洛瑶,她想着洛琳出嫁后!
八月初三到了,望月小筑冷冷清清的。
今天是新月的生日,宫里白天宣了她进宫,太后和皇后还有顺治都见了新月,关心的问了她后,赐了很多东西给她,新月回来后等着等着,她等着一个人。
等待着。
她的生日她让克善告诉了一个人......
他会知道的。
只是。
到了晚上,努达海他们没有任何表示,新月有些难过。
新月一个人站在楼台上,情不自禁的,望着天,看着天边如勾挂在上面的一弯月牙,新月,觉得清清切切,冷冷清清,好冷。
她还是站在楼台上,等着。
她要等到一个人,一个人出现,她刻意叫克善告诉给他听了,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
他不会不来见她。
新月望着天空的月牙,美丽动人的脸映在月光里,肌肤雪白,目光盈盈,光彩照人,更柔和美丽,加上她等待中的幽怨和柔弱更吸引人。
“努达海,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还不来,你还在哪里?你怎么还不来?”她一个人低低的念着,望着天,思念幽怨。
忽然间,她发现楼下的庭院里,出现了一盏灯,接着,是第二盏灯,第三盏灯,第四盏灯……从花园中院子门口过来,在黑暗中游走,新月站在那里,一时惊讶。
等云娃、克善、莽古泰发现过来,四个人站在楼台上,那些灯带着几个侍女走近,新月这才看到是努达海还有雁姬洛琳来了。
“祝和硕格格新月,青春永驻!快乐常在......”
“......”
声音响起,从侍女们口中传出,在黑夜里传开。
很像原小说里,新月的生日,雁姬吩咐给了下面的人和胖大海,胖大海竟也没管,最后还是雁姬管,今天忙了一天,从新月进了宫就开始忙,她没有像小说里一样。
她懒得弄,对新月不是一天二天不满了,她懒得花心思替她过什么生日,她新月与她无关,但与礼又不能什么也不做,便这样了。
倒是不累,洛琳几个为新月的生日挑了礼物,其它的并没有多做什么,塞雅在骥远腿受伤后对新月不再像之前一样没心没肺,反而是新月对塞雅更亲近。
对这样的情景,新月是又惊又喜,简直意外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娃和克善兴奋得抱在一起叫。
然后,就有两列丫头,手举托盘,里面全是佳肴美点,从望月小筑的门外鱼贯而入。
新月等四人连忙迎上前去。
雁姬看到新月的目光都落在胖大海的身上,如火一样燃烧着,亮晶晶的全是甜蜜和高兴,没有幽怨。
老夫人没来,她派了人过来,努达海,雁姬,骥远,珞琳,仪芳,塞雅几人走上前去。
新月冲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美丽的脸上带着红晕更美更让人心悸,她吐气如兰的盯着努达海,一双盈盈的水眸只揪着他,微启着唇,努达海三个人凝在嘴角。
胖大海对着新月一笑,正想说什么,看着新月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看向雁姬:“雁姬。”
闻言,雁姬看了胖大海一眼,又看向新月,还有她身后的甘珠,云娃,莽古泰,抓住新月的手,笑着道:“咱们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生日的!爷老早就告诉给咱们知道了,给格格一个生日。”
新月听着,双目更是盈盈的盯着努达海参。
新月心中怦的一跳,整颗心都热腾腾的。
她再看雁姬,那么高贵,那么典雅,美丽的双眸中,盛载着无私的坦荡,她心中又怦的一跳,喉咙中竟然哽住了,她环视大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雁姬,努达海——将军,你们——”新月感动得说不出话。
“......”
这个十七岁的生日,让新月比以前更深刻的体会出这个家庭的幸福和温暖。
也比以前更深刻的体会出雁姬的风华气度。
自从来到努达海家,她就发现这个家庭和别的王公大臣家完全不同,虽然和别的家里一样姬妾成群,但是努达海——
努达海对雁姬那样好!
努达海,洛琳,洛珊,还有仪芳,塞雅......也都是那样的好,对她也好,父慈子孝,一家人那样和气温暖幸福。
雁姬更是待上有礼,待下亲切,待努达海,又自有一份妩媚温柔,她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原来,一个可爱的女子,可以拥有这么多人的爱和尊敬。
这,是让人羡慕而感动的!
让她羡慕而嫉妒。
是的,羡慕。
新月那样的羡慕着雁姬,从她看到努达海的那一眼起就羡慕着,如今更是!
要是她是雁姬该多好,雁姬那么的大度,对她也那样好,要是她是雁姬,她新月就可以像雁姬一样得到那么多人的爱和尊敬,想想,新月更羡慕。
紧揪着胖大海,欲语还休。
于是,新月在一种崭新的领悟中,告诉那个有一些迷糊的自己;她也将以一颗无私的心胸,来爱
这个家庭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那么爱她,她也要爱他们。
更爱!
更爱这个家,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和努达海......
雁姬看着新月,转向胖大海,胖大海笑着,转过头看向她,雁姬别开头,洛琳几个孩子也看过来,对她挤挤眼,雁姬想笑。
这天闹到很晚,才散。
雁姬回去后,没过多久,胖大海就回来了,喝了酒一会就睡了,雁姬没有理他,她只是记挂着一件事。
克善,新月的弟弟克善,那个小男孩,他好像是在新月生日后不久得了伤寒——雁姬也记不清是出痘还是伤塞。
只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当年她种了牛痘,私下推广,若是出痘就好,若不是是伤害,虽然在现代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在这个时代,伤寒也会死人的。
雁姬记得。
想了想后她叫了人去看着。
私下她找了大夫去看了一下,悄悄替克善把了脉,当时并没有什么,只是有点点伤风的迹像,雁姬心里噔了一声,叫大夫开了药给克善服下,把药放在食物里。
哪里知道就在新月生日过后的第三天,克善还是出事了。
这天,克善的课上了一半,就在书房中晕厥了。
幸好努达海正在朝中,立刻赶到书房,会合了三位太医,诊察了克善,然后,努达海带着克善,连同宫中最有声望的韦太医,一齐驾了车,飞驰回府。
抱着克善,直奔望月小筑。
在众人的惊愕震动中,努达海沉着脸对全家宣布:“大家听我说,克善高烧呕吐,混身起斑疹,据三位太医的联合诊断,是害了现在正在城里流行的伤寒症!”
此语一出,全家都吓傻了,尤其新月,已经面无人色。
“伤寒?”新月不相信的看着胖大海。
一边雁姬脸色变了变,其它人也变了脸色,老夫人也惊动了。